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不要計算！不要計算！不要計算！

  「發生這種事情，我們都很氣憤，所以破案很積極，第一時間去了學校，詢問了情況。」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惱怒道：「但是那個老師剛想說什麼，就被校長給打斷了。

  我們想著之後私下問問那個老師。

  於是先去按照學校給的信息去找小女孩的家。

  剛到那裡，敲響門，一個女人只開了一半，還掛著防盜鏈，隔著半扇門和我們說話。

  我們詢問得知是小女孩的媽媽。

  但是這個媽媽神智有問題一樣，根本不在乎女兒的死活，沒說兩句，哪怕我們一再強調她應該跟我們去醫院看看她女兒，她只是搖頭關門。

  我們趕緊攔著，並且詢問她丈夫在哪裡。」

  「然後樂子就來了。」

  神煩警探聽到這裡，立刻戲謔的調侃道。

  「這句話不知道怎麼就惹到了她。」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狠狠瞪了搭檔一眼，然後摸著自己的臉苦笑道：「她眼神立刻就不一樣，變得很兇狠，隔著防盜鏈開的半扇門，一下子伸出手打了我一巴掌，嘴裡還叫嚷那是她丈夫，是她的！

  見鬼的！

  我還從來沒有遇到這種混帳事！

  她以為她丈夫是誰？

  富蘭克林嗎？」

  「我還以為你會說神探查克呢。」

  神煩警探有些酸道：「代表美刀的富蘭克林，有時候對於女人的吸引力，還真的不如神探查克代表的行走荷爾蒙。」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吐槽著，眼神卻下意識瞄向了查克。

  「我就知道！」

  神煩警探注意到這個眼神，伸出雙手的食指指向艾米·聖地亞哥，表情浮誇的叫道。

  但是仔細一看，他嘴角浮現的弧度卻夾雜著苦澀。

  哪怕他和艾米·聖地亞哥關係越來越近，但始終卡在那裡，而神探查克這個行走的荷爾蒙，可不是他胡亂封的。

  他好歹也被稱為神煩警探，除了煩人，還有點神！

  和神探是搭點邊的。

  在沒有神探查克之前，他就是紐約警局系統內有名的神探。

  他眼力還是有的。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和查克見面時，那種長時間跟隨查克的目光，那種時不時會看著查克的臉失神的小眼神，無意識的喉嚨吞咽的小動作，查克看過時的撩發。

  拜託！

  他是神探！

  又是浪里小白龍！

  這代表什麼他又怎麼可能不清楚呢！

  當然他清楚的知道她並不是愛上了查克，而是完全刻在DNA里的荷爾蒙衝動。

  就比如查克身邊那些高質量人類女性，是個人和她們相處時，就會不自然的被吸引，眼神發直。

  伱看你也直！

  不過理解是一回事，但偶爾泛酸兩句，也是難免的。

  「你們將她帶回警局了嗎？」

  查克問道。

  「沒有。」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頓時有些尷尬：「她家裡還有一個小孩子需要照顧，精神狀態也不太好，我就沒和她計較了，想著先找到她丈夫，再將她帶來警局算襲警這回事！」

  「你還是太善良了。」

  神煩警探吐槽道：「這可是打臉式襲警，嚴重程度比槍殺警察也不差多少了，你不僅自己忍住了，還攔住了我，被人知道，還以為99警局沒有男人了呢！」

  「你閉嘴！」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本來就感覺丟臉，又被查克看個正著，表面沒什麼，其實心裡煩躁的很，哪有心情聽曖昧搭檔打趣嘲諷。

  「佩拉爾塔，叫上兒童福利機構的義工上門去，將她帶去她女兒所在的醫院，給她做犢品檢查，孩子暫時交給兒童福利機構的義工照顧。」

  查克吩咐道：「聖地亞哥，我們去學校找那個老師，從頭開始查起。」

  「好！」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兩人齊聲答應。

  「你沒意見？」

  神煩警探答應之後，忍不住看向自己的搭檔：「之前我準備將她帶回來，你怎麼就阻止呢？」

  「你沒說到點子上！」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瞪著曖昧搭檔：「被查克一提醒，我才反應過來，這個神智有問題的母親，可能不是智商受到挑戰，而是可能嗑藥了。

