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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五章 各自下山,分道揚鑣

2024-01-02 18:07:48 作者: 簾霜
  「臣……臣妾不知道……」太夫人嘴唇哆嗦了幾下,只覺得手腳發涼。

  「不知道你就敢斷了皇室血脈的前程,就敢私下裡動手讓五小姐剃度為尼?」太后娘娘厲聲道,往日裡她對於一些府里的太夫人、老夫人向來和善,但這次卻忍不下去了,就沖邵宛如是她同意訂給自家小子的,她就不能任興國公太夫人這麼搓磨她。

  一個宮女匆匆進來,對瑞安大長公主低語了一句,瑞安大長公主臉色鐵青的站了起來,跪到太后娘娘面前:「請太后娘娘為灼灼那丫頭做主,不但手飾上被塗了蜜,而且還送到一個假道姑的手裡,這是要生生的毀了她!」

  說完衝著太后娘娘磕了一個頭,目光不善的瞪著太夫人:「你倒是說說為什麼要把灼灼送到一個假道姑手中,說什麼剃度出家,分明是把她送入淫窩,你這個當祖母的居然如此不慈!」

  「什……什麼?」太夫人震驚的眼眸瞪大,腳下一軟,從椅子上摔跪了下來。

  「你自己幹的好事還不清楚嗎,這時候又拿來的那套把戲裝什麼都不知道!」瑞安大長公主冷笑連連。

  耳邊瑞安大長公主的聲音若隱若現,太夫人的手虛空的抓了幾下,似乎想抓住什麼撐住自己的身體,眼前一陣發黑,而後身子一軟便暈了過去……

  讓刑部查清楚白雲觀的事情的通文是在第二天到的,主審之人便是文溪馳,這種事扯開來還關係到許多豪門大戶,後院女眷中放了一個男子進來,這裡面的意思可是讓一些人覺得頭頂發綠。

  文溪馳得了調令,急下山處理白雲觀的事情去了,這事當時正巧是他接手的,就暫由他來主管,在事情沒查清楚之前,還是少一些人知道為妙,誰也不知道這裡面可能牽扯到了哪家哪戶。

  但不管是哪家哪戶牽扯進去,都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文溪馳下山去,刑部重新派任主官過來,但這一次並沒有把玉慧庵強行看管起來,而且把刑部的人員都抽調了下去,留下來的香客們若是要離開,也可以離開了。

  大部分的香客一聽可以離開,紛紛整理了行裝,急急忙忙的下山。之前被強制的留在玉慧庵里,現在終於可以下山了,誰還願意留下來。

  邵宛如原想留了下來,邵顏茹卻被太夫人一封信催下了山,說太夫人病重,讓邵顏茹下山侍奉,邵宛如想了想之後,便和邵顏茹一起下山探望,她從大長公主那裡得來的消息,那天晚上興國公府太夫人在太后娘娘宮裡暈過去之後,到現在還沒有醒!

  這是真的病了!

  既然是真的病了,而且病的還挺重的,做為孫女的邵宛如又怎麼會不去看看,對父母守孝是孝道,探視祖母也是孝道,若不去,必然會引來爭議。

  興國公府太夫人病了,而且還是在太后娘娘的宮裡暈過去之後病的,聽說太后娘娘還讓人看望了,但據說去探望的人沒有賞賜興國公府太夫人任何東西,去的時候是空著手的,回來的時候也是空著手。

  又有一說說興國公府的太夫人陷害興國公府的五小姐,說是往首飾上塗蜜,說什麼邪氣攻身,要讓這位五小姐出家。

  皇上在宮裡因為此事大怒,找了個理由把興國公打了一頓,最近興國公也在府里養傷……

  林林總總關乎興國公府的消息一個個傳出來,前面的是真是假不一定,但興國公被打了板子的事,卻是千真萬確的,現在連朝會也上不了,的確是在家裡休養,這事就發生在太夫人在宮裡暈倒的第二天。

  許多世家都在傳聞興國公府不得聖寵了,連興國公都挨了打,看起來這興國公府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邵顏茹和邵宛如並沒有坐同一輛馬車,兩個人各有自己的馬車,一起下的山。

  馬車裡邵顏茹面沉似水,臉色陰冷的盯著車簾的某一處,心裡又氣又堵,祖母辦的這叫什麼事,不但沒把邵宛如拿下,而且還連累自己的父親,害得父親被皇上責罰,而且還挨了打。

  這打的是人,同樣也打的是面子,聽聞府里最近來往的人都少了,必是別人家覺得信國公府失了聖寵,不敢上門來。

  明明是一件十拿九穩的事情,到最後居然落到這種地步,雖然沒有直接連累到自己頭上,但很明顯自己是受了影響的,如果父親真的因此失了聖寵,對自己沒有半點好處,甚至還可能影響到自己的婚嫁。

  只要想到這一點,她的心情就好不了!

