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醞釀中的變化

  等瀧川光和森見也來到手工社，成瀨早已經離開了。

  「春海嗎，剛才就走了。」

  尚子看著兩人，目光在森見臉上多停留了幾秒，「剛才沒見到一葉，我以為一葉已經去學習塾了呢。」

  後者也看著她，搖了下頭。

  「下午跑了趟博物館，有點累了，今天就不過去了。」

  「是嗎。」

  瀧川光往前一步，走到兩人中間，又摟住尚子的肩膀，帶著她轉了個身。

  「你們這邊好熱鬧啊，是在準備津高祭的道具吧。」

  尚子看了眼肩上的手，「嗯哼。」

  「已經有模有樣了呢，真厲害。」

  「還好啦。」

  兩人跟著她往裡走了幾步，沒有太過深入，不只是因為不想打擾他們，也因為實在沒有多少可以落腳的地方。

  「現在已經開始製作了，部室里稍微有些亂……」

  「學生會沒給你們提供更大的場地嗎？」森見問道。

  「有。」

  尚子腦袋往她那邊偏了偏，「不過現在做的都是比較小的道具，在部室里勉強也能施展得開。等到製作花燈的時候，就得去別的場地了。」

  「體育館？」瀧川光猜測。

  尚子笑著點了下頭，「為了不影響別人，也不被別人影響，花燈的製作時間安排在這個周末。」

  「只有兩天時間啊，來得及嗎？」

  畢竟每年的津高祭，給每個班安排的時間足有十天。

  「來得及的。手工社的全部成員，在兩天時間內全心全力製作三個花燈，不會有太大問題。」尚子說道，「材料和部分部件也會在前期就準備好，不需要臨時趕製。」

  「需要幫忙嗎？」瀧川光詢問道，「我這個周末很空。」

  「光有沒空的周末嗎。」尚子反問。

  「哈哈哈，別拆穿啊。」

  而尚子想了一下，還是點了頭，「那光也一起來吧。」

  「OK~」

  森見只是望著她們，沒什麼表示。

  「部長，你來看一下這裡！」

  活力十足的一年級部員在角落裡扯著嗓子叫喊，聲音穿透整個部室，到門口這邊依然十分清晰。

  尚子應了一聲，又回頭對兩人點了下頭。

  「我們也不打擾了。」瀧川光說道，「你們忙吧。」

  「好，之後見。」

  「嗯嗯~」

  離開手工社，瀧川光和森見往樓上走去。

  「一葉周末不來嗎。」

  「來幹什麼。」

  「幫忙什麼的。」

  「我什麼都不會。」

  「總有能做的事情。」

  「她也不歡迎我，何必自討沒趣。」

  「別這樣嘛……」

  「你看你都沒有反駁。」

  「……」

  來到四樓，走到修復部附近，兩人又都默契地閉嘴了。

  只是推門不開，又敲了敲，她們才發現門是鎖著的。

  「春海？」瀧川光喊了一聲。

  「他不在裡面。」

  森見則是彎下腰來，「部室的門都是不能反鎖的。」

  「是嗎……一葉在看什麼？」

  她幾乎都趴到地上去了。

  「看看地上有沒有『情書』。」

  「誒？」

  「好像沒有……」

  費勁地看了幾眼，她忽然一拍腦門，「傻掉了。」

  瀧川光在旁邊看著，接著就見她拿出一把鑰匙，打開了部室的門。

  「我有鑰匙來著。」

  走進空無一人的部室，森見走到裝著委託信的抽屜前，拉開看了看。

  「他來過了。」

  「是嗎？」瀧川光還有點迷糊。

  「去圖書室了？」

  森見猜測著，坐了下來，又拿起那幾份日期十分新鮮的委託信看了看。

  「春海去中古店了。」瀧川光忽然說道。

  「光怎麼知道……」

  森見一抬頭，就看到了她轉過來的手機屏幕。

  光：春海去哪了？

  春海：去中古店看看。

  「你問得真夠快的。」

  森見放下手裡的委託信，「他還回來嗎。」

  「我問問。」

  兩眼盯著手機，瀧川光慢慢在旁邊坐下，「唔，春海說不一定。」

  「你跟他說我不在，已經回家了。」

  「哈哈……啊，春海說他馬上就回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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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見心裡一惱，湊過去才發現，她壓根沒問，他自然也沒有這樣回復，不由得瞪了她一眼。

