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 告老還鄉

  葉拂衣微微一笑，將自己的意思說得清楚明白。

  她這人素來不喜歡麻煩，更不願意別人自找沒趣的來自己面前鬧騰。

  一次兩次也就算了，次數多了，她也不是泥捏的對吧？

  「熠王妃放心，老夫知道應該如何做。往後，婷兒絕對不會再出現在你與熠王殿下的面前。只是之前的事情，還希望熠王妃不必計較。」

  柳永歉意一笑，也為了之前的事情覺得對不住葉拂衣。

  若不是柳雨婷一時糊塗，最開始就選擇了針對她，也就不至於一步錯步步錯的走到今天這一步。

  說到底，都是他管教不嚴。之後，定然不會讓這種事情再發生。

  「好，有您這句話本王妃就放心了。今日的事情，還希望幾位權當沒有看到。」葉拂衣滿意開口，看著他們的眼中卻也不免多了幾分深意。

  現在這話雖是讓他們幫忙保守今日所聽到的這些事情，可實際上，卻是威脅。

  柳永在意柳雨婷的性命，便是有了軟肋。而柳江雖然平日裡對這個女兒的關心不如自己的父親多，可也不算太差。

  是以，他們兩人都不會希望柳雨婷出現任何危險。

  「王妃放心，老臣今日什麼都不曾見到。只是擔心晉王妃的身體，所以入宮看看，並沒有其他什麼意思。」

  柳永微微一笑，話說的無比妥帖。

  他這人就是朝堂上的一隻老狐狸，想要抓到他的把柄，幾乎是不可能。

  所以鳳昊天這些年即便早已經看他不順眼，卻也不曾找到合適的機會將他從丞相的位置上拉下來。

  但今日，這是個好機會。

  「皇上，老臣近日深感身體不適，到底是老了，怕是不能再勝任朝堂之上的事情。」柳永話鋒一轉開了口，根本就不等鳳昊天之後再說。

  他早已經知道皇上有心整治他，只是一直找不到機會。這次，他算是栽在了自己一手培養的孫女兒身上。

  「丞相何出此言？朕看你老當益壯正是好時候，怎麼這就要告老還鄉了？」鳳昊天面色有了細微變化，看著柳永的眼中不免多了幾分笑意。

  他本就在等他的這句話，已經等了太久，如今都差點兒沒忍住笑出聲。

  「人不能不服老，老臣心意已決，還希望皇上成全。」柳永恭敬開口，面上沒有半點遲疑。

  畢竟，命和權利什麼更重要，他還是清楚的。

  擁有權勢是能擁有很多東西，但事已至此，他若是還守著自己守著的東西不放，鳳家父子必然會第一個對他下手。

  到時候，雨婷之前犯下的錯事必然會被舊事重提。一旦昭告天下，就不是誅九族那麼簡單的事情了。

  「好，既然丞相如此決然，那朕自然不好勉強。」鳳昊天笑著上前扶著柳永起來，算是給了他最後的尊榮。

  他們之後又客套的說了什麼葉拂衣並不清楚，因為她實在是累的很，索性讓鳳清湛陪著她去側殿稍作歇息。

  和沈命這種人鬥智鬥勇，當真是耗費精力。還好，還好最後他沒有選擇真的與大家同歸於盡。

  不然，今日的損失遠遠不止如此。

  「拂衣，可是有些頭疼？」鳳清湛扶著她坐下，看著她眉頭緊皺，心中不免擔憂起來。

  「鳳清湛，你恨他嗎？」葉拂衣抬眸對上他關懷的雙眼，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這麼一問。

  如果是她的話，她肯定是恨得。

  畢竟，他雖沒有要了他的性命，可也害了他這麼多年不見天日。

  還好看不見的人是他，所以才會在殘疾之後依舊不忘學習，絲毫不輸同齡人。甚至，還要更為優秀。

  可為什麼偏偏是他，吃了這麼多年苦，還付出比尋常人千百倍的努力。

  「不恨。相反的，本王還要謝謝他。」鳳清湛淺笑著拉起葉拂衣的手，這話說的無比深情。

  他這麼一說，葉拂衣反而有些聽不明白他的意思，眉頭微皺反問道：「你為何要謝謝他？」

  「若不是本王瞎了雙眼，本王說不定早早就被外面的事情迷了眼，如何還能等到你？」鳳清湛低低一笑，不知道是在慶幸還是什麼別的。

  「你倒是會苦中作樂，這話若是讓母后聽了，少不了是要抹眼淚的。」葉拂衣帶著幾分笑意開口，看著他的眼中不免多了幾分無奈。

  也正是他這麼好的心態，所以這些年他在看不見的情況下才能堅挺下來。

  若是她，她真的很難想像自己能不能做得到。

  「母后哪裡有那麼柔弱？若是讓她聽到這話，必然是要拉著你好好說教的。」鳳清湛一聽便笑了，看著葉拂衣的眼中無奈更甚。

  他母親本就是個不拘小節的人，也不似尋常的婦人，動不動哭哭啼啼的沒個完。

  若是她真動不動就紅了眼眶，他那個唯命是聽的父皇，還不知道要將皇宮折騰成什麼樣子。

  「切，你不說我不說，還有誰能知道？差不多就行了，還真以為我會沒腦子的到她面前去說這個？」

  葉拂衣輕哼一聲，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覺得這人太過較真。

  她不過就是那麼說說而已，怎麼可能真的那麼覺得。

  畢竟，她也是有幸看過蘇菀怡身手的人。雖不說與她相比如何，但一個打尋常十來個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好好好，本王自然是不會告訴母后的。只是今日的事情，著實委屈你了。」

  想到柳雨婷，鳳清湛的眉頭不自覺的皺了一下，心中顯然還是有著厭惡的。

  他這人之前便很少接近女子，哪怕是自己的表姐表妹，他都鮮少與之接觸，其他人更是看到不看一眼。

  就臉柳雨婷與他熟識，也是因為她在皇祖母的身邊長大，與他多多少少見過幾面罷了。

  若是早知道她是個如此心性的人，當初就算是在皇祖母面前與她翻了臉，也好過之後這麼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