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看戲

  她怎麼會真的出現在這裡！

  堂下其他人同樣滿臉複雜，甚至隱隱看得出青白之意。

  誰都沒想到葉拂衣會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更何況是在說書先生說到葉家種種的時候。

  哪怕剛剛先生說的只是她的兩位姐姐，可這位聽人說從來都是有仇必報的。

  她不過是回來了幾日，就差點掀翻了將軍府。讓這樣的人逮到，他們豈不是只有死路一條？

  「無妨，你們繼續說，我剛好聽聽熱鬧。」葉拂衣慵懶開口，說這人繼續上樓。

  她本打算是坐在廂房裡喝茶，但如今看這個情況，她坐在靠著大廳的位置其實更好。

  畢竟她這人一向是喜歡熱鬧，若是不聽點八卦，怎麼能對得起忍了鳳清湛這一遭？

  桌後的說書先生臘白著一張臉，嘴唇微微顫抖，硬是不知道怎麼回應好。

  他說了這麼多年書，從來不曾碰到過如此棘手的情況。

  誰能想到她剛好說到這裡，這大小姐就自己跳出來了？她身邊那位，怕是熠王殿下吧？

  想到這裡，先生便身子一抖。

  媽呀，這也太可怕了！

  「郡主說笑了，剛剛是底下人不懂事胡說八道，您可千萬別放在心上！」

  掌柜的循聲趕來，看著葉拂衣的眼中滿是慌亂。

  果然，他就不該為了茶館一時的生意好才答應讓先生說關於葉家的事情。

  誰能想到葉家三小姐會來？這麼一尊瘟神，誰看到能裝作不曾看到繼續說書？

  就是天大的膽子，怕是也不敢如此。誰的腦袋不是腦袋？

  「都說了沒事，你們怎麼這麼囉嗦？」葉拂衣略帶不悅開口，徑直朝上走。

  掌柜的擦了一把冷汗，看嚮往上走的葉拂衣，一時間很是為難。

  「郡主，您可千萬別置氣。不過是他們胡說八道而已，當不得真。」掌柜的已經慌得不得了，根本不敢去想葉拂衣發怒之後得後果。

  可現在的話被她當成撞到，哪怕是他有心解釋，怕是她也未必會相信了。

  堂下的眾人同樣都是如此想法。他們害怕葉拂衣怪罪到他們的身上，更害怕她因為剛剛那些話便隨意牽扯了眾人。

  哪怕如今這三小姐看起來慈眉善目，但是人家畢竟是將軍府的女兒，而且還是朝陽郡主。

  他們不過是尋常百姓，哪裡招惹的起？

  即便她不計較，可她身邊的鳳清湛呢，能保證也全然不計較？

  「不會，我說了不會生氣便是不會生氣，你大可以不必在意。怎麼，你覺得我是這么小氣的人？」

  葉拂衣冷冷一笑，看向掌柜的眼中多少帶了不耐。

  她本就因為鳳清湛的事情心情不好，現在這個掌柜的還在這裡廢話，豈不是太過於囉嗦。

  掌柜的擦了一把冷汗，忙解釋道：「郡主息怒，草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您不生氣便好，樓上坐。」

  他巴不得葉拂衣不生氣，權當沒聽過這件事情才好。

  可如今看起來，這位不僅是聽得清清楚楚，好像還想著繼續聽下去。

  哪怕他有這個膽量讓先生繼續說，怕是他也未必願意繼續說。

  這世界上誰不怕死？

  「先生，還請繼續。」葉拂衣在樓上落座，訕訕開口。

  她倒不是覺得這個先生說的有多麼嚴重。剛剛聽著，倒也只覺得是在闡述事實。

  雖說那兩姐妹私會外男的事情有鳳清湛的安排，但她二人到底不是多乾淨的人。

  要不然，在知道兩位公子前來找她們得時候，便應該令人將他們打出去，而並非將人引到後門。

  此舉，不是心虛是什麼？

  說書的先生遲疑得點了點頭，嘴唇動了動，卻不敢發出聲音。

  這誰敢？

  若是在坐的有人敢，他情願將這個位置拱手讓人！

  想他這麼多年在這茶樓里說書，什麼時候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葉拂衣眸色慵懶得朝著他看了一眼，懶懶道：「繼續啊。怎麼，還要本郡主給你起個頭不成？」

  無論是在任何場所，葉拂衣這話都是對說書人的不尊重。

  他們的場子，怎麼可能容得了外人來砸？

  更何況葉拂衣在她的眼裡，不過是一個小姑娘。

  說書先生看了看葉拂衣身邊面色不變的鳳清湛，繼續道：「要是這葉家的主母，相信大家都有所耳聞。」

  「她雖然之前是葉將軍的妾室，但並非是奴婢出身，而是官宦世家的小姐。至於她為什麼到了葉將軍家裡，想來就不用老夫一一解釋了吧？」

  先生晃悠著手中摺扇，看著堂下眾人的眼中滿是曖昧的笑意。

  這件事情並非他一人知道，可以說是南齊京城的人都知道。

  一個未出閣得姑娘家，為了自己的心上人去將軍府為奴婢，這件事情說出去，任誰都有可能笑掉大牙。

  可李氏就這麼做了。非但這麼做了，而且還一舉懷孕，生下了葉漣漪這個刺激顏如玉的孩子。

  之後，更是在嚴如玉死了之後，一躍成為葉家的主母。

  她這個身份到底配不配，只有她自己一人知道了。

  「那葉夫人當初也是個美人，也不知道到底怎麼想的，竟然自甘墮落去人葉將軍家裡做妾。不對，是去人家裡做奴婢。這種身份，虧得她想的出來！」

  有人忍不住附和一句，對於李氏早就已經看不慣。

  但礙於身份，他們平日裡在她面前只能卑躬屈膝，就連一句不滿都不敢表現。

  如今葉拂衣在這裡，而且隨他們怎麼說，誰願意放過一個這麼好的機會？

  「話也不能這麼說，畢竟李新月如今不是已經成了葉家的夫人？不管怎麼說，到底是成功了的。」

  此話一出，有人忍不住唏噓。

  可有些怎麼都看不慣李氏做派的人，不由罵道：「不過是靠著爬床得來的名頭，有什麼好稀奇得？若不是郡主的母親早早就沒了，這葉拂衣如何輪到這種人？」

  「就是，為了一個男人這麼下賤，也虧得她的娘家如今不許她回去。只要她靠近娘家大門，就會被人趕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