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教誨

  「水遁·水斷波！」

  渦之國的海邊訓練場，宇智波德光難得的一板一眼結好手印之後，凝神靜氣，將查克拉凝聚在口中，並化作一道超高壓的直線水柱朝著前方五十米處的一具鐵鑄假人射去。

  「噗！」

  在超高壓查克拉水柱的打擊下，鐵鑄假人應聲而碎。

  「好！」

  周圍正在圍觀或觀摩主君忍術雄威的侍從忍者們立刻鼓掌，連連叫好。

  即便是特意從木葉帶過來的門徒宇智波止水，也拍得雙手通紅。

  「感覺還是差了點……」

  宇智波德光的內心對這個忍術試驗的結果並不大滿意。

  他原本以為，這個由二代火影千手扉間發明的水遁忍術至少能夠將鐵鑄假人擊穿呢，但沒想到居然只是擊碎而已——這說明剛才所施展術式時查克拉凝集程度和模擬的水流震動速度還是有所不足的。

  但對於一眾正在圍觀的侍從忍者們而言，這已經是絕對的震撼了——因為宇智波德光也是剛剛才從封印之書複印件中翻出這個術並在看了不到五分鐘之後隨便測試一下而已！

  「主君的忍術天賦……真是無法以語言形容！」

  一名出自霧隱干柿一族的侍從忍者感嘆道。

  站在他身旁的宇智波止水看了這位語氣里滿是欽佩之意的霧隱忍者一眼，就好像木葉平民區居民在提到威壓忍界的幕府時一樣，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胸膛。

  德光老師是宇智波一族的天才，我也是宇智波一族的子弟……那麼，四捨五入、如此這般，相當於我也是宇智波一族的天才！

  宇智波止水內心熾熱無比。

  但細一想又感覺有些泄氣。

  如今他自己只懂一些C級的火遁忍術以及宇智波流操忍具術，而且一手瞬身術也讓家族的長輩讚不絕口，在同齡人里確實算是出類拔萃，但和老師宇智波德光八歲便以特別上忍兼忍軍副指揮身份征戰忍界的彪炳戰績相比，卻猶如沙礫與星辰爭輝。

  任重而道遠……

  宇智波止水迅速調整好心態，再度將目光投向示意侍從忍者繼續擺上測試假人的老師。

  「水遁·水斷波！」

  宇智波德光第二次施展忍術明顯速度快了很多，而且威力也大了不少。

  只見隨著一道白光閃過，鐵鑄假人上半身立刻被炸成一片四處濺射的鐵屑，而在一眾侍從忍者的眼裡，卻分明是忍術在擊碎假人之後，爆裂的聲音才傳到自身的耳朵。

  「這……」

  即便是出身霧隱的侍從忍者也不由面面相覷，驚駭莫名。

  哪怕是以速度見長的雷遁忍術，能達到這種施術速度的忍者也沒幾個，更別說威力還如此強悍了！

  要知道，忍者的身體無論錘鍊得再怎麼強壯堅韌，始終都是肉骨凡胎，以宇智波德光所施展的忍術速度和威力來看，除了兼具「最強之矛」和「最強之盾」的雷影一脈之外，其他的忍者、哪怕是以防禦力見長的岩隱忍者都無法擋下這個忍術！

  「……據我所知，哪怕是原二代水影，也沒幾個忍術能夠達到如此犀利的程度！」

  鯊魚臉的干柿忍者不由嘆道：「水遁本是以浩瀚巨量而見長的，主君卻將其性質推到了超出雷遁的凜冽程度，真是……」

  由於忍校教育程度不足，文化水平不達標的干柿忍者憋了半天，絞盡腦汁都想不出一個合適的形容詞。

  「……蓋世無雙！」

  宇智波止水再次看了這名鯊魚臉一眼，幫他補充了一個形容詞。

  「啊對對對！」

  鯊魚臉連連點頭。「就是蓋世無雙！我本來就是打算這麼說的！」

  「真不愧是主君的門徒呀！止水君年紀輕輕便如此智慧超群、聰明絕頂，絕對是前途不可限量呀！」

  「得了吧~鬼鮫君，就你肚子裡那點墨水就不要賣弄了~」

  一名出身自水無月一族的侍從忍者笑道。

  「不過話說回來，曾經的最強水遁難道不是二代火影麼~」

  另外一名漩渦忍者也忍不住調侃道：「這可是忍界的常識之一呀~」

  「靜默！」

  一名宇智波上忍沉聲喝道：「好好看看，能琢磨出一些奧義來也算是你們的福分！不要整天沒個正形！」

  一眾本正在嬉鬧的侍從忍者立即臉色一肅。

  宇智波德光已經連續施展水斷波擊碎了五個鐵鑄假人，每一次的威力都比上一次強悍，這一番情形看得水遁見長的忍者們驚駭無比。

  宇智波止水也看直了眼。

  要知道，宇智波一族可是以火遁專精而聞名忍界的呀！

  雖然大部分的宇智波上忍並不會只懂一種屬性的忍術，但所有宇智波上忍的火遁忍術都不會差到哪裡去；至於水遁……據宇智波止水所知，當代的宇智波一族內部並沒有人能達到如此精深的程度。

