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對額好得太過分

  陳羽微微皺著眉頭，打量一番吳悅秋的「潛在病灶」，他沒有任何不純潔的心思，單純地思索著吳悅秋現在會不會有症狀。

  陳羽努力回憶著，他記得前世吳悅秋因病去世時，似乎小狐狸還在讀大四。

  也就是說，三四年後，吳悅秋就會香消玉殞。

  但如果在這之前，她提前就醫，說不定就能夠改變這一悲慘結局。

  從結節，到腫塊，再到癌變，短則兩年，長則十年。

  陳羽很清楚這一點，因為前世的他在得知吳悅秋患癌後，就十分憂慮，擔心這病會不會有家族遺傳，所以他查了很多的資料，且格外關心小狐狸的健康，不管再忙，每半年就要帶她去醫院做一次檢查。

  還好，小狐狸一切安好。

  後來他想明白了，小狐狸的小姨之所以會得乳腺癌，完完全全是因為帶高中班的學生，給氣病的。

  吳悅秋安靜地看著電視節目，但察覺到似乎有人在看自己，她扭過頭，看向陳羽，只見這小子正盯著她看。

  而且目光鎖定，都不帶游離的。

  這讓吳悅秋頓時又羞又怒，將沙發上的一條薄毯拾來，蓋在自己身上，然後狠狠瞪了他一眼。

  結果陳羽根本就沒有察覺到吳悅秋的表情，因此不為所動，還是一副皺著眉頭若有所思的神態，目光依舊。

  吳悅秋看在陳羽是晚輩的份上，本不想開口，用眼神警告他一下就行了，但見陳羽這般「不知收斂」的模樣，終是忍不住了。

  「看什麼看！」

  陳羽猛地回過神來，看見吳悅秋凶神惡煞的模樣，頓時心中咯噔一下，明白對方誤會了自己，他正欲解釋，就聽見小狐狸從廚房裡小跑出來。

  吳悅秋冷哼一聲，轉過頭去，「專心」看起了電視。

  「小羽。」蘇小狸在陳羽身邊坐下，很是不舍地小聲說道，「爸爸讓我，明天回錦城。」

  「正好，明天我也要回去，一起吧。」陳羽本就打算明後天回錦城，聽到小狐狸要回去，自然毫不猶豫地選擇與她同行。

  蘇小狸眨了眨漂亮的狐狸眼，愣了一下，旋即開心地點了點頭：「嗯。」

  吳姨也從廚房裡走了出來，聽見他倆的對話，笑著說道：「臭小子，那你可得在路上好好照顧我家小狐狸。」

  陳羽笑了笑，比了個「OK」的手勢：「放心。」

  不過，他看了看吳姨，好奇道：「吳姨，你們還要呆在眉州嗎？」

  「對啊，等兩天，老家有個親戚結婚，我和悅秋參加完婚禮，再回錦城。」

  「明白。」

  陳羽大抵猜到了情況，吳姨兩口子在錦城開了一家小超市，平日裡都是夫妻倆守店，如今小狐狸和吳姨回來了，蘇叔一個人留守，肯定忙不過來，比如遇到有顧客要求送菸酒上門，他就抽不開身。

  陳羽又偷瞄了一眼吳悅秋，果然見到她「看他不爽」的眼神。

  哎，被冤枉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不過，誰叫她是小狐狸的小姨呢，陳羽肯定不可能坐視不管，否則怎麼對得起傻丫頭呢。

  但如今自己在吳悅秋心中，已然成了一個「色胚」，若是正面提醒她，多半沒啥效果，而且指不定還會加深自己在吳老師心中的「色胚」形象。

  於是乎，晚飯過後，陳羽提出要在小區周邊走一走，小狐狸便挽著他的胳膊，開心地就跟著下樓去了。

  看著這一幕，吳春雁搖了搖頭，頗為無奈，卻又見怪不怪，這倆小傢伙從小就這樣。

  而吳悅秋卻是眉頭緊鎖，擔心起了外甥女。

  「羊入虎口啊！」她如是想著。

  ……

  上午的眉州還是難得的夏季陰天，但是下午太陽又冒了出來，經過幾個小時的炙烤，初入夜幕之時，整座城市就跟蒸籠一般悶熱。

  儘管陳羽和蘇小狸在樹蔭下，搖著剛買的紙扇，但汗水還是跟不要錢似的，不斷從額頭滲出，剛擦過，又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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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熱啊！」陳羽雙手反撐在地上，仰著頭埋怨著這鬼天氣。

