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各有心思，暗中謀算

  說著把手中的一隻人參給遞了過來，說著又遞過去一個荷包，兩個婆子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冷哼一聲，一個婆子順手接過她的荷包，「進去吧，夫人等著用哪！」

  「多謝嬤嬤！」黃蕊道，轉身進到院子裡，院門廊下紅葉正站在廊下，看到她進來，急向她招手，黃蕊輕手輕腳的過去。

  「周嬤嬤在裡面陪夫人說話，你一會進去！」紅葉低聲道。

  「好！」黃蕊點點頭，周嬤嬤和夫人說話的時候，不願意她們聽到，上次有一次，她們就站在稍近了一些，之後便被周嬤嬤審問，仿佛她們就是兩賊似的，甚至於後來狄氏也一再的盤問她們，還呵斥她們以後離遠一點。

  所以這會黃蕊不敢過去，看這門關著的模樣，就知道夫人一定和周嬤嬤又在討論什麼。

  「大小姐今天怎麼樣？」紅葉壓低了聲音問道。

  「被關起來了，聽說在大街上打罵二小姐，看到的人很多。」黃蕊苦笑道，無力的很，她雖然是個丫環，但也知道這種事絕 對不能做，當街打罵自己的妹妹，既便是打罵自己的丫環，也會有失名聲的，這位大小姐到底是怎麼想的！

  但突然又覺得一喜，這麼大小姐這麼蠢，自己將來就更有可圖了，之前站在夫人的一邊，覺得大小姐真是蠢不可及，現在這麼一想，突然覺得這是好事。

  臉上突然冒出了笑意。

  看到她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笑意，紅葉愣了一下，「你怎麼還敢笑？」

  「我沒笑！你看錯了！」黃蕊急忙收斂起心神，辯解道。

  「我看錯了？」紅葉懷疑的看著她的臉，這會黃蕊的臉上又是憂心忡忡的模樣，還真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又叮囑她道，「你可要小心一點，若是讓夫人看到你這個樣子，怕又沒好果子吃！」

  之前嫌棄黃蕊沒有成功的勾到秦懷永，黃蕊沒少被狄氏罵過，甚至還給過兩巴掌，加一腳。

  想起這事，黃蕊眼中閃過一絲恨意，但立時又壓了下去。

  「你放心，我不會的，大小姐現在又讓將軍禁足了，恐怕也不能再偷偷來看夫人了，現在這個樣子，哪還有什麼出路！」黃蕊嘆了一口氣，這話說的紅葉一陣無語，目光看向院子裡另一個纖瘦的身影，一時無語。

  那是同樣被發配過來的清雪，明明是大丫環，這會卻做著小丫環的夥計，而自己兩個又何嘗不如此。

  如果夫人就此被監管一輩子，她們幾個難道就要在這院子裡跟著陪一輩子，兩個人現在誰也不甘心。

  沉默了一下，紅葉忍不住問道：「將軍那邊一直遇不上嗎？」

  黃蕊沒說實話：「沒遇到，將軍身邊那麼多人，不是想遇到就能遇到的，而且我也不能沒事總出垂花門！」

  「你還是快一些吧，待你離開的時候，把我也帶走，我不想一輩子留在這裡！」紅葉低聲哀求道。

  陪著狄氏一輩子，想起狄氏帶著幾分瘋狂猙獰的眼神，兩個人都覺得心頭髮寒，背心處涼涼的。

  原本還以為是一個好地方，現在才發現分明就是一個火坑。

  黃蕊伸手一把拉住紅葉，壓低了聲音道：「我若出去，必會帶著你！」

  「好，那以後我給你當丫環服侍你！」紅葉反手拉住黃蕊的手，真誠的道。

  紅葉知道黃蕊進府的目地就是勾搭寧遠將軍的，而她不過是一個幌子罷了，侍候人的活計，她會，但主要的還是黃蕊，如果黃蕊當了姨娘，紅葉覺得跟著黃蕊也比跟著狄氏有出息出了。

  狄氏這個夫人在寧遠將軍府內就是一個花架子，幾乎誰都知道她沒希望了，但偏偏這架子依然在，看起來還不錯的樣子，其實己經蛀到心裡去了，裡面全蛀空了！

  「要不要也把她收了？」紅葉揚了揚下巴，指的是正在院子裡幹活的清雪，在紅葉看來，她和黃蕊兩個必竟都是外來的，一進寧遠將軍的門就直接到了玉蘭閣，對於將軍府的事情都不了解，而清雪不同，是跟著從江洲帶來的，自然熟知這府里的一切！

  「先看看吧！」黃蕊點點頭，也覺得清雪的人選不錯，兩個人都把目光看向清雪，引得清雪抬頭看了她們兩個一眼，兩個人一起含笑善意的對著清雪點了點頭，清雪也微微頷首。

  清雪現在就和黃蕊在一起住，除了起初的時候黃蕊給清雪有過下馬威，之後對清雪一直不錯，目地當然是要把清雪收攏了。

  正屋的門開了，周嬤嬤沉著臉走了出來，揚聲招呼道：「黃蕊你回來了，過來，夫人要見你！」

  黃蕊急忙上前，跟著周嬤嬤進了裡屋，不一會兒屋裡傳來瓷器破碎的聲音，還有黃蕊的痛呼聲，紅葉的身子往邊上瑟瑟的避了避，頭低了下來，知道大小姐出了這種事情，夫人又怎麼會不生氣呢……

