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愈演愈烈

  警務部的宇智波和村子的暗部鬧出矛盾的緣由很簡單。

  就是一個小間諜的抓捕權。

  而且還是一個來自霧隱忍村極其蹩腳的小蝦米。

  沒有實力，沒有意識，更沒有血繼。

  按理說，這種蹩腳貨色明擺著就是霧隱內部陷害丟過來借木葉之手讓他去死的，以往無論是警務部還是暗部都抓捕到不少，習慣性做法不是一刀剁了就是送到實驗室充當研究對象，本不會如此在意的。

  但主要是警務部自啟動改革並將保守派族人擠兌出警務一線之後，宇智波忍者就開始嚴格執行木葉規章了。

  是的，僅僅是嚴格執行而已，暫時還沒有變本加厲。

  由於木葉在本質上是一個忍者集結的軍事基地，所以在早期各種嚴刑峻法層出無窮，處罰手段也異常酷烈。

  但在自二代火影執政末期起，由於木葉的發展，木葉人口開始爆炸性增長。除了忍者及家眷之外，先是有大量的豪商貴官在木葉安家置業，隨後又收攏了不少流民作為底層工具人，而原本嚴格酷烈的忍村管理條例也隨著木葉人口增長和經濟發展逐漸鬆弛。

  但忍村管理條例雖然在執行上鬆弛了不少年，但實質上一直沒有被廢黜。

  畢竟是木葉的「祖宗家法」，高層們也不想給自己找事惹麻煩。

  而這一次警務部和暗部鬧出來的矛盾，其實就是宇智波堅持的「成文法」和暗部主張的「執行慣例」之間的矛盾。

  霧隱間諜剛剛隨著一支商隊抵達木葉，就被巡邏的警務部隊員盯上，隨後稍微試探一下之後果斷執行抓捕，並在其隨身物品中搜出小型望遠鏡、暗號本、毒藥、吹箭以及一個霧隱護額。

  本來這種菜雞小間諜也算不上什麼，宇智波抓到之後都是往監獄一扔就不管了，但卻有一隊暗部跳出來聲稱間諜歸於暗部的管轄之內，要求警務部即刻移交人犯。

  要是在私底下大家還能商量一下，但問題在於抓捕現場就在木葉商業街之上，眾目睽睽之下，宇智波們生怕丟了面子，自然不肯就這樣交人。

  於是就這樣雙方當街對罵起來。

  爭吵過程中推推攘攘，於是便順其自然地動起手來。

  「帶隊抓捕的警務主管是誰？」

  在前往木葉商業街的衝突現場時，宇智波德光問道。

  「……是椎名上忍。」

  負責傳信的警務部隊員答道。

  「……你說的椎名，是我堂兄嗎？」

  宇智波德光腳步微微加快了一點。

  「是的，就是傳說中『挨刀的椎名』……」

  宇智波德光聞言，只能幹笑兩聲，加快腳步。

  ……

  「誰是暗部的隊長！」

  宇智波德光從屋檐躍下，落在警務部和暗部對峙的中間。

  六名暗部和九名警務部隊員已經兵刃出鞘，似乎馬上就要大打出手。

  至於被五花大綁丟在地上的霧隱菜雞小間諜，此時沒有人在意他了。

  宇智波德光麾下的警務部打非反諜組十二名宇智波忍者隨後趕到，立即將六名暗部團團圍住，一個個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

