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地發殺機

  龍地洞的白蛇祖師萬萬沒有想到，介入忍界帶來的後果居然是如此的慘烈。

  那些尋常的蛇類死了也就算了，反正龍地洞從來不缺這類空有蠻力毫無智慧的暴戾異類，但市杵島姬可就不同了！

  它可是龍地洞三神姬之一，僅次於白蛇祖師本蛇之下的強者呀！

  當市杵島姬燃燒靈魂傳回的消息被白蛇仙人接收到之後，它的第一反應就是覺得此中必有蹊蹺！

  但隨後在運用自己通曉過去的力量探尋這一道「誤報」之時，白蛇仙人如墜冰窖！

  「市杵島姬……真的死了？！」

  即便是無情無義的冷血仙人在不敢置信之餘，也感到深深的悲痛。

  尤其是市杵島姬在死前對妙木山兩名仙人那足以令人刻骨銘心的恨意，更是讓白蛇仙人難以忘懷。

  「是老身害死了自己的直系血裔呀……」

  白蛇仙人仰天長嘆。

  ……

  「大仙人……」

  白蛇仙人不知在沉睡多久之後，突然聽到耳邊傳來田心神姬的輕柔叫喚聲。

  「……什麼事！」

  迅速從睡眠中醒來的白蛇仙人不動聲色地問道，但內心卻給自己敲響了警鐘。

  ——它居然睡著了！

  白蛇仙人微微閉目估算了一下。，自己居然完全進入深度睡眠狀態近八個小時了。也就是說，在這八個小時裡，忍界發生過的事情它都無法通過通曉過去的能力去獲得任何信息。

  這對習慣於盡攬一切、自詡全知全能且為此而自矜的白蛇仙人而言，可不是一件好事。

  「……仙人？」

  跪在堂下的田心神姬看到自家祖師許久沒有反應，便斗膽再次叫喚了一聲。

  「妙木山的老蛤蟆來了？」

  白蛇仙人這才反應過來，隨即怒火中燒，冷笑連連。

  「妙木山的地上行者臨陣逃脫，害死了我的血裔，我還沒找它算帳！他居然還敢遣分身過來？！」

  白蛇仙人的聲音變得尖銳陰冷，散發著沉鬱無比的殺意，「讓它進來，再把姬湍津也叫過來，一起聽聽妙木山的臭蛤蟆到底是如何顛倒黑白的！」

  「……遵命！」

  被驚嚇得戰慄不止的田心神姬如蒙大赦，立即行禮後起身退下。

  「宇智波……」

  田心神姬退下之後，白蛇仙人才開始緩緩平復心情。

  真正擊殺市杵島姬的兇手是誰，它並不是不知道。

  雖然市杵島姬臨終之前燃燒靈魂發回的信息中充滿了對妙木山的怨念，但同樣也有著對宇智波德光的無窮憤恨。

  「誅仙呀……因陀羅真是有了一個優秀的後輩啊！」

  白蛇仙人棲身的寺廟內迴蕩著陰冷的笑聲。

  ……

  在田心神姬的指引下，半人高的蛤蟆仙人分身沉默地在一群巨蛇那不懷好意的眼光注視下穿過漫長的隧道，抵達白蛇仙人所在的寺廟。

  姬湍津在接到田心神姬的傳音之後，此時已在寺廟入口肅立等候，見田心神姬帶著矮小個的蛤蟆仙人分身走了過來，也沒說話，只是對田心神姬微微點頭，隨後便走進了寺廟。

  這是非常沒禮貌的舉動。

  哪怕曾經龍地洞和妙木山再怎麼敵對，聖地祖師之下的血親後裔對彼此的仙人祖師都是保持著禮節上的尊重的。

  但隨著市杵島姬的身死，得知此中內情的姬湍津便再也無法保持表面上的禮儀。

  宇智波德光雖然可惡，但妙木山的蛤蟆也確實該死！

  要知道，深作和志麻兩仙人的實力雖然年齡比它們三神姬小了不少，但實力其實還是隱隱壓了一頭的，否則也不會在過去兩大聖地的爭鬥中保持著均勢，但如今隨著它們一個姐妹身死，雙方的實力開始失去平衡……

  姬湍津在憤恨之餘，不由又感到憂心仲仲。

  「老蛤蟆……你居然還敢過來？！」

  兩蛇一蛙剛剛踏入寺廟內堂，盤坐高台之上的白蛇仙人便先發制人。

  「你的麾下害死了我的血裔，所以你這是打算用分身贖罪麼？」

  白蛇仙人的話語裡充滿了惡意，一雙綠油油的蛇瞳在蛤蟆仙人分身上下遊走，似乎在選擇哪塊比較好下口。

  「沒有風險哪來的高回報？」

  蛤蟆仙人分身也不辯解，直言說道：「既然白蛇祖師願意遣麾下族裔干涉忍界，想必會知道必定遭受風險，只不過如今只是遭受了一次挫折，為何如此介懷？」

  「若是白蛇仙人一意孤行選擇和妙木山再次開戰，那麼妙木山大不了撤回干涉忍蛙轉心迎戰便是。」

  「但如此一來，反而耽誤了你我雙方聯手復仇，讓那個掠奪到龍地洞仙術本源的真兇得以逍遙法外，甚至藉此一飛沖天，對聖地造成更大的威脅！」

  「當然，本次分身起來，老夫便已做好了損失壽命的準備，只是白蛇仙人要是不顧大局，那麼你我雙方都會大輸虧輸，甚至戰後兩大聖地力量受損還會遭受來自忍界的窺視甚至襲擊！」

