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三皇子
2024-01-05 15:29:06 作者: 芒小果t
這兩個小丫鬟一個看起來溫柔恬靜,一個模樣機敏靈巧,很是互補。
楚懷玉十分滿意地點點頭:「你們二人忠心好好侍奉三小姐,切不可讓她誤入歧途。」
二人謝過楚懷玉,行禮退下了。
這件事,夜裡得到了顧雲廷的讚賞。
「夫人真是料事如神。」顧雲廷由衷讚嘆,忍不住問道:「你如何將三小姐的想法拿捏至此?」
「你們大男人怎麼會懂。」楚懷玉哂了一聲。
顧雲廷抿抿唇不說話,只覺得神奇。
先前雲霜常去平松院走動,他抽不出時間教導她,卻時往宮中走動,一來二去,這個妹妹便跟他不親了。
顧雲廷側過頭,黑眸對上她琉璃般清澈的眸子,唇角微微一翹:「夫人可知我在想什麼?」
楚懷玉盯著他的臉有些失神,唇輕輕開合:「不知道。」
她自詡很會察言觀色,揣測人心,卻唯看不懂面前的男人。
顧雲廷垂眸不語。
什麼時候能將江南遇刺之案的幕後兇手揪出來,他就能堂堂正正躺在自己夫人身邊了。這樣想著,唇邊溢出一絲輕嘆。
四周暗下幾分,剛剛露出的月亮被遮住一半,是一個比較陰鬱的夜晚。
三皇子府。
沉沉黑暗中,院中一個披著大斗篷帶著兜帽的微胖身影被下人引到書房外。
那僕人叩了叩門:「三皇子,永安侯到了。」
聽到裡面的人應聲,永安侯進了書房,摘下兜帽行禮:「三皇子。」
案前的男子雪膚薄唇,容貌是少有的秀美型,他看著手裡的卷宗,聞聲並沒抬眼:「永安侯夜訪我府,可是有什麼要事?」
「三皇子。」永安侯垂著頭,語氣十分羞赧:「近日犬子在京中惹了不少麻煩,想必您已有耳聞。」
三皇子宋修然將書向後翻了一頁,聲音輕鬆,似還帶著笑意,「顧雲廷那個夫人還挺有意思。」
永安侯默然,胸前抱著的雙拳往上抬了抬:「犬子這般莽撞得罪了邵國公府,是臣疏於教導,臣來替他請罪。」
「如今你與我在一條船上,自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宋修然將書卷合上,看著他道:「雖說得罪了劭國公府,可顧雲廷已經死了,顧雲朝年紀輕輕遊手好閒,也翻不出什麼浪來,至於那個女人……」
他頓了頓道:「無需掛在心上。」
「可經劭國公夫人一番整頓,他們幾乎包攬了京城裡六成的生意。」永安侯有些遲疑,不確定地瞄了宋修然幾眼:「永安侯府的生意也深受影響。」
「嗯。」宋修然應聲,半晌才避而不答道:「如今朝中大皇子身患風疾,動不動頭風病便要發作一番,二皇子無心朝政,便只剩下四弟和七弟,太子之選便在我們三人中。」
這話是真,可朝廷官員皆知四皇子善騎射,喜排兵布陣,早晚有一日,是要領兵打仗的,而七皇子照三皇子小上三歲,朝會是發表的見地中規中矩,稚嫩了些,實在算不上出色。
無論怎麼看,都是眼前的三皇子更當儲君之選。
「三皇子文韜武略,是奇才。」永安侯深諳此道。
「劭國公府的產業也好,那五萬玄蒼衛也罷,如今顧雲廷已死,父皇定會重新尋人掌管。」宋修然不緊不慢道,「你覺得顧雲朝能擔此大任?」
永安侯搖頭:「顧家二少爺沉溺玩樂,不堪此任。」
宋修然眼裡含笑,抬起茶杯遞至唇邊,沒多說話。
永安侯醍醐灌頂,當即拜倒行了大禮。
顧雲廷死了,按三皇子的行事風格,此次必要將整個劭國公府的產業盡數收入囊中,到時候他在朝中的勢力又擴大不少,坐上太子之位更是理所應當。
他何必拘泥於一時失勢?
見他行大禮,宋修然一笑道:「待我事成那日,自不會虧待永安侯您。」
永安侯伏在地上磕了個頭,道:「三皇子精明。」
待永安侯離開,宋修然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斂去。
「主子,您當真要重用永安侯?」一旁的隨從忍不住問道。
「永安侯於朝廷可有可無,威望不高。」宋修然垂眸道:「於我而言沒有做出實事不說,他那兒子整日添亂,連顧雲朝都能在他那占到便宜,實在是一枚廢棋。」
「奴才瞧著也是,可他卻對主子深信不疑,也不想想自己都幹了什麼。」
「一介武夫,見風使舵之輩。」宋修然淡淡道:「不讓他給我添亂便是。」
如今朝廷動盪,這些承襲了父輩爵位的人都想在亂世中保全自己,深怕自己站錯了隊最後傷的體無完膚。
上了他這艘大船的人多之又多,他沒空理會一個默默無聞的永安侯,到時候好處自也輪不到他。
而永安侯對宋修然的話深信不疑。
回到永安侯府後,永安侯第二日便重振旗鼓,命多日生意萎靡的店面重新營業,總之最後連劭國公府的錢財都是三皇子的,他一時盈虧不必心急。
除此之外,徐嵩的禁足也解了。
上次被劭國公府反咬一口的事歷歷在目,徐嵩這次解禁後,做事畏手畏腳的。
他的隨從見他在賭坊前來迴繞了幾圈都不進去,不免有些心焦,勸道:「少爺,要不就偷偷進去賭幾局?不礙事的。」
「不行!」徐嵩大手一揮,直接回絕。
嘴上雖然這麼說,可步子不曾挪開一步。
「今日侯爺進宮了,只一會功夫,侯爺定不知曉。」隨從繼續勸道。
「這不是徐家少爺?」僵持之際,幾個恰要進賭坊的富家子弟看見了他,「你可算解了禁足了,你不在,哥幾個玩的都沒意思,走走走,進去整一會兒。」
徐嵩身體緊繃,雙手抱拳道:「今日家父安排了要是要辦,無暇顧及玩樂之事,我先行一步了。」
徐嵩本來站在門前猶豫不決,見了他們便像有人監督一樣,他堅定許多,抬步正要離開,頭頂卻傳來一聲哂笑。
「我看你在次駐足已久,也不像要辦事的模樣。」
眾人抬首望去,顧雲朝整坐在茶樓二樓的窗邊,將一切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