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與實力相匹配的地位

  宇智波德光之所以在上忍會議上毫無忌憚地直言「從實力出發」，就是因為宇智波一族和村子的其他忍族幾乎沒有和諧共存的可能。

  就猶如二虎相爭，必有一失；無論是剛剛從被邊緣化的困局中走出的宇智波還是正在享受與實力不匹配的權力的忍族們，除非一方選擇退讓，不然沒有和睦共處的可能。

  因為木葉太小了，而豪族太多了。

  蛋糕就這麼大，宇智波跳出來多吃了一塊，忍族們自然就少吃了一口。

  而宇智波德光在上忍會議中的一番話語，也在木葉上下掀起了軒然大波。

  一直以來，木葉的主流意識形態是主張友誼和羈絆，相信愛和守護的力量，而宇智波德光所表現的卻是毫不掩飾的武鬥派思想。

  所以隨之而來的是鋪天蓋地的指責和辱罵。

  即便在警務部忍者面前不敢大放厥詞，但背後的怨言越來越多。

  對此，火影大樓表示喜聞樂見。

  宇智波一族內部則有些人開始坐不住了。

  但他們不敢到過於激進的宇智波德光面前說事，而是跑到剎那長老面前抱怨個不停。

  而警務部總長兼族長宇智波四方也感受到了各種無形的壓力。

  但基於實力地位出發又不能以此為理由向宇智波德光發難。

  不得已之下，只好組織各房長老及警務部高層在自家府邸開會以商量對策。

  「諸位，村子的輿論對我族實在不利，如有對策還請暢所欲言。」

  簡單闡述輿論風波的緣由之後，四方族長將問題拋給參會的長老和警務部高層們。

  剎那長老雖出席會議，但一直閉目養神。

  在座的宇智波族人也不發一言，只是將目光投向肇事者宇智波德光。

  「什麼時候，宇智波一族開始畏懼這些流言蜚語了？」

  宇智波德光起身環視左右，緩緩說道。

  激進派的族人們紛紛點頭以示贊同。

  「家族的強大才是我們的立足之本，外人的隻言片語又能給我們帶來什麼損失？」

  「至於那些不中聽的話語，在過去的幾十年裡難道還少過嗎？為何如今又如此在意呢？」

  「只要家族還有上千忍軍存在，只要他們不敢在族人面前齜牙咧嘴，那些輿論就只不過是敗犬的哀嚎而已，又有何懼！」

  「諸位前輩，請別忘了，唯有實力才是忍者的安身立命之本啊！」

  宇智波德光的話語，讓與會族人都沉默了。

  「再說了，流言的存在也能讓我們更好地辨別敵人和盟友！」宇智波德光揚聲說道，「唯有在這樣的情況下仍然和宇智波站在一起的，仍然為宇智波張目的，才算得上是我們的盟友！」

