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8章 今晚我不走了，好不好？

  「就你一個就夠我吃不消的了。」

  「那說好了，以後阿衍的身體只有我俞晚可以碰。」

  「都是你的。」

  過往回憶湧上心頭，俞晚隱忍已久的眼淚成群地從眼眶裡砸落。

  原來有些人，即便你不是那麼想要他了。

  可看到他和別的女人舉止親密，甚至得知他們之間早已有肌膚之親，你仍舊還會撕心裂肺的疼。

  俞晚將頭埋在膝蓋上，哭的肩頭一顫一顫的。

  -

  看著俞晚的背影消失在走廊上，陸瑤瑤仰頭對霍衍嘆了一口氣，

  「她還是這麼要強。」

  她略微寬慰地說，「好在天黑了，她這樣出去，應該不會有太多人瞧見。」

  霍衍收回落在俞晚背影上的視線，抬手在陸瑤瑤的發頂上揉了揉，

  「你就是太閒了。」

  「那麼關心她做什麼，她壓根不會領情。」

  陸瑤瑤一把抱住霍衍的手腕，彎眸笑眼盈盈地說，

  「好歹相識一場，幫下忙，又不會少塊肉。

  倒是阿衍你，剛剛也太冷漠了。」

  霍衍眼底不帶一絲情感地說，

  「你知道的，對不相干的人，我一向如此。」

  真的是不相干的人嗎？

  陸瑤瑤握著霍衍的手不由自主地加大力度。

  她是看著兩人從恩愛無間走到如今這一步的。

  她更是看著他為俞晚的『拋棄』醉生夢死，到最後絕口不提俞晚過來的。

  如果他真的不愛就不會對俞晚這麼無情了。

  他心裡，其實還是放不下俞晚的吧。

  不然他也不會屢次對俞晚冷嘲熱諷了。

  他這個人素來話少。

  可在俞晚的面前，卻宛如一個深閨怨夫，句句夾槍帶棍。

  原本還屬於舒適圈的陸瑤瑤忽然不安了起來。

  俞晚的出現，以及他前面身上有著俞晚同款的香水味都讓她極度不安。

  陸瑤瑤輕咬唇瓣，仰頭水汽撩人地看著霍衍，

  「醫生說我恢復得很好。」

  「阿衍，今晚我不走了，好不好？」

  她一雙清澈無辜的杏眸濕漉漉地望著霍衍，眼底隱隱帶著幾分顯而易見的暗示和誘惑。

  陸瑤瑤和霍衍之間的關係其實就差一個口頭上的在一起了。

  若沒有俞晚的出現。

  沒有俞晚提出的那一個月要求。

  霍衍也許就順了陸瑤瑤的暗示，正式確定兩人之間長達五年的曖昧關係。

  但霍衍不想在這樣不堪的時間點，開始他們兩個人的感情。

  陸瑤瑤對他的付出他都看在眼裡，也記在心裡。

  她是他餘生最不能辜負的女孩，所以他不能隨隨便便地答應和她在一起。

  至少，不能在他和俞晚牽扯不清的時候。

  霍衍抬手摸了摸陸瑤瑤的發頂，眸光溫和，

  「說什麼傻話呢。」

  「走吧，時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陸瑤瑤不是那種性子開放的人，剛剛那句話，幾乎用光了她全部的勇氣。

  她本就因為俞晚而不安，霍衍的拒絕，更是叫她直接破防了。

  她眼淚幾乎是瞬間就落了下來。

  「阿衍，你是不是還忘不掉俞晚？」

  她淚眼模糊地看著霍衍，滿眼委屈，

  「她回來了，你是不是要跟她複合了？」

  霍衍看著陸瑤瑤帶著水霧的眼眸，微微嘆了一口氣。

  他抬手幫她擦了擦眼淚，「不會和她複合。」

  「那你為什麼不答應我留下來？」

  陸瑤瑤撲進霍衍的懷裡，眼淚簌簌地往下掉，

  「你明明說過，只要我病好了，就跟我在一起的。」

  「阿衍，你不能說話不算話的。」

  霍衍抬手將陸瑤瑤擁住，手掌在她柔軟的發頂輕輕地撫了撫，

  「沒有不算話。」

  他嘆息，「我不想騙你，俞晚的出現多多少少都有點擾亂我心弦了。」

  「我不想以這樣的心態去跟你談戀愛，這對你來說，不公平。」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由衷地說，