  「水遁·水斷波！」

  宇智波德光讓侍從忍者再度擺上一個鐵鑄假人之後，又一次施展忍術。

  不過這一次不同，宇智波德光噴出水柱的方向明顯不是瞄準假人的。

  只見朝側方噴出極細的水線之後，隨著宇智波德光一甩頭，水線猶如鋒利無匹的刀鋒劍氣一般橫掃而過，將鐵鑄假人切成兩半。

  「啊這……」

  一眾侍從忍者都看得傻眼了。

  但隨後他們更加驚駭了。

  宇智波德光沒有吩咐侍從再換一個新的假人，而是結了一個寅印——

  「火遁·火斷波！」

  只見一道極細、在陽光下幾乎不可見的光芒閃過，殘餘的半身假人瞬間被溫度極高的火芒劃成兩段。

  侍從忍者們甚至看到斷口處還冒著絲絲升騰的熱氣，熾熱赤紅如岩漿，似乎被火焰光芒切斷的假人快要融化了似的。

  「難道查克拉的性質變化和形態變化是假的嗎……」

  一名侍從忍者喃喃自語，道出了在場眾人的心聲。

  隨後，宇智波德光又演練了諸如水衝波、硬渦水刃等忍術，雖然上手速度一樣驚人，但並沒有方才直接將水遁術式就地轉換為火遁忍術那麼駭人驚聞。

  「呼……」

  酣暢淋漓地將封印之書中的水遁忍術全部施展一遍之後，宇智波德光才呼了一口氣，結束了今日的修習。

  這也是他第一次認真地研習封印之書上源自千手扉間研發的水遁忍術。

  雖然一直以來在對戰時都是使用火遁，但這並不代表著宇智波德光就不會其他屬性的忍術，只不過其威力和宇智波一族世代相傳的火遁相比相差甚遠，在分秒見生死的戰鬥中不大好用而已。

  「止水君~」

  宇智波德光接過了侍從忍者遞過來的冰毛巾，隨手擦了一下汗珠，並朝著宇智波止水招手喚道。

  「老師！」

  宇智波止水立刻一連小跑來到宇智波德光面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有沒有看出什麼呀~」

  宇智波德光揉了揉止水的頭髮，就像剎那大長老當年教導他的時候一樣。

  「老師……我看不出來……」

  止水有點沮喪地說道：「我只看到無論多高難度的忍術在老師的手裡似乎都是信手拈來，但沒有看出任何的奧義所在……」

  「那就對了~」

  宇智波德光呵呵一笑，拍了拍止水的肩膀：「這是很正常的，不過最讓我感到欣慰的，是能能夠直面自己的未知，而這對於一名忍者來說，是最為可貴的。」

  「要不信的話，你問問他們……」

  宇智波德光朝著那群侍從忍者揚了揚下巴，「雖然他們一個個都是上忍，但我敢保證，沒有一個人能夠看得出半點門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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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眾侍從忍者雖然覺得有點尷尬，但還是乖巧地點頭承認了。

  宇智波德光的忍術修習和其他人是完全不一樣的。

  得益於對查克拉的「絕對操控」，再加上寫輪眼的增幅作用，基本上尋常的五遁忍術只需要看上一眼就能完全拷貝下來，而且威力甚至可能會大於原版——這也和其他宇智波上忍們拷貝後威力縮水的猴版忍術完全不同。

  但這也意味著宇智波德光的修習方法和經驗更多是來源於自身天賦的發揮，因此也是沒辦法讓別人照葫蘆畫瓢進行學習的。

  「這也是我對你的第一次考核，恭喜你，止水君，你通過了~」

  宇智波德光語氣歡快地說道。

  「……是麼？」

  宇智波止水有些詫異。

  這也算考核？他明明什麼都沒做呀！

  在宇智波止水的意識里，所謂的考核就算不是火影一系的搶鈴鐺遊戲，至少也要進行一次宇智波一族慣例的火遁忍術對轟和忍具互射才對呀。

  「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

  宇智波德光將用完的毛巾交給侍從忍者，並揮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對於我們一族而言，最重要的是要認識自己。」

