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 我答應你

  沈命慵懶開口，眼中已經多了幾分不耐。

  他這個人從來都沒什麼耐心，殺人是這樣，做人也是這樣。

  所以，他喜歡別人動作快一些，麻利一些。

  而葉拂衣那丫頭，正好是如此。就連殺人的手法，都是手起刀落的讓人為之稱快。

  「你先別走！」柳雨婷在沈命離開之前喊了這麼一聲，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意。

  沈命聞言轉身過來看向她，眼中不由多了幾分戲謔：「怎麼，你是已經想好了要殺了誰？」

  「對。」柳雨婷肩膀微顫，這話顯然是憋足了勇氣在說出來。

  那可是這麼多年待她如此親厚的人，她實在是不忍心……

  「說吧，要殺誰。只要是該死的人，那就是對你沒用了，就算是有再多的憐憫也幫不上你什麼忙。所以，你自己選擇吧。」

  沈命難得多了一句嘴，看出她的掙扎，隱約猜到了她的選擇。

  也是，她可是從小就在太后身邊長大的，北禹的這位太后雖與皇上他們都沒什麼血緣關係，可跟她這個外孫女兒卻很是親近。

  不過若不是那老太婆太過寵溺，也就不至於讓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所以說起來，她也可以說是自作自受？

  看著沈命的笑容逐漸變態，柳雨婷壓著心中的恐懼，咬牙道：「是太后。只是我不想讓她死，我只想讓這個皇宮亂起來，這對你也有幫助的不是嗎？」

  她是不知道對方想要什麼，可當初的恩怨，她還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的。

  所以只要當緊的皇上和皇后兩人有什麼不好，他便一定是痛快的！

  「好，我答應你。只是這老太婆上了年紀，身體未必頂得住。若是真出了什麼事情，可別怪我沒提前提醒你。」

  沈命冷冷扔下一句話，下一瞬間人便消失在了原來的窗口，不留半點痕跡。

  速度之快，根本沒有給柳雨婷反悔的餘地。

  「王妃，您怎麼了？」香兒藥勁兒下去之後便看到柳雨婷整個人癱軟的趴在地上，當即連滾帶爬的朝她跑來。

  聽到她的聲音，柳雨婷這才算是找回了些許理智，低聲道：「我沒事，你先扶我過去躺下。」

  她話是這麼說，可從她帶著顫音的話來聽，怎麼聽都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香兒點了點頭，紅著眼眶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送到床上，不放心的追問道：

  「王妃，剛剛我昏迷之前似是看到了什麼人，您沒事吧？」

  她不敢去想腦海中記得的那個畫面，更害怕柳雨婷也是遇到了他。

  「沒有，剛剛你不小心摔倒了，我還以為你傷到了頭，所以有些害怕。」柳雨婷淺淺一笑，將這話遮掩了過去。

  她要做的事情太過大逆不道，所以，就連香兒也也絕對不能知道。

  香兒面帶懊惱的看著她，在腦海中快速回想著之前發生的事情，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沒等她再問，柳雨婷便擺了擺手示意她退下，滿臉的疲憊。

  香兒知道她折騰了一天累了，也沒多想，只替她整理好了被子便退出了門外。

  德妃這邊看管森嚴，根本沒有人會想到沈命能出現在這裡，更堂而皇之的在他們眼皮底下配置毒藥。

  只是他在用量的時候，到底留了一手。畢竟，老年人的身體未必經得起折騰。

  若是她還沒等那丫頭入宮就沒氣了，豈不是可惜？

  熠王府內，回到房裡的鳳清湛依舊為了鳳夜辰的事情氣惱，卻擔心葉拂衣看出什麼，只儘量避開她的視線。

  一次兩次她可能還不一定會察覺，可要是十次八次，她就是再傻，那也能看得出來吧。

  「呦呵，快讓我看看，我們熠王殿下這是怎麼了？」葉拂衣壓著笑反問，故作嚴肅的姿態看著頗有幾分搞怪。

  鳳清湛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並不說話，可態度卻也說明了一切。

  他現在不想說話，哪怕是對她，他也擔心等下情緒不能自控。

  「鳳清湛，你這是幾個意思？」被『冷落』的葉拂衣難免心中不快，一把拉住他的衣袖，不許他繼續往前走。

  人都已經到房裡了，他還往裡走，這不是躲著她是什麼？

  「拂衣，本王並未有什麼別的意思。只是累了，早些洗洗睡吧。」鳳清湛淡淡開口，依舊不看她的雙眼，情緒難得平和。

  聽到洗洗睡，葉拂衣眼中頓時多了笑意，一手拉住他的衣領笑問道：「王爺說的洗洗睡，是一個人洗，還是兩個呀？」

  她眉眼間儘是輕佻之意，擺明了是在故意逗弄鳳清湛。

  可這話，卻也成功引得他眸色一暗，喉結上下滾動了那麼一下。

  只一下，但也被葉拂衣看的清楚明白。

  「怎麼，你是在意今日鳳夜辰說的那番話？」葉拂衣雙手攬過他的脖子，不給鳳清湛退後半步的機會，直接問出了她的問題。

  他們二人在彼此面前都是藏不住話的存在，他有什麼想說的自然要直接說，藏著掖著算怎麼回事？

  「沒有。」鳳清湛果斷反駁，著急的態度卻讓他稍微有些狼狽。

  看著他眼中頓時多了懊惱，葉拂衣低低一笑，附在他耳邊低語道：「你傻不傻，他說什麼你就信什麼？」

  「本王自然不信！」鳳清湛反手摟住她的腰肢，眼中不免多了幾分慍怒。

  她竟然覺得她會信了鳳夜辰的鬼話？就算是他現在便一頭撞死在他的面前，他也絕對不會相信他的半句話。

  「是嗎？不信最好。我還以為你是信了，所以回來之後便冷落了我。沒想到，竟是我想多了呀！」

  葉拂衣樂不可支，摟著他脖子的手怎麼都不肯鬆開。

  果然，他碰到這種事情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太聰明。這樣不夠聰明的他，她怎麼能放心讓他坐上那個步步都需要經營算計的位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