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坦白
2024-01-05 15:29:06 作者: 芒小果t
甚至有些難堪和不悅。
「雲霜,怎麼了?」柳之夏不解地問道。
顧雲霜收起心中煩悶的情緒,卻始終笑不出來,只得勉強地扯扯唇角:「沒事。喝茶吧。」
送來的是紅棗銀耳茶,丫鬟給二人倒茶後,乖巧地站回一邊。
柳之夏手裡握著茶盞,悄悄打量著顧雲霜的神色。
「雲霜,你二哥大概多久回府一次?」
「他?」顧雲霜心不在焉:「不知道,他總住在軍營里。」
旁邊的丫鬟一怔,抬眼看了柳之夏一眼,插嘴道:「二少爺今日回回府。」
顧雲霜放下茶盞,側眸:「怎麼忽然回來?」
「夫人昨夜……」丫鬟看了柳之夏一眼,吞下後面的話。
顧雲霜知道徐嵩的事,哦了一聲,沒再問。
這對話引起了柳之夏的好奇。她只接到消息說顧雲朝今日要去軍營,不知道這其中還是有原因的。
倏爾,她抬頭看柳之夏,察覺出一絲不對勁。
以前她神經大條,不通男女之事,後來接觸了宋修然,她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滋味。
日日都盼著見到他,看見關於他的事物就會心動,會惦念他牽掛他。
她跟柳之夏的交談中,她好像經常會向她不經意間打聽顧雲朝的事。這些不經意累計在一起,現在一起回想起來,居然占了不少的回憶。
顧雲霜在她臉瞧了一會兒,忽然狡黠一笑:「之夏,你是不是對我二哥有意思?」
柳之夏手一抖,茶水灑出來些在衣裙上,她忙掏出帕子去擦,沒看顧雲霜的眼睛,回道:「你別胡說。」
這一連串可以稱為「慌亂」的動作,讓顧雲霜印證了心底的想法。
二哥要是真能跟柳之夏在一起,好像也挺好的。
「這是怎麼了,可小心著點兒,別燙著了。」
花桀輕佻的聲音鑽入耳中,顧雲霜起身,朝他行禮:「師父,您怎麼來了?」
柳之夏頭一次見到花桀,抬眸的瞬間,表情明顯一怔,擦衣裳的動作跟著頓住,眼裡滿是驚詫。
被花桀的美艷折服。
花桀絲毫沒收斂,直直回望著她的目光,在她略失神的眼中,朝她彎了彎唇,開口問道:「你是我徒弟的朋友?」
柳之夏這才回神,啊了一聲,忙低下頭,羞紅了臉:「之夏見過七絕公子。」
花桀點點頭,大喇喇地在顧雲霜旁邊坐下,看著二人剛下的棋盤,忽然皺眉,指著一枚黑棋:「小霜兒,這是你的棋?」
顧雲霜搖頭,坐下:「徒弟是白棋。」
花桀應了一聲,隨即又指出一枚白棋:「你這枚子若落在這處豈不能更快速戰速決?」
顧雲霜略微思忖,點頭。
柳之夏咬咬唇,有些難堪。
七絕公子就不能指點自己幾句嗎?
對面師徒二人講解了好幾個地方,柳之夏只能低著頭,怔怔看著茶盞里的茶水發呆。
不知道顧雲朝什麼時候能回來。
「你們二人是怎麼認識的?」忽然,花桀問道。
柳之夏抬眸,主動開口,笑著答道:「是在雲霜十歲的生辰宴上,當時只請了京中少部分的小姐,我與雲霜投緣,後來就時常走動了。」
花桀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果然,是柳之夏主動的。
聽楚懷玉說,之前顧雲霜的性格是有些野蠻的,怪不得那時候朋友少,再到如今,留下來的只有柳之夏。
不過聽說,自從顧雲霜一舞成名,從皇宮裡回來後,倒是有幾個小姐主動約她出去,但都被顧雲霜婉拒了,唯獨今日接待了柳之夏。
「柳小姐如今多大年紀?」花桀不拘於俗禮,絲毫沒覺得問一個姑娘家的年紀有什麼不妥。
柳之夏一頓:「今年十四。」
花桀頷首,說道:「明年就及笄了。」
「師父問這麼多做什麼?」顧雲霜皺了眉。
雖然花桀是愛管閒事的性格,可她作為他唯一的徒弟,看見他對跟自己年齡相仿的女子關心,心裡莫名不自在。
花桀揚唇,低眸拿起茶盞:「柳小姐可有心儀的男子了?」
顧雲霜張了張唇,這次沒說話,十分期待柳之夏的答案。
柳之夏頭埋得低低的,很不好意思地小聲說道:「小女心儀的男子並不知道小女的心意。」
花桀這會兒像個熱心腸一般,一會兒問東,一會兒問西。
顧雲霜聽了一會兒,忍不住開口問道:「之夏,你說的這個人到底是不是我二哥?」
柳之夏見顧雲霜臉上沒什麼抗拒的情緒,甚至有點期待,便沒再遮掩,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太好了!」顧雲霜高興地拍拍手:「不過我也不知道二哥是怎麼想的,應該沒有看中哪家的姑娘,一會兒他回府,我還能幫你撮合撮合!」
花桀看傻子一樣看了她一眼。
柳之夏紅著臉,矜持起來:「雲霜,要是雲朝哥哥他沒有這個意思,就算了,不必強求……」
顧雲霜想想覺得她說得對,又疑惑問道:「你什麼時候喜歡上我二哥的?總不會是很久以前了吧?」
「有幾年了……」柳之夏答道。
這下顧雲霜徹底凌亂了,滿臉不解。
顧雲朝雖說繼承了爹娘的樣貌,生的不錯,可從小就不著調,跟別家出色的公子比起來,簡直不學無術,難聽點說他就是個廢物。
柳之夏是怎麼看上顧雲朝的?
她狐疑地看著柳之夏,用目光詢問。
「哎,就是——」想起顧雲朝跳水救她,柳之夏臉又紅了紅,全是小女兒家的羞怯:「兒時有次在護城河邊,我不小心掉下去,是雲朝哥哥救了我。」
「我二哥居然這麼俠肝義膽。」顧雲霜眨眨眼,誇讚道。
「你別跟雲朝哥哥說……」柳之夏抿抿唇:「估計他早就不記得了。」
顧雲霜笑著擺手:「知道了知道了。」
不由想起她跟宋修然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在一條窄巷裡,他一身白衣,宛若神袛從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