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誅心：所謂的聖地地位

  這是大蛇丸第二次收到自己的契約「聖地」主動邀請。

  在過去，基本上除了戰鬥時會召喚萬蛇等蛇類通靈獸助陣之外，大蛇丸對龍地洞其實一直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原因很簡單，在意外獲得龍地洞的通靈契約捲軸並在簽訂契約後第一次前往龍地洞的過程，對於大蛇丸而言確實算不上是一場愉悅的經歷。

  好鬥、嗜血、冷酷無情的龍地洞蛇類通靈獸也確實算不上一個可以相互扶持相互成就的通靈獸夥伴，所以，大蛇丸和龍地洞也僅僅是處於相互利用的狀態，哪怕是召喚參戰次數最多的萬蛇，也是需要大蛇丸獻上祭品才得以驅使的。

  只不過，最近龍地洞表現出來的態度著實讓大蛇丸有些疑心。

  他可是非常清晰地記得，在他剛剛了解到仙術這種bug級別的存在時，他也曾向龍地洞的白蛇仙人求取，但在被白蛇仙人咬了一口之後，隨著獠牙注入的毒液差點讓大蛇丸死於非命從而淪入蛇口，也讓他從此對「龍地洞仙術」心有餘悸。

  但前一次接受白蛇仙人的召喚前往龍地洞時，那條大白蛇的態度卻好像又有了些轉變……至少看上去把他當作一個正常人了。

  但這背後會不會又藏著什麼別的意思或企圖呢？由於情報有限，大蛇丸一時之間也判斷不出更多。

  「異類就是異類……」

  木葉內務部直屬研究院內，大蛇丸心不在焉地擺弄著實驗台上的試管和量杯，心裡還在盤算著兩日前龍地洞小花蛇所說的白蛇仙人邀請會面一事。

  而實驗室的其他工作人員則感到有些詫異。

  一直沉迷在實驗中無法自拔的大蛇丸居然還有走神擺爛的一天……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要知道，由於內務部直屬研究院屬於公立性質，帳上的資金來自於村子的公帑，再加上宇智波德光對此類資金的用度管制比較寬鬆，所以無論是漩渦研究員還是收編的原實驗人員，都喜歡巧立名目掛在研究院下使用公款給自己開一些漫無邊際的課題順帶著幹些私活，而其中撈錢花樣最多的就是大蛇丸了！