  商業街的角落本來還有一些偷偷看熱鬧的商戶，見狀也立刻躲了起來。

  宇智波德光抬頭看了看周圍。

  他感知到一股熟悉又討厭的窺視感，但又沒有在現場發現窺視者。

  討厭的望遠鏡之術！

  宇智波德光心裡暗罵。

  他猜測是三代目正在用水晶球窺視此時此地發生的一切。

  「德光上忍！請敦促部下的警務部隊員不要妨礙暗部辦事！」一名佩戴著鳥面具的暗部隊長站了出來，毫不客氣地對宇智波德光叱喝道。

  「哦？」

  宇智波德光嘴角抽搐了一下，似笑非笑：「你在教我做事？」

  「並非此意，只是擔心德光上忍年幼不了解村子的流程而已。」暗部隊長硬邦邦地回應道。

  「椎名哥哥，是他說的這樣嗎？」

  宇智波德光沒有理會暗部的話語，轉頭向堂兄宇智波椎名問道。

  「絕非如此！抓捕間諜本來就是警務部的職責！他們是在無理取鬧惡意擾亂執法！」

  宇智波椎名也氣沖沖地答道。

  「聽到了沒有？是你們搞錯了。」

  宇智波德光回頭說道。

  「德光上忍，伱這樣做事很不合規矩的……」

  暗部隊長抬手，將刀尖指向宇智波德光。

  「呵呵呵……請問你的代號是什麼？」宇智波德光也用左手拇指錯開了刀鐔。

  「晴！」

  暗部隊長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自己的代號。

  「沒聽說過……不過從發色來看的話，你既不是千手族人，又不是猿飛家的猴子……」

  宇智波德光慢悠悠說道。

  暗部不明白這番話的背後是否還有其他意思，仍然拎刀指向宇智波德光。

  「聽不明白是嗎？」

  宇智波德光繼續自顧說道：「沒關係，我可以告訴你的，意思就是讓你……」

  「去死！」

  宇智波德光左手拇指彈出刀刃，右手順勢瞬身拔刀。

  「死」字還沒說完，就一刀將暗部的手腕一刀砍斷。

  「拿下他們！」

  沒有理會另外五名目眥欲裂的暗部，宇智波德光厲聲下令。

  「遵命！」

  宇智波忍者如同打了雞血一樣，撲了上去。

  另外五名暗部不甘俯首受擒，立即揮刀劈向宇智波德光。

  宇智波德光則同樣拔刀應對。

  但畢竟宇智波人多勢眾，不一會就把五名暗部打倒在地。

  「將他們綁好帶回警務部！我要控告他們觸犯了『襲警罪』！」

  宇智波德光吩咐道。

  「村子哪裡有這種罪名！」

  被宇智波德光一刀斬斷手腕的暗部隊長掙扎地說道。

  「我說有就有！所以現在有了！」

  宇智波德光嗤之以鼻。

  「住手！」

  宇智波德光正待率部羈押暗部離去，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大喝。

  隨後是一隻鐵棍朝著宇智波德光的腦門子擊來。

  宇智波德光不為所動，另外兩名警務部隊員揮刀將鐵棍格擋開來。

  又有一隊暗部趕來，為首者從面具樣式和身型發色來看，應該是在渦之國曾有一面之緣的猿飛新之助。

  「德光君，請放開他們。」

  三名暗部站在屋頂，居高臨下地俯首著宇智波德光。

  「巡邏隊將他們押回警務部！」

  宇智波德光沒有理會猿飛新之助，直接下令道。

  而十二名打非反諜組的宇智波忍者則朝兩側散開，將三名暗部再度包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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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光君！」

  猿飛新之助意欲上前阻攔，卻被打非反諜組的宇智波忍者攔下，無奈只好服軟說道：「他們都是剛剛從訓練部編入暗部的新成員，有些過失還望德光君不要計較了。」

  「訓練部？根部？」

  宇智波德光一聽，馬上來了興致。

  「速速帶走！」

  宇智波椎名連連揮手，示意部下跟上。

  身為火影之子，木葉頂流的『影二代』，猿飛新之助是第一次遭遇給臉反而被打臉的情形，面具下的大臉氣得通紅，握在刀柄上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松，反覆了許久都沒有動手。

  因為十二名宇智波忍者不光是手握刀柄，連寫輪眼都已經亮出來了。

  一副就等著猿飛新之助先動手好立即自衛反擊的模樣。

  「德光上忍！好自為之！」

  警務部巡邏隊已將六名暗部押走，猿飛新之助撂下一句話便轉身就走。

  「慢走不送！」

  宇智波德光也不介意猿飛新之助的態度和狠話，笑眯眯得朝著猿飛新之助的背影揮手作別。

  隨後便招手準備帶部下離去。

  「等等！」

  「嗯？」

  宇智波德光立即左手反握太刀，警惕地望向了右側。

  明明在感知里此處空無一人，為何卻出現此種聲音。

  「是我，看這裡。」

  聲音再次響起。

  宇智波德光順勢低頭望去。

  卻是一隻牛蛙長大嘴巴，蹲在牆角。

  「自來也上忍？」

  宇智波德光皺著眉頭盯著這隻神神叨叨的牛蛙。

  除了妙木山的契約者自來也，他想不到還有誰能操控蛙類實現這樣的效果了。

  「是我！」

  牛蛙的嘴越長越大，隨後是一隻手從巨大的蛙嘴中伸了出來。

  自來也頗為艱難地從蛙嘴中『脫穎而出』。

  宇智波德光只是默默看著這個傢伙。

  自來也一邊叨叨絮絮一邊整理衣服，宇智波德光在一旁聽得心煩。

  「自來也上忍，有事直說，沒事的話就此別過！我沒時間和你拉家常！」

  宇智波德光很不耐煩地說道。

  「咳咳……德光君，你剛才是指揮警務部抓走暗部嗎？」自來也咳嗽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

