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萬彈如錐爭鑿空

  「水影大人，第一批啟航的船隊已經開始返航，大致於今日夜間即可到達北部占領區軍港。」

  雷之國霧隱遠征軍中軍大帳里，一名霧隱暗部忍者跪地稟報導。

  「國內平亂進度如何？」

  三代水影頭也不抬便問道。

  「近畿及北部群島均已鎮服暴亂，平亂忍軍現已在大名府周邊駐守維持秩序，枇杷十藏大人上岸後亦已帶著兩千忍軍前往西部群島進行戡亂。」

  霧隱暗部忍者馬上說道：「各地的暴民皆不足為慮，只是由於幕府攪亂了國內的秩序並提走了大量的金判，導致國內如今物資短缺，物價飛漲……」

  「……幕府的忍軍呢？」

  三代水影放下了手中的筆，稍微攏了一下桌面的文件：「枇杷十藏已經回國了，那他們應該也知道村子撤軍的消息了吧？」

  「幕府最後一次七百億兌付只來得及換出了五百億便往南部群島撤退……」

  霧隱暗部忍者的聲音帶著一些自豪：「在我英勇霧隱忍軍的震懾下，幕府謹言慎行，不敢再如當初之囂張跋扈！」

  「是麼……」

  三代水影不置可否，也沒有糾正身為暗部卻在匯報中帶有個人偏頗情緒的問題，只是拿起桌上的一個鈴鐺搖了一下。

  「水影大人！」

  一團煙霧在中軍大帳內騰起，又一名霧隱暗部忍者單膝跪在帳下。

  「通知各部擔當上忍，根據原定計劃，於今晚八點發起最後一波牽制攻勢，於凌晨正式全軍撤退！」

  三代水影遞過一份手令，新入內的暗部忍者立即上前接過，並在行禮之後迅速離開。

  「功虧一簣……」

  揮退部下之後，三代水影在中軍大帳內沉默許久，才幽幽嘆了一句。

  「絕！」

  「斑大人~」

  一隻嬉皮笑臉的白色人形生物從大帳角落地下鑽了出來。

  「……最近木葉有沒有異常動態？」

  「三代水影」皺著眉頭問道。

  雖然白絕作為偵察兵非常好用，但其無厘頭沒正形的性子也讓習慣嚴謹的宇智波斑非常受不了。

  只不過這麼多年下來，他也可以勉強忍受得了麾下這些無腦部下的種種腦殘之舉了。

  「咦~有呀有呀~」

  白絕扭動著身體，做出蛆一樣蛄蛹蠕動的模樣。

  「怎麼回事！」

  宇智波斑立刻火冒三丈，「你為什麼不提前報告？！」

  「說！木葉的忍軍是不是已經開始集結了！」

  「忍軍~沒有呀~斑大人說什麼呢~」

  角落裡的白絕仍然滿臉陶醉地蛄蛹著身子，「木葉的大便都集中到一個池子裡了，玩起來可……」

  話還沒說完，角落裡的這一隻白絕就被數枚手裏劍當場擊殺。

  宇智波斑雖然面無表情，但肚子裡卻有一股翻江倒海之感。

  尤其是聯想到剛剛這隻白絕蛄蛹蠕動的模樣，更是……

  「嘔！」

  宇智波斑忍不住乾嘔了一下，隨後立即恢復面無表情的模樣。

  「絕！」

  宇智波斑又叫了一聲。

  「斑大人，我們來了~」

  從另一邊角落裡探頭探腦鑽出三隻全新白絕，慘白的臉上掛著殘忍的笑容，眼睛也是異樣的血紅色，一對眼珠子總是忍不住望向另一側的白絕屍體。

  「……處理掉這個白痴！」

  宇智波斑指了指被他所擊殺的白絕，隨後面無表情的起身離去。

  「遵命呢~」

  三隻白絕嬉皮笑臉地行了一禮，隨後爭先恐後地撲了過去分食同類的屍體。

  「水影大人！」

  中軍大帳之外，正在執行警戒的霧隱暗部忍者見自己首領走了出來，連忙跪地行禮。

  「三代水影」微微點了點頭，繼續往前走去。

  所到之處，正在匆匆集結的霧隱忍者皆止步對其行禮。

  「難怪扉間那個小子會對權勢如此熱衷，原來是實力不濟卻又沉迷於權力帶來的掌控力……」

  「三代水影」雖然也非常享受這樣的感覺，但內心還是不由自主的鄙視了一下曾經在權謀上坑了他一道的千手扉間。

  「柱間呀……沒有你的世界，可還真無聊呀……」

  「三代水影」抬頭望向天上剛剛露出身影的月亮，內心不由自主的感嘆道。

  ……

  「德光大人！雷之國的霧隱艦隊已經全部拔錨出港！」

  月光的照耀下，由七十二艘黑色鐵甲艦組成的龐大艦隊在雷之國和水之國航道之間的一片礁石荒島一側停靠，一名負責查克拉感知雷達的漩渦研究員在接收到特殊波段信號之後，迅速趕往指揮艙向宇智波德光稟報導。

  「終於來了……」

  正在閉目養神的宇智波德光睜開了眼睛，順勢擰了擰脖子，「通知下去，點火啟航！」

  艙內的山椒魚半藏和枸橘矢倉也站了起來。

  數名雨忍忍者上前為山椒魚半藏披掛上了一身胴甲，枸橘矢倉也從封印捲軸中解封出賴以成名的鐵棒。

  「倒也不用這麼緊張……」

  宇智波德光看了兩人一眼，語氣歡快地說道：「根據霧隱的船隊航速計算，大概還需要兩個小時左右雙方才會開始遭遇呢~」

  「有備無患而已……」

  枸橘矢倉的臉色有些蒼白，還嘴硬地為自己辯解了一句。

  「做好向那些附賊霧隱動手的覺悟了麼~」

  宇智波德光調笑道。

  「我自有分寸！」

  枸橘矢倉嘟囔了一句：「希望你這個混蛋說的是實話！」

  「不信的話就問一下你肚子裡的那隻大烏龜嘛~」

  宇智波德光不以為意地說道。

  山椒魚半藏雖然不明白兩人的對話是什麼意思，但也明智地沒有過多詢問。

  雖然雙方現在暫且處在同一陣營，但並不妨礙山椒魚半藏在內心裡將枸橘矢倉打為一個賣村求榮的軟骨頭。

  「嗚~嗚~嗚嗚~~」

  隨著悠長的汽笛聲拉響，沉寂許久的鐵甲艦隊從泊地魚貫而出，排成一字長蛇陣在海上劃出一道氣勢恢宏的浪線。

  「……這是什麼戰術？」

  山椒魚半藏有些不明所以。

  在他的認識里，海戰暫時還停留在踏水泛海作戰，最多就是在雙方短兵相接之前發射魚雷作為遠程先手攻擊；而且一字長蛇陣的戰線拉得過長又缺乏厚度，極容易被對方的忍軍集群衝擊打破。

