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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5:09:13 作者: 爻棋
仲星燃:「……」
真他媽的,宇宙無敵螺旋爆/炸式無了個大語。
他得腦幹缺失了多大一塊,才能幹得出如此二逼的行為!
聞紀年看他已經氣得嘴唇發白了,擔心他兩眼一翻厥過去,又善意補充道:「當然,你也可以向律師諮詢怎麼處理,不過我問過珍姐,她說你之前說這輩子不會和我離婚,如果離婚就淨身出戶,不知道你為此做過什麼措施沒有。」
仲星燃的嘴唇白得更厲害了,緊握的拳頭不停地簌簌顫抖。
聞紀年:「這種合約要是打官司的話,可能會花費比三個月更長的時間。」
其實,在了解到這些情況之後,他有點奇怪,為什麼自己沒有動用仲星燃的資產去還高利貸。
看仲星燃這番自損陽壽的操作,八成是愛他愛慘了。
那么正常來說,他也應該愛慘仲星燃了吧。
難道是因為想在最珍視的人面前保留這份自尊,所以才一直沒有向他伸過求助的手?
聞紀年猶如一個旁觀者,將五年後二人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
自負如仲星燃,他肯定受不了自己喜歡的人不找他幫助,反而去依靠對賭協議。
驕傲如聞紀年,也註定開不了這個口。
所以,即使五年後的他們領了證,或許也終將逃不過分開的宿命,因為除了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之外,他們之間存在更深層次的矛盾。
仲星燃一副被人胖揍了一頓的表情。
聞紀年問他:「所以你打算怎麼辦?」
這次仲星燃難得沒有第一時間拒絕他。
他擺弄了一會兒手機,這才不怎麼情願地說:「我再想想,明天先去找人把工資卡改了,現在我兜里一分錢都沒有。」
剛才他隨手試了下用付款功能,居然他媽還是綁的聞紀年的副卡。
仲星燃活了十八年,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麼窩囊過,身家性命全給了別人不說,那人還是他高中時代最討厭的人。
二十三歲的他是腦部癱瘓成植物人了嗎?
聞紀年沒急著讓他做決定,起身回到了房間。
這間臥室的裝修極盡奢華,光是浴室就有八十多平,偌大的圓形浴缸旁,就是淞南的地標夜景。
在聞紀年的印象中,他只在十歲之前見過這樣的環境。
他舅舅家很小,一家四口擠著一間沒有這個浴室大的房子。
夏天的夜晚,他下晚自習回去下沖個澡,但淋浴總是沒有熱水了,只能在舅媽的謾罵聲中快速沖個冷水回屋。
聞紀年躺在浴缸里,滑動細長的手指,查看著近年來的資金交易。
確實如宋玉珍所說,今年是對賭協議到期的最後一年。只要他能按期完成協議,那麼ZTR給的報酬便足夠他將欠下的債務還清。
如果他完成不了,則要雙倍賠償ZTR。
他今年的所有工作量加在一起,預算總額剛好超出協議規定,也就是說,不僅這檔戀綜不能黃,他和仲星燃的全部雙人工作都得保住。
從小到大,這筆債務就像沉甸甸的碎石一樣壓在他身上,每每從舅媽口中說出來,便能化為傷人的利刃。眼看就要脫離捆綁他十多年的束縛,說不急切都是騙人的。
可一想到要和那人相處這麼久,聞紀年就覺得太陽穴突突的疼。
他全身浸泡在溫水裡,皮膚被蒸得微微發紅。
左手抓著手機查看,右手食指關節屈起,抵在唇邊仔細思索。
正在這時,張可可給他發了條微信。
[可可醬:聞哥,你應該還沒睡吧?明天去簽合同的時候,boss也要去,你記得管一管燃哥,我怕他們又起衝突。]
短短一句話,著實讓聞紀年沒看明白。
ZTR的boss和仲星燃有什麼關係,為什麼兩人會起衝突?
還有,他怎麼管仲星燃……根本管不住好嗎,連他爸媽和高中班主任都管不了他。
聞紀年正要打字詢問,外面響起一陣乒桌球乓的敲門聲。
「開門,快點。」仲星燃不耐煩地喊著。
他臉紅脖子粗地看著屏幕上的熱搜標題,感覺自己已經快氣瘋了。
熱搜第一赫然是:#仲星燃聞紀年共返愛巢[臉紅.jpg]#。
他一頓敲門,直到門被刷的拉開,馬上舉著手機嚷嚷:「能不能別讓你的經紀人買這種……」
他的話說到一半,卡在了嘴邊。
聞紀年匆匆套了件浴袍,腰間的腰帶松松垮垮地垂落,衣擺下面露出纖細筆直的小腿,腳背泛著被水泡過的紅,上面清晰可見幾根浮起的淡青色血管。
他的髮絲還在滴水,洗掉髮膠之後,黑色的流海半遮住眉毛,使得他看上去年紀小了許多,仿佛回到了高中時期。
水珠順著他的臉頰滑落,淌過鼻樑、嘴唇、下巴,最後流進朦朧不清的衣領深處。
仲星燃猛地偏過頭,感到一瞬間的心悸,他火大道:「你穿成這樣幹什麼?」
聞紀年冷冷地看著他,「我在洗澡,是你突然敲門的。」
他滿臉寫著「你沒毛病吧」。
仲星燃這才想起自己是來幹嘛的,他擰著眉把手機遞到聞紀年面前,仍然彆扭地不去直視他那身浴袍。
「你看你經紀人幹的事,這像話嗎?趕緊打電話讓她撤了,以後少買這種熱搜噁心我。」他不高興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