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若有所失的特蕾莎，大器晚成的懲罰

  「走吧。」

  非裔警局局長見好友不說話了，再次提醒：「越早結束越好，也許我們還趕得及你的發言呢，我的禮服都準備好了，相信我，我也想參加這場慈善走秀。」

  「好吧。」

  亨利·赫斯特知道自己拒絕也沒用了。

  以他的身份如果不想給非裔警局局長這個好友面子，的確是可以不去的，因為他認識非裔局長的直屬上司，今晚也將參加這場慈善走秀。

  只要他開口，非裔局長的上司一定會為他說話，讓非裔局長回去的。

  但現在介入的是CBI，這是加州版本的FBI，總部設在加州首府薩克拉門托市，在刑事案件偵破的權限上是最高的。

  聽非裔局長的口氣，這次帶隊的還是一個女隊長，不管是情感上還是職責上都會全力破案。

  而哪怕他萬分不願錯過這場慈善走秀，但他理性一想就算他和非裔局長的上司開口了，從好男不和女斗的面子上，還有執法權限上，他能依靠的非裔局長上司都不會為他做的太過。

  因此也只能期望非裔局長說的只是去一趟很快就能返回也許還能趕上他發言這種安慰的話了。

  「這就對了。」

  非裔警局局長見他識趣，笑著拍了拍他肩膀，然後給他開車門，親自載著這個重量級的報案人和證人前往了警局。

  橘子郡警局。

  和查克有過合作的特蕾莎·里斯本警長帶隊在警局駐紮了，除了她，還有三個屬下。

  一個是面無表情的韓裔男警探周。

  一個是高大的白人青年幹探韋恩·瑞斯比。

  另外一個則是骨架高大，外貌不俗的青年女警探格蕾絲·佩爾。

  「boss，你又在吃火腿了。」

  高大的女探員格蕾絲見到自家女隊長一邊啃火腿肉一邊看卷宗，在高大的白人青年幹探瑞斯比的擠眉弄眼下，走了過來，關心的提醒道：「案子再忙吃飯的時間還是有的，我們還是先出去吃點東西吧，或者直接叫外賣。」

  「叫什麼外賣，要我說，我們該邀請神探查克一起過來辦案，順便就在他的豪宅里將晚餐給解決了。」

  青年幹探瑞斯比立刻出聲附和，見自家女boss目光掃過來，心中一咯噔，趕緊拉最後一個同事周下水：「你說呢，周？」

  「我沒意見。」

  韓裔警探周面無表情的說道。

  「神探查克？」

  特蕾莎·里斯本放下手中的火腿肉，原本看向三個手下不悅的目光變成了詫異：「為什麼會想到他？他的豪宅？他不是在新澤西嗎？」

  「boss，伱這可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破重大案啊。」

  青年幹探瑞斯比見女boss沒有了發飆的跡象，立刻來勁了：「加拿大山火那麼厲害，將整個東海岸都給染成了橙色，你覺得以神探查克那種潔癖性格，還會繼續待在那邊？他早在第一時間就飛過來了，如今已經在他的橘子郡山頂莊園別墅呆了好幾天了。」

  「你們都知道？」

  特蕾莎·里斯本釋然，掃了眾人一眼，見他們都沒有意外的神色，頓時明白這件事他們都知道，就她後知後覺。

  「這次過來的可是神探查克，以東海岸那邊的空氣污染，他這次過來最少也要待上幾個月。」

  青年幹探瑞斯比吐槽道：「上次他飛過來，兩天時間就將加州這邊的執法機構給差點整體掀翻，當地警局、我們CBI、還有FBI駐加州這邊的分局，都人仰馬翻，到現在影響還沒有徹底消除，可想而知對於這次神探查克的長期駐紮，大家又怎麼可能不關注呢。」

  「那是我們的幸運！」

  高大的女警探格蕾絲再也忍不住：「如果沒有神探查克當初過來掀起寄生在加州執法機構里這巨大的黑道恐怖組織，抓捕了喜歡虐殺他人妻女的血手約翰，有多少無辜的冤魂得不到撫慰？