  「T字位橫頭戰術。」

  宇智波德光毫不介意地回答道。

  「……」

  山椒魚半藏更加迷糊了。

  宇智波德光也不解釋。

  只是對幕府的戰術有一些了解的枸橘矢倉皺著眉頭思索一陣之後，立即衝出指揮艙，探頭往鐵甲艦的側舷望去。

  只見一排排黑洞洞又長又粗的管狀物從側舷探出，一部分伏在水下，一部分排列於吃水線之上。

  「這是……」

  枸橘矢倉的臉色更加蒼白。

  「強化遮罩結界！」

  一道嘹亮的聲音自高聳的指揮艙上的高音喇叭中傳出。

  「遮罩結界強化！」

  隨著此起彼伏的呼應聲，每一艘鐵甲艦外緣的淡藍色結界變得更加深邃。

  雖然艦艇航行時的噪音和破浪聲仍在，而且艦艇的軀體也沒有隱沒，但枸橘矢倉閉目感知一番，發現自己根本無法通過感知發覺到其他艦艇的存在。

  「恐怖如斯……」

  枸橘矢倉咽了咽口水，深感不安。

  這相當於在幕府的艦隊出現在海平線被視覺直接看見之前，霧隱船隊根本無法通過感知探測到幕府艦隊的存在。

  再加上艦艇兩舷那密密麻麻的身管武器……

  「希望那個所謂的宇智波斑能有點指揮能耐……」

  但身中舌禍根絕之印的枸橘矢倉即便對同村忍者再怎麼同情，此時也無能為力。

  「這就是戰爭……」

  枸橘矢倉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似乎不忍目睹即將到來的慘狀。

  ……

  「發現敵方船隊！」

  指揮艙內的話筒傳來漩渦忍者激動的聲音。

  「確定敵方陣型！」

  宇智波德光立即回令道。

  「敵方陣型確認！」

  話筒中再次傳來聲音：「霧隱船隊呈鋒矢陣型正朝我方艦隊右舷駛來！」

  「敵方艦艇確認，合計五百五十艘大小船隻，其中為首破浪戰艦為我方外售之鐵甲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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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二對五百五十……」