  「普明師太如何說?」忽然她又想到一事,問道,方才下山時,普明師太身邊的弟子匆匆過來,她因為已經上了車,讓書棋去交涉的。

  「普明師太把這個還給小姐了!」書棋從懷裡取出一個荷 包遞了過去。

  「居在把銀票退回來了!」邵顏茹掃過荷包,冷哼一聲道,這是她讓普明師太提起白雲觀的秀水道姑的報酬。

  「是……是的,普明師太說,她什麼也不知道,也只是偶爾提起,以前也曾經遇到過白雲觀的秀水道長,說過幾次話,覺得是個有道行的,現在才發現,卻是被人騙了。」書棋低著頭道。

  「死禿驢,出了事就膽怯了!」邵顏茹冷笑道,好在這位普明師太也不是笨的,而且她和這位秀水道士結識也是真的。

  聽說還是在去山下做法事的時候認識的,一些大戶人家死了人之後,會讓人請一些僧道過來,這裡面有僧有道,在一起做了幾台法事之後便也稱得上熟悉之人,這麼查下來,也不會查出什麼。

  至於普明師太和秀水道士結識的事情,還是普善師太跟邵顏茹提起的。

  「大小姐,現在怎麼辦?」書棋不安的道。

  「收起來就是,晾她也說不出什麼不好來,原本這就是我給她的謝禮,而且還是以祖母的意思給的!」邵顏茹不屑的道。

  普明師太看起來也不是個笨的,這事真的撕扯開來,她也難以得好,這會只說認識的,憑感覺覺得還行才介紹的,就算有事也怪不得她,這京中誰也沒識破秀水道士的事情。

  「一會下山,讓邵宛如先去大長公主府!」邵顏茹吩咐道,白雲觀的事情她還欠一個說法,若是解釋晚了,就是傷情份的事情,這事比起太夫人的病可是重要了許多,她得先去給個說法。

  這事當然不能讓邵宛如知道,要支開她。

  「這……大小姐要如何做?」書棋不安的道。

  邵顏茹低下頭想了想,冰冷的勾起了唇角,「下山之後讓車暫停路邊休息。」

  「是,小姐!」書棋把荷包收了起來,而後拉起車簾,對外面的馬車夫吩咐了一聲。

  一路下山,到了山下,邵顏茹的馬車先停了下來,而後跟在後面的邵宛如的馬車也停了下來。

  待得馬車停穩,邵顏茹扶著書棋的手下了自己的馬車,「去請五小姐下來休息!」

  書棋走到後面的馬車前,對著馬車裡的邵宛如道:「五小姐,大小姐請您出來休息一下,這一路下來也顛的累的慌。」

  馬車內玉潔看了看邵宛如,邵宛如微微睜眼,無聲的點了點頭。

  玉潔拿起手邊的帷帽,替邵宛如戴上,然後扶著她下了馬車,邵顏茹早己在路邊等著了,看著邵宛如戴著帷帽下來,笑了笑,向她招了招手,那邊是一片樹陰。

  邵宛如舉步過去。

  「五妹妹,我們就休息一會,不用戴帷帽的!」邵顏茹親切的笑道。

  邵宛如透過面紗看了看她的臉,還真的是親切有加,看起來心情很不錯的樣子,這種時候心情還好得了,實在是了不得!

  「順手就取下來戴了。」邵宛如微微一笑,淡淡的道。

  「五妹妹一會下山,你先去大長公主府問候一聲吧!」邵顏茹柔聲的道,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似乎有些難堪,「之前的事情,母親派人傳了消息來,這事真的誰也沒想到……白雲觀的道士居然是……」

  邵顏茹一時間說不下去了,頭低了下來,這種事未出閣的女子的確有些說不下去,細想這裡面的齷齪之處,都覺得既便是說起都讓人覺得污濁不堪。

  「大姐覺得是誰給我的鐲子和長命鎖上塗了蜜的?」邵宛如也沒隱瞞自己也已經知道這件事,「我記得這兩件東西都是府里送來的,我從來沒戴過!」

  「這……我就不知了,或者是哪一個下人幹的,相信祖母一定會給你一個交待的,既便你不是養在祖母膝下,但總是血緣至親,怎麼著也不會讓你吃了虧,倒是大長公主處,祖母覺得很虧欠,你先去拜見大長公主才是!」

  這意思是讓邵宛如去大長公主府周旋一下。

  「好,我一會先去看外祖母,祖母那裡希望大姐多解釋一番,免得到時候祖母又斥責我!」邵宛如意有所指的道。

  「應該的,應該的!」邵顏茹連連點頭。

  兩個人又說了幾句話之後,又各自上了馬車,待轉下了山路便分道揚鑣各自離開,但沒有一個人先去的興國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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