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迴響！核心權益絕無妥協之可能

  就像是事前已經溝通好的示威一般，宇智波陣營和旗木朔茂陣營的戰吼在中軍大帳中迴蕩。

  狂躁嘹亮的聲音穿過帳篷的遮蔽，傳到了外部布防警戒的忍軍部眾耳中。

  隨後，大營各處自發掀起的一陣陣洪亮的應和呼喝在營地中迴蕩不休。

  宇智波德光微眯雙眼，似乎陶醉在這狂熱的氛圍之中。

  水戶門炎低垂著頭，眼睛避開帳內諸人的視線。

  待大營中狂熱的戰吼逐漸平息之後，宇智波火門方才再度拿起戰報。

  接下來的內容都是枯燥無味的各部具體斬殺和戰損情況，各支隊的擔當上忍們早就通過互相之間的交流掌握具體的信息，所以也沒有太多的關注。

  宇智波火門的念誦也乾巴巴的毫無感情，水戶門炎微微抬起頭，開始觀察在座諸位擔當上忍的神情。

  「水戶門顧問，請問您還有什麼需要補充嗎？」

  宇智波德光照本宣科地讀完戰報，向全神貫注觀察眾人的水戶門炎問道。

  「……暫無其他。」水戶門炎怔了一會，有些猶豫地說道：「諸君奮戰所斬獲的戰果之豐碩，遠超村子各部駐守大營，具體的獎賞，火影大人會酌情發放的。」

  「如此就好。」宇智波火門點了點頭，從桌上的文件堆里抽出一張紙，遞給水戶門炎。

  「水戶門顧問，這是本部擬就此戰之功臣進行獎賞和晉升安排，麻煩轉給火影大人正式用印發詔吧。」

  水戶門炎聞言，臉部一下子漲得通紅。

  他這是氣的。

  宇智波火門這一番舉動，無疑是赤裸裸的侵吞火影職權，挑戰火影權威！

  木葉自建村以來，關於忍者的獎賞和懲罰都是完全操持在火影手中的核心權柄，也是火影作為忍村首領節制忍眾的權力工具。這樣重要的核心權力，豈能任由區區一個上忍哪怕是一方忍軍指揮覬覦。

  「村子的獎懲自有體制，火影大人會公正評估諸位的功勞，火門指揮就不用費心了。」

  顧不上這句話會得罪多少在場的擔當上忍，鐵青著臉的水戶門炎冷冷說道。

  他沒有伸手去接過宇智波火門遞過來的資料。

  「火影大人自然要評估，但是，本部的意見難道火影大人都不用看一看嗎？」

  宇智波德光陰惻惻地開口說道。

  宇智波火門維持著遞資料的動作，手伸得更直了。

  兩人的座位本就相鄰，這下子宇智波火門幾乎要拿著資料戳到水戶門炎面門上了。

  水戶門炎面無表情，無視臉前的文件。

  只是起伏不定的胸口和青筋迸起的手背，在默默地說明其本人的內心並不是如表面所示這般毫無波瀾。

  中軍大帳內，數十名擔當上忍都在盯著上座正在發生的這一幕。

  此時帳內的空氣，立即安靜了下來.

  唯一的聲音就是水戶門炎越來越沉重的呼吸聲。

  過了一會，旗木朔茂打破了僵局。

  「既然水戶門顧問不能接受這一份文書，那我們就直接發回村子吧。」

  旗木朔茂說話時低垂著頭，沒有人看清他此時的神情。

  「也好。」

  宇智波德光示意奈良幸平上前。

  奈良幸平戰戰兢兢地走上台前，從宇智波火門的手裡接過資料，逃似的竄出中軍大帳。

  「關於戰後國境布防事宜，德光指揮已經安排妥當，各部擔當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宇智波火門環視座下，各位擔當上忍皆低頭不語表示毫無意見。

  「水戶門顧問呢？」宇智波火門的眼光投向水戶門炎。

  此時，宇智波陣營的上忍在宇智波德光的暗示下開始退場，朔茂陣營的上忍們也隨後離去，其他零散的家族忍者也忙不迭跟著眾人的腳步離去。

  「火門指揮……」水戶門炎來回掃視著在座三人，「還有朔茂指揮、德光指揮……」

  「你們三位，確實是好樣的。」

  說這話的時候，水戶門炎的臉色陰沉無比，顯然是反話。

  「如果沒有一些手段，估計我們早就身死軍滅了，哪裡還有機會和高高在上的顧問大人磨嘴皮子呢。」宇智波德光不以為意，臉上還帶著幾分笑意，「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帳內始終都沒有染血，也算是一件幸事，對吧。」