  宇智波德光哈哈大笑：「優勢在我！」

  「右滿舵！」

  「滿舵右！」

  「保持航速穩定！」

  「確認敵方船隊陣型及方向變化！」

  「搶占T字位！」

  「已處於T字橫頭位！」

  「主炮準備！」

  「主炮就緒！」

  「魚雷裝填！」

  「裝填完畢！」

  「排炮裝彈！」

  「排炮就緒！」

  「艦隊全體靜默！」

  隨著最後的一道命令，由七十二艘鐵甲艦組成的艦隊立即悄然無聲。

  幕府訓練有素、令行禁止的忍軍素養，讓山椒魚半藏和枸橘矢倉震驚不已。

  「敵方船隊已經進入魚雷射程！」

  宇智波德光所在的指揮艙內，再次傳來感知忍者的聲音。

  「近戰忍軍就位！」

  隨著宇智波德光的一聲令下，原本在艙室枕戈待旦的幕府忍軍迅速衝上甲板，在既定的戰位上列陣。

  宇智波德光的目光投向身側的山椒魚半藏。

  山椒魚半藏微微點了點頭。

  「水鬼部隊就位！」

  早已做好準備的雨忍水鬼部隊立即手持三叉戟跳入海中，並潛入魚雷發射器之下的海域。

  站在甲板上目睹了幕府忍軍一系列戰前部署的枸橘矢倉面無血色，身體亦搖搖欲墜。

  他本想就地釋放尾獸製造混亂以提醒即將到來的霧隱船隊，但在多重的封印咒印束縛之下，無能為力的枸橘矢倉只能僵立在原地焦慮地承受著內心的煎熬。

  「霧隱啊……」

  一道身體顏色稍淺的「宇智波德光」瞬身落在枸橘矢倉的身側。

  「影分身……」

  枸橘矢倉皺了皺眉頭。

  「做好向霧隱同胞動手的準備了嗎？」

  德光影分身臉帶微笑問道。

  枸橘矢倉沉默不語，但隨著身上符咒的作用，右眼中浮出一道三勾玉的虛影，體內的三尾查克拉也開始外溢。

  「我知道了……」

  身不由己的枸橘矢倉長嘆一身。

  「敵方艦隊已進入主炮射程！預計三分鐘後進入海平線視野！」

  指揮艙內再次響起預警聲。

  宇智波德光向山椒魚半藏微微點了一下頭。

  早已做好準備的山椒魚半藏二話不說，拎著鎖鐮大步邁出艙室。

  「魚雷齊射！」

  隨著宇智波德光的命令，七十二艘鐵甲艦齊齊朝著前方射出魚雷。

  海水之下無數道魚雷劃出急浪，朝著前方尚一無所知的霧隱船隊襲去。

  「鳴笛！」

  「嗚嗚嗚！！！」

  七十二艘鐵甲艦齊齊拉響汽笛。

  寂靜無聲的海上頓時響起雄渾凜冽的汽笛聲。

  「主炮齊射！」

  「轟轟轟！！！」

  鐵甲艦艦艏的主炮齊齊射出一道巨大的火焰，朝著霧隱艦隊方向砸去。

  突如其來的汽笛聲和主炮轟鳴聲頓時讓原本正在平穩前進的霧隱船隊驚做一團。

  霧隱感知忍者面色煞白，拼命催動感知忍術試圖偵察前方。

  正在船隊的旗艦中閉目養神三代水影臉色鐵青，「刷」地施展瞬身術閃到旗艦的桅杆之上，緊緊地盯著前方。

  七十二道巨大的火焰正在朝著霧隱船隊襲來。

  「忍術阻擋！」

  三代水影怒聲喝道。

  「水遁·水陣壁！」

  「水遁·大瀑布之術！」

  部分回過神來的霧隱忍者在各自擔當上忍的指揮下，迅速施展忍術試圖進行防禦。

