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單薄

  跟瀧川光分開，回家取了摩托車，成瀨將要去森見家聚餐的事情也告訴尚子。

  果不其然，她沉默半晌後，還是決定留在家裡。

  「我會早點回來。」

  「嗯，走夜路要小心哦。」

  將她拉到屋內的視野盲區吻了一會兒，成瀨最後撥開頭髮，親了下她的額頭。

  「我過去了。」

  尚子握了下他的手，隨即鬆開，「嗯。」

  騎車離開，在路口等到瀧川姐妹，三人一起來到超市，跟已經過來的森見和海星匯合。

  「唔，五個人的話，該買多少肉啊？……還有蔬菜也要買點。」

  「之前都是尚子決定的。」

  「……」

  森見看了故意提起尚子的瀧川光一眼，「看著買吧，不夠的話光少吃點，多了的話可以留在我家冰箱。」

  「好過分！」

  最後還是經常跟尚子一起採購的成瀨，估摸著決定了食材的量。

  森見自己騎單車回家，瀧川光帶著姐姐和食材，留在最後的海星自然跟成瀨坐一輛車。

  「如果尚子也過來，我是不是只能自己騎車過去了？」她上車時忽然問了一句。

  成瀨扭頭看了她一眼，將頭盔塞到她手上，「你也可以走過去。」

  「……才不要。」

  她戴上頭盔，將他的腰抱住。

  成瀨低頭看著腰間的小手，一時無言。

  每次坐他的車，她都會抱得很緊，在他的視野盲區直白地袒露著內心，又像是一鬆開他就會突然消失。

  他抬起視線，望了眼過來時的街道，又望向前方。

  他該說點什麼。

  「抱得太緊了。」

  「……」

  海星稍微鬆開了點。

  回頭看了眼身後的路況，成瀨一擰油門，騎上縣道。

  往森見家騎去，沒過太久，兩人便追上了先出發的森見和低速緩行的瀧川姐妹。

  前後都沒車，他也放慢車速，在另一側跟著。

  左右的兩輛摩托車像是護衛隊，森見在中間蹬著單車，哭笑不得。

  「你們先過去啊。」

  成瀨油門一擰，騎到了前面，一下子就將她們甩開了。

  「……」

  見森見又一下子拉下臉來，瀧川光搖了搖頭。

  「不是一葉讓他先過去的嗎。」

  她蹬著車，沒有理她。

  瀧川月四處看風景。

  看了眼後方的道路，瀧川光還是繼續跟在她旁邊，又過了一會兒才來到森見家的院子裡。

  停下車，讓身後的姐姐先下來，她看了看獨自站著的海星，還有她旁邊停著的摩托車。

  「春海人呢？」

  海星朝院子外面揚了揚下巴，「他去河邊了。」

  「真悠閒啊。」

  瀧川光車頭一轉，又騎出去了，看樣子是要騎到河邊。

  「小心點啊。」瀧川月在後面喊了一聲。

  她抬手揮了揮，結果車子顛簸了一下，立馬又雙手緊握車把。

  森見這時才騎進院子裡，停下來看了眼河邊的成瀨，還有朝他騎去的瀧川光，腳下一蹬，騎到了停車的地方。

  「不用管他們，海星和月姐先進來吧。」

  聽到摩托車的動靜，成瀨回頭看了一眼，「幹什麼呢。」

  「看看春海在幹什麼。」

  「別過來了，小心車滑下去，我可推不上來。」

  瀧川光便在平整的地方停了車。

  「剛好春海也要買新車。」

  「你想得美。」

  她笑了笑，走到他身旁，盯著底下流淌的南木川看了一會兒。

  「這些天一直在海邊騎行，想看到條河都難。」

  「多少還是能看到幾條河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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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只是很難，不是看不到嘛。不過看到的基本也都是河流的入海口了。」

  成瀨扭頭看了看她，「還是想去十三湖嗎？」

  瀧川光慢慢點了下頭，「最早明天……就明天吧，我會過去一趟。當天就回來。」

  從這邊到十三湖，走最近的路線只要六七十公里，三個小時足夠她跑個來回，順便在海邊再哭一場了。

  不過……

  他看著她嘴角的微笑，又望向遠處。

  現在的她，跟那個時候已經不一樣了。

  「路上小心。」

  「春海真不跟我一起去啊？」

  「我媽明天回來。」

  「啊，對……好吧。」

  兩人在河邊站了一會兒，一起回到森見家的院子裡。

  時間倒是還早，森見三人也沒開始準備晚餐，而是在緣側坐著閒聊。

  兩人也過去坐下，成瀨問道：「月姐暑假怎麼沒出去玩？」

  「我出去過了哦，只是你們不知道而已。前幾天還去仙台參加了七夕祭呢。」

  「誒，一個人？」海星驚訝。

  瀧川月搖頭，「跟三個高中同學一起去的。順便帶她們去東北大逛了逛，在我的公寓住了一晚才回來。」

  「七夕祭，主要也就仙台站和附近的商業街會有節日的裝飾吧？」森見問道。

  「是哦。要說最熱鬧的時候，還是晚上的七夕花火大會，擠滿了人。」

  「花火大會啊……」

  胳膊撐在地板上，海星仰頭望著半空，滿臉憧憬，仿佛那裡正燃放著煙火，「今年還沒去看過呢。」

  「我看看附近哪裡還有花火大會，到時候大家一起去看吧。」瀧川光說道。

  「好啊好啊。」

  「就我們現在這些人嗎？」森見冷不丁地說道。

  瀧川光扭頭看她，「當然還有尚子。」

  幾人又聊了片刻，待暮色更深，瀧川月和森見起身進去準備起了晚餐。

  「讓你們看看已經獨立生活的大學生的廚藝。」

  「好期待。」瀧川光仰頭看著往裡走的姐姐。

  「你也過來幫忙。」

  「來了。」她起身跟進去。

  緣側只剩下成瀨和海星，他在地板上躺著，望著頭頂遮蓋視野大半的森見家的屋檐，還有隻露出一小片的天空。

  餘光瞥見旁邊的海星也起身離開，他沒來由地有些失望，又強迫自己轉念，遏制這股失望。

  而地板上迴響的腳步聲並未遠離，回客廳轉了轉，她很快又出來了，重新回到他身旁。

  成瀨扭過頭，海星跪坐下來，手裡拿著一個坐墊，正望著他。

  「要墊著嗎，腦袋下面。」

  「……」

  見他不說話，她往後挪了挪，「不要就算了……」

  「要。」

  「誒？」

  「我說要。」成瀨抬起腦袋。

  海星嘴角一彎，腰也彎了下來，伸著胳膊將坐墊塞到他的腦袋底下。

  略顯寬鬆的T恤領口自然下垂，露出內里雪白的肌膚，還有單薄的淺色文胸。

  身體也很單薄。

  他想靠近，想觸碰。

  想要……擁抱。

  成瀨橫起胳膊，搭在眼睛上，遮住光和不安分的視線。

  「海星也進去幫忙吧。」

  「誒？……不需要我了吧。」

  「那你晚上不許吃肉。」

  「……」

  她沉默半晌，最後嘀咕了一句莫名其妙，還是起身進去了。

  腳步聲走遠，成瀨放下胳膊，瞪著天空望了一會兒，又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