  宇智波德光帶著止水慢慢往伏波城走去，一眾侍從忍者則散到外圍進行警戒。

  「認識自己？」

  止水有些疑惑。

  「你也覺醒了寫輪眼了吧？」

  宇智波德光反問道。

  「是的，在父親……」

  止水有些難堪地說道。

  但話還沒說完就被宇智波德光示意不要再說了。

  「可以看看你的寫輪眼嗎？」

  宇智波德光問道。

  止水聽話地點了點頭，隨後閉眼凝神片刻——

  一雙帶著陰冷兇殘殺意的雙勾玉寫輪眼展現出來。

  「很不錯~」

  宇智波德光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

  不愧是前世記憶里的「瞬身止水」！

  就寫輪眼的天賦而言，幾乎可以和帶土媲美了！

  雖然如今看來，止水的性格還是有些軟弱，帶著些許保守派那種莫名其妙的聖母氣質的殘餘，但宇智波德光很有信心扭轉他的這個缺陷。

  「寫輪眼的覺醒來自於極致的情感刺激，這往往會讓人的性格產生一定程度上的扭曲。」

  宇智波德光說道：「這也是寫輪眼曾經被包括部分族人都稱之為詛咒之眼的原因。」

  「畢竟沒有人願意成為他人力量覺醒的祭品。」

  止水咽了咽口水，再次露出一些沮喪之意。

  「但如果換一個角度呢~」

  宇智波德光沒有理會止水的情緒變化，自顧說道：「寫輪眼其實是上天賜予宇智波一族用於彌補缺陷的神物。」

  「所以，獲得寫輪眼之後，你的願望是什麼？」

  宇智波德光的手搭在止水的肩膀之上。

  「……復仇！」

  止水深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難得一見的的凶意。

  「向殺害族人以及父親的異類復仇！」

  「還不夠！」

  宇智波德光搖了搖頭。

  「毀滅製造血案的妙木山一脈，毀滅試圖挑戰宇智波威嚴的所謂聖地！」

  「將那些試圖操控忍界命運的異類盡數誅滅！」

  「犯宇智波者，雖遠必誅！」

  止水的語氣越來越兇殘，聲音也越來越大。

  「很好！」

  宇智波德光滿意地拍了拍止水的肩膀，同時隱蔽地默默散去了掌中凝聚的查克拉。

  「但我還是要再問一次，這是你的本心嗎？」

  「這是我的忍道！」

  止水挺直了腰杆說道。

  「你會是一名優秀的宇智波！」

  宇智波德光予以肯定。

  「我希望今日你以家族為榮，未來家族以你為傲！」

  「不要讓我失望！」

  備受鼓舞的止水心潮澎湃，臉色漲紅，身子微微顫抖，但還是勉強控制住了自己的激動不至於當場失態。

  這可是來自於自己的老師，宇智波一族甚至忍界最強者的鼓勵呀！

  「德光大人！」

  一名侍從忍者瞬身出現在兩人跟前。

  「雷之國駐屯軍和反恐部隊的聯合報告！請您審閱！」

  「是麼~」

  宇智波德光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伸手接過了侍從忍者呈上的密報。

  「……余奉命清剿妙木山餘孽之時，於雷之國東南占領區遭遇猿飛、志村等族負罪忍者對抗審查掀起叛亂，幸諸部奮勇，與戰斬殺皆盡，使亂賊伏首、狂寇敗亡，天威遠播，將靖煙塵，同增歡忙！」

  不出所料，在被占領區駐屯軍指揮官故意放縱了一段時間之後，即便是曾經投子認輸的猿飛、志村等原火影一系被流放忍者還是不甘寂寞，再次掀起了新一輪的對抗。

  尤其是反恐部隊還掌握了其秘密窩藏叛忍猿飛新之助的證據，恐懼至極的猿飛一族、志村殘部暴然而起，但在反恐部隊、邊境防禦部隊、駐屯軍直屬部隊的夾擊下迅速敗亡。

  而且，如今宇智波一族在木葉的統治已經逐漸穩固，已經不再需要如攝津之戰後重拾局面時期那樣以寬仁厚待收買人心了。

  「傳令回村子，那些羈押在村的餘孽就盡數下獄吧。」

  宇智波德光對侍從忍者下令道。

  至此，曾經自戰國時期傳承至今的猿飛、志村等忍術家族，徹底覆滅！

  「遵命！」

  「真是個美妙的日子呀~」

  再次拍了拍止水的肩膀，宇智波德光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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