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 斬草除根

  而開口的臣子，正是他平日裡頗為信任的，一時間他的臉色可謂是精彩至極。

  開口的那個大臣張嘴的時候便明白自己沒有好的結果，可他還是開了口。

  因為他知道，無論如何，康王在京中都是一大隱患。

  無論是之前造反的事情，亦或者是他和德妃之前的那些關係，都足以讓人心生忌憚。

  「他是朕的弟弟。」鳳昊天陰沉著臉開口，只此一句，也證明了他的的態度。

  他從來也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人，可只要是他確定了的事情，無人能輕易更改。

  那個大臣似是也料到了這個結果，重重的磕了一下頭，悲傷無比的開口道：

  「皇上，老臣一心為國，這諸多年跟在您身邊可曾有半點不忠？康王若是不走，北禹難安啊！」

  那個大臣重重的磕著頭，一下接著一下，面前跪著的地面已經血染一片。

  他確實是忠心，也無時無刻不是在為了鳳昊天著想。

  但他如今這麼威脅鳳昊天，卻也無疑是在找死。

  「所以，朕是不是應該殺了康王，以絕後患？」

  鳳昊天冷冷反問，看著大臣的眼中明顯多了幾分殺意。

  他看似是在問這個，可實際上，確實在給這個大臣一條活路。

  但凡他說了不是，那他就可以留著他一條命。畢竟，他身為皇上，尊嚴本該是無人可以挑戰的。

  可若是他鬆了口，那他借勢放他一馬，其實也沒什麼。

  「皇上此言在理。若是皇上真能狠得下心，才是我北禹之幸！」

  那老臣梗著脖子看向鳳昊天，出口的話沒有半點遲疑。

  很顯然，他不怕死。若是說害怕，他是真害怕北禹的江山動盪，百姓難安。

  身為皇上的臣子，這些才是他應該操心的事情。

  「來人，拖下去，御前頂撞朕，他倒是好大的狗膽！」

  鳳昊天大手一揮，看著那跪地的大臣，滿眼憤怒。

  雖然憤怒之外多多少少有些不舍，可比起這些，他還要穩定如今的整個朝局。

  若是他太心軟，底下的人非但不會服從他，而且還會背著他暗地裡搞各種勾當。

  那樣，他這個皇上才是當得失敗徹底。

  「皇上，康王不除，北禹難安啊！」被拖走之時，那個大臣依舊不曾說什麼求饒的話。

  他所求，便是將康王送回江城。要麼，便直接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聽著那個大臣遠走的聲音，鳳昊天面色陰沉的幾乎能滴出墨來。

  他冷眼看著底下戰戰兢兢的眾臣，靜等下一個不自量力跳出來的人。

  「皇上息怒，陳大人也只是一時著急錯了話，可他本意還是為了北禹國祚啊！」

  有人顫顫巍巍的站了出來，卻不敢再提康王半個字，而是企圖為那位已經年過半百的老臣求情。

  畢竟都是侍奉一個君主，每日上朝下朝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大家多多少少也都有些感情。

  要是他說了什麼旁的大逆不道的話，他肯定是不敢多說什麼。可康王確實是不能留，這一點想來皇上也清楚。

  「朕若不是看在這個，你覺得他還能有命在？」鳳昊天冷冷反問，面色卻也緩和了不少。

  他當然知道他是為了北禹，不然，他連牢獄之災都別想有。

  「皇上聖明！」眾人齊齊開口，皆是為那位陳大人捏了一把汗。

  不過有鳳昊天這話，他的官職雖然未必保得住，可性命應當是無礙了。

  「眾卿可還有什麼要說的？」鳳昊天眸色淡淡看向他們，雖然是在問，態度卻也顯然不希望有人說太多。

  無人再應聲，站在他旁邊的王公公極有眼色的上前一步，揚聲道：「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朝堂上的眾臣紛紛跪地行禮，隨後以最快的速度撤離。

  而替陳大人說話的那位雖然心有不甘，可想著鳳昊天的話，也知道自己不能繼續再開口。

  要不然，他的項上人頭怕是也不穩了。

  朝堂之上讓人得不到半點空閒，就連下了朝堂，鳳昊天也同樣頭疼。

  他如今聽到德妃的名字便覺得煩躁，卻沒想到剛回到未央宮，板凳還沒焐熱，就聽人說德妃醒了。

  「她醒了就醒了，喊王太醫過去就是，過來告訴朕做什麼？」

  面帶不虞的看看向跪在那裡瑟瑟發抖的小太監，鳳昊天卻很難壓制住自己的怒意。

  這一天天的，當真是半刻都不讓他清閒！

  「皇上息怒，是德妃娘娘一醒來便說要見您，說她有辦法讓康王回去江城，為皇上分憂……」

  小太監出口的話都跟著結結巴巴，似是生怕他發怒一般。

  可聽到這話， 原本心情就不算很好的鳳昊天更是因沉了一張臉，反問道：「她是如何知道康王回來了？」

  「皇上饒命！奴才也不知德妃娘娘是如何知道的，許是旁邊的宮人說漏了嘴？」

  就算是有猜測，可他一個奴才能說什麼？

  鳳昊天面色越發不快，索性揮了揮手，冷聲道：「去告訴她，朕現在沒有多餘功夫過去。要說什麼，讓人寫了送過來就是。」

  對德妃那張臉，他現在實在是不想多看一眼。

  縱然她與康王當年或許是清清白白，可如今鬧得這些么蛾子，也只讓他後悔答應了父皇接她入宮。

  早知道她這麼能折騰，當初就該讓她同康王一起離開，也免得如今一個個的跳出來給他找麻煩。

  「是，奴才遵命。」小太監恭敬應聲，忙不迭起身往外走。

  卻不想剛走沒幾步，卻正好撞到外出採花回來的蘇菀怡。

  她面帶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帶著錦繡徑直入門。

  「皇上，剛剛那看著似是德飛宮裡的人，怎麼，她醒了？」

  蘇菀怡自顧自將要做花餅的花朵放在桌上，一邊說一邊自顧自坐下，伸手拿過一朵快速扯落其上的花瓣。

  她的動作算不上溫柔，甚至可以說是有幾分粗魯，也使得鳳昊天不由側目。

  「嗯，她說要見朕，朕懶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