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在路上

  吃過午飯，下午的時間，松千秋拉著成瀨，跟尚子一家開車去青森市逛商場了。

  為了避免麻煩，松千秋出發之前就用口罩和墨鏡將自己再度偽裝了起來，為了保險，還換了個不常見的髮型。

  「這樣就看不出來了吧。」

  「哪用得著這麼麻煩……」

  「你媽現在火著呢。」

  驅車來到青森市，松千秋和此花佐和子拉著兩個孩子在商場逛了一個下午，而此花徹也則去拜訪了一位住在附近的朋友，雙方互不打擾。

  一直逛到傍晚，幾人還在商場附近的一家高級料理亭解決了晚飯，直到天黑才往回趕。

  「慢一點，路上在下雪呢。」副駕駛座上的此花佐和子提醒著丈夫。

  「嗯。」

  松千秋坐在後排中間，兩邊是尚子和成瀨。

  她左靠右靠，「糟糕，吃得有點多，已經開始犯困了……」

  「儘管睡吧。」此花佐和子回頭笑了一下，「從這邊回去還有好一會兒呢——你可不能犯困。」

  後面一句話是對此花徹也說的。

  他應了一聲，意識清醒，精神專注，對妻子的多番提醒也沒有絲毫厭煩感。

  夫妻倆在開車時都尤為小心。

  「如果累了就換我開。」

  「嗯。」

  松千秋看在眼裡，神情有些複雜，又不動聲色地望了眼身旁的尚子。

  她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

  嗡嗡——

  左右兩邊同時傳來手機振動的聲音，兩個孩子也幾乎同時拿出了手機。

  「光的消息。」

  「嗯。」

  成瀨點開之前去銀山溫泉旅行時創建的群組，瀧川光發了一個問候的表情。

  光：[吃了嗎？]

  一葉：[吃不下了]

  尚子：[好吃！]

  春海：[好吃！]

  光：明天早上去初詣吧。

  海星：好。

  「……」

  上午的時候，不是還說這兩天人比較多嗎？

  成瀨想了一下，扭頭問道：「明天沒什麼事情吧。」

  「嗯。」松千秋看著他，「春海有什麼安排嗎？」

  「跟大家一起去岩木山神社初詣。」

  這件事她已經知曉，也沒多說，「去吧。」

  尚子：[OK]

  春海：幾點集合？

  光：九店吧。

  海星：好。

  光：打錯了，是九點。

  光：在巴士站台集合。

  春海：好。

  一葉：沒問題。

  商量好明天的安排，群組裡的話題很快又轉移到了其他事情上。

  成瀨基本只是看著，偶爾才插上一句。

  一個多小時後，幾人終於到家。

  「晚安。」

  母子倆下車，兩家人互道晚安，各回各家。

  陪著松千秋看電視到深夜，成瀨才回房間休息。

  第二天早上，他八點左右醒來，起床洗漱，吃過早餐，便和過來的尚子一起出門了。

  來到巴士站台，海星已經在等著了。

  「真積極。」

  尚子聽見他嘀咕了一聲。

  「早上好……」路上沒人，海星也遠遠就注意到了他們。

  「早上好。」尚子微笑，「海星今天來得真早呢。」

  「我不想讓大家再等著了。」海星說道。

  她說的是上次出發去銀山溫泉那天早上的事情，尚子笑了笑，沒說什麼，望向打過招呼就低頭踩雪的成瀨。

  又等了片刻，森見也過來了。

  雙方都是新年初見，碰面後先問候了一句。

  「新年好，今年也請多多關照。」

  微微低頭行了一禮，抬起頭後，她推了下眼鏡，兩眼望著成瀨。

  「我的紅包幫我帶過來了嗎。」

  「你想得美。想要紅包就自己來拿。」

  <div class="contentadv">

  她笑了一下，接著也點點頭。

  「松小姐今天在家嗎。」

  「當然。」

  「初詣回來之後，我會登門拜訪的。」

  「嗯。」成瀨拿出手機，「那我讓我媽先把紅包給伱準備好。」

  「……」

  她瞪過來，又湊近一點，才發現他打開的是完全不相關的界面，理所當然地又瞪了他一眼。

  「媽媽的紅包也準備好了，一葉也來我家一趟吧。」尚子在旁邊微笑道。

  森見輕嘆一聲，「不要說得好像我是為了紅包才上門的啊……」

  跟兩人聊了幾句，她又看向一直沒怎麼開口的海星，「來我家也有紅包拿哦。」

  海星回過神，笑了一下，「嗯。」

  「雖然沒他家那麼多就是了。」

  「也就一萬日元。」成瀨插嘴道。

  「『也就』呢。」

  成瀨不說話了。

  森見又看向海星，忽然發覺她的神情有些微妙。

  微妙得有些熟悉——就像幾個月前，她想跟他說話、但又不知道怎麼開口時的樣子。

  才一天沒見，這兩人之間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森見有些頭疼。

  過了一會兒，瀧川姐妹也過來了。

  「大家都過來啦。啊，新年好，一葉。」

  「新年好，光，月姐。」

  雙方問候著，很快，開往市區的巴士也過來了。

  幾人先後上車，森見拉住海星，跟她坐到了一起。

  「怎麼了嗎。」

  「誒，什麼……」

  她朝前排成瀨的背影瞥了一眼，「你跟他好像一直都沒說話呢。」

  「……」

  海星抿了下唇。

  「稍微有點事情……」

  說了和沒說一樣。

  森見看了看她，也沒有再問下去，轉而聊起別的話題。

  巴士搖搖晃晃，一路經過數個站台。

  「縣立津高前，到了——」

  海星站了起來。

  座位上的幾人都看著她。

  「……」

  她又坐下了。

  「不是在這裡下嗎。」

  「到津前站下，在那裡轉乘去岩木山神社的巴士。」森見說道。

  「噢……」

  成瀨微微偏頭，到底沒有轉過去。

  尚子看了看他。

  又坐了幾站，她按響下車鈴。

  幾人在津前站下了車，然後又去找開往岩木山神社的巴士。

  「在這邊。」

  「唔，還要排隊呢。」

  站台上有不少人在等著，好在這裡是始發站，不至於坐不上車。

  看著隊伍前面的人，瀧川光踮了踮腳，「都是去岩木山神社初詣的嗎。」

  「大概吧。」成瀨說道，「新年初詣，還是去那裡比較合適。」

  等待片刻，巴士在站台停靠。

  排著隊依次上車，瀧川光和姐姐率先落座，跟在她們身後的成瀨和尚子，也準備坐到後面一排的空位上。

  讓坐在裡面的尚子先進去，成瀨剛要落座，忽然被拉住了。

  「……」

  海星拉著他的胳膊，腳步往後，聲音在顫抖。

  「坐這邊……我有件事要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