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4——突然消失的恩客
2024-01-10 14:57:54 作者: 月下清客
小六收回目光,搖了搖頭,「沒什麼。」
紀廣元看了看四周,「那……咱們的佳人,還找嗎?」
「紀兄還有興致麼?」
「這——」他摸了摸鼻子,「不如咱們約個時間,改日再來?到時候,好讓紀某也準備準備不是?」
「準備?」小六挑眉。
「劉兄放心,紀某隻愛穿袍子,不愛儒裙。」
小六輕笑了聲,正欲開口說什麼,忽就聽到了不遠處的嚎叫聲。
「啊呀!啊呀!你個死奴才,手放輕些!」這是瀟湘館的一個長得虎頭虎腦的小廝正在幫莊飛包紮。
那小廝連連告罪,但無論他怎麼放輕了力氣,對方還是啊啊地嚎個不停。
這時,一個桃紅色的婀娜女子走了過來,「虎子,你去吧,這裡我來就是。」
「折柳姑娘?」莊飛一見來人,方平的臉不由笑開,但又扯到了臉頰的傷口,猛地吸了口冷氣。
「莊大郎,折柳幫您上藥吧。」
虎子如釋重負地將手中的東西交給折柳,然後摸了把頭上的汗水,退到一旁幫忙擦拭地板了。
看著地上的血污,小六忽然想到了什麼,急忙轉後看向方才打鬥處滿是狼藉的地面,皺眉道:「那髮釵呢?」
「髮釵?」
「就是剛剛打偏那長劍的髮釵,怎麼不見了?」
紀廣元聳肩,「或許……是被人給拾了去?」
被人拾走?又或許是被衙役當作物證收走了?
小六問紀廣元:「紀兄,方才你可否有看清那髮釵是從哪裡飛出的?」
「不就是二樓?」他隨意地抬手,向著二樓的某間靠拐角的廂房指了指,「那裡。」
「你確定?」
「確定。」
聞言,小六抬步就向著樓梯走去。
「誒,劉兄你這是去哪裡?」
「去看看釵子的主人。」
「誒,等等紀某。」紀廣元快步跟上。
小六剛想敲門,門就被人從裡面打開了。開門的女子清新素雅,不是南歌又是誰?
「南歌姑娘。」小六一愣。
南歌也是一怔,她看了看門口的兩人,問:「二位小郎是——找南歌?」
也是,對方只見過她一次,且如今自己和當初長相多少有些差別,再加上這一身招搖的衣袍,南歌未認出她也是理所應當。
小六儒雅一笑,透過微開的門縫往房裡看了圈,:「姑娘方才一直待在房中?」
南歌雖然不知這人為何如此問,卻還是點頭道:「是。」
「那——剛剛花娘遇害了,姑娘聽說了嗎?」
南歌瞳孔一縮,臉上血色褪去大半,「花娘,花娘她……死了?」
見她神色似乎並不知情,這就怪了。
看著女子眼中泛起的清淚,小六問道:「剛剛樓下那般大的動靜,姑娘沒聽到?」
南歌掏出手帕拭了拭眼角,顫抖著聲音道:「聽是聽到了,但是……方才南歌的房裡有客人在,南歌撫琴中途不好停下或離開。」
「客人?」
「是。」
「什麼客人?」
「這…….」南歌看了眼他們的穿著,道,「不知兩位可是在縣衙當差的?」
「在下……」
南歌瞭然。「南歌雖是煙花女子,但干我們這行也是有行規的。而且,這行規的第一條,就是不能輕易透漏恩客的身份。」
小六歉意一禮,「是在下唐突了,還請南歌姑娘見諒。」
南歌微微福身回禮,「郎君無需多禮。南歌雖讀書不多,但看得人卻不少。兩位小郎君雖面生得緊,卻也不像是那魯莽無狀之人。」
「姑娘好眼光!」紀廣元插嘴道。
小六一記冷眼飛去。
南歌笑了笑,繼續道:「想來您這般急著來南歌的房間門口追問,也是有什麼難言之隱的吧。」
「姑娘聰慧。」
「南歌雖不能透漏客人的身份,但是可以告訴兩位,他人才走沒多久。也正因如此,南歌才會剛剛收好琴具,準備想出來看看方才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沒走多久!
聞言,小六連忙再次一禮道了聲謝,然後就頭也不回地跑出了瀟湘館。
紀廣元看著轉眼就不見蹤影的小六眨了眨眼睛,然後又對著門前的美人兒依依不捨地道:「南歌姑娘,咱們下次再聊。」
然後也就拔腿追了上去。
「哎,劉兄,劉兄你等等紀某啊!」
這大冬天的,他都快跑出汗了。
「劉兄,你到底要做什麼啊?」紀廣元拍了拍胸口。
小六看著街道上的人來人往,皺眉道:「晚了。」
「什麼晚了?」
「我們晚了。」
「哈?」
「紀小郎,在下可能沒時間繼續陪您閒逛了。」
閒逛?剛剛他們閒逛了麼?
「所以,您是要和我一起去顧府,還是自己先回去?」
見她神色,這哪是詢問他,分明就是逐客啊。紀廣元嘆了口氣,實相地道:「額,那紀某改日再去顧府拜訪。」
對方話音還未落,小六道了句「告辭」,小跑著向著顧府的方向走了。
紀廣元的手在袖袍中摸了摸,然後也嘆著氣離開了……
「公子!」
問月軒內,顧子辰似乎正在和文竹、景天說話。
「公子。」小六徑直走了過去,語氣焦急地道,「公子,我剛剛在瀟湘館見到汕懷的那個莊飛了。而且,我仔細確認了,他嘴角的痦子不是作假。」
言下之意就是,這莊飛定有一個兄弟,那就是那個商隊的莊管事。
「嗯,剛剛聽景天說了,梁彥帶了一個殺人犯去刑部。而且,那人殺了花娘?」
小六點頭。「那被刑部侍郎的人不止殺了花娘,還殺了兩名常年跟在花娘左右的打手,武大和武二。」
她皺眉想了想,又道:「公子,可是我覺得那人有些面熟。」
「面熟?」
「嗯。雖然他面上黑紅,讓人看不清真實長相。但是,那如將士的氣勢,和看透卻看不慣人情冷暖的眼神,真真是像極了那個汕懷縣令,謝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