  又有多少無辜的冤魂將要繼續增加，永無止境？光靠那些所謂的靈媒有用嗎？再厲害的靈媒也無法真正撫慰親人慘死帶來的靈魂之痛。」

  「我只是吐槽大家的想法，我也很贊同神探查克這麼做的……只是沒有你這麼崇拜而已。」

  白人青年幹探瑞斯比說道後來，看著漂亮的女警探同事較真上臉的言行舉止，語氣不免酸澀起來。

  沒錯！

  他吃醋了！

  雖然他和格蕾絲只是同事關係，但俊男美女一起搭檔，還動輒遭遇危險局面，互有好感，心生曖昧，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如今見到自己的曖昧對象如此崇拜另外一個男人，即便知道這個男人是曖昧對象遠遠夠不上的神探查克，他也難免吃醋泛酸。

  「我們當警探的，崇拜神探難道不正常嗎？」

  高大女警探格蕾絲這才注意到自己曖昧對象的表情語氣不對，連忙解釋道：「周，你說呢？」

  「神探查克值得崇拜！」

  韓裔警探周面無表情，言簡意賅。

  「你聽到了。」

  高大女警探格蕾絲對著曖昧對象聳了聳肩，示意她不是特例，這裡面也沒有多少男女之情，而只是後輩對前輩的崇拜，不過她也不敢繼續和曖昧對象對視，以免自己眼神不夠堅定，所以解釋完趕緊看向女boss：「boss，我們邀請他過來吧？」

  然而她的boss卻沒有回她，而是怔怔出神。

  「boss？」

  高大女警探格蕾絲奇怪的提高了嗓音。

  「什麼？」

  特蕾莎·里斯本從失神中驚醒，在格蕾絲面色怪異的重複一遍後，連忙正色道：「這個案子我們自己辦理……」

  說道這裡，見三個手下都有些失望，特別是一向幹練只做事不說話的周都有些失望的情緒，趕緊補充了一句：「先我們自己辦理，如果沒有頭緒，再聯繫神探查克好了，你們也說了，他才剛剛飛過來，有長期在這邊駐紮的打算，很多事情需要忙碌，我們能不打擾還是不打擾的好。」

  「說的也是。」

  白人青年幹探瑞斯比點頭笑道：「還是boss考慮的周到，boss，你剛才出神就是在想這些？」

  「嗯？嗯。」

  特雷斯·里斯本一愣之後，趕緊含糊的應了一聲，拿起手中沒啃完的火腿肉繼續啃了起來，低頭去看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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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大女警探格蕾絲懷疑的看了她一眼。

  出於女人的直覺，她感覺女boss想的絕對不是瑞斯比說的這些，而是另外的事情。

  只是雖然關係不錯，但畢竟上下有別，又是外出辦案，必須格外注重維護boss的威嚴，所以只是將這件事放在心上，沒有繼續糾纏不清。

  見三個手下重新忙各自手頭的事情後，特蕾莎·里斯本心中長舒一口氣，她雖然依舊和之前一樣低頭看卷宗，但目光卻很難聚焦在卷宗的文字上。

  經過格蕾絲他們一說，又是神探查克，又是靈媒的，她腦海里浮現了當初的那些事情，心頭很是複雜。

  和格蕾絲想的不同，她想的不是神探查克，而是當初那個在加州這邊媒體上風光無限的神奇靈媒派翠克·簡。

  作為一個注重邏輯和證據的女隊長，她對靈媒那一套其實是不信的，她也知道經常上電視的神奇靈媒派翠克·簡絕對是在騙人的。

  這一點在當時號稱的還是會計偵探的神探查克過來，親自和這個風騷靈媒懟線後，她更確信了這一點。

  但她不願意承認，卻又沒有辦法在內心否認的一點是，她還是喜歡這個風騷靈媒在電視上出現。

  當然她只會偷偷一個人看，不讓人知道。

  而自從上次神探查克過來，這個風騷的靈媒在電視上竟然敢公開嘲諷血手約翰，她嚇了一大跳，到神探查克預判了風騷靈媒和血手約翰的預判，直接設置陷阱抓住了血手約翰，救下了本來會因為風騷靈媒口不擇言而遭難的風騷靈媒的妻女。

  等到BAU將血手約翰緊急帶走，風騷靈媒也直接消失了，再也沒有出現在電視上，風度翩翩的展現一個又一個『奇蹟時刻』。

  她為他的遭遇感到後怕和慶幸，也理解和支持他選擇消失的決定，但是始終，隨著時間推移，她心中總有些若有所失。

  如今被屬下再次勾起這種情緒，一時間，哪怕她再三在心中和自己說，現在查案最重要，但她的情緒卻很難自控，茫然的看著卷宗發起呆來。

  「boss，貝內澤特局長回來了。」

  高大女警探格蕾絲一直在偷偷注意自己boss的情況，看著她再次出神，頓時明白自己猜測的是對的，眼見非裔警局局長帶著亨利·赫斯特進來了，趕緊上前喚醒了自己的boss，以免她失態的表現被外人看到。