  「朔茂君……」水戶門炎沒有理會宇智波德光的話語，而是轉頭把目光投向旗木朔茂，「……你讓我和日斬都很失望。」

  旗木朔茂抬起了頭。

  目光堅定剛毅，直視水戶門炎的眼睛。

  「我從來沒有讓木葉的夥伴們失望，至於其他的看法，與我無關。」

  旗木朔茂的聲音雖輕，但聽在水戶門炎的耳中，卻是如雷霆般震撼。

  宇智波德光和宇智波火門也有些意外。

  他們還以為旗木朔茂會和以往一樣避而不談，沒想到卻是雖隱晦但堅定的劃清界限。

  「對於你們三人……」水戶門炎陰著臉，繼續說道：「未經火影大人決議便自行挑動邊界衝突，視忠誠與規矩於無物，意欲將村子強行拉上大國戰爭的深淵，其罪之大……」

  「那又如何？」宇智波德光笑著打斷了水戶門炎的話語。

  「那又如何。」宇智波火門淡定地複述了宇智波德光的話。

  「火影大人總不能讓本部挨打不還手吧！」旗木朔茂還是試圖講一下道理。

  「不是干挨打不還手！」水戶門炎怒斥道，「朔茂君，伱部之所為，難道還是邊界衝突那麼簡單嗎？」

  「不先發制人，難道等著岩隱不斷集結兵力，一舉殲滅本部嗎？」宇智波德光的臉色也開始逐漸變得陰沉。

  「你們是在挑動大國和大國的戰爭！」水戶門炎咬牙切齒地盯著旗木朔茂，「朔茂君，難道你就願意看到村子的夥伴在戰場上陷入無休止的血肉磨盤死傷慘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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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更不願意看到村子為了所謂的一時和平而畏縮退讓。」旗木朔茂的眼睛微微眯著，「與其在退讓中消磨人心，陷入無休無止的內卷和相互指責，還不如以血與火重鑄木葉之魂。」

  「木葉的天空越昏暗，宇智波的火焰就越閃耀。」

  宇智波德光的臉上，重新綻放了笑容。

  「你們到底在圖謀什麼？」水戶門炎甚是不解。

  「請問，此行之時，水戶門顧問又是如何與火影大人商議的？」宇智波火門摩拭著下巴的短鬍鬚，帶著幾分不以為然說道。

  「如果按照村子一貫的做法，面對當時岩隱的忍軍壓境，是不是應該由某位顧問或高層領銜前來，或是統軍作戰，或是商議和談，就是不能任由我們這些軍頭，尤其是宇智波一族出身的軍頭主動出擊，對嗎？」

