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過去 現在 未來

  現在看著它們不怕死地往前沖，這才意識到，事情有點不對勁。

  覓珞作為龍族屬於妖獸界，也是有點共通的，她不禁大喜：「這是天地異動的徵兆，生靈感覺到不妥，這來幫我們了！」

  說著她咬破舌尖，噴出一口鮮血。

  這龍血是凡間妖獸極為尊貴的血統，精血噴出來，形成一團巨大的妖氣。

  受到感應，周圍的空間蕩漾起來，這回出來的，是一匹匹妖獸。

  同樣，這些妖獸的靈智只是剛剛開啟，架不住數量眾多，朝吳穹涌去。

  「孽畜！」吳穹大怒，「爾等皆是我創造的，如今卻反過來反了我！

  簡直不知死活！」

  妖獸和昆蟲，當然不會是他的對手，只是稍微阻礙了他的時間。

  「好機會！」唐德潤看得準確，五靈合一展開，自己也是迎風一邊，化為一匹五彩麒麟。

  這五彩麒麟衝過去，和吳穹碰撞，居然將對方撞開了。

  「原來是你，」吳穹反手拍出去，「別以為是無因的寵物，我就對你手下留情了。」

  這一掌重若泰山，唐德潤巨大的身軀沒入山崖中。

  另一邊的芊零早就蓄勢待發，現在抓住時機，身邊無數的粒子進入光速狀態，一起朝吳穹射去。

  「螻蟻！」吳穹大喝一聲，猛然天道法則流轉，以他為中心，爆開一團黑色的圓球。

  這圓球所到之處，一切皆為湮滅，化成虛無。

  這就是創造者的力量，所以的東西，都可以瞬間完結掉。

  「明白了麼，」吳穹嗤笑，「殺你們易如反掌。」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眾人：「讓開吧，我要進入諸天通道。」

