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忘記克制

  公寓，客廳里。

  探著身體稍微挑選了一下，成瀨拿起一塊培根較多的披薩，咬下一口，又往後靠。

  「……」

  尚子只是稍微動了動，依然緊貼著他。

  成瀨又咬了口披薩，在嘴裡干嚼著。

  上面有幾片培根，已經不重要了。

  有意無意地，兩人互相貼近著，想要與對方的身體產生更多接觸，儘管彼此早已熟悉。

  「哈哈哈——」

  坐在另一邊的海星忽然笑了起來。

  注意力短暫地轉移，兩人都抬起視線，看了眼電視裡正播放著的綜藝節目。

  「好傻呀……」看著節目裡某個嘉賓的犯傻舉動，海星咯咯笑著。

  兩人也都笑了一下。

  「阿姨也上過這個節目，這些都是真實的嗎？」海星問道。

  「半真半假吧。」成瀨說道，「有台本的地方就照著台本來，沒有的話就自行發揮。大部分有趣的內容，都是事先設計好的。」

  「誒……」

  「而且有許多鏡頭並不是發生在同一個時間，而是為了節目效果，後期剪輯到一起的。」成瀨繼續說道，「錄製的內容和播放的內容其實差別很大，剪輯的工作，就是去除節目裡無聊乏味的部分，最大程度地展現其中有趣的內容。」

  海星愣了幾秒。

  「噢……」

  只是盯著屏幕看了一會兒，她臉上的笑容很快重新浮現。

  「隨便吧，只要節目有趣就行。」

  成瀨看了看她，還想說什麼。

  靠著他的身體，尚子最大程度地伸直胳膊，也拿不到桌上的食物，張著手在上方虛抓著。

  「要吃什麼。」

  「壽司。」

  成瀨拿起一塊三文魚壽司給她。

  「謝謝。」

  尚子接過壽司，咬了一口。

  「雖然剛才還覺得不是很餓，但吃著吃著，就停不下來了呢。」

  「主要還是因為壽司和披薩味道不錯吧。」

  「嗯嗯。」

  成瀨給自己也拿了塊鰻魚卷，咬了一口，說道：

  「這家店已經開了十幾年了，不過也直到近兩年才開始配送外賣。之前還在東京的時候，我和我媽偶爾懶得做飯，就會點這家的壽司。」

  「啊，春海以前說過的，就是這家嗎？」

  「嗯。」

  海星扭頭看了看尚子。

  怎麼說什麼都接得上啊……

  一邊看著電視，一邊吃著披薩和壽司，甜點暫時放著沒動，三人的晚餐自由隨意，沒有時間限制。

  「啊，這一段的設計感也好強……鏡頭給到他的時候，我就預感到要發生什麼了。」

  「別想太多了。本來就是娛樂和放鬆大腦的綜藝，對每一處都仔細推敲的話，編劇會哭的。」

  「沒辦法不想啊……都怪你剛才說了那種話。」

  「十七歲了還覺得綜藝節目完全是由演員臨場發揮的人，問題更大吧。」

  海星瞪過來，「不行嗎？」

  成瀨沒理她，將手裡的披薩塞入口中，又舔了舔指尖，拿起杯子才發現已經空了。

  尚子的杯子也是空的。

  「要再來一杯嗎。」

  「好呀。」

  他拿著兩個杯子，海星胳膊一抬，將自己的杯子也遞了過來。

  「我也要。」

  「自己倒。」成瀨斜了她一眼，「我有第三隻手嗎。」

  「多跑一趟嘛。」

  「你想得美。」

  尚子笑了一下，站起身來，「我跟春海一起去吧。」

  「啊……」海星來不及說什麼，尚子已經接過她的杯子，跟成瀨一起走向了廚房。

  「果汁好像喝得差不多了？」

  「嗯。我記得冰箱裡應該還有一瓶綠茶，喝完了再去買吧。」

  「嗯哼。」

  望了望兩人的背影，海星又拿起一塊壽司。

  走進廚房，成瀨剛站到冰箱前，尚子就從旁邊擠了進來。

  「……」

  打開冰箱，她往後靠了靠，後背貼在他的胸口。

  「果汁果然已經沒多少了呢。」

  「應該還能倒個兩杯的樣子……」

  成瀨雙手拿著杯子，分別舉在兩邊，目光從她的頸後移向冰箱裡。

  「我喝綠茶吧。」

  「嗯。」

  拿出果汁綠茶，尚子先給海星的杯子倒滿，然後轉身看了看他手裡的兩個杯子。

  「哪個杯子是春海的？」

  成瀨也看了兩眼，「忘記了。」

  「算了……都一樣。」

  她還記得。

  接過右手邊自己的杯子，稍微沖洗了一下，倒上綠茶，尚子再回頭時，成瀨已經往另一個杯子裡倒滿了果汁。

  「倒得太滿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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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就剩這麼多了，索性都倒了……我來拿吧。」

