第531章 大決戰

  後者輕輕一揮手，那一世的自己身上，籠罩下一道道的陣法。

  這是在抹除那一世的自己的記憶、術法神通，讓原本是天道的自己，變得看起來只是凡人。

  隨後，荼道逍遙仙打開他的炁藏神府，將仙緣樹的根放了進去。

  那仙緣樹的根，乃是天地之間第一棵仙緣樹的根，所有仙緣的起源。

  而這，就變成了後來許墨辰知道的仙緣系統。

  至於九竅神通，也是預先設置好的。

  繼承了荼道逍遙仙十世的修為，多少也融合了許墨辰自己的術法神通。

  做完這些，那一世的自己，已經變成木偶般的了。

  「第十世，你將是一位皇帝，人族皇帝，」荼道忍不住咳嗽起來，「主世界的禁制，上古以來人族皇帝不能修仙者。

  但你可以打破這個禁錮，因為你的本質，是這邊世界的天道。

  我會賦予你新的記憶，至於你能不能覺醒，以及覺醒之後能不能察覺到我們的計劃，就要看你自己的本心了。」

  言畢，他揮了揮手，將那一世的許墨辰收走，送到過去的十世之中。

  而他自己，變得更加透明起來。

  看到這裡，許墨辰沉默了。

  一個曾經存在的、創造了影世界的天道，將要被證明其實沒有存在過。

  他將替代荼道逍遙仙，抹除其過去的一切。

  可偏偏是，荼道逍遙仙是真正存在過的。

  當他回去完成任務的那一刻，也就意味著，荼道這個名字，將永遠消失在十方世界所有人的記憶中。

  包括他，包括舒無因……

  來過，創造了一切，卻沒有人知道。

  這就是傳承嗎……

  而他自己也一樣，作為天道，雖然對於凡間所有生靈、包括修仙者而言，是高高在上的。

  但其實，誰又真正的知道呢。

  所有人都明白，他們的世界有一個天道，這樣就足夠了。

  「無拘於形式，不在意後續，」許墨辰笑了，「不愧是你的做法。」

  畫面定格，記憶到此為止結束。

  他回到了如今的現實。

  時間軸上看，這是和吳穹的第十世對決。

  隨著他的覺醒，這個世界荼道已經不在存在。

  他面前那具乾枯的老者的屍體開始化為星星點點。

  這些星星點點飄過來，沒入他的體內。

  這意味著他正式取代荼道逍遙仙。

  那些光芒直衝炁藏神府，順著九竅，來到了最後的一關——中宮竅。

  中宮竅主神照，類似於靈魂的核心。

  隨著這一竅的打通，他體內的另外一個元神飛進來。

  這中宮竅的世界，那是一片白茫茫雲霧繚繞的空間，漂浮著一個玉台。

  那元神飛過來，盤腿坐在玉台上，面容也逐漸清晰起來。

  出現的是荼道逍遙仙的樣子，這個元神，就是這一世的荼道逍遙仙。

  很快，沒入的星星點點，也依附在這個元神上。

  然後元神發生了變化，最後穩定的時候，變成了許墨辰的樣子。

  他完整融合了荼道逍遙仙。

  同時，九竅的全部打通，也意味著他的力量，到達渡劫境巔峰。

  這是十方世界最高的境界，沒有之上了。

  再往上走，那就是飛升融合天道。

  當然，許墨辰本身現在獲得全部力量，自然比一般的同境界修仙者要強很多。

  此外，他的腦海中閃過一行文字：

  〖中宮竅神通：七竅自在；自在寫意全面發揮，戰鬥力超越性提升，全屬性大幅度提升，接近無敵狀態。任何術法神通、武技、武器、能力均可以複製使用。〗

  至此為止，炁藏神府內的仙緣系統，九個圓環全部轉動起來。

  整個空間變成了保羅萬象的樣子。

  並且集齊了十世之罪：善惡順逆取捨悲歡離合。

  許墨辰睜開眼睛，瞳孔裡面閃爍的是億萬的星辰。

  整個影世界在他眼中一覽無遺。

  他融合了過去的一切，恢復成為了如今世界的天道。

  舒無因顫抖著嘴唇：「你……是你嗎……」

  「是我，」許墨辰伸手握住她的手，「至始至終都是我。」

  這就是天道傳承，影世界這邊的選擇。

  天道可以決定一切，創造一切，但並不代表著世界的意識，也和天道一致。

  吳穹的做法，是用自己天道屬性的力量，去抹除壓制世界意識，讓自己永遠存在下去。

  荼道逍遙仙的做法，是選擇隨著世界意識的變化，創造出新的天道，並吸收融合自己，傳承下去。

  這就是永生和傳承的區別。

  所以，這個世界沒有人知道荼道，但他存在過。

  「你不是……」舒無因張了張嘴，卻想不起來要說什麼。

  只是覺得，有非常重要的東西，這一瞬間沒有了。

  許墨辰摟住她，他也記不得了。

  但總是有那麼一種感覺，所以他笑著說：「是和不是，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們要回去了。」

  將這一切結束掉。

  也許當初主世界的舊天道，創造吳穹和荼道的時候，就預測到了如今。

  也許那個時候，所謂的荼道，就已經被許墨辰替代。

  所以，不管過程如何，有什麼區別。

  誰做的並不重要。

  許墨辰帶著舒無因走出來，外面蹲在地上的小曄站了起來，他笑了笑：「可以回去了嗎。」

  「可以了，」許墨辰朝他招手，「你可要好好記住了。」

  「當然，」小曄點頭，「將來我也會記得你。」

  這就足夠了。

  周圍的天地突然震動起來，緊接著，天空撕開一道裂口，巨大的雷擊落下。

  「轟——」四周的山峰，在雷擊中粉碎，散開的落石，將三人的身影淹沒。

  這也意味著作為凡人，他們三人在這個世界軌跡的終結。

  另一邊昆彌墟，一片廢墟中，吳穹袖袍一拂，入口處最後的陣法被打碎。

  他握緊拳頭，邁步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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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方的諸天總通道，泛著藍幽幽的光芒。

