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章 真病還是假病?
2024-01-02 18:07:48 作者: 簾霜
假病變真病,必然是下了藥了的。
邵宛如點了點頭,王易書應當不願意自己就這麼被擔誤了,但現在這事也不是她能做主的,所以才會一躺就躺了三年。
見邵宛如點頭,玉潔卻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小姐,既然王小姐的存在可能對興國公夫人不利,為什麼不直接動手要了她的性命,這反正都下藥了,也是一了百了的事情,豈不更好?」
王易書的存在對於興國公夫人來說就是一個隱患,最好的法子就是讓王易書一了百了。
「王易書不能死,若她真的死了,必然會讓人更加的懷疑興國公夫人,原本當時大家都覺得是興國公夫人要對付我,王易書若是一回到府里就出了事,這事肯定就落到了興國公夫人的身上,況且我現在還認祖歸宗了!」
邵宛如意味深長的看著玉潔道。
玉潔被她說的心裡發毛,但細想了一下,還是覺得自家小姐說的有理,以往小姐還是秦府的二小姐的時候,別人或者覺得興國公府不會陷害自家小姐,兩家必竟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但現在小姐可是邵府的五小姐。
是之前興國公世子留在世上唯一的女兒,就衝著興國公府二房的關係,說是明正暗鬥也是很正常的,若興國公夫人早知道邵宛如的身份,想在她認祖歸宗之前就除了她,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那這事的牽扯可就大了!
不只是興國公夫人為人惡毒,還有興國公府的二房的確要謀害興國公府大房的嫌疑,如果讓瑞安大長公主抓住把柄,那就不是一個世子之位就能擺平的。
在這裡上面,興國公府激進不得。
「總得多拖個幾年才死,這樣大家才不會多聯想到興國公夫人的身上,因為時間長了,誰也不會再在意王易書的事情。」邵宛如繼續道。
她的聲音很平和,精緻的小臉上甚至還帶著一絲淺淡的笑意,只是這笑意看了讓人心頭悚然,仿佛有什麼陰冷聚集在她的眼中,幽深的不見底。
「查一下王易書的事情!」
「小姐,王小姐那邊不容易靠近,那地方很偏遠,往日裡也沒什麼人過去,若奴婢一過去,必然打眼,而且王小姐和小姐索有恩怨,若奴婢公然過去,出了事,說不得就可以推到您的身上。」
玉潔還是有顧及的,覺得這樣做不妥當,照小姐說的話,興國公夫人對自家小姐早早 的忌憚的很,對王易書也沒含什麼好意,若有機會,必然願意一箭雙鵰,把自家小姐推到謀害了王易書的對面去。
素日的恩怨也會被提出來,小姐因以往的恩怨對一個己不久於世的病人下手,會被天下人唾棄的。
「讓青兒去查,不用你去,但你可以偶爾出現在附近,不用太近,就只是遠遠的看著就行!次數多了,她會急的!」邵宛如被玉潔話里的著急說的笑了起來,又拿起一根針,對著光線,細緻的擦了起來。
多看幾次,興國公夫人必然緊張,若是緊張總是會起一些風波的,青兒手邊還有人手,自然可以神出鬼沒。
青兒的消息查的很快,到第二天的時候就查到了一些東西,詳細的很,從王易書處得來的藥渣和食物的碎屑,以及王易書的樣貌,無一說明王易書眼下的情況很不好,若是再這麼拖下去,可能真的會沒了性命。
「小姐,藥其實就是一般的調補的藥,並不是主治什麼病的,只是調治而己,奴婢沒有其他的東西在裡面,吃的東西里也沒什麼東西,就只是一些普通的東西。」玉潔把結果檢研了出來,在溫水裡淨了淨手後稟報導。
所有的一切看起來都沒有異常,仿佛興國公府是真心的想救治王易書似的,但一個病人不吃點對症下藥的藥,卻只是吃一些普通的調理身體的藥材,其實並沒什麼用。
「小姐,王易書看起來是真的有病,奴婢看了她的容貌,整個人看起來年紀很大,頭髮發黃不說,額頭上都有了些細碎的皺紋,可見日子過的不好不說,身體還很不好,眼睛下面兩圈黑的,奴婢看到大夫替她下針之時,才好好睡著了,其餘時間一直沒力氣,起不來床,而且還睡不著,脾氣很暴燥!」
青兒把自己看到的也稟報給了邵宛如。
她不是大夫,不知道王易書到底是什麼病,但是看王易書的樣子,的確是不太好,這樣子怎麼看都象是病的不輕。
「小姐,若說是下了毒,這毒下在哪裡的?而且一毒毒三年也沒什麼事,似乎也不象是什麼毒藥!」玉潔對於這種事很有探索精神,沉吟著對邵宛如道。
「不象是一般的東西,應當無毒,但致人虛弱,病的起不了身的東西!許多藥性相生相剋,可以做到這一點!」邵宛如道。
前後的事情一串聯起來,她現在可以肯定這裡面必然有相生相剋的藥材在,普通的下毒之事容易暴露出來,既便王生學當時不查什麼,直接下了葬,但多年之後若有人翻案,這翻出來的骨頭也是和正常人不同的,實在是很容易壞事。
若有人挑事,當時就查王易書的死,就更容易出事。
當然就這些,還是不夠的!
