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前兆

  周蘭平聽著女兒說的這些話，又欣慰又心疼。

  兩年呀，她女兒都經歷了什麼，竟然變得這般懂事兒。

  「我家秋兒終於長大了。」

  陸靜秋和媽媽聊著聊著就睡著了，第二天醒來媽媽已經不在身邊了。

  昨天睡的早，今天也起了個大早，5點多就醒了。

  陸靜秋輕手輕腳地去了廚房，看了下廚房的食材。

  開了火，給爸媽做了個簡單的蛋花湯，又涼拌了根黃瓜。

  陸先潤和周蘭平起來看到餐桌上的飯菜後，互相對視了一眼，那眼中滿是欣慰。

  她們家女兒初長成。

  「爸媽，你們起來了，趕緊梳洗，飯已經好了。」

  陸先潤應了一聲，快步的去洗漱，有些急迫地想要嘗嘗女兒做的飯菜。

  周蘭平也不和他搶，轉頭問著女兒道：「昨天睡的好麼。」

  「挺好的，還是家裡舒服，媽，你今天要上班麼？」

  「今天上班，不過是晚班，一會兒吃過飯，媽帶你去狂商場，給你買個電風扇，再給你買幾件衣服。」

  「媽，我不要，我房間一點也不熱。」

  陸靜秋知道，媽媽病了，以後花錢的地方還很多，她不想這個時候亂花一分錢。

  陸先潤這時梳洗完過來，接話道：「聽你媽的，買個。爸爸前段時間升職了，工資也漲了，都給你還存著呢。」

  陸靜秋驚呼一聲，喜道：「爸，真的呀，怎麼不寫信告訴我一聲？」

  陸先潤也擺起了譜道：「你都兩個月沒給家裡來信了，爸生氣。」

  陸靜秋撇撇嘴，心虛道：「我那是想給你們個驚喜，爸，讓我猜猜你現在是什麼職位。」

  陸先潤心情頗好道：「猜吧。」

  「嗯一爸爸的資歷，現在該不會是正級師長吧？」

  周蘭平對陸先潤笑了：「你女兒還是很了解你的，一猜一個準。」

  陸先潤笑著點點頭：「所以，爸爸漲工資了，咱家的錢，可不都是你的。」

  女兒現在會為他們省錢，他們很高興，但他們想給自己的孩子最好的，女兒這兩年在外面受了不少苦，回到家裡，自然不能委屈了。

  陸靜秋知道爸媽是為了她，反對他們也不會聽，只想著到時候找個理由，勸勸媽媽。

  陸先潤喝了口雞蛋湯，吃了塊拌黃瓜，不說是世間最美味的，那也是這些年吃過最好吃的。

  一邊吃一邊夸著女兒，一邊對著正在刷牙的妻子道：「蘭平，秋兒今天做的飯菜肯定合你胃口，爽口的很。」

  周蘭平漱口水吐出了一大片紅，好似習以為常，轉頭對著陸先潤道：「女兒做什麼我都喜歡。」

  陸靜秋遠遠的看見媽媽嘴角的血漬，心中一沉：「媽，你流血了，是不是不舒服？」

  周蘭平把口中的血腥味漱掉，笑著走了過來：「我沒事，就是最近牙齦出血得厲害，媽找你魏姨看過了，吃的有藥。」

  陸先潤好似也知道這事兒，幫著媳婦遞上筷子，這才對著女兒道：「你媽牙齦出血我看是上火，她最近不能吃油膩的，還時不時的肚子疼，我說是胃上又毛病，讓她抽空檢查下，她就是不當回事。」

  陸靜秋瞬間緊張了起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要是早一些，再早一些，該多好。

  「媽，你守著醫院，做個檢查能費什麼事兒，怎麼就不聽呢，你還是護士長呢，見的病人還少，病是拖不得的。」

  「前幾個月剛檢查了，沒什麼事兒，就是冬天的時候吃飯不規律造成的，開了藥吃了幾天就好了，現在時不時的疼，我都吃著藥呢。」周蘭平隨即又玩笑道：「我一個牙齦出血，你們都緊張成這樣，以後要真得了大病，那可不得嚇著你們。」

