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你試試就知道了！

  群英薈萃的學術會議上，頂級的科研大腦、前沿的學術思想在這裡碰撞出文明的火花，但陳羽並沒有在這裡呆太久，會議進行到半途，他就離開了階梯教室，有人注意到了他的身影，但因為戴著棒球帽和口罩，沒人認出他是誰，計算機領域的學者晶瑩們沒有在意這個小小的插曲，目光齊齊投向台上的學術報告人，如火如荼的會議繼續。

  直到中午時分，這場臨時舉行的、匯聚歐洲諸多學者們的會議方才結束，然後便是奶糖國際和ETHZ計算機學院共同舉辦的酒會。

  在酒會上，作為老院長的沃斯教授，向大家隆重介紹了本次會議的贊助方——娜塔莉.德文希爾小姐，她代表奶糖國際與這些科學家和學者們認識了一番，一開始學界精英們只是維持著基本的禮貌，但在娜塔莉宣布將來要投資超過10億美金，用於計算機科學的研究之後，她不僅收穫了熱烈的掌聲，還明顯感受到了他們的巨大熱情。

  順理成章的，娜塔莉也就開始繼續展現自己的社交能力，按照BOSS的要求，能挖的人才，都挖到奶糖網絡來！多多益善！

  而其中一些不滿於高校待遇的學者和科學家，在聽到娜塔莉開出的高薪之後，也都紛紛響應，不過有一些有追求的、有學術理想的科學家，對此還是有所猶豫，然後娜塔莉就又開始給他們畫餅，什麼改變世界啊，推動人類文明發展啊，讓人工智慧、機器人等科幻元素照進現實啊……照著BOSS描繪的科技藍圖畫瓢，很快又吸引了一大批學者有意向加入。

  看著被人群簇擁著的娜塔莉，一旁的范詩詩搖了搖頭，這些傢伙真是太現實了！誰說學術圈是人間淨土的？誰說象牙塔的人都心思單純的？有人的地方，就一定有江湖！只不過每個人的利益和追求，不同罷了。

  還好，我已經拿到了陳羽親自給的offer，不用跟他們搶！

  范詩詩舉起手中的高腳杯，淺淺抿了一口葡萄酒，卻是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穿著禮服和高跟鞋，身材高挑婀娜，對發也瞧見了她，莞爾一笑，然後不疾不徐地走了過來。

  「司迎迎，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才回國嗎？」

  「我啊，跟著陳羽來的唄。」

  「跟著陳羽？」范詩詩想著，她不會是來搞破壞的吧？之前鼐棠說過，司迎迎似乎是陳羽的對立方，至少不是朋友。

  「嗯。他現在是我老闆。」司迎迎一眼就看出了范詩詩的心思，笑著解釋道。

  「什麼？你現在給陳羽打工？」

  「打工？呃……算是吧。」司迎迎愣了愣，笑著同意，然後調侃道，「如今來說，我那位老同學，現在就是我的老闆娘了。」

  「伱說鼐棠？」范詩詩蹙著眉頭，認真地思索了片刻，輕啟紅唇，「司師姐，以你對鼐棠多年的了解，你覺得，她被陳羽說動回國的概率有多大？」

  「概率嗎？75.68%吧。」

  「啊？」

  「哈哈哈……我瞎說的，誰知道呢？我當初還以為鼐棠百分百會孤獨終老，結果幾年不見，她都快當媽媽了。」

  「你也知道鼐棠懷孕了？等等，這消息不會是你透露給陳羽的吧？」

  司迎迎不予置否，笑道：「不用謝我。」

  「…………」

  范詩詩無言以對。

  司迎迎笑了笑，目光掃到了尼古拉斯.沃斯教授，她不再跟范詩詩閒聊，從酒桌又端了一杯紅酒，徑直朝著他走了過去，這次來歐洲，她最重要的任務，就要說服自己這位當年的導師，加盟奶糖網絡科學研究院！

  「老院長，中午好啊。」司迎迎伸手遞過去高腳杯。

  沃斯教授看了看她，旋即垂垂老矣的眸中流露出一抹驚喜之色，他接過高腳杯，笑道：「迎迎啊，咱倆好幾年沒見了吧？沒想到今天，咱們能在這裡碰見。」

  「說來慚愧，當初老師您悉心栽培，我卻沒能留在學術界，沒臉來見您啊。」

  「說這個做什麼？人各有志嘛，我可不是什麼迂腐的老古董。」

  「有您這番話，我輕鬆多了。對了，老院長，這是我的名片，還請您收下。」司迎迎從包里摸出一張名片，恭敬地遞了過去。

  沃斯教授看了看，豁然開朗，原來自己這位弟子，現在已經是奶糖網絡的常務副總了，也難怪會在這酒會上遇見。

  「看來當初你離開學術界，也不失為一個明智的決定啊。奶糖網絡這家公司，我也有所了解，除了它的國際總部設在咱們學校附近，還有就是它開發出來的智能推薦系統，以及對數據挖掘和人工智慧方面的研究，很有前途啊！比起它做出來的那些風靡全球的小遊戲，這些前沿的科技，才是你們公司未來的核心競爭力。」

