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先是你

  到了放學時間，森見直接去了學習塾。

  籃球隊裡那位身體不舒服的隊員，到了下午就恢復得差不多了，成瀨被叫去打球。

  執行委員伊東雄替他們約了場訓練賽，對手是E班的男子籃球隊。

  沒有替補，全力以赴，一整場比賽打下來，兩邊都累得厲害。

  開場就落後，A班幾人窮追猛趕，到最後結束時也還是落了二十多分。

  「比我原本期待的結果已經好很多了，對面有三個運動部的，我以為至少會落後個三四十分呢。」伊東雄說道。

  「……」

  成瀨幾人在籃球架下歪倒一地，也沒力氣回應他。

  坐了一會兒，見時間已經不早，成瀨也懶得換衣服了，反正這身衣服也得帶回去洗。

  「去淋浴間沖一下吧。」小林正扶著他的肩站了起來。

  「我不去了，直接回家洗澡。」

  「那也行。」

  離開體育館，剛走到中庭，尚子從副樓出來，看見他也加快了腳步。

  「今天練得這麼遲啊。」

  「跟E班打了場訓練賽。」

  「怎麼樣？」

  成瀨深吸一口氣，「慘敗。」

  她笑了起來，「辛苦了。」

  看了看他身上的運動服，她又說道：「春海去換了衣服，我們就回家吧？」

  「懶得換了，就這樣穿回去。」

  「好吧。」

  接過他手裡提著的制服，尚子將他的書包也拿了過去。

  「我還沒累到這種程度……」

  「沒事啦。」

  最近這段時間，海星都跟著尚子一起訓練，如果尚子去部室，她就會去咖啡廳打工。

  兩人離開學校，路過咖啡廳，稍微等了她一下，一起回去了。

  「你怎麼穿著運動服？」

  「待會兒我跟著巴士跑回去。」

  「誒……真的？」

  尚子笑了一下。

  到了巴士站台，等到巴士，見他第一個上車，海星撇了撇嘴。

  「待會兒去光家看看，你要去嗎？」落座之後，成瀨回頭問道。

  她怔了一下，很快點頭。

  「你們去我就去。」

  「去看看吧。」

  他很快轉了過去，她聽見他似乎輕聲嘆了口氣。

  還想細聽，他又跟旁邊的女朋友啃起了耳朵。

  「……」

  海星兩眼一翻，就差把隱形眼鏡翻出來了。

  「青柳——青柳，到了——」

  下了車，路過便利店的時候，成瀨進去隨便買了點零食。

  海星看了看，「慰問品嗎。」

  「嗯。」

  而來到瀧川家，過來開門的瀧川太太卻說女兒此時並不在家。

  「光出門了？」

  「是呢，中午吃過飯就出去了。」

  「光有說去哪裡嗎？」

  瀧川太太搖搖頭。

  三人互相看了看，成瀨將那袋零食遞給她。

  「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

  瀧川太太失笑。

  「好的，我替光收下了。」

  既然瀧川光不在家，三人也就婉拒了她媽媽讓他們進去坐坐的邀請，轉身離開了。

  走遠一點，海星問道：「怎麼辦？」

  「各回各家。」

  成瀨拉著女朋友往前走去，「她不在家也好，身上都是汗，難受死了，剛好回家洗澡。」

  盯著他們的背影看了幾眼，海星跟上來。

  「噢。」

  三人在路口分開，回到家裡，成瀨直接去洗澡了。

  衝去汗水流淌的痕跡，還有背後結晶的細小鹽粒，將疲倦盡數融化在淹沒到胸口的熱水裡，他出來時，尚子已經將換洗的衣服放在了洗衣機上。

  換上衣服，拿了條毛巾披在頭上，他回到客廳，在沙發上靠著。

  廚房那邊傳來動靜，尚子已經在準備晚飯了。

  擦著頭髮，成瀨拿出手機，點開瀧川光的聊天，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

  胡亂地擦了兩下，他在沙發上躺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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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他現在答應跟她一起去十三湖，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還是說，等提了新車，再去主動邀請她？

  可主動邀請，要是帶給她什麼暗示就麻煩了……

  千不該萬不該，最不該的是那天在學生會長過來時，胡謅什麼環日本野外生存騎行。

  「……」

  毛巾蒙在臉上，成瀨閉上眼，繼續煩惱著。

  慢慢地，他的身體放鬆了下來。

  又過了一會兒，毛巾從臉上滑落，而他已經睡著。

  直到某一刻，他又毫無徵兆地醒了過來。

  尚子半蹲在沙發旁，裹著圍裙，膝蓋上搭著毛巾，而手裡拿著他的手機，正翻看著什麼。

  「……」

  在她察覺之前，成瀨又閉上雙眼，抬起手在胸口撓了兩下。

  一陣寂靜過後，他聽見手機放到桌上的輕微聲響。

  一隻手隨即撫上他的臉，如往常那般柔軟溫熱。

  「春海，起床了哦。」

  他轉了轉腦袋，皺了下眉，然後才睜開雙眼。

  看著微笑的女朋友，他哼哼兩聲，在臉上抹了一把。

  「……睡著了。」

  「練球太累了吧。」

  「嗯。」

  成瀨坐起身，將同樣站起來的尚子拉到腿上，從後面抱著她。

  「春海……」

  將腦袋埋在她背後，他深深呼吸。

  「餓了。」

  她笑了一聲，「晚飯已經準備好了哦。」

  「我想吃尚子。」

  「可以哦。」

  解開身上的圍裙，隨手扔在一旁，尚子在他腿上轉過身，閉著眼，與他吻在一起。

  「唔……」

  看了眼桌上倒扣的手機，成瀨也閉上眼，侵略般地品嘗起女朋友的身體。

  「這裡……不行……等晚上洗過澡之後……」

  成瀨也沒有勉強，稍微拉了拉她身上敞開的制服，又吻了下她的額頭。

  「先吃飯吧。」

  「嗯……」

  「我去廚房把晚飯端過來。」

  「好。」

  看著他離開客廳，尚子支撐著無力的身體坐起來，拿起桌上倒扣的手機，退出森見的聊天窗口，又放回去，然後才穿起身上解開大半的衣服。

  再來到餐廳，晚餐都已經擺到了餐桌上。

  最先準備好的那道薑汁燒肉，已經稍微有些冷了。

  在叫醒他之前，她在沙發前停留得太久了……

  在餐桌旁坐下，兩人享受起只有彼此的晚餐。

  吃過晚飯，成瀨負責洗碗。

  「尚子先去洗澡吧。」

  「嗯哼。」

  等她洗完澡出來，他已經收拾好了廚房，在沙發上看著電視。

  她坐到他雙腿間，解開束起的頭髮，遞出毛巾。

  將毛巾包裹在她的頭髮上，成瀨慢慢擦拭著。

  「找部電影看吧。」

  「好啊。」

  「不過零食吃完了。」

  「說到零食……我還以為能跟光一起吃呢，挑的都是自己喜歡的。」

  成瀨笑了一下。

  「我去便利店買點吧。」

  「現在？」

  「嗯。」

  「好吧，那我來準備飲料。」

  又擦了擦她的頭髮，成瀨套了件外套出門了。

  來到便利店，路邊停著一輛眼熟的摩托車。

  叮咚叮咚——

  便利店的玻璃移門自動打開，一道更加熟悉的身影從裡面走了出來。

  四目相對，瀧川光停下腳步。

  「……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