  平時大蛇丸要麼窩在自家的實驗室里自娛自樂不出門，要麼就是來公立研究院摸魚順帶著撈外快，基本沒有多少空閒時間，所以大家都沒見過如此懶散的大蛇丸。

  「大蛇丸上忍這是怎麼了？」

  「估計是受什麼打擊了吧……」

  「也許和自來也被列為叛忍有關~」

  「……據說呀，他們兩人私下的關係可不得了！自來也都在大蛇丸上忍家裡住了一個多月不捨得走呢！」

  沒一會，各種小道消息就傳遍了整個研究院，無論是新進的漩渦研究員還是原有的實驗人人都在暗下議論紛紛，而且話題越傳越離譜。

  「聽我說！我的七大姨的姑媽的同學的鄰居長子就在警務部！我從她那裡得到了可靠消息！」

  一名臉上寫滿了八卦的實驗人員擠了過來，神神叨叨地說道。

  「……我尋思你家八代都和宇智波一族扯不上關係吧？還警務部！」

  旁邊另一名對其知根知底的實驗人員滿臉不屑地拆台。

  「嘿！誰說警務部就一定是宇智波忍者的，難道你不知道現在已經改革了嗎？」

  八卦實驗員滿臉不服氣地駁道：「我這可是從如今警務部最當紅的波風水門總警督那裡傳出來的消息！」

  「細說！」

  頓時，一群閒人都來了興趣。

  無論是漩渦忍者還是前來參加見習的宇智波忍者亦或實驗室舊人，都滿臉放光地盯著八卦實驗員。

  「據說呀~前陣子的異類通靈獸清剿運動將大蛇丸上忍家的巨蛇都一網打盡了，所以他的心情才不好呢……」

  「不對吧，我怎麼聽說只是剿滅了一群蛤蟆而已，而且還是叛忍自來也藏在村子裡的……」

  一名宇智波見習實驗員反駁道。

  「那你就屬於當局者迷了，且待我細細道來……」

  八卦實驗員清了一下嗓子，開始將他現編的故事娓娓道來。

  ……

  「叩叩！」

  研究院門外傳來一道敲門聲，正聚在一起聊八卦的忍者們回頭一看，卻是一名身著中忍制服、帶有眾議院標識的政務忍者。

  「你好，請問大蛇丸上忍在這嗎？」

  政務忍者彬彬有禮地問道。

  「在的……」

  一名實驗員遲疑地說道：「前面直行左轉到盡頭再右拐的第二個實驗室就是了……」

  「好的，謝謝。」

  政務忍者頷首致禮，隨後根據指示走了過去。

  「我就說吧！肯定是眾議院現在要求大蛇丸上忍前去出庭解釋了！」

  八卦實驗員立刻「就事論事」，給自己的故事打了一個補丁。

  「看來確實如此……」

  一眾實驗員紛紛點頭。

  ……

  「大蛇丸上忍，很抱歉打擾了。」

  政務忍者來到大蛇丸正在發呆的實驗室，很有禮貌地向他問好。

  「……」

  大蛇丸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根據德光大人的要求，朔茂議長擬組織眾議院相關的專業委員會召開關於通靈獸科學應用管理與研究規範的研討會，現邀請您於今日下午撥冗參加。」

  政務忍者遞過來一份會議通知。

  大蛇丸輕輕敲了一下實驗台，示意政務忍者把通知放在台上。

  政務忍者也不惱怒，而是上前叫通知文本放在大蛇丸指定的位置上。

  「……還有誰參加？」

  大蛇丸心不在焉地瞄了一眼，隨口問道。

  「忍獸通靈獸管理與保護委員會的宇智波椎名上忍，醫療發展和研究委員會的綱手上忍以及警務部、內務部各位擔當上忍。」

  政務忍者恭敬答道：「屆時德光大人和朔茂大人亦將會出席……」

  「我知道了……」

  大蛇丸漫不經心地揮了揮手，示意政務忍者離開。

  待政務忍者離開之後，大蛇丸才拿起會議通知看了起來。

  「議程倒有些意思……」

  看完之後，大蛇丸忍不住嘎嘎怪笑。

  ……

  「諸位上忍，本次會議為德光總督指示召開的，主要為就通靈獸的管理和應用進行探討，以及在醫療及科研的可持續應用……」

  下午時分，旗木朔茂在會議上念出了宇智波德光撰稿的致辭。

  除了切實利益相關的大蛇丸和綱手之外，其他一眾參會的上忍們聽得昏昏欲睡。

  「現就會議第一項議程展開討論：請問村子現行的治安條例中所涉及的通靈獸管理規定是否符合實際，是否需要調整？」

  旗木朔茂問道：「如有異議還請暢所欲言。」

  「符合，不需要調整。」

  眾議院忍獸通靈獸管理與保護委員會主任兼警務部北區警署署長宇智波椎名立刻回道。

  從切身利益以及警務部執勤難易度出發，他是不願意修改通靈獸管理規定的。

  「當前村子的通靈獸管理過於嚴苛了……」

  一名醫療上忍不滿地說道：「而且登記制度也侵犯了忍者的秘密。」

  「附議！」

  「贊同！」

  其他的忍者紛紛出言贊同。

  經過一輪討論之後，旗木朔茂裁定道：「那就提請警務部根據會議決議對現行通靈獸管理制度進行修改，並在經眾議院審議、參議院投票之後正式執行！」

  說完之後，旗木朔茂望了一下身旁的宇智波德光。

  宇智波德光只是點了點頭，並不發表意見。

  他所關心的並不是這個無關輕重的話題，而是接下來的重磅級議題。

  「另有第二條議程：關於所謂聖地通靈獸的地位裁定以及可持續的科研應用方式探討。」

  旗木朔茂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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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的目光頓時集中在綱手和大蛇丸的身上。

