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許墨辰選擇西醫，並不是因為看低中醫。

  而是這個世界的中醫醫術，絕大部分是人族開慧的時候，修仙者截取術法神通等，慢慢導入到人族世界，為的就是能夠通過彼此的關聯，從人族身上獲取仙緣。

  嚴格說起來，人族現有的醫術是被修仙者鎖定的。

  加上其他的客觀限制，許墨辰為了迅速突破、展開新的道路，他才下此決定。

  等西醫應急之後，他還是需要回來，將中醫發展起來。

  嚴格說起來，其實是用他知道的現代醫學，去對抗修仙者導入給人族的醫學。

  畢竟想要在如此時代水平下，建立完善的醫學體系，是個漫長的過程。

  好在趙凌波以下的人，對這也不懂。

  想想也是，畢竟他們更看重的，是新領域的打開。

  這個世界，還沒有所謂中西醫學的對立。

  至於以後，許墨辰認為應該交給未來的人族自己去選擇判斷。

  中西醫學互相融合，取長補短，甚至可能因為西醫的介入，打破現有醫學水平，成為現代醫學的先導。

  但這些，就不是許墨辰的能把控的了。

  他現在需要抗生素，是因為將來真的和修仙者全面開戰，人族傷者需要這類的針對性藥物救命。

  接下來幾天，許墨辰經常來到冷宮，給眾人講解一些基礎的知識。

  比如什麼是細菌、病毒，還有黴菌，以及互相的克制原理等等。

  此外，自然也避不開化學知識。

  許墨辰自己掌握的並不多，也只能說是基礎水平。

  意外的是，趙凌波和李氏子弟，一個個接受得很不錯。

  特別是趙凌波，似乎找到了新的人生方向，拿著顯微鏡天天研究。

  她還給細菌形象地畫出了樣子，有的給取了名字。

  當然，一些常見細菌，許墨辰還是忍不住給改名。

  不過他是皇帝，又是新領域的開創者，趙凌波當然沒有意見。

  最主要的，還是因為趙凌波聽許墨辰的話。

  到了第五天，青黴素培養得差不多，許墨辰親自提煉。

  現在的溶液裡面，含著很多的雜質，還有一些其他雜菌，以及各種代謝物。

  而能夠臨床醫學使用的，則是純度更高的。

  這就需要萃取。

  按照現代醫學，萃取需要其他的化學手段。

  但許墨辰入了仙道，自己有道源之力，加上辨析萬物的神識，結合起來，他可以獨立提取出成品。

  比起煉丹之流，可以說簡單很多。

  一眾人圍著許墨辰看，沒想到皇帝還有如此出人意料的地方。

  許墨辰拿起其中的一個瓦罐，雙手按住，道源之力注入後，神識掃過，密切關註裡面物質的變化。

  用道源之力將雜質雜菌等等全部剝離，如此反覆兩三次後，得到高純度的液體。

  許墨辰讓趙凌波取出一部分，放著以後模仿研究使用。

  他對高純度液體繼續注入道源之力，這回通過結晶的方式，萃取其中內在的精華。

  隨後，將晶體拿出來磨成粉末，就成了青黴素。

  這種粉末，結合注射用液體，就可以對人族進行肌肉注射了。

  至於注射用液體，許墨辰也早早用雪水，提煉製造了一些。

  每一個步驟，趙凌波都收集了素材，方便以後自己摸索出生產方法。

  許墨辰有交代，人族必須靠自己的力量，實現提煉萃取，而不能一直依賴修仙者。

  最終，許墨辰將粉末按照重量，分別裝入小瓷瓶裡面，用蠟油封住瓶口。

  這已經是目前水準的極限。

  玻璃在這個世界已經有了，只是產量很低。

  至於橡膠，還沒有研究出來。

  許墨辰表示不著急，一步步來，這些都會有。

  最終將能夠製造出，和二十一世紀一模一樣的青黴素藥劑。

  「只是……想要大量量產的話……」許墨辰沉默不語，關鍵是原始青黴素菌類的培養繁殖。

  「陛下是不是擔憂黴菌數量不夠，」趙凌波冰雪聰明，一下子看出關鍵，「我們這回光是製作這麼一點，就花費了很多腐爛的橘子等等。」

  許墨辰點頭。

  「臣女不知道想的對不對，」趙凌波微笑，「當年臣女遊歷的時候，曾經到過一座寺廟，那裡的和尚，先將芥菜日曬夜露，使芥菜霉變，長出綠色的霉毛來。