  「老師，您說的很對。我們的確會加大研發方面的投入，按照我們老闆所說，將來奶糖網絡的研發投入會占到每年淨利潤的一半以上，無論是人工智慧、深度學習、人形機器人、雲計算、量子計算，我們公司都會深入研究……」司迎迎很自然地給老師畫起了大餅，忽悠的技術比陳羽還要高上幾分，投其所好，但最終的結果卻是有點不盡人意。

  「迎迎啊，你所描繪的藍圖，我個人認為是很有可能會實現的，如果奶糖網絡真能引領下一次信息技術革命，那你對計算機領域的貢獻，不會比鼐棠小。但老師的歲數已經大了，不再搞前沿領域的科研了，像今天的學術會議，我也就上台主持一下開場儀式而已。」

  「老院長……」

  「迎迎啊，我知道你們真的需要頂級科研技術人才，所以我給你指條路，你們可以去找鼐棠。」

  「…………」

  「她現在是國際頂級的計算機科學家，雖然在學術界的聲譽積累和影響力還有所不足，但實力是絕對可靠的。」

  「…………」

  司迎迎啞然，我的任務是請您出山啊！

  而且鼐棠都懷孕了，她現在都顧著養胎，將來還要顧著帶娃，哪能騰出充裕的時間和精力來做研究啊？

  「老院長……」

  「就這樣吧。那邊有人叫我，先告辭一步了。」

  「好，您請。」

  看著老師離去的背影，司迎迎很無奈，也有些無語，陳羽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明知道沃斯教授都已經老了，退出學術研究一線了，還偏要我來說服他？難道就因為他是鼐棠曾經的導師？

  還是別有用意呢？

  司迎迎蹙眉思索起來，但聰明的女人，往往只需要靈光一閃，便能豁然開朗。

  原來如此！

  ……

  蘇黎世的冬日，陽光是暖色調的，白晝下的萊昂哈德大街車水馬龍，221B的別墅院子裡，卻是靜謐非凡，坐在窗台的夏鼐棠安靜地看著外面的世界，似在若有所思，片刻之後，這位身段婀娜的東方大美人不知想到了什麼，嘴角現出一抹迷人的笑意，杏眼銀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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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小心翼翼地從窗台跳下來，玉足輕輕踩在鋪了防滑墊的地上，帶著幾分蹦躂的意味，歡快地回到電腦桌前，修長的手指落在鍵盤上，玉指紛飛，噼里啪啦的敲擊聲很快在房間裡響了起來，夏鼐棠順著剛才腦海中冒出來的靈感，繼續驗證起了陳羽當初提供的一個idea，思如泉湧。每當投入到工作中，夏鼐棠便會全神貫注，以至於忘了吃飯的時間，將最後一行字符敲下，她吸了一口氣，心情愉悅極了。

  等一下，怎麼有一股飯菜的香氣？

  夏鼐棠又動了動鼻尖，嗅到了從不知道哪裡飄來的香氣，但這氣味實在太熟悉了，似乎是紅燒獅子頭……詩詩什麼時候學會這道菜了？

  還有，她什麼時候回到家中的，怎麼也沒跟我說一聲呢？

  夏鼐棠心中疑惑，瞄了一眼桌面右下角的時間，已然十二點半了。她的玉手輕輕放在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溫柔地摸了摸，歉疚地對肚裡的女兒說道：「寶寶……抱歉啊，媽媽工作沒注意，餓著你了吧？」

  「沒事的，乾媽已經做好美味的午餐了，咱們娘倆馬上就可以乾飯了。」

  夏鼐棠如今很喜歡跟肚中的寶寶對話，她總覺得這種血緣的羈絆十分神奇，比如這會兒，寶寶似乎還踢了自己一下，就像在表達她的意見。夏鼐棠將這一行為理解為，寶寶是能聽懂自己言語的。

  夏鼐棠目光清澈似水，嘴角笑意浮現，帶著濃濃的母愛光輝，玉足踏著女士拖鞋，打開臥室門，穿過二樓廊道，沿著旋轉樓梯下到一樓大廳。夏EE同學見到了餐桌上色香俱全的飯菜，除了裹玉披金、色澤油亮紅燒獅子頭，還有糖醋排骨、麻婆豆腐，以及她最愛吃的法蘭西藍龍蝦。