  「哦。」

  特蕾莎·里斯本被喚醒，連忙將手上依舊沒有啃完的火腿肉放下，拿著紙巾擦了擦嘴，整理了一下後，才示意格蕾絲帶兩人進來。

  「里斯本隊長，這就是亨利·赫斯特。」

  在格蕾絲的陪同下，非裔警局局長將稅務律師亨利·赫斯特帶進了警局專門給CBI騰出來的辦公室，對著看過來的特蕾莎介紹道。

  「你好，赫斯特先生。」

  特蕾莎·里斯本起身和他握了握手。

  「你好，里斯本隊長。」

  亨利·赫斯特見特蕾莎小小巧巧，心中就一動，之前的擔心散去了大半，半是含笑半是抱怨：「有什麼事情不能再等一等呢？

  今晚可是橘子郡一年一度的慈善走秀派對，橘子郡居民會齊聚，為那些被德州紅脖子給強行滯留在美墨邊境的可憐難民捐款籌款做善事，我還是被邀請的發言嘉賓之一，我想你們CBI組織的捐款派對上絕對不會出現這種事情吧？」

  CBI是加州版的FBI，可自從一年多前被查克掀起了血手約翰大案，CBI的境況就不是很好了。

  血手約翰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組織，其中CBI正是被滲透最嚴重的執法機構。

  可想而知當案子曝光後，CBI面臨的困境了，一度要被整體裁撤掉，後來幾番折騰，最後和稀泥，只是削減了CBI的預算，控制CBI的規模就不了了之了。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沒有了正負全權撥款支持的CBI，需要每年舉辦晚宴派對來從富人手中籌善款來彌補經費的不足。

  而這種籌款派對，自然是CBI的頭等大事，有才藝的必須展現才藝，來愉悅準備捐款的有錢人。

  就連她也被上司要求穿著她極為不適應的性感禮服去笑臉相迎的周旋在有錢人中。

  「不會。」

  特蕾莎本來就沒有多少笑容的臉色瞬間板了起來：「不過真出現惡性犯罪，不管牽涉到誰，我們都會一查到底，絕不姑息，我想赫斯特先生如果真的那麼了解我們CBI的籌款派對由來的話，應該不懷疑我的話吧？」

  「……」

  亨利·赫斯特一滯。

  他的確不懷疑這一點，當初血手約翰組織牽涉的可是CBI的最高層，還不是說拿下就被拿下了。

  相比之下，他這個稅務律師可比CBI高層的權勢地位差多了。

  「里斯本隊長，我們還是就事論事吧，亨利願意過來就是願意和我們警方合作。」

  非裔警局局長笑著打圓場：「他畢竟是辦案人和證人，不是嫌疑人。」

  說道這裡，他意味深長的看了特蕾莎一眼。

  特蕾莎讀懂了這個眼神。

  她雖然很想說按照BAU的犯罪心理側寫理論，像這類連環變態殺人案，兇手很有可能就是報案人和證人。

  而據她的了解，亨利·赫斯特簡直完美匹配犯罪心理側寫。

  但是現有的證據還不足以將他直接定罪，需要更多的證據，而這想要亨利·赫斯特的配合。

  一旦他覺得警方和CBI定死他是嫌疑人了，只怕就會直接叫律師，一切都讓這些專業訟棍來和他們周旋，憑添麻煩和破案難度。

  現在最好的辦法是在和亨利·赫斯特徹底撕破臉之前，引導亨利·赫斯特透露更多的信息，從這些信息中找到邏輯漏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舉擊穿亨利·赫斯特的心理防線，實錘這個案子。

  所以非裔警局局長提醒的對，現在的亨利應該被以報案人和證人來對待，而不是嫌疑人。

  「誰要咖啡？」

  這時一個帥氣的男警探走了進來，緩和了氣氛。

  「亨利，你一定還記得昨天去你家的歐文斯警探吧？」

  非裔警局局長笑了笑，在亨利點頭後，示意帥氣的男警探歐文斯去給所有人都倒一杯咖啡。

  「請坐吧，赫斯特先生，我們急著找你過來，是想就你的報告提出幾個問題。」

  特蕾莎先坐下了，然後示意亨利·赫斯特坐下，開始正式談案子本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