  「明知故問！」

  宇智波德光冷冷說道。

  「德光君，戰爭還沒結束。」自來也誠懇地說道：「雖然砂隱一時敗退，但木葉的危急還未完全解除，這時候挑起村子內部的衝突不是明智的選擇。」

  就是因為戰爭還沒結束所以才挑動衝突呢！

  宇智波德光內心嘀咕，但嘴上又是另一番話語：「還請自來也上忍今後能明辨是非，不知道事情起因經過便將責任套到警務部身上更不是明智之舉。」

  「……你已經如願得到了上忍班的權勢，為什麼還這麼咄咄逼人？」自來也被宇智波德光的話噎了一下，遲疑了一會繞開話題。

  「朔茂君是通過是上忍會議選舉而成為上忍班班長。」宇智波德光皺著眉頭髮問道：「再說了，上忍班班長是朔茂君，不知道自來也上忍為什麼說是握得到了上忍班的權勢呢？」

  「再說了，上忍班班長之位所代表的意義就是權勢嗎？」

  宇智波德光繼續斥責：「明明是一個服務於全體上忍，為上忍們排憂解難的崗位，卻被當作是一個權勢的象徵，我真為柱間大人感到悲哀！」

  「火之意志在你們的身上已經變質了！」

  一連串的話語駁得自來也滿臉通紅，不知所言。

  「走了！」

  宇智波德光也不再理會自來也，轉身帶隊離開。

  火影大樓的辦公室中，三代目猿飛日斬和兩位顧問通過以水晶球為媒介的望遠鏡之術觀看了全程。

  雖然望遠鏡之術沒有聲音，但三人都是非常資深的忍者前輩，都能通過唇語推斷出全程的對話。

  「宇智波……」

  宇智波德光帶隊離去之後，三代目猿飛日斬隨手一拂，停止忍術關掉水晶球中的畫面。

  他也不忍再看自己的徒弟自來也那副窘迫的模樣。

  這一次的衝突，本就是在火影的暗示下由暗部主動挑起的，一開始的目的也僅僅是為了在大庭廣眾之下掉一掉近期變得更加趾高氣昂的警務部宇智波們的氣焰，但不料到會一下子激化到兵刃相向動手傷人的地步。

  尤其是宇智波德光還一意孤行，直接將暗部忍者押回警務部受審，更是讓火影一系倍感臉上無光。

  要是沒有相應的動作，恐怕從此以後宇智波的氣焰更上一層樓，那些忍族豪門也不會再理會火影大樓的詔令。

  無論是為了面子，還是為了權威，火影一系都必須對此有所動作，不然火影之威權將一墜千丈！

  「此子不可再留。」

  水戶門炎幽幽說道。

  「關於宇智波一族的所有禍事皆是因他而起。」

  轉寢小春接著補充說道。

  「但以他目前的勢力，想悄無聲息得清除掉他，恐怕也不容易。」

  三代目猿飛日斬磕磕菸斗，將斗砵中的灰燼磕掉。

  水戶門炎和轉寢小春對視一眼，都發現了彼此眼中的大喜之意。

  在過去，他們曾經多次提議過要對宇智波德光採取行動，即使無法抹殺也要給他一個教訓，但都被猿飛日斬以村子的團結不能隨意打破為由拒絕了。

  要不是兩名顧問手裡沒有堪用的武力，恐怕早就獨走了。

  而這一次，卻是三代目猿飛日斬主動說出對宇智波德光進行清除的想法。

  「日斬……」

  「我知道你們想說的。」

  三代目猿飛日斬揮手打斷兩位顧問的話，解釋道：「過去是考慮到宇智波一族也是村子裡的一員，我們身為長輩也要給予適當的機會讓他們撥亂反正；但如今，宇智波德光做得太過分了。」

  重新裝填好菸絲之後，三代目幽幽說道：「警務部的宇智波保守派已經全部被驅出一線警務部隊，發動此事的就是德光……如今我們對警務部已經完全失去掌控了，再加上今天這件事情……」

  水戶門炎和轉寢小春默默點頭。

  「即便是參天大樹，總會有一些藤曼在肆意生長……我們並不是不允許藤曼的存在，但也不能任由其掠奪過多的養分危害到大樹！」

  三代目猿飛日斬殺氣騰騰地說道：「宇智波……是到了要清理一下的時候了！」

  「砰！」

  火影辦公室的大門被人暴力推開。

  坐在輪椅之上的團藏怒氣沖沖地轉動輪椅進來。

  「日斬。你太……」

  「我同意了，你去做事吧！」

  「……軟……呃……」

  三代目猿飛日斬的話出乎團藏的意料，讓他愣了好一會。

  「你不是要清除宇智波德光嗎？我同意了！」

  「好……」團藏甚至都懷疑自己聽錯了，愣了一會才說道：「即使賭上性命，我也會清除這顆木葉的毒瘤！」

  說完就轉動輪椅離去，毫不拖泥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