  然後將缸密封，埋入泥土之中，要等到十年之後方能開缸應用。

  缸內的芥菜，經過這樣長的時日，已完全化為水，專治高熱病症，和陛下說的青黴素，是不是類似。」

  許墨辰大喜：「那是陳芥菜滷汁，原理是差不多的。」

  「那就好辦了，臣女讓人去請他們，」趙凌波解憂，「他們對於黴菌的培育，也許有自己的方法。」

  許墨辰覺得有理，古人也有古人的智慧。

  另一邊，方明航兄妹的團隊，也研究出一些注射針。

  塑料也還沒有，針筒用的是玻璃，針頭則是鐵製的。

  工藝水準的限制，比許墨辰知道的針頭，要粗不少。

  但是在這個時代，已經是非常難得了。

  「最重要的你們要記住，」許墨辰演示著，「不管是藥劑，還是注射用液體，亦或者器具，都要嚴格保管，避免混入其他細菌。」

  趙凌波眼裡閃過的，都是亮晶晶的星星。

  陛下身體力行，給自己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真是太耀眼了。

  「好啦，」許墨辰結束講解，他將東西歸位，「朕知道的，也只是皮毛。

  這裡面的深淺，就需要諸位各自努力探索了。」

  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

  但趙凌波等人，已經是異常興奮，每個人臉頰都是紅彤彤的。

  不過……這青黴素具體能治療什麼病呢？

  說到這個，許墨辰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他其實知道的也不多。

  再說了，古代的病和他那個時代，叫法也不一樣。

  但是皇帝不說，眾人也不敢問。

  心裡只是想，應該是皇帝故意留下疑點，讓他們自己去深入挖掘。

  不就是試探深淺麼，沒問題！這可是他們的拿手好戲。

  事情處理差不多，剩餘的需要慢慢檢驗，許墨辰想著回去準備出宮去岐州了。

  哪知道他剛要起駕，門口跑來一名內侍，急沖沖地喊著：「陛下，國立醫館急報，有人鬧事！」

  「鬧事？」許墨辰皺眉，「國立醫館是朕親自設立的，誰敢來胡鬧。

  調一隊繡衣使去，把鬧事的人先全部抓起來。」

  開玩笑，皇帝的面子都不給，誰這麼想不開活膩了。

  馬上天子許墨辰，從來辦事都是秒快。

  乾淨利索地處理掉，人族中也有良莠不齊的，他沒有覺得奇怪。

  「慢！」張桐源上前一步，白鬍子翹動，「陛下，無需為了這麼一點小事，大動干戈，有傷陛下仁慈之名。」

  許墨辰看著他：「愛卿，你這是什麼意思。」

  「陛下，醫術一道，這樣的事情也是常見的，」張桐源笑了，「看著別人家醫館生意興榮，難免就有其他心思的，想搞些事情。

  這事情啊，大概率是同行搞的。」

  許墨辰驚訝：「沒想到醫館之間，內卷也厲害啊，連國立醫館都敢來。」

  那可是皇帝設立的部門。

  「陛下寬心，要是動用繡衣使反而不好，」張桐源自信滿滿，「左右不過是一群嫉妒心極強的人，針對的就是微臣等人的醫術。

  不是微臣自誇，當年人稱鬼門金手，是時候為陛下分憂了。」

  最近皇帝搞什麼黴素，他都沒有發揮的餘地。

  差不多也該輪到他出場了。

  許墨辰很滿意：「愛卿，既然如此，朕也隨愛卿前往。」

  看打臉，許墨辰最喜歡了。

  順便也想知道，誰這麼大膽，連皇帝的醫館都敢來鬧事。

  修仙者倒也罷了，凡人的話，畢竟朕還是皇帝呢！

  這本書有參與「閱見非遺」主題徵文，也是開書時覺得有點符合蠻選了，結果選上了。

  本章說的陳芥菜滷汁，是明朝時候的事情，大家可以百度一下，這是很早關於青黴素的使用記錄，當然是古代人民智慧經驗的結晶，可惜製作時間太長緣故，量產是不可能的，雜質也很多，藥效肯定不如現代的青黴素。

  雖然夠不上非遺項目，但是我覺得很有意義，因此就寫了進來，算是給我們古代人民智慧的一個普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