  「轟轟轟轟！！！！」

  一部分主炮查克拉炮彈被水遁忍術阻攔了下來，但亦有部分炮彈落入霧隱船隊之中，將其中的木質船舶炸地粉碎。

  「宇智波德光……」

  三代水影緊咬牙關，胸膛起伏不止。

  「魚雷！」

  霧隱鐵甲艦的雷達室內，霧隱感知忍者發出悽厲絕望的叫聲。

  但此時才發覺魚雷的襲擊已經為時已晚。

  無數道魚雷趁著霧隱忍者全力防禦阻攔查克拉炮彈的同時，突入了霧隱的船隊之內。

  「轟轟轟轟轟！！！」

  霧隱的鋒矢陣型是大船在外，小船在內的排列方式，在魚雷的攻擊之下，外圍的大型船舶如同鐵錘之下的雞蛋一般被迅速摧毀，後發的魚雷余勢不減，繼續朝著船隊內側的船舶襲去。

  「後排轉向！前排棄船！」

  三代水影高聲怒吼。

  他縱橫忍界數十載，還是第一次遭受如此打擊！

  這對一生倨傲的宇智波斑而言，簡直就是被一個後輩騎到他的脖子之上拉翔！

  「忍軍踏水突擊！」

  三代水影怒喝道。

  慌做一團的霧隱忍者在擔當上忍們的鞭策下，連忙組成作戰集群，踏水朝著前方衝去。

  三代水影回頭望了一下己方的船隊，內心倍感痛苦。

  雖然對奪來的霧隱沒有多少感情，但如此打擊還是讓他心痛如絞。

  除了三代水影腳下的鐵甲艦之外，霧隱陣型外圍所有的大船都已經被毀壞殆盡。

  「宇智波德光！」

  三代水影決眥欲裂，簡單拉過一名親信交代一番之後，便也躍身開始沖陣。

  幕府艦隊僅僅是第一輪攻擊，便徹底瓦解了霧隱船隊的艦載武器攻擊力！

  「德光大人，敵方忍軍正在踏水衝來！」

  指揮艙內再次響起漩渦忍者的預警聲。

  「根據既定計劃，排炮準備！」

  宇智波德光撂下一句話之後，便施展瞬身術閃現到甲板之上。

  此時，海平線上開始出現影影綽綽的霧隱忍者的身影。

  「排炮射擊！」

  「轟轟轟轟！！！」

  鐵甲艦側舷的排炮齊齊射出炮彈，朝著海平線砸去。

  「諸君！」

  宇智波德光深吸了一口氣，用查克拉擴散聲音。

  「隨我出戰！」

  「萬勝！」

  宇智波德光第一個瞬身躍上海面。

  士氣如虹的幕府忍軍紛紛隨之踏水衝鋒。

  海底下的雨忍水鬼部隊迅速朝著前方遊動。

  繼續航行的鐵甲艦戰列稍稍變向，朝著霧隱船隊的側翼航行而去，主炮、排炮不斷地傾泄著查克拉炮彈，不斷地砸向正在襲來的霧隱海戰部隊。

  「通靈術·二尾又旅！」

  隨著通靈術煙霧騰起，呲牙咧嘴的二尾又旅出現在海上，馱著宇智波德光踏水衝鋒。

  雖然大貓咪不喜歡水，更不喜歡海洋，但在宇智波德光的威逼利誘之下，從心的又旅還是乖乖出戰了。

  「威裝·須佐能乎！」

  注射了白絕細胞提取液「神聖粒子」之後的宇智波德光，毫不猶豫地使出了自己的最強招式。

  「萬勝！」

  幕府忍者再次高聲大喝。

  霧隱忍者本就低迷的士氣迅速跌入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