  「和則兩利，戰則兩敗！是戰是和，想必白蛇仙人必定心中有數吧！」

  蛤蟆仙人分身一頓慷慨陳詞，激得白蛇祖師怒氣上涌，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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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半晌，白蛇仙人才幽幽說道：「難怪當年大筒木羽衣兩兄弟能被你所蠱惑，從而選擇與其母親交惡……」

  「如今我才知道，妙木山的崛起原來並不是偶然。」

  「你們這群癩蛤蟆，實力不濟便也罷了，但這張嘴可真是比龍地洞的巨蛇還要尖利呀！」

  隨著白蛇仙人的嘲諷，它的真身也在身後緩緩抬起那巨大的蛇頭，一雙綠中帶金的妖異蛇瞳盯住了堂下昂首挺立的蛤蟆仙人分身。

  「忍界必定再起刀兵。」

  蛤蟆仙人分身夷然不懼，一雙泡泡眼和白蛇真身對視。

  但此話一出，白蛇仙人立即停下了蠢蠢欲動的動作。

  「真兇宇智波德光必定會掀起終末之戰，以圖忍界五國一統，四海歸一。」

  「而這代表著什麼，即便我不說，白蛇仙人應當也會明白！」

  「大筒木臨世時期的祖天子是如何對待異類萬族的，我想白蛇仙人應該還沒有忘記吧？」

  「以忍界的力量，一旦歸於一統，你我聖地又能有一夕安寢？」

  「……」

  蛤蟆仙人分身說完之後，龍地洞寺廟內再度恢復一片死寂。

  田心神姬和姬湍津私下眉目傳信，但都有些迷惑不解。

  雖然它倆生命悠長，但蛤蟆仙人所說的內容已經嚴重超綱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的血裔就這樣白白死去了？」

  又過了一會，白蛇仙人的聲音再次在寺廟內迴蕩。

  只不過這次的話語雖然冷漠無比，但沒有了之前那種徹骨的冰冷殺意。

  「復仇！」

  蛤蟆仙人分身向上座的白蛇仙人本體行了一禮，「必須復仇！」

  「如何復仇？」

  白蛇仙人的語氣仍然冷漠，但也讓蛤蟆仙人分身暗暗鬆了一口氣。

  看來是聽勸了……

  但蛤蟆仙人分身也不敢怠慢，連忙說道：「聯絡忍界之雲隱、岩隱，團結忍者之力，戮力進擊，以覆滅萬惡不赦之宇智波一族！」

  「因陀羅的血脈，必須徹底剷除！」

  「如果羽衣那傢伙黃泉有知，得知你這傢伙是如此算計他的後輩，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白蛇仙人有些動搖，但嘴上仍然不留情地嘲諷道：「和你合作一次，我龍地洞便損失了一名神姬，各色的大蛇巨蛇更是慘死無數……」

  「妙木山倒好，直接腳底抹油溜之大吉，只把我龍地洞族裔當作替死鬼是吧！」

  白蛇祖師的語氣愈發嚴厲兇狠。

  「此敗非戰之罪，我想白蛇仙人應當也是明白的。」

  蛤蟆仙人分身昂首說道：「一切的根源，乃是龍地洞的巨蛇吞噬了曉組織一員的家眷，從而導致他叛變……」

  「你是在指責老身？！」

  白蛇仙人頓時大怒，真身的蛇瞳眯成一條線死死盯著正在慷慨陳詞的蛤蟆仙人分身。

  這也是它一直試圖迴避的。

  驕傲無比的白蛇仙人無法接受，自己的直系血親後裔以及無數龍地洞巨蛇之死，居然只是源於一個小小的「祭品」！

  而那個卑微至極的小小人兒的一個小小任性，居然給龍地洞帶來了如此慘烈的災難！

  這說出去都讓人笑掉大牙好不！

  蛤蟆仙人的分身也閉口不語。

  它同樣也甚是無奈。

  就連逃回妙木山的自來也和它說起此戰的緣起之時，蛤蟆大仙人仍然不敢置信。

  在它眼裡，區區一介卑微到塵埃里的凡人，豈能、又豈敢對致力於忍界「撥亂反正」大義事業的聖地造成傷害呀！

  死了就死了唄！為何硬是要拖著別人下水呢！

  那可是妙木山和龍地洞在無數歲月中才沉澱出來的寶貴力量呀！就這樣一朝空擲、全軍覆滅！

  曉組織的理想都被那群卑微的凡人丟到腦後了呀！

  蛤蟆仙人同樣憤恨無比，深深覺得忍界人心不古、污穢至極！

  「……你又打算如何賠償？」

  白蛇仙人的話語打斷了蛤蟆仙人分身的沉思。

  「市杵島姬之死，乃是被封禁時空間之後無奈殞落……」

  蛤蟆仙人分身從袖口裡掏出一枚捲軸，朝著白蛇仙人示意道：「這裡是妙木山符咒之術的秘藏，包括破碎虛空的符咒在內……」

  白蛇仙人怦然心動。

  「以這個作為賠禮，希望龍地洞和妙木山可以同舟共濟，匡扶大義！」

  蛤蟆仙人分身循循善誘：「他日事成之後，你七我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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