  「盟友……」

  一位長老嘆了一口氣。

  高傲的宇智波樹敵無數，但盟友始終少之又少。即便是進入忍村時代之後，算得上盟友的也就只有寥寥幾個從戰國至今一直都有著姻親關係的親附忍族。

  「團結我們能團結的，打擊影響我們團結的，這就夠了！」宇智波德光的話語引得激進派族人們再次點頭讚許。

  剎那長老也睜開了眼睛。

  「但總是如此始終不好吧，為了讓家族能更進一步，輿論上的責難還是得化解掉的……」

  保守派的三千代長老弱弱說道。

  「無緣由的指責維持不了不久的，用不了幾天，忙活著生計和任務的平民們就會將此事拋到腦後。」

  宇智波德光很耐心地說道：「只要我們不因為別人的話語而改變自己，那麼別人很快就會適應我們的。」

  這話讓三千代長老有點傻眼了。

  雖然聽上去毫無根據，但一細想好像還真是這個道理。

  「而且，我們還可以拋出一些誘餌引導輿論的風向。」

  「細說！」

  剎那長老第一次出聲。

  「從警務預備學校中招收外族忍者學員加入警務部。」

  宇智波德光拋出了自己的想法：「如此一來，既可以淡化警務部的宇智波色彩，又可以讓平民和小忍族們看到另一條道路。」

  「那就是追隨宇智波一族必定有前途！」

  這也倒不是不可以，新進一些下忍級別的新人對執掌警務部大權的宇智波一族並沒有影響。

  雖然會改變宇智波一族在警務部『清一色』的壟斷地位，但畢竟也有利於改善家族在村子中面臨的輿論壓力。

  警務部高層們紛紛點頭。

  總長宇智波四方思索片刻之後，也表示同意。

  「但如此一來，村子提供經費或許就不夠了，多出的部分是自籌還是從家族支出？」

  宇智波富岳舉手問道。

  「警務部畢竟是村子各部門之一，從家族資金支出算什麼話！」涉及到錢的問題，就連保守派的長老都坐不住了。

  「警務部資金的補充途徑有兩條——」宇智波德光制止了眾人的爭執，「規費與罰款！」

  此類話題，在第一次警務部改制會議上宇智波德光就曾經提及，只是當時族人們覺得臉上過不去含糊擱置了而已。

  但既然如今真的面臨警務部經費困難之時，臉面問題就暫時顧不上了。

  「收上來的罰款和規費是留在行署自行支配嗎？」

  在上司的示意下，東區警務行署的一名警司舉手問道。

  「絕對不行！」

  總長宇智波四方勃然大怒：「所有資金都應該有警務總部統一划撥！」

  「那行署豈不是成了打白工的了？」西區警務行署署長宇智波仲玄不悅地說道，「如此攬權，下面的兄弟們會很有意見的！」

  他是宇智波德光的父親，是宇智波一族『父憑子貴』的代表人物，所以也不在乎族長兼總長的權威。

  「規費和罰款收入可以在行署和總部之間進行分成，行署收取的資金可以截留一部分自由支配，然後余者交予總部集中劃撥使用，這樣一來也可以平衡各行署的收入問題……」宇智波德光連忙打圓場道。

  「但這個分成的比例問題就……」

  東區警務行署署長也坐不住了。

  「好了！」

  眼看著話題就要扯到分錢的問題上去了，剎那長老不得不出聲制止。

  「族會上如此庸俗成何體統！分錢的問題你們回到警務部在關起門自己談！」

  在大長老的積威壓制之下，原本神情激動的警務部高層們紛紛噤聲。

  「我看啊……什麼激進派保守派都是虛名而已，你們的本質都是斂財派！」

  剎那長老毫不留情地吐槽道。

  「回到我們一開始的話題……」族長宇智波四方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雖然確實有點威信，但也極其有限，「請德光君繼續說說如何通過警務部團結盟友吧……」

  「比如剛剛所涉及的收取規費和罰款收入之類的事務，其實可以交予警務部新人去辦理的，我們族人可以不參與此事……」

  宇智波德光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還有日常的糾紛調解、鄰里爭端等等，也可以逐步交予新人執行，族人儘可能從庶務中抽身出來，多多修行提升自身的實力才是王道。」

  「這樣一來，豈不是會造成警務部權力旁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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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警務部上忍嘀咕道。

