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忍界的現代化進程

  「原來你這傢伙沒騙人呀，之前去的那個城池真的只是一個小鎮級別而已！」

  火之國北部郡城，興致勃勃的阿修羅帶著身不由己的宇智波仗助在街上亂逛。

  【城池】

  宇智波仗助默默記下了這個詞語。

  自從武士們的統治徹底瓦解之後，忍界就再也沒有用過這個詞彙形容一個聚居地了。

  他沒有說話，也沒有自主說話的能力，所以只能默默記一下他認為比較重要的情報。

  「等價交換不是很好麼？為什麼要讓所謂的商人高買低賣侵吞庶民的利益呢？」

  阿修羅指著大道兩側鱗次櫛比的商鋪問道。

  「喂！宇智波的小子！我在問你話呢！」

  阿修羅皺著眉頭斥道。

  【庶民】

  又一個古老的用詞習慣，而且還是上位者對普通人的稱呼。

  由此也說明這個怪人雖然出奇的離譜和沒邏輯，但他的地位應該還是很高的；至少是一個擁有直轄封地的大貴族。

  宇智波仗助默默分析，但臉上神情木然，一語不發。

  「哦，我忘了~」

  阿修羅突然恍然大悟，隨即打了一個響指，在宇智波仗助的額頭上點了一下。

  「咳咳咳！！」

  被解開禁制之後，宇智波仗助立即咳嗽了起來。

  「被憋壞了吧~誰叫你總是罵人呢~」

  阿修羅樂呵樂呵地說道：「還別說，你咳嗽起來還是挺有節奏感的……」

  宇智波仗助立即停止了咳嗽。

  「說說唄，為什麼要任由商人低買高賣侵吞庶民的利益。」

  阿修羅再次問道。

  「這是歷史的選擇和時代的需要……」

  宇智波仗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於是便自《德光語錄》中隨便背了一句用來搪塞。

  畢竟他是一個刀口舔血的宇智波，能知道經商比執行任務賺錢就算很不錯了，讓他闡述此中原理還不如殺了他簡單點。

  「……似乎有點道理，但你的用詞還是有點粗鄙。下次要注意。」

  也不知道阿修羅到底有沒有聽懂宇智波仗助所說的話，但他還是搖頭晃腦點評了一下。

  宇智波仗助正待在說些什麼，但隨即發現自己開不了口了。

  又是這見了鬼的禁制……

  鼻子稍微用力地呼了一下氣，以此來表達宇智波仗助此時無助又憤恨的心情。

  「這種傻瓜式禁制到底怎樣才能破解呀！」

  一道雄渾至極的異質查克拉盤踞在宇智波仗助體內，在將他的查克拉徹底壓制住的同時，也控制著他的一舉一動。

  要不是一開始差點被憋死的話，估計此時宇智波仗助連呼吸都控制不了。

  這是恐怖至極的查克拉特性……

  雖然無法控制查克拉，但宇智波仗助還是通過精神能量默默地試探著體內的異質查克拉——反正此時就連邁步走路都是被跟前這個怪人控制的。

  但最讓他感到驚奇的是，這個怪人的忍術手段似乎屬於在極度精細和極致粗獷之間左右橫跳的古怪狀態。

  比如在他左肩上留下的查克拉印記——似乎帶有一些不可磨滅且無法感知又真實存在的古怪特徵，而且查克拉結構非常複雜且詭異。

  而體內大量的異質查克拉則單純是依靠「量」來取勝，是通過強行接管其身體實現人體控制。

  要是換宇智波仗助來控制一個力量遠不如自己的忍者的話，根本用不著這種複雜又粗鄙的手段，只需一個幻術就能讓對方跟著自己走。

  然而，這個怪人雖然幻術抗性出奇的強，幾乎達到無視寫輪眼幻術的地步，但又似乎並不懂幻術的原理。

  此外，讓宇智波仗助感到驚奇無比的是，體內的異質查克拉似乎具備某些自動聚合的特徵，在自己體內既不會消散又不會侵蝕，就好像有著自己的意志似的，除了控制自己之外啥都不干，而且能還隨著對方的命令隨時調整束縛禁錮範疇。

