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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5:05:59 作者: 六月沄
鬧到晚上九點多,眾人差不多也是微微醉熏,有人對著海面高聲放喊。
「噢!我們畢業了!」
「小點聲!擾民了!」
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樣。
那些遺憾的,崩潰的,未說出口的,也都隨著時間散了。
溫言喝了點啤酒,有點醉,江寒先帶著人回去休息。
吳非過來幫忙:「哥,我來吧。」
江寒被灌了不少酒,加上路途疲憊,也有點醉。
看了看吳非,又看了看溫言,大著舌頭說:「我老婆,我來……」
吳非看了看倆人,想說什麼最終又憋回去了:「行,那我跟你倆後頭。」
溫言喝醉其實不會看出來,腳步是穩的,也很安靜,除了臉上有些醉後的紅態,以及乖順得出奇。
江寒雖然有點暈,但腦子很清醒,守在溫言旁邊,在溫言走錯路時帶著他回來。
將人安全送到酒店門口,吳非正要回去。
只是在轉身的瞬間,看到了溫言腳上的紅繩腳鏈,和江寒手上的很像。
他呆了呆,張嘴說了個「你」字,臉上是震驚和茫然。
如果此時還不明白什麼,那他也算是白和江寒認識這麼多年了。
但隨即又像是釋然,好像本該如此。
一直以來的疑問也有了解答。
他想說些什麼,以緩解知道後的複雜心情,但張了張嘴,發現此刻除了祝福,他也說不出別的什麼來了。
最後,替倆人帶上門時,說了句「早點休息」。
溫言喝醉雖然很迷糊,但有潛意識,往門口的方向看了看,推江寒:「他好像知道了……」
江寒嗅著溫言頸間的清冽,無所謂:「知道就知道,你本來就是我的。」
溫言想了幾秒,腦袋疼,便也不想了。
江寒抱著人去浴室:「腰還酸不酸,等下再給你揉揉。」
海邊天亮得早,六點多,已是天光大亮。
經過一夜的休息,又是精力充沛的一天。
人員分成了幾波,沙灘排球、衝浪和潛水,也有人在撿貝殼,或是曬日光浴。
溫言皮膚敏感,江寒將躺椅搬到了室內,儘管如此,還是給人細細塗了一層防曬霜。
很悠閒的時光,躺在椅子上,看著海景,間或聽海風吹來的聲音。
感受盛夏的鹹濕,體會海水漫過腳踝,或收集喜歡的海螺貝殼。
江寒雙手枕在腦後,看著人群哄鬧,不是摸一摸溫言的額頭,熱了就給人扇風。
溫言在發消息,江寒湊上去看了看:「楊謙去津市?」
「嗯,家裡提前打的招呼。」
江寒嘖了聲:「好地方。」
津市繁華,與國際接軌,許多人夢寐以求的夢想地。
楊家在那邊有產業,估計也是想要楊謙畢業後接手那邊的家族企業。
「一個星期後要走,吃飯?」江寒問。
溫言點點頭:「定在醉仙居。」
江寒眯了眯眼,想起什麼:「林致好像也是津市。」
溫言抬頭看他:「你怎麼知道?」
江寒摸摸鼻子,有些感慨:「上次填表的時候好像看到了,他倆還挺有緣,也算不打不相識。」
溫言垂下眸,不知在想什麼。
江寒捏了捏他手指:「言言,你是不是要回去了?」
江寒不知道溫言是為什麼轉學,但高考結束了,他也能猜到溫言要回桐城了。
溫言主動回握住江寒的手:「嗯,還有些材料在那邊。」
江寒喜歡溫言的主動,趁著無人,偷偷親了溫言一下:「言言,想我了就給我打電話。」
每次江寒在外面親溫言,溫言都會臉紅,看得江寒心癢,又親了一下:「言言,到時候我去找你。」
溫言耳梢有些紅,紅繩玉墜在光下泛著剔透溫和的光:「寒哥,兩個月。」
江寒笑:「嗯,兩個月。言言,怎麼辦,想到要和你分開兩個月我就已經開始想你了。」
溫言扣了扣衣角,乖順的模樣:「可以打電話。」
江寒見不得溫言這模樣,就想欺負人:「言言,晚上給我抱抱。」
晚上有篝火晚會,又是點了一堆吃的狂歡。
今晚主題是慶祝大家都考上心儀的大學,以及致敬同學間三年的珍貴友誼。
吃吃喝喝,最後都上了頭。
趙穎作為文娛委員,起了個頭,一起唱「最初的夢想」。
有人笑著笑著,就哭了。
有遺憾,也有惋惜,畢竟青春就這麼落幕了。
有人表白,也人分手,少年時代的愛戀很美好,但能走到最後的實在太少了。
歲月是把溫柔刀,能經得起磨鍊的感情太少了。
或許以後再回頭看,也會感慨一聲,我們怎麼走著走著就散了呢。
沒有誰對誰錯,歲月買單。
十年後啊,或許當初莽撞的少年也曾結婚生了子,擔起了家庭的重責。
也有人踽踽獨行,始終守著當初的那份純真美好。
向前看啊向前看,斯人已非。
歲月的洪流,帶走了青春。
永遠年輕,永遠熱烈。
唱啊唱啊,大家眼裡都有了淚花。
我們終其一生,都在向前行走。
唱到最後,氣氛低沉。
薛磊站起來拍了拍手,點了首勁爆的音樂:「大家都嗨起來,山水有相逢,大家都會再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