  「你這麼好的姑娘，不該受這種委屈。」

  「阿衍……」

  霍衍的話弄得陸瑤瑤又是感動又是惶然的。

  她感動霍衍如此看重她。

  可又惶然俞晚的出現，會讓她這五年來的陪伴付諸東流。

  沒有人願意做虧本的生意，她欲是如此。

  她愛阿衍。

  她也會想要占有他的。

  「阿衍，我好怕。」

  陸瑤瑤將臉埋在霍衍的胸膛，心裡始終是不安了，

  「你曾經那麼愛她，我怕她一回來，你就不要我了。」

  「不會不要你的。」

  霍衍抬手抱住陸瑤瑤，

  「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這些年，是誰放棄優越的生活，陪著我吃苦挨餓，

  我也不會忘記是誰笨手笨腳，明明什麼都不會，卻為了幫我照顧母親，變得無所不能。」

  「我沒有你說的那麼偉大啦，我是有所圖謀的。」

  陸瑤瑤咬著唇，一臉慚愧。

  她當初的舉動多多少少都有點趁虛而入了。

  她心思不純，實在是擔不起他如此誇讚。

  可她真的好愛好愛他的。

  為了他，她什麼都可以做的。

  對於陸瑤瑤的實誠，霍衍倒是沒有絲毫反感。

  「是人都有私心。」

  他抬手執起陸瑤瑤那雙因為長期幫他手洗衣服而逐漸變得粗糙的手，滿眼憐惜，

  「我很慶幸，你圖的是我這個人。」

  不像俞晚。

  口口聲聲說愛他。

  卻在他家落難，第一時間就拉黑他，將無情無義，演繹得淋漓盡致。

  「你很優秀啊，值得我圖的。」

  陸瑤瑤被霍衍的話給哄得心花怒放，但她到底是不安的。

  只要她一日沒和霍衍確定關係，她終究是沒有底氣的。

  像陸瑤瑤這樣只求他一人而五年如一日的付出等待。

  誰願意捨得錯過她這樣好的女人呢。

  只是當下這個情況，霍衍並不想和陸瑤瑤確定關係。

  他不想讓兩人的關係里夾著俞晚的存在。

  「瑤瑤，你是我最不想辜負的人。」

  霍衍握著陸瑤瑤的手擱在跳動的心房處，推心置腹地說，

  「我承認，我或許對俞晚還有點不甘的情懷。

  她是我的初戀，又是在我落魄的時候，將我甩之。

  再度見到她，我難免會克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但我跟你保證，我對她，已無男女之情。

  即便有，那也不過是不甘心自己一腔情深，卻被辜負的不平吧。」

  「我相信你。」

  陸瑤瑤知道霍衍的為人光明磊落，他不屑玩哄騙人那一套。

  其實他大可一邊跟她在一起，一邊跟俞晚牽扯不清的。

  但他沒有。

  他是真的有在珍惜她，不想委屈她的。

  她應該相信他。

  不應該胡思亂想。

  霍衍安撫她，「好了，別胡思亂想了。」

  「嗯。」

  陸瑤瑤冷靜了一些，也不再多想。

  霍衍拉過她，「走吧，送你回去。」

  陸瑤瑤仰頭，滿眼笑意地沖霍衍點點頭，

  「嗯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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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衍把陸瑤瑤送回去後。

  回來時，看到自家的公寓門前的地面上，蹲著了一個嬌小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