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 放心，全給你陪葬

  「夫人也喜歡這對手鐲？我也很喜歡，夫人就給了我吧，正巧我在這裡服侍夫人，也算是結一番善緣！」秦宛如揚了揚手中的鐲子笑道。

  然後又重新回到妝檯前，伸手拉了一下抽屜，隨手從裡面取出一張紙，隨意的看了看：「這是夫人的嫁妝單子？」

  狄氏的臉色大變，用力的推了周嬤嬤一把。

  周嬤嬤急忙上前，對秦宛如陪著笑臉哀求道：「二小姐，這些是不能動的！」

  「為什麼不能動？我就看看！」秦宛如的頭嬌俏的一側，很是不解的道。

  「這些都是夫人的私產，就算是將軍也是不便知道的！」周嬤嬤硬著頭皮解釋道。

  「父親也不能知道？可現在狄夫人傷成這個樣子了，我在這裡服侍，沒事的時候看看又沒關係！」秦宛如的目光向周圍轉了轉，一臉的好奇，「我到現在還沒能隨心所欲的看過夫人的屋子！」

  這是打算把狄氏的屋子翻個底朝天的看看了！

  狄氏大怒，如果不是她現在實在行動不便，這時候必然會衝動的撲上去給秦宛如兩個巴掌，她的東西又怎麼會讓這個野種亂翻。

  用力的拍了拍床沿，狄氏恨的咬牙切齒，但偏偏拿秦宛如沒辦法。

  又用力的拍了拍床沿，周嬤嬤急忙回身，狄氏的目光轉向窗口，那邊放著一些紙硯，周嬤嬤立時就懂了，急過去拿了一張紙過來，又拿了一隻筆。

  狄氏困難的夾起筆，只寫了幾個字：「走，你走！」

  「狄夫人讓我走？這可不行，我是奉了祖母之命來服侍您的，您傷成這個樣子了，總得有個小輩的服侍才是，可大姐又病了，說服侍不了您，這剩下 府里小的就只有我了！」秦宛如無奈的道，唯有一雙美眸笑的瀲灩，完全沒有被強拉來的不情願。

  看了看她臉上笑容，再看看她頭上戴的，身上掛的，全是自己的首飾，狄氏氣的差點又暈過去，她不要秦宛如陪，不要她放肆的翻看她的房音，不要她戴著自己的首飾。

  「要玉如！」她又困難的執筆道。

  「可是大姐病了啊，方才狄夫人您還打了她，大姐都被打跑了！」秦宛如眨了眨大眼睛道。

  「你走，不要你！」狄氏這次說完，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床，手上的墨跡都沾到了床上，目光惡狠狠的瞪著秦宛如，仿佛要吃了秦宛如似的。

  帘子掀開，秦懷永走了進來，看到的便是這麼一幕。

  小女兒一臉天真的站著，似乎茫然無措的樣子，床上狄氏目光兇狠的瞪著她，床沿上，被子上全是墨跡，弄的污濁不堪。

  「怎麼回事？」秦懷永冷聲道，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方才李太醫也說了狄氏的身體情況，恐怕是好不了了，就這麼樣子也得平心靜氣的養著，可這才養，這裡就鬧騰成這個樣子。

  他從昨天到現在，因為鋮王的事情，還沒有好好休息，這時候也是一臉的鬱氣，看到狄氏的那張僵直有著疤痕的臉，越發的覺得心頭鬱結。

  事情的起因，別人不清楚，他又豈不會清楚！

  狄氏自己不是一個好的，連帶著女兒也被她教歪了，想到昨日他問過的話，幾乎是五雷轟頂的，他的女兒，怎麼會是這麼一個惡毒的人！

  一定又是狄氏算計的！

  如果不是狄氏現在真的出了事，秦懷永絕對不會把她再留在府內。

  「將軍，夫人不願意讓二小姐在這裡侍候！」周嬤嬤一看秦懷永來了，急忙上前見禮，之後看了看狄氏的反應，低聲道。

  「大小姐呢？」秦懷永看了看左右，沒發現秦玉如的身影，臉色越發的難看了起來，自己的生母都這個樣子了，秦玉如這是去了哪兒，居然不守在狄氏的身邊！

  「大姐方才被狄夫人打了。」秦宛如臉色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實言道。

  把大女兒打跑，又和小女兒鬧成這個樣子，秦懷永額頭上的火叉頭青筋控制不住的跳了起來，眼底難掩厭惡之色，衝著秦宛如揮了揮手道：「宛如，你回去吧，既然她不願意讓你在這裡侍候著，就別侍候了！」

  「父親，這……總不太好吧？總得有個人在狄夫人面前侍候著，否則讓別人怎麼看我們府上，祖母說，永－康伯府也不能交待！」

  秦宛如很是無奈的解釋道。

  「你先回去，你祖母那裡和永－康伯府我先去說的！」秦懷永揮了揮手道。

  這事既然是秦懷永的意思，秦宛如自然不能反對，當下走到床前，柔聲對狄氏道：「狄夫人那我先回去了，這以後您若是需要什麼，就讓大姐派人來說一聲就是，我現在就先回去了！」

