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皇后之死

  莫敖被她的尖叫嚇的後退了兩步，皺眉緊緊地盯著失態的韓惜憐，心中滿是詫異，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皇后會因為一點傷口便害怕成這個樣子，這般行為和市井潑婦有什麼區別，惱怒的出聲厲喝：

  「皇后，你這般成何體統？」

  韓惜憐抬起衣袖擋著臉，眼中滿是驚慌：「皇上……臣妾……臣妾失態了。」

  「徐赫，給皇后看看。」莫敖停頓了片刻，終於還是感覺有些於心不忍，對著徐赫吩咐道。

  「不用。」韓惜憐緊緊地擋著臉上的傷口，聲音帶著濃重的冰冷，「不用你查看！皇上，請允許臣妾先告退。」

  沐清雅微微抬頭，直覺告訴她皇后似乎在逃避著什麼，卻一時間分辨不出是什麼。

  看到韓惜憐說完告退後不等他的允許就直接要向外走，莫敖心中剛升起來的憐惜之情瞬間消失殆盡：「皇后，站住！朕看你是越來越放肆了！」

  韓惜憐卻仿佛是沒有聽到一半，雖然腳下踩的穩當，但是步子卻邁的極快，轉眼就要走出宮門。

  莫敖怒喝一聲：「將皇后攔住！」

  聽到皇上震怒的聲音，侍衛也顧不得其他，手中的長槍交錯，直接擋在了韓惜憐面前。

  「放肆，你們竟然敢這樣對我，你們心中還有沒有我這個皇后？」

  莫敖冷哼一聲：「你才是放肆！朕應該問你才是，你的眼中還有沒有朕這個帝王？」

  韓惜憐抬著袖子，眼中充斥這赤紅的顏色卻是不敢抬頭看想莫敖：「皇上，臣妾御前失儀，請皇上責罰。」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讓她越發的難忍，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惹惱莫敖，她領罰的話，頂多也就是被禁足而已，她心中樂意的很，可是，絕對不能再留在這裡。

  莫敖眯起眼睛，聲音危險的說道：「皇后，你似乎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還沒有解釋一下，這個人偶身上用的布料為什麼是雪蠶絲錦？」

  韓惜憐心中一頓，看向害的她如此狼狽的罪魁禍首，眼中恨不得冒出火來直接焚燒了它：「皇上，臣妾的雪蠶絲錦用在何處都有備錄，這個人偶不是臣妾宮中的布料。皇上大可找人去檢查。在滄瀾除了臣妾，其他宮中萬萬找不出第二份雪蠶絲錦。現在出現了，那麼只能是從玉寒流傳出來的吧。聽聞蠻番也進宮過雪蠶絲錦給玉寒。」

  沐清雅抬眸，剛想說話，卻被一旁的端木凌煜搶了先：「皇后娘娘此話差矣，玉寒雖然有雪蠶絲錦，但是因為先皇后很是喜歡這種布料，所有的料子都被陪葬在了皇陵，宮中可沒有剩下一點。不過，娘娘這話既然說了出來，那麼也不能讓皇上心存疑慮，還是先請娘娘證明自己的清白，而後微臣再向我國君主稟明狀況，請他給貴國一個交代吧。」

  聽罷，沐清雅勾起了唇角，端木凌煜幾句話就將事情上升到了兩個國家之間的交涉。滄瀾宮中的事情，莫敖是無論如何都不想讓玉寒看笑話的，那麼就一定會檢查皇后宮中的布料。端木凌煜敢這樣做，一定是提前做了準備，到時候一檢查便知道事情的幕後主使是誰。

  莫敖皺眉看了一眼余驚鴻，神色頗為冰冷：「來人，去皇后宮中將雪蠶絲錦拿過來檢查。」

  有宮人領命前去皇后宮中。

  沐清雅看了一眼一直用衣袖當著臉頰的皇后，心中暗暗有了猜測，皇后的神色似乎頗為焦躁，剛剛只是被人偶身上的針劃到了一下，宮中的太醫醫術高超，好好治療一下連痕跡都不會留下，她為什麼這樣驚慌？想著，微微上前走了一步：「皇上，娘娘臉上帶著傷口，還是先處理一下吧。清雅也略通醫術，娘娘不介意的話……」

  沐清雅話還沒有說完，皇后便聲音堅決的打斷她的話：「不用！」

  莫敖皺了下眉頭，看向沐清雅：「你去幫皇后看一下。」

  沐清雅沒有給皇后在拒絕的機會，直接走了過去。

  韓惜憐眼中帶著狠戾的光芒：「本宮都說了，不用你看！」

  「娘娘貌美，從進宮開始便艷壓後宮，萬一因為醫治的不及時而留下了傷痕，想來皇上心中也是不舍的，娘娘放心，清雅的醫術還是可以的。」

  「滾開！」韓惜憐猛地起身，捏著衣袖的手指關節都發白了。

  沐清雅心中一動，皇后的臉一定有問題。想到之前在皇后宮中，她靠近自己時那種如附骨之疽的感覺，心中隱隱的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皇后的容貌那麼長時間沒有變化，一定是用蠱毒來保持的。而蠱蟲最為見不得人血，剛剛杖斃了那麼多宮人，這血腥氣都濃重的猶如實質了。皇后的臉也被劃破了……這樣的巧合……