  話音剛落，就聽陸先潤呸呸了兩聲：「呸呸，大清早的，別說這些不吉利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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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蘭平道：「你一個大男人，還信這些呀。」

  相對媽媽那一臉輕鬆的笑臉，陸靜秋此時的心，卻冰到了谷底，她知道，媽媽的病躲不掉了。

  陸先潤走後，周蘭平帶著女兒在院子裡散了會兒步，在大院裡面轉了一圈。

  「小秋回來了。」

  「是呀，張奶奶」

  「小秋這孩子啥時候回來的？能住多久？」

  「一個月。」

  走到隔壁，正好見劉嬸帶著兩個孩子：「劉嬸早，小順，小音，早」

  「小秋姐姐好久不見。」

  劉嬸家的孩子一個十一，一個九歲，大的是兒子，是個調皮搗蛋的，小的是個女兒，乖巧懂事。

  「小秋回來了，啥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探親假一個月。」

  「這孩子兩年不見，瘦了。」

  「可不是，第一次離開爸媽，哪能照顧好自己，我和他爸可心疼壞了。」

  「一走就是兩年，能不心疼麼，小秋呀，趁這一個月，好好地讓你媽給你補補。」

  這一路上遇到不少熟悉的人，母女在不停的和人打招呼。

  當走到高家時，周蘭平正想說什麼，就見高澍的伯母趙紅從家裡推著車出來，看樣子要去上班。

  迎面見到陸靜秋，很是意外：「小秋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陸靜秋朝她點了點頭，笑道：「趙伯母早，我昨天剛回來。」

  「剛回來呀，這是要住多久。」

  「探親假，一個月。」

  原本急沖衝上班的趙紅也不急了，把車子紮好，拉著周蘭平母女往家門口帶了帶，小聲問著陸靜秋：「小秋呀，前段時間阿澍寫信回來，說要結婚了，你和她在一個隊，這事兒是不是真的。」

  陸靜秋也沒瞞著道：「是真的。」

  趙紅見陸靜秋回答的這般乾脆，臉上沒有半分的妒意，當下疑惑：「小秋，你.」

  陸靜秋道：「趙伯母，我喜歡高澍是不假，但也不會去做拆散別人的事情，高澍我已經放下了。」

  趙紅很意外，她沒想到當初有那麼大勇氣追著高澍去鄉下的小姑娘，現在能平靜從容的說出這些話。

  看來，這兩年兩個孩子發生了不少他們不知道的事兒。

  不過對於高澍這個侄子，她也是著急：「唉，你說高澍這孩子，平時很少給家裡打電話寫信的，怎麼突然來個信，直接告訴我們要結婚了，婚姻這麼大的事兒，怎麼能這般隨便。蘭平妹子，小秋的心思，我和他大伯一直知道的，我們是很滿意小秋的，誰成想，這孩子唉。」

  周蘭平見趙紅這樣，忙道：「趙大姐，兩個人一起過生活，自古都是你情我願日子才能圓滿順心，高澍那孩子是好，怪我家秋兒沒這個福氣。」

  陸靜秋喜歡高澍，除了家裡人和高家人知道意外，也沒多少人知道。

  周蘭平的意思很明顯，既然高澍要結婚了，她女兒好不容易放下了，以後就不要再提這件事兒了。

  「蘭平妹子可別這麼說，高澍那小子一根筋得很，是我們高家沒福氣，也不知道以後小秋便宜了哪家的小子。」趙紅自然明白，雖然她滿意靜秋這孩子，但侄子沒那個心，他們當大人的瞎著急也沒法子，兩個孩子既然沒緣分，她自然也不會提。

  只是高澍要娶個鄉下媳婦，她和她大伯都是不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