「小姐覺得會是哪些藥材?」玉潔想不出來,皺著眉頭開口道。
玉潔必竟不是名醫,有些藥材並不曾經手,邵宛如雖然會針灸之術,但是對於藥材的藥性,甚至還不如玉潔。
邵宛如一時也想不起來,拿起手邊的醫書翻了翻,輕輕的咬了咬櫻唇,然後又問青兒:「那個大夫是哪來的?」
「說祖上還是宮裡的太醫,醫術不錯,這麼多年來一直替王小姐看病,是興國公夫人出了重金請來的,原本還不是這一帶的人,請來之後就專門替王小姐看病,現在就住在府里,一天二次的替王小姐針灸!」
青兒一五一十的道。
邵宛如腦海中忽然閃過一道光亮,驀的按著桌子站了起來:「針灸?」
「針灸!」玉潔聽了邵宛如的話,立時也意識到了什麼,驚駭的瞪大眼睛看著邵宛如。
邵宛如無聲的點了點頭,她和玉潔都跟著明秋師太學過,但兩個人都比不得明秋師太,雖然有了些猜想卻不得正確的答案。
看起來應當去找明秋師太證實了。
既然心裡有了主意,邵宛如倒是平靜了下來,這事一時間也查不到什麼,先放了一放,換了一個話題。「之前齊蓉枝的事情,怪到了王易書的身上?」
「府里的確是這麼傳的,都說王易書心情不好,齊大小姐還去惹她,才會被王小姐派了幾個人過來,把齊大小姐的屋子裡的東西全砸了的!」
玉潔道。
這事其實都不用打聽,今天整個府里都在說這件事,說的有鼻子有眼睛的,仿佛都看到了王易書讓人去打砸齊蓉枝的事情。
一個半死不活的人,居然還有心力生氣,讓人去打砸齊蓉枝,王易書的這鍋聽起來還真的是莫名其妙。
「都病成這個樣子了,連話都說的很輕,幾乎聽不到,還會派人去打砸,興國公夫人這鍋可真會推!」青兒嘲諷的勾了勾唇角,她是去盯著王易書的,也看得清楚王易書眼下的這種情形,怎麼也不象還能和人爭鋒的樣子。
「王生學呢?」
「依然有空了借著他妹妹的名頭進府來轉轉,往太夫人和興國公夫人處轉的最多。」玉潔不屑的道,一看就知道王生學根本對自己的妹妹沒多少上心的。
「你沒事的時候還是去王易書那邊轉一轉,若有人來就離開,就算沒人來,你也要機敏的離開!」邵宛如叮囑道。
「小姐放心,奴婢知道!」玉潔心領神會的道。
「小姐,太夫人派了人來,請您過去!」主僕正說話間,一個丫環在屋外,對著屋內稟報導。
邵宛如看了一眼玉潔,玉潔會意轉身出了屋子,看到廊下站著一個小丫環,正笑嘻嘻的對著門口,看到她挑帘子出來,笑的越發的燦爛起來。
「太夫人可有什麼事?」玉潔上下打量了這個小丫環一眼,問道。
「這個奴婢不知道,可能是太夫人想念五小姐了,想問問五小姐的身體狀況!」小丫回答的滴水不漏,道。
「你先回去,我們小姐稍稍收拾一下就過來!」玉潔見問不出什麼,就道。
「是,那奴婢現在就去稟報太夫人!」小丫環笑道,向玉潔側身一禮之後,轉身離開。
待得丫環離開,玉潔才進門,邵宛如己坐在妝檯前,曲樂幫著她重新梳了一個簡單的髮髻,又挑了一支簡單的簪子要往邵宛如的發上插上去。
「拿這一支吧!」邵宛如搖了搖頭,從自己的飾盒裡取出另一髮簪遞了過去。
「小姐,這一支是那日太后娘娘送的!」曲樂接過簪子一看,提醒她道,雖然同樣是簡單的髮簪,但這材質都是極盡華美的,可不是一般普通的簪子。
「就用這一支吧!」邵宛如微微一笑,鏡子中如花的少女臉上露出一絲嘲諷,太夫人扣了太后娘娘大部分的賞賜,總得有個理由吧,算算時間這時候也該讓自己過去了。
宮裡賞賜下來的,又是指名給自己,既便是太夫人也是不能隨便扣下那麼多的!
「玉潔,你去王易書那裡盯著,若看到那個幫王易書針灸的大夫,想法子上前查探虛實,青兒去齊蓉枝那邊守著,我帶曲樂去太夫人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