  說完側身一禮，轉過身就要走。

  身後卻傳來狄氏劇烈的「呵呵」的聲音，秦宛如回過頭，一臉的茫然，不知道狄氏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狄氏的一隻手往前伸，似乎想拉住秦宛如，臉色猙獰而扭屈，看得秦懷永一陣反胃，越發的覺得自己以後還是不要來了，狄氏現在的這個樣子不但難看，而且還獰惡。

  「她想幹什麼？」秦懷永不耐煩的看向周嬤嬤問道。

  「夫人……夫人的意思是二小姐身上還戴著夫人的……首飾……要取下來再走！」聽秦懷永這麼一問，周嬤嬤不得不低下頭乾巴巴的道。

  「啪」的一聲，秦懷永的手重重的拍在桌面上，拍的那一角的桌面都陷了下去。

  秦懷永的臉色鐵青，厲聲衝著狄氏道：「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念著這身外之物，你放心，如果你就這麼去了，我把這些東西都給你陪葬，也免得你放心不下！」

  這話氣憤之中帶著極度的厭惡，沒有半點掩飾的落入狄氏的耳中，狄氏痛苦的掙扎了一下，額頭上同樣暴出了青筋，喉嚨處依舊「呵呵」有聲，但卻不能說出話來，只能用力的拍了拍床沿。

  床沿原本就有墨汁，這時候沾染的越發的亂了起來，床上，衣裳上，被子上，到底都是墨跡，看著髒亂不堪。

  「父親，您別生氣，是宛如不懂事，方才看到妝檯上有幾件首飾，就拿過來戴 了一下，我馬上放回去！」

  秦宛如這時候似乎也醒悟了過來，急忙道，退到妝檯前，玉潔急忙過來替她把之前戴上去的首飾摘了下來。

  主僕兩個都是戰戰兢兢的，一看就是慌的很，被狄氏嚇到了的樣子。

  首飾取下來，秦宛如放在妝檯上，之後又向秦懷永恭敬的行了一禮，之後便帶著玉潔匆匆離開，仿佛身後有什麼惡鬼在追似的。

  看到狄氏把秦宛如趕走了，這屋子裡也沒什麼外人，秦懷永冷笑道：「狄氏你自己做了什麼，自己最清楚，自作自受說的就是你吧！想要害別人，卻把自己害了，這時候還敢嫌棄宛如，居然還念著自己的財物，你這樣的人不出事，誰出事！」

  這話說的毫不留情面，把個狄氏的臉色說的青一陣，白一陣，喉嚨處痛苦的「呵呵」有聲。

  「以後就讓玉如陪著你吧，宛如就不必過來了，反正過來你也沒拿她當個小輩看著，她才只有十一歲，才是一個孩子人，你就這麼容不下她！既然你現在要靜養為主，她還是不要來了，免得你不慈，故意的折騰她，到時候不只是她，你自己也好不了！」秦懷永站起身來，臉色冰冷的道。

  狄氏發出一聲痛苦的尖叫聲，似乎想說什麼，無奈兩個人現在就算是雞同鴨講，秦懷永根本沒聽懂她的意思，也不想聽懂她的意思，冷冷的睨了她一眼之後，便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周嬤嬤想說一句什麼，終究不敢說什麼，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秦懷永大步出了正屋的門，身後傳來狄氏更加壓抑著的痛叫聲，似乎己不只是「呵呵」有聲了！。

  對於這種「呵呵」的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聲音，秦懷永只覺得打心底里覺得膩歪、難受，仿佛吃了什麼不潔的東西似的，咽不下去，又吐不出來，難受不己。

  而狄氏屋子裡的氣氛也讓他難過了一點，仿佛整個空間都是陰冷的，讓人窒息的喘不上氣。

  「父親，您……您怎麼來了？」才出了門口，秦玉如忽然撲到了他面前，一臉驚喜的道，她是聽聞秦懷永過來，才重新過來的。

  秦懷永的目光落在秦玉如那張微微紅腫的臉上，眸色幽深的抿了抿嘴，好半響在秦玉如被看得低下頭去之後，才低緩的道：「聽說你的身體不好？」

  「稍稍有些病了！」秦玉如低下頭。

  「既然只是稍稍有病，這以後你母親就讓你來照顧了！」秦懷永緩緩的道，眼眸眯了起來，透著幾分他往日沒有的冷戾。

  「不……不是還有二妹妹嗎？」秦玉如被看的瑟瑟，急道。

  「她被你母親趕走了！」秦懷永冷聲道。

  「什麼？」秦玉如驀的抬頭，愕然的尖聲道，聲音不自覺的升高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