  芊零抹去嘴角的血絲，她握緊拳頭：「不可能！

  就算你是天道，今日想要改天換日，也要問問這天下生靈，會不會如你所願。」

  剛剛的那一波團滅，沒有阻止住飛禽走獸，吳穹一眼掃去，數量更多了。

  雙方的交戰，十方世界的大佬們也在關注。

  這裡面和許墨辰交好的，早就躍躍欲試了。

  「怎麼辦？我們要不要去送死。」

  問得很犀利直接。

  沉默了一會兒，有人開口：「罷了，諸位想做什麼，自行其是吧。」

  說話的這人，原本是天庭十二聖之一。

  有超級大佬表態，眾人的心思就活絡起來。

  本來雙方的交手，對於絕大部分的修仙者而言，並不想參與。

  但現在，引得天地之間生靈反噬，他們也就意識到，吳穹如果勝利了，恐怕整個十方世界都要改變。

  變好變壞且不說，至少現在的生靈，都無法繼續生存下去。

  這也是那些生靈，哪怕不要命，也要搏一搏的原因。

  低等生命都那樣了，作為修仙者的他們，情何以堪！

  所以這句話剛說完，妙諦和十步兩人先消失了。

  還有人想跟多去，最初開口的大佬卻一擺手：「且慢！

  諸位如果有心，不如我們共創一個大陣。」

  「什麼陣？」

  「三十六鎖天奇道，」大佬語氣平緩，「不過參與使用這個陣法的，輕則修為大損，重則隕落，神魂飄散。

  此外，能達到什麼樣的效果，我也不知道。」

  「算我一個，」有人立即出聲，「我輩本就是逆天而行，如今真的可以逆一次，倒想試試。」

  「我也來，比起在昆彌墟，準備強行飛升的那群老傢伙，我們這是算好了。」

  有人帶頭，氣氛就不一樣了。

  當然也有沉默不語的，到了如今地步，很多都想著能不能苟活下去。

  就算是神仙，每個人的選擇也是不一樣的。

  大佬也不強求，點了一下人數夠了，他一揮手：「事情緊急，我們就立即開始吧！」

  言畢，眾人紛紛跟隨其後。

  下方，吳穹已經完全壓制住眾人。

  他一揮手，守在昆彌墟入口的芊零等人，全部被震飛出去。

  「且讓我看看，」他邁步前進，「荼道你究竟藏了什麼後手。

  至於你們，留著一條命，好好看看新世界的變革。」

  舞台是需要表演者的，更需要觀眾。

  沒有觀眾的參與，再精彩的表演也流於表面。

  在吳穹看來，現在殺了他們，還不如讓他們眼睜睜地看著未來新世界的誕生。

  剛要邁步進入，突然天空中風起雲湧，無數鎖鏈從雲層中伸出來，以極快的速度朝吳穹抓去。

  那鎖鏈一觸及吳穹，立即捆上來，緊接著一陣空間轉動，周圍的一切都被拉入一個特殊的空間內。

  隨即那些鎖鏈化為符文，刻印在其身上。

  緊接著下方的空間陷沒，出現紅色火焰，無數黑色的小手伸出來，拉扯住吳穹的下半身。

  「奇道異火？」吳穹看著自己的具現的肉身被燒化，發出滋滋滋的聲音，居然笑了出來，「這可是上古時代廢棄的仙道，沒想到這幫人居然還流傳了下來。」

  他這邊說著，上方的空間閃現亮光，隨即一道道閃電劈了下來。

  這閃電極其粗壯，每次鞭打在吳穹身上，都將其魂魄震散一些。

  天道，其根本也是一種意識體，只是比一般的元神強大太多。

  這要是修仙者，哪怕是渡劫期的，隨便一個雷鞭就灰飛煙滅了。

  如此火燒雷劈之下，只見吳穹的身影逐漸淡化，變成了絲絲的氣息。

  那氣息散開，在這空間周圍來回飄蕩著。

  隨著這些氣息的飄蕩，空間四周，出現了皸裂。

  猛然間這些氣息一個收縮，立即重新凝結，恢復成吳穹的樣子。

  跟著他手往回一拉，巨大的碎裂聲中，四周的空間全部散開。

  三十六位修仙者掉了下來，吳穹眼裡泛起冷光，他一翻手，身上鎖住他的符文，轉化成鎖鏈，反而朝這群修仙者飛去。

  那鎖鏈鎖住他們，吳穹再一勾手，將他們的元神全部扯了出來。

  「倒是有些不錯的，」吳穹似乎在欣賞到口的美味，「本來可以給你們更好的未來，可惜了。」

  他當然不能就這麼吞噬了，畢竟身份是天道呢，要維持形象。

  所以他雙手一合，那些鎖鏈蕩漾著碰撞在一起，將這群修仙者的元神，全部揉捏成一個小小的元團。

  周圍空間消失之後，他做的這些，落入外面眾人的眼中。

  可以如此隨意操控元神，眾人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對手是天道！

  什麼逆天、我命由我不由天，只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掌控萬物世間的法則的存在，他們都是其腳下的螻蟻。

  能夠任憑他們蹦躂這麼久，已經是大發慈悲了。

  吳穹將那元神小球收入手中掂了掂：「所以你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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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準備現在就死還是將來死？」