  所以，將這些互相矛盾的特徵綜合起來之後，宇智波仗助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了。

  本來宇智波仗助還擔心自己被俘虜後會遭到某些手段洗腦成對方想要的樣子，但如今看來，這個傢伙根本沒有這種手段。

  「完全就是個幸運得到力量的傻子嘛！」

  宇智波仗助內心腹誹不止，同時也有些憤憤不平。

  憑什麼一個天真到愚昧的傢伙能擁有如此之強的力量！

  「對了，你還沒說為什麼要放任商人做大呢。」

  阿修羅突然一拍腦門，然後打了個響指，於是宇智波仗助發現自己又可以說話了。

  「什麼叫做放任……」

  宇智波仗助咳了幾下之後，才緩緩說道。

  不遠處就有一家聯合公司的門店，不知道有沒有駐守忍者，也不知道裡面的駐守忍者有沒有學會木葉的密文電報節拍。

  「你病了麼？怎麼老是咳嗽？」

  阿修羅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太久沒說話，有點癢。」

  宇智波仗助淡定答道。

  「是麼？那你回答我的問題吧。」

  阿修羅感應到宇智波仗助似乎沒有心跳加快之類的心虛跡象，便也信以為真，繼續刨根問底。

  「我的回答是：為什麼你將商人的壯大視之為放任？」

  「身為貴族或領主，就要調和庶民，維護族群利益；讓他們免遭外界剝削才是。」

  阿修羅說道：「但如今看來，忍界似乎不是這樣的？」

  「商人的職責是互通有無並實現各地資源有效調配，所謂的剝削只是促使他們甘冒鯨波毒蟲猛獸之險走遍忍界的動力而已。」

  宇智波仗助還是借著《德光語錄》以及聯合公司對外宣稱手冊的話語詞句進行回答。

  「這些事情難道不是忍者乾的麼？」

  阿修羅更加不解了。

  而宇智波仗助更不知道應當怎麼回答。

  讓忍者幹這活？怕不是想屁吃！

  「比如說，這家所謂的聯合公司，應該是你所屬的忍宗旗下產業吧？」

  阿修羅指著聯合公司的店招問道。

  【忍宗】

  宇智波仗助再次記下一個已經不再使用的詞彙，並隨口回了一句：「是的。」

  「身為忍者，不但不想著如何匡扶庶民，反而與民爭利，難道你們的良心都不會疼嗎？」

  阿修羅痛心疾首地說道。

  「……我們只是把貴族的所作所為稍微收斂一下然後再來一遍而已。」

  宇智波仗助乾巴巴地辯解道。

  「另外，你在田之國時，因戰鬥餘波影響，拉麵店老闆肯定會因此而破產！難道這就是你的所作的匡扶庶民麼？」

  宇智波仗助冷笑說道：「還好意思說要讓他們回歸正道？將人家本來經營得風生水起的門店毀掉也算匡扶庶民？」

  「此事確實是我考慮不周，過段時間我會彌補他們的。」

  阿修羅倒是落落大方地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話說，你應該有錢吧？拿出來。」

  宇智波仗助一聽，頓時有了腦淤血的衝動。

  「你的手已經可以活動了，快點把錢拿出來吧！」

  阿修羅催促道。

  宇智波仗助這才緩緩抬起右手，探入口上衣口袋之中，並從裡面掏出一枚封印捲軸。

  既然他不知道自己的錢放在哪裡，那就證明他無法控制或探知到自己的心靈思維活動，更無法翻閱自己的記憶！

  「果然是一個有力的笨蛋而已！」

  宇智波仗助鬆了一口氣。

  本來一個幻術就可以讓自己乖乖聽話的事情，居然還需要解除一部分禁錮才讓自己動手，這不能不說是一件相當離譜的事情。

  「……一個很不錯的封印術技巧！」

  阿修羅拿著封印捲軸擺弄了幾下，便明白其封印原理，順利地從中取出一部分的紙幣。

  而其中就有宇智波仗助最希望他使用的大額金圓券——這種特殊的大額紙幣流通極少，而且紙幣的編號初始歸屬都有登記，只要這傢伙花一張大額紙幣出去，聯合公司便可以通過需要紙幣編號找到自己的行蹤！

  「你要拿我的錢作為賠償金支付給拉麵館老闆麼？」

  宇智波仗助主動開口說道。

  「這時候回去豈不是自投羅網？難不成你覺得我傻麼？」

  阿修羅呵呵一笑，甚是自得。

  「……」

  不像！就是！

  宇智波仗助要不是控制不住眼珠子，不然高低得翻個白眼。

  「那你準備如何補償他們？」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不介意向他們分賜查克拉之種。」

