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你胡鬧
2024-01-01 22:44:04 作者: 暖冬的雨
「你若是傷她半分,不單單是你,連同整個相府都別想有一人能活下來。」鳳夜辰低低一笑,出口的話卻讓柳雨婷差點兒沒尖叫出聲。
她下意識捂住嘴,身子微顫,看著鳳夜辰的眼中滿是驚恐。
她知道他做事不折手段,也知道他這個人狠厲異常。可他居然用她一家老小來威脅她?
不過是一個葉拂衣而已,她憑什麼?
鳳夜辰說完話便從她的身上收回了眼神,似是多看一眼都嫌棄。
兩人雖是新婚夫婦,可此刻無論怎麼看,兩人都更像是並不算相熟的朋友。
宴席還未過半,可柳雨婷卻已經心涼半截,再沒有開口的想法。
而鳳夜辰雖被葉拂衣威脅,可眼神卻也時不時的落在他身上,自以為天衣無縫,卻都被鳳清湛盡數收入眼底。
天氣愈發寒冷,看來,他這個好哥哥也應該過過涼氣才行。
「郡主,可需要添酒?」立在兩人身側的丫鬟看葉拂衣杯中已經空了,當即恭敬開口。
葉拂衣想也沒想便拒絕了她,打算自己執壺添酒。可手中空空如也的酒壺,顯然不給她面子。
「郡主稍後,奴婢這就去取酒來。」旁邊丫鬟淺笑開口,然後當著葉拂衣的面在不遠處小廝的手裡拿了兩壺酒過來。
一壺給了她,一壺則是給了對面招手示意上酒的一位大人。
葉拂衣本就沒喝多少,正好酒被送上來,自然不可能放過。
可杯子剛被遞到唇角,他就已經察覺了不對。
「熠王殿下,這酒可是不能喝。」
鳳清湛倒酒的動作微動,不動聲色的甄滿一杯酒之後放下酒壺,卻並未端起飲下。
坐在他對面的柳雨婷頓時鬆了一口氣,面上笑容更濃,讓人看不真切。
葉拂衣垂眸看著手中酒杯,在鳳清湛動手搶奪之前一飲而盡。
「拂衣,你胡鬧!」鳳清湛一把抓住了她桌下的手,緊張開口。
語畢,他感受到上座投來的目光,補充道:「都喝了這麼多了,莫要貪杯,醉酒傷身。」
他話說如此說,可拉著葉拂衣的手愈發收緊,卻證明了他的緊張。
葉拂衣淺淺一笑,將另一隻手放在桌下拍了拍他的手背,低聲道:「放心,我無事。」
她雖如此說,可鳳清湛如何能放得下心。尤其是想著這酒里有他不知道的藥物,就更冷靜不下來。
葉拂衣感覺到他的緊張,輕咳一聲,壓低了聲音道:「只是一點春藥而已,我的身體可以化解。」
春藥二字出口,鳳清湛的眉頭更是瞬間皺起,差點兒沒暴走。
「冷靜,這藥對我並沒有什麼用處。但卻能讓你看一場好戲。不過此後,戲碼就會更精彩了,你捨得你那好表妹嗎?」葉拂衣低著頭,看著桌面上的酒杯輕聲開口。
她知道鳳清湛會顧全大局,所以與他商量一下,或許能讓她多少壓下幾分戾氣。
因為按照她的意思,今天柳雨婷必定要身敗名裂。
不對,她在北禹已經沒了什麼顏面可言。充其量,不過是如今這個身份讓大家不得不的對她保持僅有的尊敬。
「本王為何不捨得?」鳳清湛果斷開口,沒有半分遲疑。
可他出口的話,卻也因為葉拂衣的質疑多了不滿。
他之前就已經表達過他的態度,是拂衣不曾聽見,還是對他這個人不相信?
「你捨得就好。」葉拂衣悶聲來了一句,然後從他的手裡抽回手,給他一個你安心的眼神緩緩起身。
上座的蘇菀怡一直在關注著兩人,雖沒聽清楚她說什麼,但也清楚接下來怕有事情要發生。
看到葉拂衣起來,她心頭一緊,忙問道:「拂衣,可是不勝酒力?」
剛剛看她一杯接著一杯,蘇菀怡也是實在擔心。但想著鳳清湛是個穩妥的,也知道他應該不會讓她喝多。
可現在宴席才進行到一半,她突然離席,她實在是想不到除了喝醉還有什麼別的緣由。
葉拂衣聽到聲音微微一頓,朝著上首看去,面上帶著淺淺笑意。
「回皇后娘娘的話,臣女不勝酒力,出去吹吹風解了酒再回來。」
蘇菀怡擔心的眉頭微皺,可看坐在原地的鳳清湛動都不動,也鬆了一口氣,面帶笑容道:「去吧,外間風涼,可早些回來免得染了風寒。」
「多謝皇后娘娘關心,臣女去去就回。」葉拂衣感激一笑,在眾人目光注視下離開。
坐在原地的鳳清湛放在桌上的手早已經緊握成拳,等到調節了一下情緒,這才在桌上輕叩幾下,傳遞了信號出去。
他人不能跟隨,可卻也不能讓拂衣有半點危險。
晉王府比起古典樸素的熠王府相比較起來要更為華麗一些,不過並非是外表一眼能看出的浮誇,而是隨處擺放的一件東西都是比較稀少的東西。
物以稀為貴,這一遍走下來,銀錢自然是不少。
只是平日這些擺設大多無人注意,若不是她掌管了玄甲兵的帳本,也不會對這些看起來並不顯然的東西多看兩眼。
「郡主。」過往丫鬟僕人看到葉拂衣一身紅衣張揚,遠遠便行了禮繞開她走。
雖說她不曾真的為難過誰,可比起柳雨婷,她自己也清楚她在北禹尋常人眼中沒什麼好的名聲。
不過怕她也是一件好事,至少不會自不量力的非要湊上前來找死。
「這藥倒是有幾分意思,竟然還會上臉。」葉拂衣皺眉低喃一句,拉了拉衣領。
好在她身體自身防禦機制還算不錯,這藥物只是一點點起熱,不過臉色潮紅一點不是看著更容易讓柳雨婷上鉤?
她特意排了這麼一場戲,她若是不配合,豈不是可惜了?
天色漸暗,葉拂衣所在的走廊也被丫鬟點上了昏暗的燭火,看著頗有幾分文雅的氣息。
當然,要是葉拂衣是獨立在燈下,看著可能真的就有幾分孤苦的味道。
可偏偏,她是斜躺在長廊一旁的木欄上,身形纖細,仿佛下一刻便要乘月而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