  因為在座也就只有兩人簽訂了所謂的聖地通靈獸契約。

  「德光君，什麼叫做地位裁定？」

  綱手的臉色非常難看，毫不客氣地對宇智波德光說道：「三大傳承聖地歷史源遠流長，一直獨立於忍界之外，哪是能夠如此草率地進行裁定的？」

  「……相信各位應該也知道了吧，前不久，在警務部總警督波風水門特別上忍的率領下，警務部清剿了一批心懷叵測的妙木山蛤蟆，也就是所謂的聖地通靈獸。」

  宇智波德光意味深長地說道：「雖然被譽為所謂的中立傳承聖地，但這並不代表著契約忍者就一定是忠誠中立且可信的……」

  「德光君，難道你就不擔心忍村的行為會因此惹惱聖地麼？」

  綱手的眉頭緊鎖。

  「呵……為什麼要擔心呢？」

  宇智波德光反問道：「如果通靈獸聖地對木葉沒有惡意的話，估計也不會在意木葉會對其如何吧？」

  「……」

  綱手氣急之下，無言以對。

  「什麼叫做聖地通靈獸可持續的科研應用……」

  大蛇丸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

  「眾所周知，警務部抓捕到了一隻擁有仙術查克拉的妙木山蛤蟆……現擬對其進行深入研究，所以就實驗方案希望能夠博採眾長……」

  宇智波德光帶著些許玩味之意看著綱手和大蛇丸。

  不出意料，兩人的臉色立刻黑了下來。

  「此項議程，我持完全反對態度！」

  綱手怒喝一聲表明態度之後，便開始閉目養神。

  但除了醫院直屬的醫療忍者之外，其他的與會忍者大都是無動於衷不予置評。

  「其他人呢？」

  旗木朔茂出言打破了僵局。

  「在下認為應當以參照外村忍者管理制度對其建檔並留存基礎情報。」

  作為宇智波德光的同族，宇智波椎名第一個出聲表明了態度。

  一眾參會上忍略帶遲疑地點了點頭。

  他們所契約的都是普通的忍獸，自然犯不著給那些聖地通靈獸張目。再說了，收集通靈獸的資料其實也不算什麼壞事，以宇智波德光的性格，說不定哪天就和某個通靈獸聖地翻臉了，到時候說不定就有機會用上了呢。

  「贊同。」

  「贊同！」

  「附議！」

  「反對！」

  在一旁贊同聲中，一名接到綱手授意的醫療忍者立即起身反對。

  「說說你的理由。」

  宇智波德光淡淡問道。

  「德光大人、朔茂議長，還有諸位上忍，請恕我發表個人的意見……」

  宇智波德光點頭同意。

  「正如綱手大人所言，所謂聖地通靈獸歷史源遠流長實力深不可測，貿然對其實施制裁恐怕會引起逆反心理，如此一來反而會對村子不利……」

  醫療忍者誠懇地說道：「再加上據我了解，三大傳承聖地皆具有仙術等神秘力量，與其交惡可謂是得不及償。」

  「那麼……如果單獨制裁妙木山呢？」

  宇智波德光隨口問道。

  所謂的法規其實就是掩人耳目，宇智波德光的真正目的是想藉此在木葉的法理上取得對所謂的通靈獸聖地的「長臂管轄」權力，並藉此在有必要的時候將村子的忍者全部拖入和通靈獸聖地對抗的泥潭裡。

