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挫敗感
2024-01-07 18:12:03 作者: 晚不鴿
有時候,岡山信彥也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跟不上這個時代了。
畢竟,有些事情的發展速度已經快的超出了他的預期。
——因為北川澈這小子實在是有些過於離譜了!
就拿他站在舞台上的那段時間來舉例,他是公認的青年歌手中的第一人。
可就算是拿那時正值巔峰的他來做比較,和北川澈也都是沒得比的。
說的好聽一些,他們倆不在同一個時代,所以不能用來比較,可要是說的直白一些的話,他倆就不在一個層次上,屬於是肉眼可見的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他那會兒再牛,再了不起,也只是在唱功上離譜,和北川澈這種集創作、唱功於一體的全能歌手根本就是兩個階段。
更別說眼下北川澈的唱功已經超越了那時候的他了,甚至於對比起現在的他,那也是穩壓一頭。
當然,對此他倒是沒什麼不服輸的。
其一,他的年齡擺在這裡,身體肯定比不得從前了;其二,他對於音樂已經再沒了最初的堅持,不單單是疏於練習,在生活上也失了最初的自律。
從退出樂壇開始,以往滴酒不沾的他學會了喝酒,之前碰都不碰的香菸也成了他必備的東西。
在方方面面的影響下,他的嗓子機能下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可該說不說的,越是這樣,他就越是覺得北川澈過於『怪物』了。
反正已經是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了。
這人的新歌《loser》才剛剛上傳一天多點,就直接於熱歌榜、新歌榜空降。
哪怕是事前有過宣傳吧,但就眼下拿到的成績而言,也太恐怖了些。
新歌榜上,這首歌是不費吹灰之力的就干到了第一,熱歌榜則是勢如破竹的殺進了前二十,而且這個上升的趨勢還絲毫沒有要減緩的意思。
舉個他認為很恰當的比喻來講,就像是從雪山高處往下滾落的雪球一樣,不斷的捲起地上的雪花充盈自身,浩浩蕩蕩、愈演愈烈。
熱歌榜的十九位是一首上傳了一周的新歌,演唱者是一位樂壇老人。
在唱功上,他倒是不輸給北川澈,但在詞曲上,他的那首歌和《Loser》就是沒得比。
按照眼下的《loser》的躥升速度來講,最快的話兩個小時後,也就是今天凌晨,最慢的話,明天早上六點,大概就能登上第十九名的位置了。
「所以你從一開始就擱那兒搖頭晃腦的是個什麼意思?」
坐在酒吧沙發上的鶇誠達哉替自己開了一瓶啤酒,側過頭去,借著酒吧內的藍色燈光,有些無奈地看了自己的好兄弟一眼。
天曉得這人是怎麼回事,往昔就屬他最嗨的時候,今天卻突然啞了火,甚至還時不時的一反常態的拿出手機不知道在鼓搗著什麼。
如果不是自個兒知道這人是獨身主義者的話,那因為猜測而胡思亂想的方向和內容多少就會變得固定起來。
「我糾正一下,那不是搖頭晃腦。」岡山信彥沒好氣地瞪了自己的好哥們一眼,抱怨了一句,「你難道就看不出我臉上的那種追憶、忐忑、以及自愧不如麼?」
「呃……」鶇誠達哉默默地移開了視線,拿起啤酒往嘴裡灌了一口,「大概是沒有的。」
「所以你說伱這個嘴巴,怎麼能夠談到女朋友!?」岡山信彥無奈地嘆了口氣,接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損了這傢伙一句,「聽兄弟一句勸,委婉一些,高情商一點。」
「嗯……」鶇誠達哉倒也不介懷這樣的揶揄,他笑了一下,「那,你臉上的情緒不夠明顯?」
「……」
你讓哥們我怎麼接話?
