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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五章 微雨軒居士是誰?

2024-01-02 18:07:48 作者: 簾霜
  門就在前面,沒有人守著,看起來空蕩蕩的,望進去屋子似乎也不大,但邵宛如清楚,進門後靠右邊就是一個樓梯,樓上才是她當初住的地方,那裡採光好,風景也不錯,上一世的時候,沒事時,她就在上面發呆。

  比起以往的經歷,在閣樓上發呆的時候似乎是她記憶中最安靜的一幕,上了樓梯,進屋,果然看到那一處窗口有一隻寬大的藤椅,對著窗口的陽光,窗台上一個精緻的花瓶,瓶里插著幾支紅梅。

  淺色的窗簾高高的掛起,有紗幔也被半掛在一邊,掛邊是銀制的梅花形,梅形中心,一點花蕊,用的是貓眼石的碎粒,很漂亮也很素雅。

  邵宛如整個人顫抖起來,幾乎控制不住的顫抖,這情景和她記憶中看到的一幕一模一樣,那一日,她被帶到這裡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眼前的一幕。

  當時她是多麼震驚,眼前的一切太安靜太完美,讓她幾乎不能自抑的喜歡。

  而後她住進來之後,這裡的一切都不敢動,也不願意動,所有的一切都隨了之前的擺制,連那個靠窗的藤椅,也一直在放在那個位置。

  兩生兩世,再見到這一處,如何不激動。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起點上,可偏偏居然一無所知,眼眶莫名的紅了起來,她是不是忘記了什麼最重要的東西。

  「怎麼了?」耳邊傳來溫雅的聲音,是楚琉宸的聲音。

  「這裡是殿下最喜歡的地方?」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心裡己有了決斷,轉過頭笑靨如花的看向楚琉宸。

  「這裡還不錯。」楚琉宸的目光落到邵宛如的眼眶上,看到他眼眶上的微紅,以及眼底的淚意,眸色沉幽了幾分。

  走到窗前的大藤椅上坐下,抬眸看了看邵宛如,伸手指著邊上一個小一點的藤椅道:「你就坐這裡吧!」

  邵宛如這才注意到大藤椅面前還有一隻小的藤椅,方才她太過於激動,一時沒注意到,所以還是不同的,至少上一世的時候,沒有這一隻小了一圈的藤椅。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走過去大大方方的在藤椅上坐定,抬起水眸看向楚琉宸,見他細眯著眼睛,看起來頗有幾分慵懶的坐在大藤椅中的樣子,心頭莫名的酸澀。

  小宣子送上茶水,笑嘻嘻的退到了門口,想了想又下樓去讓人準備糕點,五小姐之前還在選秀,應當也餓了。

  「方才受委屈了?」楚琉宸漫不經心的問道。

  他這話問的沒頭沒腦的,邵宛如卻一下子聽懂了,搖了搖頭,臉色微紅的低下了頭:「方才有一個嬤嬤……是你的……嗎?」

  她這話也含糊的很,實在是這話有些說不出口,她怎麼能說第一關的時候,放了她一馬的人是不是楚琉宸的,只要一想到這所謂的第一關該怎麼過的,她臉上就熱辣辣,這種事又怎麼能說得說口。

  楚琉宸顯然聽懂了,笑眯眯的看著她道:「沒為難你吧?」

  「沒有!」邵宛如的臉色越發的紅了起來,當時那種情況下,這己經是最好的了,至少還保留著褻衣。

  「接下來有畫師專門為你們畫像,你是想早一些,還是晚一些畫?」楚琉宸心情極好的看著邵宛如緋紅的小臉,難得看到這丫頭這麼一副樣子。

  「你不要插手這種事情!」邵宛如搖了搖頭拒絕道。

  不管是排先還是排後,都先引人注意,實在不是什麼好事,選秀的秀女若是在還沒有定論的時候冒了尖,更容易讓人陷害,特別是身邊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邵顏茹,她可以肯定邵顏茹那裡必然會生事故。

  她倒也不是怕邵顏茹,只是怕這種事情牽扯到楚琉宸反為不美。

  「不是什麼大事,就算是本王插手了,皇后那裡也不會說什麼,自有皇祖母對她解釋清楚的!」

  楚琉宸不以為意的道,他著實的不願意對邵宛如評頭論足,既然己經確定是要進自己府的,那她的好壞只要自己知道就行了。

  原本他還想著直接讓皇祖母賜婚的,可是皇祖母的意思還是先走個程序就行。

  「總是不太好。」邵宛如搖頭拒絕道。

  水眸滑過另一處案台上的一張畫,站了起來,走到那處案台上,看著畫卷上的「微雨軒居士」的署名。

  手指微微顫抖的划過紙面:「微雨軒是什麼地方?」

  「是江南的一處院子,本王曾經去過,覺得不錯!」楚琉宸沒有隱瞞,微微一笑問道,「怎麼,你知道是本王?」

  當日邵宛如就曾經問過這句話,只不過他當時隨意的呼延了一下,對於他的這個名字,其實也只是隨口一說,並沒放在心上,之後讓人雕了一枚印章,就用了這個,之後繪畫的時候,就喜歡用這個署名了。