  「妙木山的契約者既然已經判出村子，那麼至少在自來也投案自首之前，妙木山自當列為可疑族群……」

  一名面色陰沉的內務部宇智波忍者說道。

  「如此仍有不足……」

  一名警務部宇智波忍者補充道：「如果其對村子剿滅行動懷有不滿的話，不排除其對村子或在外執行任務的忍者實施報復行為……」

  「所以得將妙木山列為敵對勢力，以告誡村子的忍者切勿與其接觸，以免招致橫禍！」

  另一名警務部宇智波忍者補充道。

  眾說紛紜之下，與會忍者對妙木山提出的限制條件也越來越多。

  大蛇丸和綱手的臉色也越來越差。

  他們倒不是不想分說，但與會忍者的人數占比擺在這裡，即便說了也沒用，一旦形成會議紀要進入投票表決環節一樣會被強行以多數票數通過。

  至於其他的非宇智波派系及原火影派系的忍者，則多是持觀望態度，最終也是以旗木朔茂的表態作為個人意見的風向標。

  「……那便如此，根據德光總督的提議和諸君的表決，現擬將妙木山列為村子的敵對勢力並告知所有在冊忍者，先就此事進行表決。」

  在眾人紛紛提出自己的意見後，旗木朔茂進行總結並要求表決。

  結果不出綱手和大蛇丸所料，最終還是以多數票數得以通過。

  「還有一項……關於聖地通靈獸的可持續利用的……」

  旗木朔茂沉吟片刻，「這一項我覺得就不需要探討了，還請綱手姬負責的木葉醫院和大蛇丸君所在的研究院共同出具方案，以實現對所抓捕的妙木山蛤蟆實施不危及其生命的持續實驗取樣方案。」

  所謂的可持續實驗取樣，指的是如何在不斷切片研究和抽取仙術查克拉的同時維持著妙木山蛤蟆的性命，以使其能夠長期地作為實驗耗材使用下去。

  「村子所執行的是上忍共治……」

  宇智波德光補充了一句，「到時候如果妙木山蛤蟆的仙術查克拉研究出了成果之後，也將會納入村子的密藏資料之中，各位上忍亦可以根據個人實力和貢獻進行兌換……」

  不過，就村子的公立研究院有沒有這個水平，大蛇丸還是持保守意見的。

  畢竟公立研究院屍位素食的現象他還是有所了解的。

  但這也正和宇智波德光的意。

  村子的公立研究院能不能研究出個啥並不重要，這也只是堵住村子忍者的嘴的一種方法而已；只要自己麾下的漩渦研究所能得出可靠的成果就行。

  而且……所謂的三大通靈獸聖地未必是同氣連枝的，到時候處置應對起來也不麻煩。

  「我還是持反對意見！對具有智慧的聖地通靈獸如此凌虐，是必定會遭到反噬的！」

  綱手冷哼一聲，帶著怒意離席。

  至於她麾下的醫療忍者們則只敢投個棄權票了事。

  大蛇丸猶豫再三，也同樣投了一個棄權票。

  雖然他和自來也的關係還算不錯，但這並不代表著和妙木山就能融洽。

  事實上，早在第二次忍界大戰時期，兩人召喚出來的通靈獸就沒少在戰場上互相下絆子，由此也可見龍地洞和妙木山之間的關係之惡劣。

  「那便依次執行！屆時請醫院及研究院組織人員前往警務部監獄查看捕獲通靈獸的身體狀況並就此出具可持續使用方案！」

  旗木朔茂再次總結道：「那麼今天的會議便到此結束，所形成的會議記要將在明天呈交給諸位上忍進行簽字確認，並提交參議院進行備份！」

  「……大蛇丸上忍。」

  就在眾人準備離席之時，宇智波德光叫住了大蛇丸。

  「有個算是善意的提醒……」

  笑眯眯的宇智波德光在大蛇丸的眼裡，顯得格外可恨！

  「哪怕是所謂的通靈獸聖地，但他們始終是一群異類……多少還是保持一些適當的警惕吧。」

  宇智波德光撂下一句跳起來沒頭沒尾的話，隨後便自顧離開。

  大蛇丸眉頭緊鎖，不斷揣摩著宇智波德光的用意。

  「他……到底知道了一些什麼？！」

  望著宇智波德光離去的背景，大蛇丸感覺自己的思緒再次被攪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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