  【分賜】

  【查克拉之種】

  雖然不明白人體自行提煉出來的查克拉如何才能賜予，但宇智波仗助通過主君宇智波德光賜下仙術種子這一舉措，推斷出了個大概。

  只不過，普通的查克拉和仙術查克拉是有著本質上的差距的，而這也許就說明這個怪人的實力和主君仍然有著不小的差距。

  此時他們兩人以及在大街中間站了很久了，但來往的行人好像根本沒有留意到兩人的存在，行走間不由自主的繞了過去，既沒有眼神接觸有沒有肢體碰撞，更不知道是通過什麼手段造成的。

  宇智波仗助越想越覺得違和感十足。

  這種不符合常理的怪胎到底是如何成長到現在的，真是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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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既然這麼多人從事低買高賣的賤業，那麼又是如何保障農業和手工業生產的？」

  阿修羅數了一下錢，隨口問道。

  「你知道忍界有多少人口嗎？」

  「不知道，那請問有多少人？」

  「我也不知道。」

  宇智波仗助淡定說道。

  「你！」

  阿修羅有些氣急，抬起手來準備結印給他一點教訓。

  「但光是幕府治下就不下一千萬人。」

  宇智波仗助隨口胡謅了一個只少不多的數字。

  「那我們如今所在的城池……」

  阿修羅頓時有些愣住了。

  「宇多喜郡城，只是火之國北部地區的眾多郡城之一而已，算不上大城市。」

  宇智波仗助淡定地說道。

  「這麼說的話……」

  阿修羅再次愣住了。

  過了一會，才緩緩說道：「果然是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那商人的存在還是有必要的……」

  似乎……忍界的實情和妙木山的深作仙人所說的罪業深重、無可救藥有些出入……

  不過這大概是妙木山蛙類和忍界人類之間看待事務的角度不同所致吧，如果雙方能夠相互理解就會好點了。

  阿修羅在內心安慰了一下自己。

  「是的，所以你做錯事了。」

  「是呀，我做錯事了。」

  阿修羅喃喃自語。

  「忍界……還真的是完全不一樣了呀！」

  此時已是夜幕時分，大街兩側的煤氣燈被工人一一點亮，將街道照耀得如同白晝。

  悵然若失的阿修羅仔細打量著這些他眼中「庶民」們工作時的模樣，似乎要看個究竟。

  「這些新奇的燈具到底是怎麼打造出來的？居然不依靠查克拉的力量就可以點亮。還有這些能發出聲音的工具，是用什麼秘術製作的？」

  阿修羅指著燈杆上的電石燈和喇叭問道。

  「這是忍界進步的成果，由聯合公司制鐵廠研發並銷售推廣。」

  身為忍者，宇智波仗助也不懂這些所謂的科技造物是什麼原理，他只知道這玩意雖然有些味道，但照明程度比蠟燭好，耗費又比油燈少，製造推廣難度還比電燈小，算是個不錯的用品。

  「那你覺得，忍界的變化是在變好還是在變壞呢？」

  阿修羅換了一個相對簡單的問題。

  「一切現代化都是往更好的未來進化。」

  宇智波仗助再次搬運《德光語錄》的觀點。

  「我想……你所說的現代化應該是指這些東西的演變和應用吧？」

  阿修羅再次問道。

  宇智波仗助點了點頭。

  事實上，他也不懂啥是「現代化」，只不過語錄中有相關的闡述便搬運過來充當忽悠的觀點而已。

  「如果過了五年抑或十年，那麼如今的現代化還有意義嗎？或者……還能叫做現代化麼？」

  阿修羅試圖理解宇智波仗助的觀點並反問了一句。

  宇智波仗助聞言有些詫異，這傢伙居然真的會思考？甚至還舉一反三了？！

  「……我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對未來有著正向或負面的影響，但無論如何，都是在推動著忍界的進步。」

  這一次宇智波仗助嘗試以自己的話語進行回答：「就像你吃拉麵的時候，在吃第十碗的時候吃飽了，但不能因此而否認前面吃的九碗是沒用的。」

  「區區十碗拉麵可不能讓我吃飽！」

  阿修羅搖了搖頭，對宇智波仗助的觀點予以否認。

  「……」

  宇智波仗助無言以對。

  「你的錢應該夠吃頓飯吧？」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後，阿修羅揮舞著鈔票走向了聯合公司門店一側的拉麵館。