  成瀨小心翼翼地端起杯子。

  「等一下。」

  尚子雙手捧住他的手和杯子，慢慢抬到嘴邊，低頭喝了一小口。

  再抬起視線，她看著他，舔了下嘴唇。

  「這樣就不會灑出來了。」

  按捺著，成瀨應了一聲。

  回到客廳，三人還是坐在一起，繼續看著電視，吃著已經不成晚餐的晚餐。

  時間悄然流淌，海星掌控著遙控器，已經換到第四個節目了。

  桌上披薩的盒子空了，壽司也已經吃完，三人又瓜分了甜點。

  「幾點了。」

  「九點多了，快十點了吧。」

  「……這麼快就到十點了？」

  靠在成瀨肩上，尚子目光有些發直。

  「感覺晚上一直在吃東西，都沒停下來過。」

  「是啊。」另一邊傳來海星的回應，「嘴巴好累……」

  「……」

  看著掃蕩一空的桌面，成瀨也有些無言。

  傍晚點單的時候，抱著留一部分當夜宵的念頭，他特意多點了些。

  沒想到還沒到十點，就已經全部吃完了。

  「你們還挺能吃的。」

  「……明明是三個人吃的。」

  尚子忽然將手伸過來，摸了摸他的肚子，「春海吃掉的那一部分，都還沒消化呢。」

  「……」

  成瀨下意識地縮了縮肚子，又按住她的手。

  「別按啊，要吐出來了。」

  「沒用力呢……」

  尚子靠在他身上，繼續撫摸著他的肚子，稍微下移一點，便能察覺到他條件反射一般的收縮。

  「……」

  摸得太露骨了嗎……

  她感覺臉頰有些燙。

  她也沒打算再往下來著……

  尚子抬起視線，想觀察他的反應，卻與另一邊的海星對接到一起。

  短暫對望後，海星先移開了視線。

  「……」

  果然還是太露骨了一點。

  尚子也收回了手，繼續抱著他的胳膊——夜晚太過漫長，她已經不記得是從什麼時候起，就變成這種狀態了。

  又過了一會兒，海星忽然說道：「你還不去洗澡嗎。」

  「……」

  成瀨怔了一下，還沒洗澡的人只有他了。

  「我都忘了。」

  他本來是打算在尚子洗完之後再洗的，可在她去洗澡之前，就已經將包括洗澡在內的大部分念頭拋諸腦後……之後拿了外賣，就坐下吃了起來，直到現在。

  時間也不早了。

  「我去洗澡。」成瀨動了動胳膊，「熱水沒放掉吧？」

  尚子應了一聲，將他的手鬆開。

  起身回房間取了睡衣，成瀨徑直來到浴室，脫下衣服，準備洗澡。

  「……」

  衣籃里，是尚子和海星換下來還沒洗的衣服，上下的內衣格外搶眼。

  多看了兩眼，成瀨將自己脫下的衣服丟了上去。

  又不是第一次看見了。

  今天的狀態果然不太對……尚子也是。

  彼此都有些掙脫束縛的感覺——雖然所謂的束縛，是自己強加在自己身上的。

  果然是因為這幾天玩得太累了嗎？

  克制的念頭剛一冒出來，就讓人覺得疲憊。

  「……」

  他低頭看了一眼。

  可不該精神的地方，又再度精神起來了。

  洗澡。

  深深呼吸，成瀨走進淋浴間，打開噴頭。

  嘩啦——

  冰涼的水澆灑下來，他渾身一個激靈。

  客廳里。

  又換了個節目，海星打了個呵欠，放下遙控器。

  「已經沒什麼好看的了。」

  「畢竟已經這個時間了，也差不多該休息了呢。」尚子說道。

  「尚子要睡了嗎？」海星望過來。

  尚子看了看她，露出笑容。

  「嗯，等春海洗完澡出來，我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