  夜色暗沉了下來，冬日的天氣暗的特別的早，才用過晚膳外面就己經看不清楚了，只聽得耳邊呼呼的風聲。

  秦宛如還沒用過晚膳，她帶著玉潔和清月，才從外面回來，曲樂過來替她把帘子掀起，並且替她解下了外面披著的淡粉色鑲著一圈狐狸毛的斗篷，露出她那張帶著嬌艷之色的小臉。

  既便才從外面回來在，秦宛如的臉色也很好，粉粉嫩嫩的小臉，幾乎能掐出水來，一雙明媚的大眼睛，在長長的睫毛的撲閃下面，越發的讓人覺得烏黑水靈，透著一股子靈氣，嬌艷的唇角微微一勾，看起來心情不錯。

  緩步走到椅子前坐下，幾個丫環從食籃里取出晚膳，替她擺膳。

  之所以回來的這麼晚，是因為去看了水若蘭，又替她探了脈，還針灸了一次，確定了水若蘭的確沒事了，秦宛如才放下心回來。

  自打知道水若蘭的事情之後，秦懷永一直在水若蘭的流風院，方才也沒顧得上用晚膳，看得出是真心的著急。

  晚膳很簡單，五菜一湯，秦宛如稍稍用了一點之後，便放了下來，不是很有胃口，她喜歡清淡一點，往日的時候，廚房送過來的也是以清淡為主的，但今天有三個菜都顯得過於的濃郁了一些，不是她往日喜歡的那個味道。

  「這菜……怎麼回事？」秦宛如拿帕子抹了抹跟，隨口問道。

  「聽說新換了一個婆子，之前那個手腳不乾淨，被趕走了。」曲樂道，晚膳是她去拿的，自然也看到了這菜可能不合乎秦宛如的胃口，特意的問了一聲。

  「手腳不乾淨？什麼時候趕走的？」秦宛如水眸眨了眨問道。

  「就是下午的時候發現的，聽說是人髒盡獲，之後還被許姨娘讓人打了一頓，才趕出去的。」

  曲樂道。

  管事的雖然是水若蘭，但基本上分下去管的就是兩個姨娘為主，許姨娘讓人把廚房的一個婆子趕出去，不是什麼大事，更何況今天水若蘭還出了事，就算有事，基本上也不會報到水若蘭的面前。

  秦懷永守在水若蘭的身邊，不會讓她勞心勞力的管這種小事的。

  「新來的婆子哪來的？」聽到「今天下午」這詞，秦宛如的眼眸撲閃了兩下，身子往後一靠，緩緩的道。

  「是廚房裡另一個婆子推薦的，之前並不上灶，許姨娘讓她過來之後，試了一試覺得不錯，就留了下來，今天晚上的晚膳，有一些是她做的。」曲樂問的很詳細，之前秦宛如去探望水若蘭的時候就說，若今天有什麼事，一定要上心一些，問的仔細。

  芷芳軒的幾個都知道，今天大小姐出了事，之後大小姐也不鬧事，狄夫人那邊也安安靜靜的，實在看起來讓人覺得懷疑。

  不管是狄夫人還是大小姐都不是那種能吃虧的人！

  之前去打聽過，居然說大小姐在安安份份的學規矩，頭上還頂了一個碗，站在那裡練站姿。

  至於狄夫人那邊，只說是讓人拿了人參去，說狄夫人纏綿病榻，一時起不來！

  「去查一下這個婆子的事情！」秦宛如點了點頭，眼眸處顯過一絲幽深，換了個婆子不是什麼大事，今天的菜也是自己點的，沒有出著錯，稍有不同就是自己的菜口味重了點，不是自己喜歡的罷了。

  這一點小小的差別其實真的不算什麼，但她直覺這裡面有事，玉嬤嬤之前可是回稟了說是垂花門口的事情，那個叫黃蕊的今天又出了玉蘭閣，必然是知道了秦玉如的事情，以狄氏的心性可是不會這麼撐得住的。

  「是，小姐，奴婢明天就去查！」清月吩咐道。

  站起身，秦宛如梳洗起來，待得梳洗畢，散了頭髮坐在燈下拿起一本醫書看起來。

  丫環們都打發了出去，屋子裡很安靜，只有燭心偶爾噼啪一下，跳一朵燈花出來。

  外面傳來呼呼的風聲，冬日的風夜裡總是特別的響，仿佛有什麼在鼓動似的，帶著幾分呼嘯而來的氣勢。

  秦宛如不知道什麼時候迷迷糊糊的睡著了，也不知睡到什麼時候，驀的清醒了過來，愕然的看著自己醫書上的一封信，左右看了看忍不住機靈靈打了個冷戰，她記得這信還沒來得及看，之前是放枕下的，原本是想洗好後看，但之後看著醫書卻是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