  事到如今，大家也清楚地意識到，吳穹如果成功，是不會讓十方世界的修仙者，甚至凡人繼續存在下去了。

  所有的一切會被抹殺，然後重新開始。

  新的世界，不會有他們任何存在的蹤影，而是全新的開始。

  他根本就是肆無忌憚！

  現在這樣，只不過他需要觀眾，看著他最後精彩的落幕。

  昆彌墟遠處的天空，打開一道霞光，吳穹掃了一眼只是冷笑。

  他知道，那是強行打開飛升通道的手段。

  不過，這對於他而言，並不能造成什麼困擾。

  唯一的麻煩，還是在那邊的影世界，許墨辰和荼道逍遙仙，以及舒無因。

  想到這裡，他的臉色不禁一沉。

  雖然彼此之間有天道約定，他不能進入影世界，不過嘛……

  想著，他一揮手，前方巨大的山峰立即被吹走，露出亮著光芒的諸天通道的總入口。

  哪裡，連接著對面的世界。

  且讓我瞧瞧，荼道最後的底牌是什麼。

  於是，他繼續邁開步子，往那通道入口走去。

  沒有人能夠阻擋住他。

  芊零等人，都是身負重傷，不能再動彈。

  十方世界其餘的修仙者，看著三十六名高手瞬間團滅，早就失去了鬥志。

  唯有初初開啟靈智的飛禽走獸，感受到天地生靈氣息的變化，依舊前赴後繼地衝過來。

  不過這個時候，吳穹也懶得出手了，他只是在自己的周圍，散開火焰，便能將衝過來的一切焚燒殆盡。

  所以，無數灰燼中，他一身長袍，慢慢靠近了通道的入口。

  時間倒流。

  另一邊的世界，時間流逝速度和主世界的不一樣。

  許墨辰和舒無因，終於等到了小曄的到來。

  這是一名五歲的男孩，穿著羽絨服，扣上帽子，戴著手套的小手，朝兩人揮舞著。

  「爸爸媽媽！」他瞅見兩人，便撒開腿跑了過來。

  舒無因自然大喜，她快步上前，將小曄抱了起來。

  許墨辰則是慢慢走上前，這孩子一看就知道，和自己很像。

  眉目之間，也帶了舒無因的影子。

  那邊孩子和媽媽黏黏糊糊的，許墨辰走進之後，忍不住皺眉：「男孩子總該是有男孩子的樣子。」

  知道是自己的後代，他想法肯定不一樣。

  小曄嘻嘻一笑，這才掙扎了脫離舒無因的懷抱，他仰頭看著許墨辰：「知道了。」

  許墨辰點頭，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腦袋。

  他的修為神通全部被封印，但畢竟還是有些感應能力，所以觸摸到小曄的時候，他感覺到了這孩子體內，隱藏著一股力量。

  轉頭看著舒無因，想起她說的，這是她的最後魂魄。

  如此一來，舒無因不再完整，也無法使用改變天地力量的唯一一次機會。

  但她和小曄一起的話，說不定還能有可能。

  「所以爸爸媽媽，」小曄左右看了看，「什麼時候帶我去那邊？」

  許墨辰腦門上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你們總是說，時間到了我們可以去那邊，」小曄自言自語，「都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們看人族現在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怎麼還不能去呢？」

  這話聽著，許墨辰不禁失笑。

  果然，這一家人，哪怕是凡人的樣子，也是不一般的。

  不知道原先兩具身體的意識如何，但肯定的是，也代表了自己和舒無因。

  只不過荼道，不知道為什麼，將他和舒無因的記憶隱藏了起來。

  只是引導著他們，一路走來發現真相。

  所以他們原來一家子，應該在很早很早的時候，就生活在這個星球上。

  然後以凡人的身姿，見證了滄海桑田的變遷。

  如今的世界，已經是高樓林立，他們想要再繼續下去，恐怕有點難度了。

  不老不死的人類，又是三個人，很難長此以往隱瞞身份地過下去。

  當然，時間軸上看，他們也不該留在這裡了。

  見許墨辰和舒無因都沒有回答，小曄又點了點頭：「啊，忘記了你們是沒有完整記憶的。

  不過問題不大，老爺爺說了，你們回來的話，就代表著我們要過去了。」

  他是這個世界的小天道，能力也是有的。

  所以許墨辰不禁笑了，這個世界難道有三個天道。

  最初的荼道逍遙仙，如今的自己，未來的小曄。

  分別代表了過去、現在、未來。

  「所以，」許墨辰問著，「你知道最後的地方在哪裡嗎。」

  「知道，」小曄點頭，「老爺爺說了，你們回來如果找不到，我就帶你們去。

  因為我代表著未來，未來無所不知。」

  許墨辰不禁苦笑，畢竟是年幼的天道：「這修仙者的世界，也是因果定律的。

  你不過小小年紀，如何能說的窺視未來。

  那你倒是說說，我們贏了還是輸了。」

  他以為小曄只是小孩子口氣說說。

  哪怕是小天道，活得時間很長很長，到底無法瀏覽宇宙星空，洞悉一切眾生。

  「結果並不重要，」小曄搖晃著小腦袋，「註定的也能改變，你們說是嗎？」

  說著，閃爍著的目光，亮晶晶地看著兩人。

  「對！」許墨辰這才笑了，「結果並不重要，未來也能改變。

  這是老爺爺說的，是嗎。」

  「是啊是啊，」小曄點頭，「他是過去，你是現在，我是未來。」

  「好，」許墨辰點頭，「那麼，你既然知道那最後的地方，我們就一起過去吧。

  不過，你要清楚，如果過去了，會變成什麼樣，爸爸我也沒有把握。」

  「爸爸媽媽都過去的話，」小曄笑嘻嘻的，「我肯定不能留在這裡。

  我們三人，是無法分開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