  沐清雅在距離皇后一人遠的時候，腳下突然一滑，猛地向前跌倒過去，手指一下抓住了皇后的衣袖，猛地將她當著臉頰的手臂拉了下來。

  頓時，大殿之中一片詭異的安靜。片刻之後，尖叫聲響了起來。

  「啊，鬼啊！」跪在地上半天的劉嬤嬤在看到皇后臉頰的時候直接暈倒了過去。

  「護駕，快來人，護駕！」文海抖著腿擋到了莫敖面前，大聲對著門口的侍衛叫喊。

  余驚鴻上前將沐清雅扶起來，直接擋在身後，看向韓惜憐的眼神帶著壓抑不住的驚懼和厭惡，看來這個韓惜憐是用毒蟲來保持美貌了，還真是為了容貌什麼都不顧了。

  「啊，不要看！滾開！」韓惜憐連忙將袖子抬起來，看向沐清雅的眼神滿是痛恨，「賤人，你敢害本宮！」

  原本的韓惜憐有多美，現在的韓惜憐就有多嚇人。原本臉頰只是被針劃傷的三道細小的口子，但是現在那三道口子卻像是裂開的嘴唇一般，泛著讓人噁心的紅白之色，更加詭異的是，那傷口裂開的那樣大，卻是沒有一點血跡流出來，反而是那傷口裡面有很多蟲子一樣的血肉在涌動，似乎下一秒那血肉便會噴涌而出。

  「滾，滾開！」韓惜憐捂著臉就要向外沖，周圍驚恐、厭惡的眼神讓她如芒在背，怎麼會這樣……她苦心經營了這麼長時間，竟然在即將成功的時候功虧一簣，怎麼可以！她只想趕快逃出去！

  端木凌煜眼神一閃，手指一彈，一道暗勁打向韓惜憐的腿彎。

  正在向外沖的皇后膝蓋一彎直接摔在地上，周圍的侍衛一下湧上來，手持長槍圍成一圈，將韓惜憐困在了中間。

  莫敖終於回過神來，看向因為跌倒頭髮散亂的韓惜憐，眼神滿是驚懼和厭惡猶如看到了惡鬼一般！

  眼前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就是他寵幸了十幾年的皇后！想到他之前不僅和一個妖物在一起還和她生下了孩子，一股噁心的感覺從胃中泛了起來，直接控制不住嘔吐起來。

  徐赫連忙上前扶住莫敖，給他把了一下脈，確定沒有事情之後才放下心來。

  沐清雅壓抑住胸口翻滾的噁心感，不禁對徐赫高看了一眼，這位徐大人果真是忠君愛國的，面臨這樣的場景都能先考慮到莫敖。

  端木凌煜微微後退兩步，借著寬大的衣袖遮擋握住了沐清雅的手，微微用力捏了捏，讓她不要怕。

  沐清雅頓了一下，稍微用力回握了一下，一股安心的感覺在心中瀰漫開來，眼神不禁變得柔和了許多。

  這邊端木凌煜和沐清雅自成一方天地，悠閒的在一旁看戲，而另一邊，莫敖等人和圍困韓惜憐的侍衛卻如臨大敵。

  將胃中本來不多的東西吐了乾淨，莫敖乾嘔了半晌，才轉頭看向韓惜憐，聲音冰冷的猶如煉獄一邊：「將這個妖孽壓入冷宮，將皇后宮中她所接觸過的東西全部焚燒掉，不許給她水和食物，拖下去！」

  韓惜憐猛地抬頭，赤紅的雙眼帶著不甘：「皇上，您怎麼能夠這樣對我！皇上……」

  周圍的侍衛有些傻眼，雖然心中明白應該立刻執行莫敖的聖旨，但是面對那樣恐怖的一張臉，他們怎麼都不敢上前，那模樣似乎怕染上什麼髒東西一般。

  「還不快將這個妖孽拖下去！」莫敖忍受不了的再次怒吼。

  面對著皇上的怒火終於有兩個人走了出來，一左一右拉住韓惜憐的袖子猶如拖一個麻袋一般將她拉了下去。

  皇后尖厲的聲音遠遠地傳過來，猶如厲鬼一般：「莫敖，你竟然這般對我，我是皇后，我是一國之母，放開我！」

  沐清雅眼神平靜，心中卻是情緒翻騰，這一次皇后便是有通天的本事也難逃一死！母親，你看到了嗎？這是第一步，皇后的下場已經確定了，接下來便是韓家，再接下來是南詔餘黨……女兒一個都不會放過，會一個個送他們下去向您贖罪！讓這些骯髒的人跪在您的面前請求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