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玉函

2024-01-08 19:50:07 作者: 貓小貓
  「不錯,這花的根須是一味烈性補品,扶強不扶弱,體質弱的病人承受住的,一食即亡。」慕容薇說道。

  「你想說什麼?」白無殤狐疑了。

  「也不知道是先有了這一屋子的紫木家具,還是先用了滿後院的淺夏紫羅,花的香味,紫木的氣息混合在一起便是一味毒,只需在這樣的環境下待上幾個月,必定中毒,而且不知不覺,要麼因食物藥物刺激引發毒性爆發,要麼毒性積累到一定的程度,突然暴斃而亡。」慕容薇一字一句說得清清楚楚。

  白無殤眸中一抹冷意瞬間掠過,低聲,「所以,齊王身上的毒是這麼來的!」

  「正是,也許是巧合,也許種花的人,或者是安置這家具的人別有用心!」慕容薇說道,見白無殤沉眸,她又道:「當今天下,擁有紫木的只有一個人,軒轅烈!」

  「不。」白無殤淡淡開了口,「淺夏紫羅是齊王很喜歡的花,而紫木最早出現在東宮,是齊王三歲誕辰,當年還是貴妃的東太后送給齊王一場紫木塌,冬暖夏涼,齊王自小喜歡那紫木塌三歲用到了十五歲,皇位之爭介紹,軒轅烈繼位為皇,他被冊封為齊王離宮居齊王府。」

  「三歲……」慕容薇驚了。

  竟是三歲,她原本以為齊王的毒會是在這景軒里中的,卻沒想到竟是三歲的時候在後宮就染上了。

  兇手何人,兩人心照不宣,皆是沉默,慕容薇分明看到白無殤眸中的異樣,那是她看不透的複雜。

  良久,慕容薇才怯怯地開了口,「你怎麼知道那麼多?」

  白無殤習慣了一般,揚笑,「天下寶貝,大人我有何不知有何不曉?紫木這東西來自南詔的雨林,淺夏紫羅來自流沙國的隔壁,可都是難得的好東西!」

  慕容薇依舊秀眉緊鎖,「齊王的毒,不容樂觀。」

  「是嗎?」白無殤笑著。

  「齊王今年也二十三四了吧,三歲至今,該有二十年,怕是……」慕容薇沒說下去,低垂著眼,看著李姐關門離去,這才沿著木柱滑落。

  白無殤輕輕一躍,無聲落地,看她那樣子,不由得大笑,道:「在帝都的這段時間裡,大人我還是教教你武功吧,免得日後礙手礙腳的!」

  此時,一屋子都被打掃地乾乾淨淨,淡淡的紫木香時有時無,十分清新,慕容薇懶懶往一旁倚下,淡淡道:「你呢?體內的毒多久了?」

  白無殤眸中遲疑掠過,還是笑,道:「如果是因為這兩種東西氣息混合而中的毒,應該就半年吧,半年前大人我得到過這兩樣寶貝,一直帶在身旁,後來轉手賣出去了,價格可不菲,幸好不是賣給同一個人,否則還真害人不淺呀!」

  慕容薇狐疑地看著他,淡淡道:「到蘭苑去吧,我再施針瞧瞧,你體內的毒不止半年。」

  「呵呵,大人我命硬著呢,死不了的,瞧瞧夜寶送你什麼好東西了!」白無殤轉移了話題,從袖中取出了一個上了鎖的玉函來,這玉通體翠色,不是一般的玉而是玉中之最,翡翠!

  「這……怎麼上了鎖?」慕容薇不解,這玉函不正是當初她們拿到那座八重寶函里的第七層玉函嗎?整塊玉石雕成,毫無瑕疵,唯一的不同就是上了鎖。

  「另一個,這是夜寶從御書房裡偷出來的,和我們之前的八重寶函一摸一樣,唯一的區別是我們那套是第八層金寶函上了鎖,這套是第七層玉函上了鎖,這玉鎖,一樣不要開!」白無殤說道。

  「那臭小子真偷出來了!」慕容薇驚詫不已,心跳都漏了半拍,她不過隨口問了一句「你怎麼沒偷出來」,沒想到那小子還真掉頭去偷了!

  「換了一個贗品,我剛剛去了一趟正巧遇到軒轅烈和十三爺,他們應該是頭一回打開這東西,沒有發現什麼不同。」白無殤說道。

  慕容薇蹙眉了,淡淡道:「可以仿製?」

  「遠遠看著還真一摸一樣,呵呵,你兒子可是準備替換掉我手中的真品才防了個贗品的,薇薇,子不教母子過,你說是不是?」白無殤眯眼笑道。

  「就教他太少,否則拿了兩個真品,離皇室遠遠的,我們娘倆自個尋寶去!」慕容薇這話當然是說在心裡的,揚笑道,「幸好他仿了個贗品,要不咱們未必知道這裡頭的秘密。」

  白無殤蹙眉,她這話什麼意思?

  「瀚海湖裡的八重寶函,就第八重金寶函上了鎖,殤國冰雪叢林裡挖來的八重寶函,就第七層玉函上了鎖,是不是有這種可能,真正的八重寶函早就分散各方,並且被一一上了鎖藏了東西呢?否則為什麼不是兩套八重寶函都同樣是最後一層上鎖?」慕容薇認真問道。

  「所以,除了上鎖的這一層,其他的要仿製其實並不難,本就是贗品,再仿製出來的也分辨不清!」白無殤說道。

  「賓果!」慕容薇彈了響指,轉身就要走,話題一引開,把原本的悶氣拋到了腦海,同時也把老白體內的毒拋到了腦後。

  「去哪裡?」白無殤追了上去。

  「找夜小少算帳去,不認真教訓一頓,他是不會安分的,丟宮裡遲早出事!」慕容薇說道。

  「什麼時候跟我去開鎖!」白無殤問道。

  「見了齊王再說!」慕容薇說著,身影一閃便消失,再見到時已經在後院的花叢里了。

  白無殤就站在窗口,俯瞰整個後院大片大片的淺夏紫羅,唇畔一直勾著的一抹笑終是緩緩落下,一直運氣撐著氣脈這時候終於鬆了,鮮血隨即溢出嘴角,靡靡而下。

  一道黑影憑空出現落在他身後,正是那個總是沉默寡言亦友亦奴的流戩。

  「你這是何苦呢?又不能瞞她一輩子。」流戩淡淡說道。

  「呵呵,誰說大人我要讓她跟一輩子了?」白無殤還是笑,暖笑在滿是鮮血的唇畔展開,猶如他右眼角下的淚痣,如此的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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