  宇智波火門的話語，讓水戶門炎的臉色更加陰沉。

  「具體也要看對方的勢力，如果是小國，自然是重拳打擊；如果是大國，可能就是顧問去商議和平事宜了。」宇智波德光在旁補刀。

  「和平，不是靠退讓維持的。」旗木朔茂再度說道。

  「柱間大人和斑大人建立的大國和平秩序，是建立在最強的武力威懾之下的。」宇智波德光盯著水戶門炎，「唯有戰爭可以帶來長久的和平！」

  「我和日斬，都沒想到，朔茂君居然也是武鬥派的一員。」水戶門炎話里話外，繼續圍繞旗木朔茂說事。

  「我的心中只有木葉。」旗木朔茂微微欠身。

  「我的忍道，沒有退縮可言！」

  水戶門炎閉上了雙眼，微微嘆氣。

  「核心的利益，絕無妥協的可能。」宇智波德光應和說道。

  「看來……西北邊境防禦部隊，你們已經視為囊中之物了。」水戶門炎幽幽說道：「把村子的忍軍當作圖謀自己野心的工具，用同伴的骨血去鋪路前進，難道這就是你們的忍道嗎？」

  「難道猿飛、志村、豬鹿蝶瓜分村子的商業利益就是正確的嗎？」宇智波德光冷笑連連，「內殘而外忍，難道就是你們的理念和忍道嗎？」

  水戶門炎緩緩站了起來，從身上掏出兩份文書。

  「茲有火影詔令如下——」

  旗木朔茂坐直了身子，宇智波德光和宇智波火門不為所動。

  「令機動部隊統制指揮旗木朔茂、宇智波德光率領所部忍軍，即日起調撥至雨之國派遣軍，執行破襲作戰任務！」

  宇智波德光和旗木朔茂漠然不動。

  水戶門炎不理會兩人的冷漠反應，繼續展開另外一份詔書。

  「茲有西北邊境防禦部隊統制指揮宇智波火門，未經授權允許，不宣而戰擅自挑動岩隱戰爭，置木葉於不義，視忍軍若己物，操持駐防權柄，欺壓草之國大名之官長，雖有戰勝之功，但脾性難堪一方指揮之任，特此剝奪西北邊境防禦部隊所部忍軍調撥之權，所部皆劃入雨之國派遣軍總大將所轄！」

  宇智波火門噗嗤一聲，忍不住笑了。

  水戶門炎也知道這兩封詔書放在此時也只是自取其辱，自顧讀完後便往桌上一扔。

  「火影詔書我們自己會封駁回去。」宇智波火門指了指桌上的兩份詔書。

  「只是本部對岩隱的戰事中，第一場邊境游擊和拔點作戰的戰勝之功已經過忍鷹回報村子，不知道火影大人在撰令之前，有沒有看過呢？」

  「火門指揮，這也無妨。」宇智波德光陰陽怪氣地說道：「上忍的封駁之權是柱間大人所定的規矩，我們照章辦事就行了。」

  「機動部隊歷經戰事，麾下忍者皆已疲憊不堪，而且大家都受了不少的傷，暫時不能調動。」旗木朔茂婉轉而強硬地拒絕了調令，「而且，本部對岩隱之戰的晉升和獎賞還沒有確定，實在無法抽調外地作戰。」

  水戶門炎嘆了口氣。

  這也是他擔任木葉顧問晉位村子高層以來，最心累的一次。

  自從宇智波鏡死後，宇智波一族和村子一直以來都是離心離德，背向而行，隔閡越來越大，如今造成這種宇智波一族公然對抗火影詔令的局面，他的內心對此也早有準備。

  只是，旗木朔茂所表現出來的立場和反應遠遠超出所有人的意料。

  過去，他和三代目猿飛日斬、轉寢小春以及志村團藏，都以為旗木朔茂是個溫和的人，和宇智波一族的親近也不過是一貫的和睦同伴的做法，所以也沒有想過要干預或將雙方調離分開。

  很明顯，旗木朔茂與宇智波一族，抑或說宇智波德光所代表的忍族派閥，已經或明或暗達成了相互支持的同盟。

  這簡直就像是噩夢一般。

  光是宇智波一族的勢力和時常挑起的各種事端，已經足以讓火影一系不安了。

  要是再加上聲名顯赫的旗木朔茂出面收攏村子那些在冊的小忍族忍者、平民忍者，那麼……

  帳內雖然溫暖，但水戶門炎感到不寒而慄。

  「水戶門顧問、水戶門顧問！」宇智波火門叫了他幾聲。

  水戶門炎怔了一會，反應了過來。

  三人都已經起身，一副準備離開的模樣。

  「既然我們的分歧很大，短期內也無法達成一致的話，那麼就還請水戶門顧問將此事報予村子吧。」宇智波德光的臉上，帶著難以分辨真假的關切之情，「水戶門顧問是不是一路奔波勞碌累壞了？不過不要緊，休息一晚就好，明早再回村子也來得及。」

  聞言，水戶門炎第一反應就是打亂體內的查克拉循環，意欲檢查下自身是否已經被幻術控制住了。

  「水戶門顧問既然老了，那就在村子頤養天年吧。」

  宇智波火門拿起水戶門炎丟在桌上的兩份詔書，塞到水戶門炎的手上，「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還是少點干為好，畢竟村子一向以來都是奉行『勝利者不受譴責』的，還是不要壞了規矩比較好。」

  「而且我們也不是獨走，畢竟事前已經發了文書回村子，只是村子的機構實在是效率底下臃腫不堪，本部又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所以村子不知道本部的大勝也不出奇。」

  兩人夾槍帶棍連敲帶打的譏諷話語，讓水戶門炎確定自己沒有中幻術。

  剛剛宇智波德光的貌似關心，其實只是不懷好意的暗諷。

  旗木朔茂抬頭挺胸，第一個離開中軍大帳。

  宇智波德光朝著門口方向做了個『請』的手勢。

  水戶門炎面無表情，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