  而這也是在座的警務部高層的心聲。

  在過去，由於宇智波一族所能把持的權柄實在不多，所以族人們尤其重視警務部的權利。

  即便經過警務部改制之後威權大漲，但一時半會還是改不了把持權柄的摳門勁。

  「諸位，請不要忘記，唯有實力才是宇智波的安身立命之本。」宇智波德光嘆了一口氣，「還是那句話，如果家族能維持上千忍軍的實力，警務部的權力無論如何都不會旁落的。」

  在座族人們皆是默然。

  「此外，警務部還需要一場行動扭轉輿論的方向，將苦無指向那些惡意攻擊我們的人。」

  宇智波德光再次說道：「通過行動重拳出擊，打擊村子內部存在的不法行為，從而將村民的目光轉移到他們的身上。」

  「日向一族的財團放高利貸。」

  「志村家的賭場收入頗豐還出老千！」

  「奈良家囤積藥物哄抬藥價！」

  「轉寢家的商鋪涉及強買強賣！」

  不一會，眾人七嘴八舌列舉出各忍族的種種劣跡。

  這樣一比較，好像宇智波一族的所作所為也不算過分了。

  只是為什麼過去的輿論都是一邊倒地指責宇智波和警務部呢？

  「那就拿奈良家下手吧！」

  宇智波四方選了一個目標，「藥物價格也是平民忍者最關心的話題，打擊奈良家的藥販子也有利於引導平民的關注。」

  「同意！」

  警務部高層們紛紛點頭，長老們則不置可否。

  「諸君……」

  剎那長老緩緩地開口說道：「還請不要忘記了，唯有實力才是我等安身立命之本，那些閒言碎語不要過於在乎。」

  眾人聞言，皆俯首稱是。

  「如果沒什麼事，我便先回去了。「剎那長老起身俯首眾人，充滿威壓的雙眼一一掃視。

  目光所到之處皆俯首以對，唯有宇智波德光恍若未覺。

  「……德光君陪我走一走吧。「

  「是！「宇智波德光起身陪同剎那長老一道離去。

  兩人在族地慢慢踱步。

  夜間時分，族地一片寂靜，走動的族人也寥寥無幾。

  「你做得很好！「

  剎那長老打破了沉默。

  「一切都有賴於大長老的栽培。「

  宇智波德光對長者仍然是一如既往的恭謹。

  「伱應當獲得與實力相匹配的地位……「剎那長老繼續說道：「不要忘記了，火影之位是家族兩代人的目標。」

  「……明白。」

  宇智波德光沉默了一會，才緩緩答道。

  「你還年輕，既然願意等一等也無所謂，所以你要支持誰上位都可以，但要記得給自己留一個位置。」

  剎那長老抬頭望了望高懸於天上的月亮。

  今晚的月色真美。

  宇智波德光只是點了點頭。

  「實話和我說說，你覺醒了萬花筒寫輪眼是嗎？」

  剎那長老再度輕聲問道。

  「是的……」

  宇智波德光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承認了。

  「放心吧，不是你的部下說的。」

  剎那長老看了宇智波德光一眼，明白他的心裡所想。

  「覺醒萬花筒之後，瞳力會有一種……特殊的味道。」

  剎那長老想了想，找到了一個不大恰當的形容。

  「我曾經是斑大人的部下，所以我記得這種源自血脈上的壓制感覺。」

  「血脈……」

  宇智波德光不由想到宇智波一族的血脈源頭。

  「萬花筒的瞳術是應當保守的絕密，你做得沒錯。」

  剎那長老從衣袖裡掏出三個捲軸，遞給宇智波德光。

  「這是……」宇智波德光有點遲疑地接過捲軸。

  「家族的禁術，伊歧那邪和伊歧那美。」

  剎那長老說道：「既然你已經覺醒了萬花筒寫輪眼，而且看上去有沒有被萬花筒瞳力帶來的短暫強大所迷惑，那這兩個術交給你也正合適。」

  「……還有第三個捲軸，是斑大人撰寫的萬花筒手札，在斑大人離村之前，我偷偷抄錄了一份。」

  對宇智波德光來說，這是當之無愧的厚禮。

  「家族之所以拋棄斑大人，是因為忍村時代已經不適合忍族再單打獨鬥了。」剎那長老制止了宇智波德光的躬身行禮，「風魔一族和土蜘蛛一族的衰亡就是最好的證明。」

  「但忍村的安逸也是家族實力衰退的緣由，困頓於警務部的瑣事太久，族人們會忘記戰鬥，而實力一旦衰退，必然就會失去地位。」

  「忍者的修行如同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宇智波德光應了一句。

  「說的沒錯！」如同一名長期找不到傾訴者的普通老人一樣，剎那長老繼續說道：「所以讓族人去見見血是非常有必要的，這一點德光君你做得很好。」

  「我曾經做過一個夢，夢見在我死後，家族上下都被叛徒滅殺了……」回到長老府邸門前，剎那長老停止了腳步，轉身向宇智波德光說道，「但自從得知團藏的死訊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做過噩夢……」

  宇智波德光沉默不言。

  「明天我會向族人宣布將由你接任閥主，未來就交給你了。」

  剎那長老拍了拍宇智波德光的肩膀，抬步走進了自己的府邸。

  宇智波德光向剎那長老的背影躬身行禮，隨後便也自行離去。

  今天的月色確實很美。

  宇智波德光悄然打開了萬花筒寫輪眼，直視著卯之女神長眠的月球。

  實在抱歉，第二章更新耽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