  蹲在陳羽身邊的小狐狸，她揮動紙扇的動作又快了一點，還時不時用紙巾給陳羽擦一擦臉上的汗珠，脆生生地問道：「小羽，涼快一點了嗎？」

  「嗯，舒服。」

  陳羽笑著點了點頭，看著這個憨憨，問道：「扇了這麼久，手不酸嗎？」

  小狐狸搖了搖頭：「不酸。」

  「也不累？」

  「不累。」

  「你啊……」

  陳羽伸出手，捏了捏小狐狸的臉蛋，眼神中儘是寵溺，然後從她手中搶過摺扇，站起身來，貼心地為小狐狸「服務」。

  陳羽給青梅扇著風，忽然想到了「西北錘王」孫少安的名言，隨即用陝北話說道：「小狐狸，伱對額好得太過分，額可是要捶你的。」

  蘇小狸愣了一會兒，然後可憐巴巴地看著陳羽，委屈地說道：「小羽，你莫要凶我，好不好？我很乖的。」

  這丫頭真是嬌憨可愛，前世今生，兩輩子，就沒變過。

  「傻丫頭，我開個玩笑，又不是真要捶你。」陳羽揉了揉蘇小狸的腦袋，寵溺地笑看著她，「我可捨不得。」

  蘇小狸的臉蛋微微泛起一抹紅暈，點了點頭：「我、我知道了。」

  「小狐狸。」

  「嗯？」

  「跟你說個事……」

  陳羽湊到蘇小狸的耳邊，一邊揮動著扇子，一邊輕語說著什麼。

  聽完之後，小狐狸臉蛋上的紅暈瞬間消失，臉色變得蒼白，驚恐得淚珠在她眼眶中來回打轉，似乎下一秒就要掉下來了。

  陳羽已經很委婉地編造了「一位海棠中學的老師，因為被學生氣得暈倒，結果去醫院檢查，發現是乳腺腫瘤」的故事，還沒有提到吳悅秋，但沒想到，這丫頭還是聯想到了自己小姨，頓時淚眼婆娑。

  看著小狐狸的我見猶憐的模樣，陳羽的心猶如被針刺痛了一下，他輕輕抱住蘇小狸，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撫道：「我就這麼一說，你別胡思亂想。」

  蘇小狸抽了抽鼻子，哽咽道：「可是，可是……小姨也經常生氣，最近還捂著胸口說不舒服，我害怕……」

  說著說著，蘇小狸眼眶中的淚珠流了下來，滑過她漂亮的臉蛋，留下兩道淚痕。

  「沒事的，沒事的，別瞎想。」陳羽努力安撫著小狐狸，他也不想惹得這丫頭哭，但為了不讓她以後哭得更傷心，也只能這樣了。

  「嗚嗚嗚……」小狐狸趴在陳羽的懷中，傷傷心心地哭了好一陣。

  這一幕，也引得路上行人的注意，還以為他倆是吵架的情侶。

  陳羽對他們的目光視若無睹，專心地勸導和安撫蘇小狸。

  待到小狐狸的情緒平復一些，陳羽說道：「這樣吧，你回去跟吳姨說一說，讓她帶著你小姨去檢查一下。」

  要勸吳悅秋去醫院檢查，陳羽自己肯定不合適，而小狐狸是晚輩，她的話，吳悅秋不一定會重視，而吳姨則是最佳人選。

  小狐狸用手背抹了抹眼淚，點了點頭：「嗯。」

  然後，陳羽就將這個滿心憂愁的青梅送回到家，門口，兩人各回各家，臨別時，少年作出一副嚴肅的表情，說道：「回家不許再哭了，不然明天我就一個人回錦城。」

  小狐狸看著他，心裡委屈，但還是乖乖點了點頭：「小羽，我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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