  她如此漠視自己女兒的生命，對於照顧自己另外一個孩子，真的能上心嗎？

  所以聽查克這麼一說，我覺得這樣做才是最合適的。」

  「……」

  神煩警探看著搭檔義正言辭的說法，嘴角抽了抽，無言以對。

  兵分兩路。

  查克和艾米·聖地亞哥警探前往學校，找到了小女孩迪迪的老師貝蒂斯。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問道：「貝蒂斯，你之前說你早知道會發生這一切，是什麼意思？」

  「我……」

  貝蒂斯老師剛要開口，一個胖乎乎的校長就出現了，打斷道：「貝蒂斯，你去吃午餐吧，這裡交給我了。」

  說著不滿的看向艾米·聖地亞哥警探：「警探，我之前已經和你們說了，迪迪這件事和學校完全無關，請不要騷擾學校。」

  「和學校有沒有關係，你說了不算！」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再無之前的好說話，冷聲懟了回去。

  這個前後迥異的態度，讓胖校長一愣。

  之前正因為艾米·聖地亞哥警探一看就很善良，所以他才敢打斷問話，支走老師。

  誰想到這次卻完全不一樣了。

  他忍不住看向了艾米·聖地亞哥警探和之前最大的區別，身邊人換成了查克，猜測是查克讓她這麼強硬的，頓時表情有些不悅的看著他，故作紳士的向查克伸手。

  「我是貝卡博士，你是？」

  「你不認識他？」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冷峻的臉上露出一絲古怪。

  她之所以前後態度不一，不是因為這次陪她來的不是神煩警探而變成了查克，故意在學查克的冷酷。

  而是想到這件事就來氣。

  如果一開始這個胖校長沒有故意支走明顯知情的女老師，讓她了解更多小女孩迪迪家裡的情況，她也不會被打一個措手不及，丟了這麼大的臉。

  「文科博士？」

  查克無視了他伸過來的手，看了他一眼。

  「……」

  胖教授立刻感受了這簡簡單單一個詞語組成的問話所包含的濃濃的科學鄙視鏈攻擊，仔細打量了一下查克，感覺查克有些眼熟，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即便查克不和他握手，他也沒有將怒氣表現出來，而是謹慎的點頭：「對，你怎麼知道？」

  能讓他眼熟的人，肯定是有影響力的人。

  他雖然不見得就怕了查克，但也不會為這種事情得罪查克。

  「因為如果你是理工科這些更關注專業本身的博士，就不可能不知道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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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笑出聲來。

  「抱歉，你是？」

  胖校長雖然不喜歡這個說法，但越發不敢發怒了。

  「他是神探查克！」

  走了幾步卻並沒有離開的女教師忍不住提醒道：「著名的數學家查克·沃爾夫博士！」

  「原來是神探查克。」

  胖校長恍然大悟狀。

  「可以讓貝蒂斯老師留下談話了嗎？」

  查克面無表情看著他。

  「我再次聲明，迪迪的傷和學校沒有任何關係。」

  胖校長強調道。

  他其實也只是聽過神探查克這個名字，對於神探查克並不是那麼了解。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那麼關注新聞的。

  想他一個堂堂鐵飯碗的校長，有這時間，多和學校里新來的漂亮女老師談談心聊聊工作不香嗎？

  多幫幾個求助的漂亮母親給她們的孩子寫不吝褒獎的推薦信不爽嗎？

  這種人與人最基礎最直接的連結，不比那些電視網絡上那些他無法觸手可及的八卦新聞要強嗎？

  「是迪迪的母親打的，我告訴過你！」

  女教師貝蒂斯看著查克，鼓起勇氣的反駁道。

  「你不要亂說！」

  胖校長臉色難看的瞪著突然說出這種話的女教師。

  學校知不知情，他知不知情，影響可是非常大的。

  是！

  因為全美教師聯盟堪稱是美國最大的政治實體，每年政治獻金的數額巨大，甚至超過全美步槍協會這類組織，影響力堪稱恐怖。

  美劇紙牌屋中，大統領新上任，面臨的第一個政績就是要和教師聯盟商量削減福利待遇，立刻遭到了教師聯盟的反抗，搞得大統領他們都頭疼不已。

  只要加入這個組織，某種程度上比大洋彼岸的教師編制還要香。

  因為只要不犯大錯，你教書可以很隨意，根本不用管學生學的怎麼樣，也根本不怕被開除。

  但前提是別惹上不能招惹的人和勢力，被掀起的輿論風暴給直接拍死了。

  或許一般風浪拍不死他，但要是讓他被解除校長職務，只當一個普通老師，那也是他無法接受的事情。

  「你向他報告了迪迪被虐待的事情？」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眼神不善的看著胖校長。

