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練習對象』

  九月九日，周五。

  隨著下午最後一節課放課鈴的打響，白川高中第二學期的開學考便也就正式落下了帷幕。

  而相較於上一學期考完試後的一片哀鴻遍野，這一學期學生們的適應能力和提前準備能力明顯有了顯著的提升。

  儘管還是有那麼一小撮考完之後就一副愁眉苦臉、眉頭緊鎖模樣的學生，但總的來講，大多數的學生對這次的考試都是信心滿滿地，甚至於談得上分外期待。

  他們想知道自己對上學期的知識究竟掌握了多少，更想知道，一個暑假之後，自己在班級、年級上的排名又到了哪個階段，是進步了，還是退步了。

  對學生來講，最大的鼓舞莫過於在付出了努力之後反映到卷面上的分數。

  從白川高中外的那條長緩坡上下來，北川澈放緩了腳步，暗搓搓地鬆了口氣。

  剛才熱火朝天的教室里幾乎所有人都在對答案，而且有所爭論的不在少數，偏偏他們誰又說服不了誰。

  於是乎，這個『光榮』地責任便落到了他的肩上。

  他對對答案這樣的行為一向是不感冒的，不論是穿越前也好，還是穿越後也罷，他一直認為考過了就是考過了，剛下考場又去對答案，這不是自找不痛快又是什麼呢？

  理所應當的，他拒絕了。

  他表示自個兒已經把答案忘記了，而且接下來家裡還有事情，得馬上離校，因此也沒有時間重新算了——簡單來講就是倆字，溜了。

  「少爺，怎麼了？」

  留意到了北川澈神態變化的繪島妙轉過頭來，一臉關切的望向了他。

  「沒什麼，只是覺得終於解脫了，鬆了口氣吧。」北川澈並沒有隱瞞，他組織了一下語言，又簡單的提了提自己這樣說的原因，「他們對這次考試展現出的熱情著實超出了我的想像。」

  繪島妙回想了一下教室里熱鬧的畫面，又想了想那兩個男生圍攏到自家少爺桌前，一副要尋求個孰對孰錯的答案的模樣，一下子就明白了。

  只是……

  說來有些傷感情，客觀上來講，那兩個男生關於那道題的答案，都是錯的。

  偏偏他們臉上的表情又是那種非常堅定的『我是對的』的模樣，這就……

  想到這裡，繪島妙別過了頭去，聲音里多出了幾分古怪，「可能，大家心裡就是憋著一股不服輸的執念吧，要超過上學期考得比自己厲害的人。」

  「應該是這樣。」

  北川澈頗為認同的點了點頭。

  「好了，不說這個了。」繪島妙輕輕咳嗽了一聲，往北川澈的身旁湊近了一些，眼疾手快的輕輕拉住了他的手，「咱們換個話題！」

  感受著手邊傳來的微涼觸感，北川澈邁出的腳步在空中滯了滯才隨之落地。

  對於牽手這樣的小動作，他的感受和原來已經有些不同了。

  以前對妙沒什麼想法的時候，他覺得這樣的舉動很正常，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現在麼，他的心境終究再沒辦法那樣平靜下來了。

  就某種意義上而言，當初繪島妙教給北苑凜音的攻略方法的確是沒錯的，對付某根木頭，最好的辦法其實就是冷水泡茶慢慢來。

  ——如果不是存在著那麼多的情敵的話，那麼這絕對就是最佳的攻略方案。

  北川澈整理了一下思緒，開口問道，「比如說？」

  「比如說，少爺和凜音小姐發展到哪個階段了。」

  繪島妙拉住了北川澈的手，兩人在十字路口前停了下來。

  這會兒剛剛下午三點二十，並未到晚高峰的時間，因此人行橫道線兩側等待著紅綠燈的路人也並不算多。

  「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了？」

  北川澈倒是沒有馬上回答，反倒是反問了一句。

  「因為今天凜音小姐自告奮勇去買菜了呀。」

  繪島妙想也沒想的就給出了回答。

  天曉得北苑凜音今天是怎麼想的，慣例的提前交卷後，便急匆匆地去往了商店街，甚至都沒回教室等放學鈴的打響。

  當然，這和鶇誠理奈專門交待了他們倆一句也有關係。

  拿鶇誠理奈的說法，這次的開學考最後一科結束後，她和少爺最好得回來一趟，要是每次考試完都看不見人，班上的同學心底肯定會有些小嘀咕的。

  對此，她倒是無所謂，但想了想自家少爺，她也就只能接受。

  在她的心裡，她可以名聲一般，但少爺不行。

  「合著必須要等當事人不在才能問是吧？」

  北川澈哭笑不得的調侃了一句。

  「難不成要當著當事人的面問？」繪島妙癟了癟嘴，那張總是緊繃的精緻面容柔軟了下來，千嬌百媚的白了自家少爺一眼，「那是不是有些太羞恥了。」

  「不是，你問的發展到了哪一步是指？」

  聽到這裡，北川澈一下子就回過了神來，側過頭看向了身旁的繪島妙。

  他覺得這姑娘在開車，而且他很有證據。

  不出意外的話，從他所理解的角度而言，在和他獨處的時候，這位自稱是近侍的女孩子的確是已經達到了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那種程度。

  「字面意思哦。」

  繪島妙眨了眨眼，眉眼間掠過了一抹狡黠。

  「不過，我知道，少爺的意思是要我說的更直白一些，對吧？」繪島妙拉長了語調，靠攏了北川澈的耳畔，一字一頓的小聲說道，「是牽手，接吻，還是……已，經，上，壘，啦？」

  前兩個階段，她是親眼目睹的，但這並不妨礙她再問一遍。

  某些時候，『明知故問』也是一種極佳的手段。

  「你在想什麼呢！」少女溫熱的鼻息打的北川澈的耳朵痒痒的，他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脖子，責怪的瞪了某人一眼，「我是那種人嗎！」

  「嗯……」繪島妙頗為配合的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北川澈一遍，「以前的話，不是，現在的話……」

  「現在的話？」

  北川澈略微皺了皺眉，望向了繪島妙。

  他也不知道這姑娘是跟誰學的，好的不學，就學會了賣關子。

  「嗯，還有待考量？」

  繪島妙挑了挑眉，嘴角微揚講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她本來是想講，如果自己少爺說沒有的話，那自己是可以幫幫少爺的，各種意義上的。

  從助攻，到輔助性的練習對象，都是可以的。

  只是，某人的回答還是超出了她的想像。

  不過嘛，倒也正常。

  畢竟他就是這樣的人。

  況且，很多事情也就是這樣，不是本身不合適，只是時機未到罷了。

  叮、叮、叮。

  紅燈變為了綠燈。

  繪島妙緊了緊自家少爺的手。

  「走啦，少爺，該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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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珺澈z、蝶藍、skjhs2、莜蕭睦月、不是明亮、別看我你看不見、花挽清秋、時間流逝299諸位老師的月票，你們的支持是我寫作的動力。

  今天好多了，但是胸口還是一陽時候的經典狀況，咳嗽牽拉的肌肉痛，啊，大家注意好防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