  瀧川光笑了起來，「開個玩笑嘛。」

  又瞪了她一眼，森見接著卻又輕嘆一聲。

  「他說不定真會這麼回復。」

  「春海不會這麼做的。」

  「平時是不會，但現在……誰知道他在想什麼。」

  瀧川光沉默了一下，「我現在也無法理解一葉在想什麼。」

  「……」

  森見望過去，她只是盯著手機，沒有看她。

  任由沉默在部室里蔓延了一會兒，她低聲道：「我自己也不知道。」

  瀧川光望了過來。

  「在做出那個決定之前，我還想再試試。」森見說道。

  放棄的決定嗎……

  瀧川光沒說什麼，又移開了視線。

  她們不一樣。

  她無法像她那樣無所顧忌，也不知道該如何勸阻。

  變化已經產生，而更大的變化還在醞釀……

  氣氛還是有些沉悶，森見深吸一口氣，將手上的委託信遞了過去。

  「要看看一年級給他寫的情書嗎。」

  「啊哈……這樣不好吧。」

  「本來就是送到修復部來的委託，也沒指定說寫給誰，那就是誰都能看。」

  「哈哈，好吧。」

  兩人在這邊翻起了一年級們大膽又稚嫩的「情書」，車站前的中古店裡，成瀨也在翻著貨架上的舊書。

  「好久沒來，你這裡多了不少東西。」

  「嗯。」

  「都是最近收的嗎？」

  「也有倉庫里拿出來的。」潮月鳴說道，繼續整理。

  成瀨點點頭，繞過中古店主，在貨架間慢慢逛著。

  看到一大團折迭起來的彩紙，他隨手拿起來看了看，稍微展開一點，就意識到這東西完全展開至少有兩三米的長寬。

  「這是什麼？」

  潮月鳴回頭看了一眼，又看了看他，「不知道嗎？」

  成瀨有些莫名其妙。

  「這是你們學校的。」

  「……」

  成瀨低頭看了看，又稍微展開一點，看到了角落裡的文字。

  「老，子，出……老子出關？」

  「嗯。這是五年前津高祭『老子出關』主題花燈的一部分，前年收到的，去年賣出去了，前幾天又從藤崎町那邊收回來了。」

  「……是嗎？」

  成瀨多看了兩眼，又摸了摸。

  「過了這麼久，燈面的手感還挺好的。」

  「保存得很好。」

  「這樣一份殘缺的花燈，能賣多少錢？」成瀨隨口問道，接著自己也看到了底下的標價。

  「五萬日元？」

  「完整的還能再翻好幾倍。」

  「真的假的？今年津高祭的花燈遊行結束後，我直接把我們班的花燈拖到你這裡來賣了算了。」

  潮月鳴點了下頭，「好。」

  「……你別當真啊。」

  成瀨也不知道遊行過後的花燈會怎麼處理，但肯定不能這麼隨意。

  「藤崎町那邊的人要出手中古品，也會找潮月先生嗎？」

  「是我自己去收的。」

  「這樣……」

  「在那邊的跳蚤市場。」

  成瀨一怔，「跳蚤市場……」

  潮月鳴給他解釋起來，「跳蚤市場就是……」

  「我知道是什麼。」成瀨連忙說道，「這邊也有跳蚤市場嗎？」

  「有。」

  潮月鳴點頭，「周邊有好幾處跳蚤市場，不定期就會舉行。」

  「是嗎……」

  「最近的一次，這個星期六在平川市，就有跳蚤市場的集會。如果沒下雨的話。」

  成瀨怔了幾秒，忽然有些期待，問道：「潮月先生要去參加嗎？」

  「嗯，參加。開車去，可以帶松一起。」

  平川市就在津前的隔壁，離得很近，從這邊過去也就十幾公里，他可以自己騎車過去。

  他還從來沒去過跳蚤市場，淘舊物倒是其次，主要還是想去見識一下。

  跟潮月鳴約定了星期六碰頭的時間，成瀨又在店裡轉了好一會兒才離開。

  沒有回學校，因為部室里有不速之客在等著，他走進了學校門口的咖啡廳。

  「今天也來打工了嗎。」

  海星扭過頭，睜大了眼。

  「來杯咖啡，再……不，一杯咖啡就夠了。」

  感謝書友【貓國王_maizi】的盟主，明天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