  「不止一次了。」

  女教師貝蒂斯顯然已經憋不住了，無視胖校長警告的目光，直接攤牌道：「我總共上報了四次，但是每次校長都說他會按照流程來處理，並且不需要我報警。

  如果我早點報警，迪迪也不會這樣……」

  說著，她慚愧後悔的直接流淚了。

  「這和你無關。」

  查克看了她一眼。

  一個普通女老師，能夠堅持上報，並且這一次主動報警，還當著校長面，說出這些話，已經超過九成九的人了。

  畢竟都是普通人。

  這種事不關己，多嘴只會給自己招惹麻煩的事情，正常人不會比她做的更好了。

  「既然你們能理解她，也應該能理解我，這真的和我無關。」

  胖校長眼見這樣，立刻說起軟話來：「是！貝蒂斯老師是上報給我，我也只是按照本區教委的指導方針來辦。

  她應該先將疑惑告訴學校護士，等學校護士檢查發現虐待的證據，再上報給我。

  如果我覺得有必要，我會和青少年服務局聯繫。

  事實上，我也的確這麼做了。」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遮遮掩掩？」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冷笑。

  「你是警探，不懂學校里的事情！」

  胖校長壓著不爽的解釋道：「近年來，這種沒有根據的胡亂指責越來越多，稍有不慎，家長的名聲就毀了，甚至還有家長為此失去自己孩子的。

  這種情況下，我們謹慎一點難道錯了？」

  說道這裡，眼見艾米·聖地亞哥警探臉色稍微，他語調提高了不少，義正言辭道：「而且就算上報青少年服務局，很多時候也根本沒用。

  因為我們上報了，青少年服務局也只會按照法律來行事，檔案存檔，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我第一次上報還是去年九月份，如今已經半年時間過去了。

  但是我一點也不奇怪沒人跟進，你們知道為什麼嗎？

  不是因為他們全都沒有愛心和憤怒，而是他們沒有那麼多的人手。

  迪迪這樣的事情，光是紐約州，一年就有十萬起！

  記住，這是一年！

  青少年服務局才幾個人？

  這種涉及未成年被虐待，通常又是家長虐待，往往取證困難，一個案子就夠忙很久了。

  一年十萬起，就算上報的被虐待的成年了就不管了，只處理跟進時還未成年的，十幾年累積的數量也有十幾萬起。

  你讓我們怎麼辦？

  警探？

  全都跟進？

  你忙的過來嗎？」

  「……」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驚呆了，然後沉默了。

  如果這個數字是真的，那麼的確除了按照法律規定檔案存檔，作為事後的證據外，根本不可能全都跟進的。

  事實上，就算跟進一小部分都做不到。

  沒辦法！

  實在是這個絕對數量太驚人了。

  這可是紐約啊！

  全世界皿煮自由的燈塔，無數像珠寶店老闆這樣在國內的中產願意移民過來，無數追求美國夢的寧願面對危險和駭人聽聞的邊境過境不分男女老少的超高強健率也要走線過來的聖地。

  她本以為自己已經聽慣了地獄笑話。

  但此時此刻她依舊有些承受不來。

  這可是兒童被虐待案件，通常是家長所為，一年十萬起？

  那也就是有十萬個禽獸家長！

  紐約州總共人口也不就不到2000萬，結婚率0.1%都不到，成家立業的人口不多，非裔人口比例22%左右，因為非裔爸爸70%都不在家的地獄笑話，施暴大部分是爸爸的情況下，這非裔人口在結婚組建家庭中幾乎要被全部去除。

  真正有家庭，能夠虐待孩子的家庭，估計也只有一兩百萬。

  一年十萬起，這是什麼比例？

  這還是最不起眼最隱秘的未成年被虐待，算上那超高的暴力犯罪，和數不清的其他犯罪……真的不能細算！

  哥譚也不過是美化過的小紐約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