沉默了一下,岡山信彥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選擇了不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糾結,他想了想,開口說道,「我是在琢磨關於澈的事情。」
「澈?」
鶇誠達哉拍開了岡山信彥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那沒入酒吧陰翳中的臉上多出了些若有所思來。
對於北川澈這個名字,他已經談不上陌生了。
或者更準確點來講,他已經是相當熟悉了。
他知道,北川澈是白川高中的學生,更清楚這位年輕人的擔任教師是自己的侄女鶇誠理奈,亦曉得這個年輕人去了自己家一趟,然後發表了一連串的宣言。
最最關鍵的是,自家的老爺子,也就是他的老爹,居然認可了這件事情。
這也就意味著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往後北川澈和他可能就是一家人了。
「他怎麼了?」
調整了一下情緒,鶇誠達哉把一瓶啤酒遞給了岡山信彥,語調自然地開口問道。
「他有點超出我的想像了。」岡山信彥搖了搖頭,婉拒了鶇誠達哉遞給自己的啤酒,「今天就不喝了。」
「超出你的想像?」鶇誠達哉眼底多出了些耐人尋味的意思來,「意思是太優秀了?」
他是聽自己的好哥們不止一次的提到過北川澈的。
——在北川澈去鶇誠家之前。
自然,他很清楚信彥對這位年輕人的看重。
而從他所了解到的情況中來講,北川澈是一個相當有天賦的年輕人,比起岡山信彥當年還要強出不少。
「太優秀了?」岡山信彥嗤笑了一聲,「我覺得『優秀』這個詞已經不足以用來形容這小子了,你稱呼他為『怪物』會更合適一些。」
「怪物?」
鶇誠達哉又往嘴裡灌了一口啤酒,眉眼間多出了些笑意來。
「是啊。」岡山信彥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有時候我甚至都懷疑,這小子是不是就像是電影裡演的那樣,是從別的平行時空過來的。」
「你還相信這些?」
鶇誠達哉忍俊不禁的笑出了聲。
「當然不信,我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岡山信彥聳了聳肩,接著頗為警惕的環視了周圍一周,在確定了沒有人望向這邊之後,他這才小聲說道,「他的新歌已經登頂了。」
「……哪個榜單?」
鶇誠達哉愣了一下,臉上的表情瞬間收斂。
對於音樂網的榜單含金量,他是很清楚的。
「新歌榜第一,熱歌榜的話,目前來講是剛剛20,但明天,或者說今天就應該是19了。」
岡山信彥端起了面前的檸檬水喝了一口。
他的老師川井昌吾是跟他說過的,倘若一位新人歌手,在初出茅廬的那一年能夠達成連續三首歌都進入熱歌榜單的成績的話,那麼,音樂網這邊是會給予額外的大獎的。
至於大獎是什麼,他的老師罕有地賣了關子,並沒有說,只是說這份禮物相當貴重,從音樂網成立規則以來,還沒有人拿到過這份獎勵。
「……」
鶇誠達哉沉默了下來。
他是有想過這人驚才絕艷的,但眼下看起來,這個『驚才絕艷』的程度和他預想中的那種程度,似乎還要更恐怖一些。
合著我小瞧別人了。
但換個角度而言,這也就意味著……
鶇誠達哉抬起了頭來,「你剛才提到的挫敗感,是指……」
「和他完全沒得比,不論是現在,還是之前。」
岡山信彥大大方方地道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在這點上,他絲毫沒有要隱瞞的意思,倒不如說,他巴不得能在鶇誠達哉面前狠狠地夸一波北川澈
——哪怕一直以來他都是這樣做的。
「你的意思是……」
鶇誠達哉看了看自己的好友。
「我的意思?」岡山信彥把酒瓶從他的面前拿走,放到了一旁,「我的意思就是今天就別喝酒了,我們換個地方,去吃個宵夜慶祝一下。」
「那家居酒屋?」
鶇誠達哉提議了一句。
「就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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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熱了好幾天了,今天說是要下雨,也不清楚能不能下的下來,orz。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