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針鋒相對

  她說的話，以及眼神落在鳳清湛身上的動作，都證明了她的抉擇。

  而鳳夜辰握著手中的水杯，笑容微微僵硬，卻到底沒有當場砸了杯子給葉拂衣一個難堪。

  「王兄若是不介意也可坐下一起用飯。只是飯菜都已經被我們吃了大半，怕是不太合適。」鳳清湛面上帶著淺笑，顯然對葉拂衣的表現很是滿意。

  葉拂衣也抬眸看向鳳夜辰，眸間冰冷一片。

  他平日被人眾星拱月的，必然受不了這個屈辱。所以，他定然不會留下。

  鳳清湛也同樣如此覺得。對他這個王兄，他還是了解的。

  只是讓他們兩個乃至外面的一眾侍衛都沒想到的是，鳳夜辰居然答應了留下來。

  一頓飯吃的那叫一個索然無味，好在葉拂衣提前吃的差不多，才不至於要餓著肚子回府。

  「七弟，咱們也許久沒在一起吃飯了，來，喝一杯如何？」鳳夜辰笑著舉杯，看著鳳清湛的眼中依舊是淺淺笑意。

  他的笑太假，以至於旁人一眼就能看得分明。

  鳳清湛嗯了一聲，舉杯與他虛碰了一下，不算失禮，卻也絕對算不上熱情。

  「本王記得郡主得酒量也不錯，怎麼，不打算喝一杯嗎？」

  果然，鳳夜辰話轉了一圈，還是回到了葉拂衣的身上。

  「今日身子不爽利，不想喝酒。」葉拂衣低頭吃菜，語氣平淡。

  她縱然之前被訓練過在什麼情況下都面不改色，但一想到對面這個人懷著齷蹉的心思，她就想直接扎死他。

  但他身份在那裡，她又不不能直接弄死。

  所以，她就很糾結。又要忍著，煩的厲害。

  「無妨，只是喝一杯而已。這酒不是烈酒，味道甘甜，也不會醉人。」

  「晉王殿下和熠王殿下喝就可以了，非要我作陪是什麼意思？」葉拂衣驀地抬頭，看著鳳夜辰的眼底不免多了慍怒。

  她都已經一忍再忍了，鳳夜辰別真的給臉不要！

  看出她有火氣，鳳夜辰楞了一下，隨即淺笑道：「郡主說笑了，本王不過是想和你共飲而已，怎麼能說是作陪？」

  他態度溫和，出口的話也沒半點錯處，硬是讓葉拂衣罵人都找不到話。

  「拂衣一向酒量不佳，不如本王陪你喝。」鳳清湛淡淡開口，擋住了鳳夜辰還想要開口的話。

  他想要灌酒，也要問過他同不同意再說。

  「好啊。」鳳夜辰訕訕一笑，壓下了眼底的不情願，與鳳清湛開始對飲。

  他心中憋著火氣，大有一副要將鳳清湛灌醉的架勢。

  可他忘了，此刻最應該生氣的人，本該是鳳清湛。

  「王兄，咱們可是應該好好喝兩杯，慶祝你的新婚大喜。」鳳清湛一邊喝酒，一邊不忘挖苦鳳夜辰。

  順道，提醒他一下，他是即將迎娶王妃的人，收起那些個齷蹉的心思。

  至於鳳夜辰聽不聽，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鳳夜辰臉色微沉，舉了舉手中的酒杯，冷笑道：「本王成婚那日，七弟可一定要帶著郡主前來觀禮。本王等著你們。」

  「自然。等本王與拂衣的婚事定下來，也定然會第第一時間告訴王兄。」

  鳳清湛隨即開口，半句都不肯讓步。

  鳳夜辰因他這句話臉色微沉，呵呵一笑道：「本王記下了。只是不知道，你們兩個人的婚事要到什麼時候。年關之後，可沒有什麼好日子可以用作成婚。」

  他話裡帶著明顯得威脅，全然不似之前那般溫和不爭不搶的模樣。

  即便先前不過是偽裝，可看在眼中，也至少比現在這種擺明了的算計要好。

  「無妨，只要本王與拂衣願意，什麼日子不能是好日子？」鳳清湛輕笑，並不因鳳夜辰的話有半點懊惱。

  他說沒日子便沒日子？若是如此，那這北禹豈不就是他說了算了？

  鳳夜辰聽出鳳清湛的暗示，握緊了手中酒杯，沉聲道：「那本王就在這裡提前說一聲恭喜了。」

  他話說完，略帶深意的看向葉拂衣，顯然有所暗示。

  只可惜，葉拂衣對此權當看不見。

  不僅如此，她想著鳳夜辰可能會有嫉妒之心，更當著他的面給鳳清湛夾菜。

  「王爺多吃一點，這幾日為了宮中的事情操勞，看著都瘦了。」葉拂衣臉上帶著幾乎能噁心死自己的笑容，語氣甜甜。

  她保證，等下鳳夜辰離開之後她一定會吐出來。

  當然，她不是針對鳳清湛，只是覺得自己這嗲嗲得模樣實在是有點兒噁心。

  「好。」鳳夜辰淺笑開口，看著葉拂衣的眼中滿是寵溺。

  只要是她說的，無論什麼都好。

  「啪！」

  鳳夜辰手中的杯子碎成了幾半，殷紅的血順著他的掌心下落。

  「呀，晉王殿下受傷了？無情，快差人去請大夫。」葉拂衣裝作詫異開口，脫口而出的話再度氣了鳳夜辰一把。

  大夫？她不就是大夫？

  讓她給他清理傷口？門都沒有！

  無情也是個上道的，一聽這話，連忙去找小二幫忙請大夫。

  至於他，自然是要留下來幫忙。

  萬一晉王殿下受不了刺激動手怎麼辦？他總不能讓自家主子和主母吃虧。

  「不必了，一點小傷而已，郡主不用如此緊張。」鳳夜辰淡淡開口，出口的話多了幾分笑意。

  葉拂衣面上笑意一僵，怎麼都沒想到他是怎麼從她剛剛的話里聽出來關心的。

  那難道不是嘲諷嗎？她說的是那個意思，她覺得鳳清湛聽的也是這個意思。

  怎麼，鳳夜辰難道不成還有什麼受虐傾向？

  不等她多想，只聽鳳夜辰淺笑道：「只是一點小傷，郡主應當隨身帶的有藥，可否能借本王用用？」

  「一點小傷而已，清理一下傷口便好，用不上藥吧？」鳳清湛果斷開口，聲音清冷，顯然不滿鳳夜辰這曖昧至極的語氣。

  就連無情那個木頭聽到拂衣的話，也斷然不會認為是什麼關心緊張之類的。他如今不單單懷疑他這個王兄野心十足，更要懷疑他是否聰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