  這一刻，他也意識到了不對勁！

  他是這個世界的天道主宰，自然是萬千眾生，所有因果都能一覽無疑。

  但就在剛剛，他發現，原本註定的因果，發生了變化。

  一向鎮定的他，到了此刻居然有了一絲的驚慌。

  連帶著外面其他人，他都顧不上了。

  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剛剛進來，準備展開神通，直接穿透諸天，到達那邊的世界。

  他隱約感覺到，自己和荼道逍遙仙的天道約定改變了。

  或者說，那樣的天道約定根本不存在！

  不可能，明明是發生過了的啊。

  神通注入通道中，頓時化為萬千力量，朝影世界那邊蜂擁而去。

  豈知對面反而衝過來一股巨大的力量，將自己的神通逼了回去。

  他臉色頓時一變，閃身進入通道中。

  星空里，一道裂縫打開，許墨辰帶著舒無因和小曄，出現在他面前。

  吳穹看著許墨辰：「你……你居然是天道！」

  這怎麼可能，許墨辰在十方世界很長時間，以前是人族的皇帝。

  後來打破禁錮成為修仙者，但在吳穹眼裡，他不過是荼道逍遙仙的棋子。

  雖然有特殊的地方，仔細考察過很多次了，卻是不是荼道。

  但現在他看到了什麼，這樣一個天道存在，在自己眼皮底下晃悠了這麼多年。

  而且，他一覽時空，不禁握緊了拳頭。

  「你是荼道，也不是荼道，」吳穹狠狠地說，「荼道那傢伙在哪裡？

  我和他的十局棋早就完了，是我贏了。」

  「是你贏了，」許墨辰笑了，「你贏的是你和他的十局棋。

  但你和我的十局棋，現在是最後一局。」

  吳穹死死盯著許墨辰，他明白了，他被套路了，被兩個迭加的天道存在給套路了。

  他深深吸了口氣：「好手段！好手段！

  借殼孵化，你們兩個為了做到如此地步，不惜完全抹除自己曾經存在的證明！」

  「那又如何，」許墨辰嗤笑，「是不是存在，我們並不需要證明。

  凡間三千生靈，對於天道究竟是誰，他們並沒有了解的興趣。

  況且，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

  吳穹冷哼一聲，然後他再看著舒無因和小曄。

  「真是讓人意外啊，那邊的世界，」他的手指也有微微發抖，「居然又誕生了新的天道。

  這個小孩子是吧，是你和無因的孩子，得了無因的一個魂魄。」

  「沒錯，」許墨辰微笑，「其實我知道的時候，也挺意外的。」

  「很好！」吳穹突然笑了，「這樣也不錯，再怎麼說你們是自然誕生的天道，比起諸天世界的小天道要好很多。

  就算是翻盤重推，就算是再來一次，這最後一局，你們有勝利的把握？」

  許墨辰一翻手，將十方劍拿了出來。

  他的手指在劍刃上划過，那十方劍泛起一縷寒光：「為仙者，問道者，皆是為了尋求天道傳承機緣。

  天道者，俯瞰眾生，創造萬千生靈，內含各種情愫，為的卻不是自己，而是世界的延續。

  那邊的世界，天道沒有干預，照樣誕生出修仙者，孕育出新的天道。