  ……

  「……至今仍然沒有尋找到仗助的行蹤嗎？」

  火之國近畿的聯合反恐部隊臨時指揮中樞里，臉色不悅的宇智波德光手裡擺弄著一枚小型捲軸，淡淡說道。

  這枚捲軸乃是旗木朔茂的忍犬通靈捲軸，撕開之後能召喚出一隻忍犬，然後忍犬再通過逆向通靈術將旗木朔茂召喚出來；通過這種套娃戰術，宇智波德光和旗木朔茂能夠在極短時間內會合作戰。

  「正在追蹤……」

  額頭冒汗的偵察忍者瘋狂發出電報諮詢各部回訊，而宇智波椎名等人垂手站立在一側，大氣都不敢出。

  堂堂一名宇智波的三勾玉上忍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俘，這簡直是忍村時代以來的最大恥辱！

  而自詡忍界動靜都逃不過眼睛的反恐部隊更是顏面盡失，在自以為是地遮掩了數日之後，實在找不到被俘族人的宇智波椎名只好老老實實向幕府稟報，並請求「戰術指導」。

  不過好在擄走仗助的怪人，似乎也並沒有怎麼隱蔽行蹤。

  通過各地駐守忍者的稟報，他們曾經聽到類似於電報密文節奏的咳嗽聲，原本還不以為意以為只是巧合，但回頭細想才發覺是簡短的求救信號。

  因此，聯合公司層層上報之後，這個情報便再次轉到了反恐部隊手裡。

  而根據咳嗽聲密文求救信號的出現地點及頻率，似乎擄走宇智波仗助的不知名人物正自田之國往火之國國都方向前進。

  但考慮到不知名人物擁有類似飛雷神的手段，所以為免打草驚蛇，宇智波德光否定了反恐部隊提出的大規模集結忍軍搜索的方式，採取了較為原始的推理兼定位追蹤。

  就連聯合公司也不知道中樞本部此舉到底為何。

  「是大筒木麼……」

  宇智波德光的心情有些沉重。

  除此之外，他實在想不出忍界還能從哪裡冒出這麼一號人物了。

  而且他又不能視若不見。

  不僅僅是族人被擄，更多的是防患於未然。

  畢竟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德光大人！」

  另一部電台的通訊忍者迅速跑到宇智波德光身邊，恭敬地說道：「宇多喜郡城的聯合公司下屬麵館收到一張登記編號屬於仗助上忍的大額金圓券！」

  「使用者是誰！」

  宇智波德光臉色一肅，沉聲問道。

  「當值店員都記不起……只是在時候才發現收到了一張大額金圓券，然後再向上稟報……」

  通訊忍者低聲答道：「而且拉麵館內並沒有安裝天眼，所以未能留下使用特殊金圓券的人物畫像，只是確定人數為兩人……」

  「多久之前的事情？」

  「大約一小時之前。」

  宇智波德光隨手掏出一枚苦無，朝著地圖上的宇多喜郡城位置投去。

  「越來越明晰了……」

  從地圖的郡城發布和行動趨勢進行推斷的話，他們所要去的下一個地方……

  「抽調忍軍！」

  宇智波德光下令道：「聯合反恐部隊、幕府直屬忍軍、赤備隊、警備巡邏部隊等忍軍建制即刻北上！以大迂迴進行跨郡包圍！」

  「葦名族長……請問貴家族的大型結界術是否可以確保大範圍封鎖時空間忍術的使用？」

  宇智波德光的目光投向漩渦眾人。

  他們的任務直接干係到宇智波德光這次「萬門高炮打蚊子」的計劃是否成功。

  「德光大人，在下可以保證！」

  漩渦葦名立即上前說道：「為了保證超大範圍結界的運作，玖辛奈將負責本次結界術的查克拉供應！」

  一名面容俏麗、表情嚴肅的紅髮女孩立刻邁步上前。

  九尾人柱力漩渦玖辛奈……

  宇智波德光點了點頭，「很好，六尾我也交給你，到時候查克拉不足可以直接抽它的！」

  「要實在不行的話……」

  宇智波德光的目光投向枸橘矢倉。

  「我知道了，封印班的保衛和查克拉供應是重中之重……」

  枸橘矢倉無奈說道。

  「你明白就好……」

  宇智波德光點了點頭。

  「諸君！」

  臨時指揮中樞內眾人頓時齊齊挺直了腰杆。

  「作戰區域——」

  「鳥羽、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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