  其實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意思。

  「我……不知道,不過這名字……真好聽!」邵宛如低下頭,手指輕輕的滑過這個署名,掩去眼底的激動和淚意,另一隻手按在邊上的案角處,因為用力,手背上骨節都凸了出來。

  她真的太傻了,原來自己缺失的那段記憶里是楚琉宸,原來他們並不是這一世才初相見,上一世的時候他們就見過。

  她的一些畫技就是楚琉宸教的,可她卻把他忘記了,想不起關於他的種種,想不起他的一切,也想不起他的好了!

  心頭翻湧著萬千思緒,讓她幾乎不知道說什麼,也說不清楚是什麼感覺,是難過,是傷心,還似乎是欣喜,甚至於是激動。

  「原本還想著要不要改一外名字,既然覺得好聽就用著了,你之前似乎也問起過,冒似本王的畫作還沒有流落到外的!」楚琉宸也走了過來,俊美的眸子落在邵宛如的身上,溫雅中帶著淡淡的笑意。

  仿佛邵宛如表現出來的所有的激動都沒注意到似的,唯眸底一片深幽,他的畫作並不多,他取的這個名字又是隨心之舉,邵宛如是如何知道的?

  上一次她就問過,而今又這麼說,似乎另有隱秘,他不會逼問。

  對於邵宛如能直言,楚琉宸還是很滿意的,眼眸中緩緩的溢出了一絲笑意,很溫柔,伸出手在邵宛如的發頂輕輕的摸了一下,柔和的道:「以後若是想過來坐坐,就自己過來,這裡己經吩咐過了。」

  他的聲音很溫和,甚至帶著幾分邵宛如能聽得清的寵溺,下意識的抬頭,看到楚琉宸那雙俊美的眼眸。

  他的眼眸很美,夕陽的斜輝落在他的眼角,仿佛有萬千溫柔似的,眨了眨眼睛,長長的睫毛撲閃了兩下,心頭仿佛被什麼重重的撞擊了似的,軟軟的,酸酸的,甚至還是澀澀的,心裡仿佛有一個聲音在一次次的重複著他的名字。

  眼眶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眼淚再控制不住,一把伸手拉住他的衣袖,咬咬唇,再咬咬唇,想壓制住唇底的傷心、難過、感動,還是其他,她說不清楚,只覺得眼淚不受控的往下落。

  記憶中的楚琉宸是兇狠暴戾的,滿是鮮血的宮室,華美的秀女們,一個個倒臥在地面上,或者台階上,血色的台階鋪就了他高高在上的皇權之路,所以她一直小心的戒備著他,既便兩個人的關係不知不覺中轉變了許多,但還是有些戒備。

  重生一世,她步步小心,生怕一步踩錯,又是上一世那個萬劫不復的自己,既便是傷心、哭泣也是狠狠的壓制著自己,滿滿的讓自己的心冷著,獨自一個人蹣跚的走在這條不知道通往什麼地方的路上,孤清寂寞,恐懼!

  懷抱著上一世的陰影,既便在人前她表現的一向強勢,甚至努力把一切掌控在手中,但她依然有一個脆弱的人。

  生怕再一次重蹈覆轍。

  而眼下,她卻什麼都不象去想,只是放肆的哭著,甚至還在於這個自己一直戒備的楚琉宸面前哭著。

  她原以為重生了,她什麼也無所畏懼,死過一次的人應當是最強大的,從沒有想到自己居然脆弱失控到這種程度,而且還哭的這麼不能自抑。

  她其實應當表示謙意的吧,上一世楚琉宸出現在她的生命中,而且對她表示的很善意,甚至還教了她學畫,還把這一處他休息的地方讓給她,而她當時不但聲名狼藉,而且還是一個不詳的人,甚至可以說如果不進宮,恐怕那時候就會被人害的沉了塘。

  必竟那時候文溪馳死了,而她無依無靠連個家也沒有,甚至還是以那樣的名聲被文府給趕出門的,如果文府再有後續的動作,自己就算是被沉塘,也有很大的可能。

  有興國公府在後面推一把,自己的下場是必然的。

  自己以前從未想過,齊白宇沒那麼大的能力,縱然那個時候他也踏上了官場,但也沒可能,他的那位貴人,也是一位將軍,可既便是這樣,也不可能把手伸到皇宮裡,讓宮裡同意她進宮為秀女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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