  詩詩今天這是怎麼了？居然準備這麼豐盛可口的午餐？難道說她今天去學校，遇到了什麼大好事？

  夏鼐棠看著桌上的美食，默默吞下一口唾沫，抽開一張椅子坐下，拿起擺好的筷子，朝著廚房的方向瞅了瞅，大聲道：「詩詩，你今天做的飯菜實在太香了，我替寶寶嘗一口哈。」

  廚房裡還有鍋勺碰撞翻炒的動靜，但夏鼐棠沒有得到回應，她只是想著詩詩在忙，大概沒聽見，所以就直接開動了，她的目光在美味佳肴上掃了掃，最終筷子還是落在了紅燒獅子頭上面，淑女地咬了一口，夏鼐棠的瞳孔瞬間怔住，她只覺這紅燒獅子頭肥瘦相當，軟糯又不失韌勁，入口即化……簡直自成一派！

  這廚藝，百分之一百出自陳羽啊！

  她緩緩地放下筷子，神情複雜了幾分，漂亮得似閃著銀星的杏眼，此刻已經的確是能看見一層薄潤水霧，打濕了她修長的睫毛，但小老虎很快又抿著紅唇搖了搖頭，自顧自地用玉手擦了擦眼眶中晶瑩的淚花。

  然後，夏鼐棠就聽到一陣腳步聲從廚房傳來，逐漸靠近自己，她收拾了一下複雜的情緒，微微呼出一口氣，坐在餐桌椅上，頭也不回地平靜道：「是司迎迎告訴你的吧？我懷孕的事。」

  「呃……」

  「我就知道，她那麼聰明的女人，一定會有所察覺。不過你放心，雖然她在生意場上是你的對手，但迎迎跟我也是多年同窗，看在昔日情分上，她不會用我和寶寶去威脅你。」

  「奶糖，其實吧，司迎迎她……」陳羽看著夏鼐棠曼妙的倩影，嘴角帶著一抹溫暖的笑意。

  但他還沒說完，夏鼐棠就站了起來，穿著孕婦裝的她，身材依然是極好的，高挑婀娜，絲毫掩蓋不住，夏鼐棠回過身，儘量平靜，但嗓音還是帶著幾分顫抖：「你回去吧，我不會、不會……」

  「不會跟我回去？還是說，不會原諒我？」陳羽看著夏鼐棠想要跟自己說狠話，但又無法真說出口的模樣，輕鬆了幾分，至少證明，夏EE同學還是那只在意自己的小老虎。

  「我……」

  「好了，工作了這麼久，先吃飯吧，別餓著了。」陳羽端著裝有鱸魚湯的鍋，繞過了她，將其放在桌上，笑道，「寶寶會有意見的。」

  「哦。」

  夏鼐棠沒有反駁，安靜地坐下，看著給自己盛飯、舀湯、夾菜的陳羽，她的心中早已掀起了狂潮。過去幾個月自己對這個混蛋大騙子的思念，那份重量，似乎在這一刻都翻倍了一般，她心中思緒太多，沉默一陣後，正欲開口，卻是被陳羽搶了先。

  「夏老師……」

  「嗯？」

  「我記得，咱倆當初約定，我要給你提供一百個idea，對吧？」

  「啊？」

  夏鼐棠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他沒想到這個混蛋一見到自己，不是關心自己這幾個月過得好不好？有沒有想他？寶寶怎麼樣？而是開口就談這種事情！

  實在太過分了！

  「咳咳……」

  夏鼐棠氣得差點嗆著，她面色通紅，怒目而視，卻瞧見陳羽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後來認真地想了想，100個頂級的科研idea，我還真有點湊不夠。不過沒關係，我曾經說過，如果做不到，就用一個可以通過圖靈測試級別的人工智慧來換，這次我來蘇黎世，就是為了這個。」

  夏鼐棠愣了愣，這傢伙來蘇黎世，是為了工作，而不是為了自己？

  我怎麼就不相信呢。

  他還是我認識的陳羽嗎？還是說，他已經有了小狐狸，就不要我和寶寶了？

  夏鼐棠漂亮的柳眉微微蹙起，悶頭咬著筷子，卻是聽見陳羽笑著又道：「當然啦，奶糖，你和寶寶，才是我來這裡最重要的目的。我，想接你和女兒回家。」

  夏鼐棠抬起頭，眨了眨杏眼，呆呆地看著陳羽，沒有說話。

  陳羽溫柔地看著她。

  四目相對。

  許久……

  最終，還是夏鼐棠沒忍住，移開了視線，偏過腦袋，看向一旁。

  陳羽看著這一幕，只覺倆人相處的狀態，似乎又回到了從前。

  但小老虎還是很兇的！

  「再看我的話，就把你趕出去！」被陳羽一直盯著，夏鼐棠受不了了，憤憤地說道。

  「呃……不至於吧？」

  「你試試就知道了！」

  看著小老虎目光如炬，眸中帶火，要發怒的樣子，陳羽只能舉手投降，不再一直盯著她，只是始終眸中含笑與她共進完午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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