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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5:05:59 作者: 六月沄
    催丙素可以減輕疼痛,對Omega生產有奇效,但會對胎兒產生影響,不到萬不得已,一般不會給產婦使用。

    江寒已經疼到無以復加,心臟好像被無形狠狠捏緊,每一呼吸都困難:「好……我們不打……」

    不上催丙素,打了催產素,劑量減了一半,重新發動宮縮。

    很少能有Omega打了兩次催產素後堅持到現在,宮縮越強,疼痛加倍。

    當催產素起效時,溫言呼吸越來越急促。

    當宮縮最強的那一刻,溫言死死咬上了江寒的手,嘴裡發出嗚咽。

    嗚咽變成哀鳴,溫言整個人都扭曲了,手指深陷進了江寒皮膚。

    當第一聲嘹亮的哭聲響起時,溫言驀然脫了力。

    醫生欣喜的話語傳來:「是個漂亮的女寶寶!」

    江寒不斷輕吻著溫言,聲音顫抖地喊著「言言」,溫言費力地睜開眼,努力抬起手:「寒哥……我想,看看……寶寶……」

    江寒雙手握住,輕聲:「好,言言……」

    像是有種魔力,剛剛一直哭鬧不知的嬰兒,一貼到溫言身邊,立馬就安靜了下來,伸出小小的手,想去觸碰自已的母親。

    當碰到寶寶手的那一刻,溫言露出了虛弱的笑,然後,像是堅持完了,溫言緩緩閉上了眼。

    因為嬰兒在母體內時間太長,加上還沒足月,需要去保溫箱觀察一周,

    溫言已經很累了,閉著眼睛,呼吸輕緩。

    江寒輕輕撫摸著溫言疲憊的眉眼,滿眼心疼。

    溫馨靜謐的一幕,眾人都不願打擾。

    很少有Alpha會這麼痴情,願意進產房陪著Omega生孩子,全程,江寒眼裡就只有溫言。

    產程過長,出血有點多,醫生給溫言輸了備血。

    半個小時後,胎盤沒有自行剝離,需要人工剝離,手剝胎盤不亞於活生生撕開一塊肉,沒有幾個Omega可以忍受。

    江寒抱著溫言,淚水不斷落在溫言臉上,幾乎是顫不成聲的:「言言……最後一次了,以後再也不會痛了……」

    本來在產床上雙眼緊閉的人,嘴裡發出了悽慘的叫聲,握著江寒的手在無力地發抖。

    「壓住他,不要讓他傷到自已。」

    溫言掙扎得厲害,怕他傷到自已,醫生和助產士齊齊壓住了溫言。

    聽著溫言無力痛苦的慘叫,江寒感覺自已也像死過一回了,心痛如死。

    當胎盤剝離出來時,溫言整個人無力地倒了下去,徹底陷入了昏迷。

    江寒悲痛欲絕:「言言!」

    「別擔心,只是太累昏睡了過去。」

    溫言這一覺睡了一天一夜,醒來時,江寒正趴在床邊,滿臉憔悴,握著他的手。

    溫言輕輕動了下,江寒立馬醒了,緊張問:「言言,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溫言搖搖頭,動了動手,聲音虛弱:「寶寶呢?」

    江寒將溫言抱在懷裡:「放心,沒事,在保溫箱,一個星期後就可以見到小六了。」

    溫言想坐起來,江寒幫他墊高:「言言,想不想吃東西,我餵你吃好不好?」

    睡得太久,溫言不是太想吃東西,聲音也啞:「我想……喝水。」

    「好,等等。」江寒倒來了溫水,一口一口餵給溫言喝了。

    溫言清醒了些,心疼地撫上江寒的臉:「寒哥,我沒事了,你睡一覺吧。」

    江寒將溫言抱進懷裡,聲音哽咽:「我不累,言言,你沒事就好。」

    經此大慟,倆人都很珍惜這片刻的溫馨時光,江寒抱著溫言說了會話,夕陽透過窗戶照在倆人身上,添了柔和。

    溫言這次傷了元氣,沒醒一會,又疲倦了,江寒給溫言餵了點營養粥,溫言沉沉睡著了。

    傍晚,兩家人都來了,提了一大堆東西,溫言在休息,江寒聊了會,便叫他們先回去了。

    差不多是晚上七點知道的消息,姜媛給倆人打電話,都沒接,打到鄰居那裡,才得知溫言是要生了。

    匆匆聯繫了遲家,兩家連夜做飛機趕來了京市,到的時候,是下半夜,溫言已經生產完了。

    得知溫言熬了十多個小時,姜媛當場哭了出來。

    晚上九點,江寒叫醒了溫言,近一天一夜沒吃東西,加上產後身體虛,補元氣也要慢慢來。

    姜媛和林佳送來了魚湯,江寒給溫言餵了點。

    溫言吃了小半碗,有點吃不下了,捂住了嘴:「爸媽什麼時候來的?」

    「昨晚,你還在睡。」江寒給溫言倒來溫水,慢慢餵給溫言喝,「遲姨他們也來了,好點沒?」

    溫言點點頭,想下床,江寒抱住他:「言言,醫生說你身體還不好,過幾天再下床好不好?」

    溫言輕微皺了眉:「可是……我想洗澡。」

    「乖,先忍忍,我幫你擦擦。」

    當江寒接來熱水要給溫言擦身體時,溫言有些羞澀,雖然什麼親密的事都做過了,但沒有誰希望自已愛人見到自已狼狽的一面。

    知道溫言的顧忌,江寒憐惜又心疼,握著溫言的手,想傳遞力量過去:「言言,我們是夫妻,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溫言微愣了下,眼眶有些紅:「寒哥……」

    江寒溫柔地撫著溫言的臉:「言言,我為你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晚上睡覺,江寒將溫言抱在懷裡,一下下輕柔地撫著溫言眉眼:「寶寶……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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