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6你送我吧

  方才那麼著急，不是有急事嗎？怎麼停了，也不敲門，只微微喘息著？

  這一站，就是站了許久。

  也不知道發什麼愣，眼看天都快亮了，才緩過神來，竟然戒備大意道，不知道薇薇已經站在他身後很久了。

  一轉身，猛地一驚，「你怎麼在這裡？」

  「我還想問你怎麼在這裡呢！」薇薇白了他一眼，不悅道。

  十三沒說話便要走。

  「喂，談談？」薇薇問道，指了指屋頂。

  十三還是沒說話，卻輕輕一躍，上屋了。

  薇薇亦躍上屋頂，懶懶落座，「怎麼不敲門？」

  「又不是來找她。」十三說道，仰躺下去，雙手枕著腦後，仰望夜空，這才發現天都快亮了。

  「那你到這裡來幹嘛？站崗啊？」薇薇又問道。

  「睡不著，路過。」十三藉口道。

  「得了吧你！還不說實話？」薇薇問道。

  「我真就是路過的！」十三說著便要走。

  「喜歡人家就帶她走，九州不適合她，在神州，至少你保護得了她！」薇薇很直接。

  「沒那意思！」十三止步，不悅答道。

  「那你什麼意思！」薇薇有些怒了。

  「我喜歡的是你！」十三也怒了。

  「夠了！你說謊！」薇薇厲聲。

  「就是喜歡你！其他的誰都不喜歡！永遠都不喜歡！」十三轉身看來，倔強地說道。

  「因為我有老白了，所以，你現在可以隨便說！十三，少把我當藉口！可以嗎？」薇薇反問，若是以前，或許她會承認，可是，現在，十三的感情，是姐弟的情義，她很清楚。

  「我也喜歡老白，都喜歡！」十三突然笑了。

  「你能不能認真點！年紀輕輕，有什麼不敢面對感情的！過去的已經過去了，你還怕什麼！」薇薇起身，怒聲質問道。

  十三還是笑，朗聲大笑，卻全是苦笑！

  「我不怕，我怕什麼了？只是我沒有辦法，沒有辦法碰她，沒有辦法跟她有夫妻之實，你要她跟著我，一輩子守活寡嗎？」十三反問道。

  是的，他並不排斥任何接觸，可是他始終沒辦法碰女人，他努力試過的，軒轅的後宮那麼大，他要擔起軒轅一族開枝散葉的大任，可是，至今，他還是辦不到！

  一時的心軟，一時的將就，那麼一輩子呢？

  要一個黃花大閨女嫁他，一輩子守身如玉，守著活寡。

  他辦不到！

  「你還是忘不掉。」薇薇嘆息道。

  「薇薇，換成你，你忘得掉嗎？」十三反問，他並不是要薇薇換位思考，並不是怪薇薇的責難，只是，他想知道，她辦得到？這個世界上，誰可以辦得到？

  薇薇搖頭，她也不知道，設身處地的想，她連想的勇氣都沒有，她如何辦得到？

  或許，老白是對的。

  這件事，誰都插手不了。

  「靈兒不在屋裡，在院子裡和夜寶煉毒呢！」她淡淡說罷，轉身便要走。

  「薇薇！」十三卻喚住，取出一雙白金色的手套來，道，「這個，等我走了，替我交給她，戴上能保雙手百毒不侵，刀槍不入，讓她找藥的時候，小心點。」

  薇薇接過，遲疑了須臾，還是勉強一笑，低聲，「十三，偷偷告訴我，你心裡是有她的吧？」

  十三亦是笑，學著她的樣子，打趣道，「薇薇，我心裡，就只有你……和老白，哈哈。」

  說罷便走，頭都不回，只留薇薇一人原地不動，眼眶紅了一圈。

  院子裡，石桌上擺著一個香爐木有的金色小爐子，夜寶和趙雪靈一人趴著在一邊，都目不轉睛地盯著小爐子看，爐子上除了偶爾冒出青煙來，便再沒有什麼反應了。

  良久，夜寶忍不住打呵欠，「師父，到底有沒有呀，我好想睡覺！」

  「等等，一會兒就出來了，青蜈蚣，我專門留給你的！」趙雪靈連忙說道，雙眸靈動雪亮，十分精神，天都快亮了，還不見睡意。

  「師父，你不會騙我吧？」夜寶狐疑道，呵欠連連。

  「騙你做什麼，等著，一會兒出來就抓緊，要是逃了，你掘地三尺都得找出來！」趙雪靈警告道。

  「師父，我怎麼就沒有聽說過青蜈蚣呢？你怎麼煉的？」夜寶又問，下頜擱在手背上，腦袋晃過來，晃過去。

  「就是拿黑武功和竹青蛇的膽汁一起煉，煉個七七四十九天，就能成功了，今晚可是最後一晚了！」趙雪靈非常認真地說道。

  「師父，天都快亮了，你要是睡不著，也不用睡了，我回去了。」夜寶說罷，懶懶起身，卻突然猛地大叫，「十三爺！」

  趙雪靈身子一僵，緩緩起身，卻遲遲沒轉身。

  「十三爺，我師父睡不著呢，要不你陪她玩？我得回去睡了！李嬸找不到我會擔心的！」夜寶說得認真，目視前方。

  明明趙雪靈背後空蕩蕩不見一人，他卻又認真道，「十三爺，這留交給你了，我走了哈。」

  這小崽子可是越來越會做戲了！

  說罷，一轉身，卻立馬同他師父此時的表情一樣，怔住了！

  「十……十……十三爺，你真來了啊！」他怯怯道，真不知道十三爺在他背後站了多久。

  「什麼時候眼睛長背後了？」十三挑眉問道，煞是認真地問道。

  惹得靈兒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十三那麼久沒跟老鬼在一起，說話倒還是留著他的刁鑽。

  「我太困了，眼花了！你們聊吧，我睡覺去了。」夜寶低著頭，怯怯說道，

  他心想，十三爺，看在你能博師父一笑的面子上，這一回就不跟你貧了！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十三一眼，默默地離開。

  「這麼晚了，還不睡？」十三淡淡問道。

  「等這東西呢？快出來了。」靈兒指著小爐子說道。

  「小心點。」十三又道。

  靈兒點了點頭。

  「嗓子還沒好嗎？」十三又問。

  「快了，本來都快好了，這幾天說話多，又啞了。」靈兒答道。

  「我得趕路了，你要不睡，就送送我吧。」十三道。

  「不告而別，他們……會生氣的。」靈兒說道。

  「沒事，生氣也罵不著我。」十三笑道，「走吧，我的馬車就在城門口。」兩人也沒多話，並肩往大門去。

  這時候，夜寶第一個探出頭來，盯著那小爐子看，逕自嘀咕，「就知道她騙我的！還什麼青蜈蚣！」

  鬼谷子第二個冒出頭來，「好個十三，重色輕友啊！」

  「啪！」巫婆子一巴掌蓋來，「你的嘴能不能積點德。」

  任范和流戩不知從何處冒出來，靜默看著，都無言。

  屋頂上，薇薇依偎在老白懷中，眼眶至今都還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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