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4——紅羅扇影傲骨消
2024-01-10 14:57:54 作者: 月下清客
房間內,王嫿看著一步一步慢慢走近的老男人,不由自主地連連後退,直到自己的後背抵住了靠牆的櫥櫃。
看了看緊閉的門窗,王嫿瑟瑟地問:「宰相大人,您……您這是要做什麼?」
「要做什麼?呵呵呵……」那雙看似慈祥的深陷的眼睛裡滿是淫肆的邪笑,「王家小娘子,你怕是還不知道,你父兄已經將你獻給本官了。」
王嫿瞳孔微縮,可仍舊不太明白,怯生生地又問了一遍:「獻……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忽地,大掌向前一抓,只聽「撕拉」一聲,伴著少女的驚呼聲,雪白的肩頭便落入了男人混白的眼中。
程宰相邪笑著聞了一下手中破碎的裙角,感嘆道:「香,真香。」
「你,不要過來!」
王嫿直覺全身有無數隻螞蟻在爬,她驚恐地護住自己裸露的肩頭,對著門外叫喊道:「兄長!兄長救我!」
「哈哈哈,你兄長此時就在門外,不過可惜啊,他並不會來救你,哈哈哈哈……」男子的笑聲更加得意。
「兄長!!兄長!!」王嫿不信,拔腿就要往門口衝去。
這時,她忽覺腰上一緊,整個人便被甩到了冷硬的木桌之上。
「救命!救命啊!兄長!救救嫿兒啊!」少女的哭喊聲撕心裂肺,但是男子的笑聲卻越發得意張狂起來。
「撕拉——」又是一聲布料破碎的聲音,少女的襦裙被撕碎。
「啊!不要!不要——」
王嫿驚恐地拼命掙扎,然而她又怎會是一個成年男子的對手?
只見,男人咧著嘴,迫不及待地解開自己絳紫色的朝袍,露出了裡面鬆弛的胸部和微微挺起的的肚腩,隨後就壓了上去。
「不要!!!!」
「啊!你這賤人!」
男子猛地起身,捂住了血流不止的左耳。然後,狠狠地將幾近赤裸的女子甩到了冰冷的地上,一腳一腳奮力地踹向那纖細的腰間和平滑的腹部。
就在這時,木門被人從外面撞開。
「兄……」王嫿虛弱地向門口看去,然而來的人並不是王稽,而是她的小廝——書韻。
「姑娘!」書韻看清裡面的狀況後,頓時血氣上涌。
他奔上前,一把推開正在施暴的男人。然後,半跪在呆愣的少女旁,脫下自己的衣衫披在了女子瑟瑟發抖的身體上,再顫抖著手,小心翼翼地將她抱起,道:「姑娘莫怕,書韻帶您回去。」
可是,好事將成的程宰相又怎會放任他們離開?
他穩住微胖的身子後,對著門外怒吼道:「哼,來人啊!」
緊接著,一群訓練有素的侍衛呼啦啦地衝進了房間。
男人蒼老混白的老眼微眯,指著書韻命令道:「快,將這小雜種給本官綁了!」
一番亂鬥後,書韻輕而易舉地被侍衛拿下,壓在程宰相的腳邊。
「怎麼,你一個狗奴才還敢壞本官好事?」
說罷,他回身,一把扯向了王嫿身上的小廝衣衫。
「不要!」書韻吼道。
衣衫飛出,頓時間,少女瑩白的身體便在眾人面前暴露無遺。
程宰相目光陰厲地對不發一語的王嫿道:「哼,王家小娘子,你又何必跟本官裝矜持?本官看你貼身隨侍的不是侍女,卻是一對小廝,莫不是……小小年紀早就已然偷嘗過這魚水之歡的快意了?」
「你,你休要污衊我們姑娘!」書韻目眥欲裂。
「污衊?哈哈哈哈哈哈,本官不止要污衊,還要輕薄你家姑娘呢,你一個卑賤的奴才還能耐我何?」
「你!」
「若你不想以後他人也如本官般污衊你家姑娘,那麼……」隨即,他蒼老的手摸向了侍衛腰間的佩刀,倏地向著書韻的胯下砍去,頓時血流如注。
「唔——」
「哈哈哈哈哈哈哈,這不就好了?」
書韻面色慘白,牙關緊咬,硬生生地忍了下來,沒有嘶吼出聲,似是怕嚇到像是離了魂兒般呆愣的少女。
「無趣。」
程宰相沒有聽到求饒和痛呼,嫌惡地丟掉了手中的刀,擺手道:「帶出去,還有看好了門,莫要讓人再壞了本官的好事。」
「是。」
「姑娘……姑娘……」
等到木門再次被關上,王嫿都是赤裸裸地呆坐在冰涼刺骨的地板上,目光直愣愣地望著門外的方向,不發一言。
她看到,方才書韻衝進來時,門外的身影驀然就是她的嫡親兄長王稽。可是,她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一直疼愛她的兄長為何要一直藏在外面,不進來救她?她也想不明白,為何父親要將她先給這麼一個噁心的老男人?
隨著房門的關閉,王嫿覺得她整個人都熄滅了,如蠟燭般,再也沒了以往的光亮。
渾渾噩噩中,她似乎在此被抱起,砸到了鋪著上好綢緞被的木榻上。就這樣,她的驕傲、她的美好便在朦朦朧朧中,被一點一點,毫不憐惜地奪走了,攪亂了,最後連同她內心最後的希望都被擊垮了,毀去了。
她還會是那個風光無限的王家嫡姑娘嗎?她還會是她嗎?
窗棱的縫隙漏進些些微光,隔著起伏的男人,王嫿呆愣愣地看著床定晃動的幔帳,如上下起伏的溪水,讓她眩暈又噁心。
耳畔男人的聲音,好吵,如烏鴉被射殺時的干叫聲。
她很想叫,但是張了張嘴,卻覺得喉嚨澀得發疼,最後只得咬緊下唇,用怨恨守住最後一絲可笑的尊嚴。
窗外的雨下得越發大了。
這時,一張男子清冷淡漠的臉浮現在了眼前。王嫿的唇角不由動了動,似乎回憶起前些時日自己跑去學堂門口堵他,並強逼著其送自己回府的畫面。
真是一個美好的回憶啊,然而……以後她還會有勇氣赤裸裸地表明自己的心意嗎?
忽地,一滴澀澀的液體流入唇角,王嫿這才堪堪回神,原來她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淚流滿面了。
轟隆隆——
突然,本是艷陽高照的晴日,卻下起了瓢潑大雨。這是老天在為這場骯髒的交易嘆息麼?還是在嘲笑她用肆意的童年換來的黑暗的未來?
心滿意足的男人伸出粗糙的大掌摸向少女的臉頰,他笑得有些猙獰,如只亂吠的老狗。「哈哈哈哈哈哈,不錯不錯。」
王嫿看到他顫抖的雙下巴都滿是得色。然而,他在得意什麼?得意他毀掉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