  而你呢，雖說創造了主世界的修仙者，為的不過是自己。

  吳穹，你的路，你以為的，並不被這個世界所認可。

  所以，你這樣的不是天道，頂多稱之為仙。

  而如此之仙，朕必斬之！」

  「哈哈哈哈哈！」吳穹聽了大笑起來，「沒想到你居然狂妄到如此地步。

  不過是影世界的天道罷了，就算替代歷經前面九局棋，那又如何。

  我倒要看看，這十方世界誰敢反我？

  我倒要試試，你如何斬我！」

  言畢，他一揮手，一道巨大的陣法打開。

  這陣法中，飛出無數的法寶，祭在星空中，盪開各種各樣的靈氣光芒，朝許墨辰壓去。

  他是主世界修仙者的開創者，這是他的秘術之一：萬寶起源。

  修仙界所有的法寶法器，他全部都可以使用。

  許墨辰也是一凝神，手中長劍飛出去。

  現在的他，已經是天道存在，融合了荼道逍遙仙的力量。

  兩人還是在十方世界，因為法則的限制，都是渡劫境巔峰的水準。

  拼的不僅僅是力量，還有意識。

  十方劍飛出去，在星空中一轉，破開一圈圈的漣漪，形成一睹壁壘，將吳穹的那些法寶定住。

  這個只是雙方力量上面的對決，那邊吳穹身上浮現無數紅色符文，朝許墨辰三人合圍而去。

  「你們讓開！」許墨辰輕輕一推，舒無因便帶著小曄，兩人遠遠飛出去。

  比拼意識，許墨辰也不畏懼，同樣幻化出無數藍色符文，迎上吳穹的攻擊。

  雙方的符文在星空中相遇，交叉融合在一起，互相轉化。

  這是天道意識，在彼此準備吞噬對手。

  但許墨辰手裡並沒有停止，他啟動最新的神通「七竅自在」，全屬性大幅度提升。

  緊接著，其他掌握的九竅神通全部打開，整個人爆開一團七彩的光芒。

  他化為遁光，直接朝吳穹衝去。

  隨手一招，吳穹祭在星空中的那些法寶，受到他的催動，紛紛調轉過來，反而朝吳穹轟擊而去。

  他完美地複製了吳穹的術法神通。

  「找死！」吳穹眼中紅光大盛，「自在如意？這是荼道的本命道吧！

  很好，那讓你見識見識，我的本命道。」

  言畢，他身體爆開一團紅光，照亮了整片星空。

  許墨辰只覺得一股巨大的殺意，將整個星空覆蓋住。

  「這就是我的本命道、絕對禁制！」他冷笑著一掌拍出去。

  「轟——」兩人身形交錯，力量撞擊在一起，周圍的星空化為齏粉。

  吳穹的本命道，絕對禁制！

  也就是說，在他所在的世界中，絕對不可能出現突破或者凌駕在他之上的存在。

  許墨辰就算是自在如意，萬般無敵，可也不能突破這個絕對禁制。

  所以但見一連串的爆炸閃過，許墨辰整個人射了出去。

  吳穹伸手一抓，將遠處的許墨辰捏住：「這就是絕對的力量！」

  十方世界，凡間萬生，誰敢說不？

  許墨辰咬牙，慢慢將禁錮在自己周身的力量一點點撐住：「你的本命道絕對禁錮確實厲害。

  但是……

  就算是我們所有都知道，無法超越凌駕你，可我們依然能奮起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