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故友
2024-01-01 22:44:04 作者: 暖冬的雨
他不好過,他自然也要陪著才好。
可憐無情是個直性子,只以為葉拂衣真的會這麼做,好一陣擔心。
而始作俑者鳳清湛,則是在無情著急的時候慢條斯理得喝著茶,順帶看一看他身邊這位平日冷靜無比的人,碰上自己歡喜的人會如何改變。
如今看來,歡喜一人當真不是一件易事。
其間各種心酸複雜,也只有經歷過的人才能徹底體會。
無情糾結半天,最終決定將自己的心意表達出來。
可當她到了葉拂衣暫住的院子時,才得知她已經帶著十三出去。至於去了什麼地方,那些負責灑掃的丫鬟自然不可能知道。
往日無情聽到這些,必然會猜測葉拂衣是帶十三隨處走走。可他已經糾結了快一個上午,此刻難免會胡思亂想。
即便這對於平日的他而言不可能發生,可此刻確確實實是發生了,由不得他冷靜。
無情本來想著自己收拾收拾出去找人。可他又想了想,還是選擇先折回去告訴鳳清湛。
「你說她幹什麼去了?」鳳清湛捏緊了手中的書籍,黑眸間翻滾著怒意。
無情板著臉,一板一眼道:「郡主帶著十三兩人出去了,府中人並不知道去了何處,可能是尋找故友。」
無情說著,皺著眉頭一臉的苦惱,似乎是沒知道葉拂衣兩人得行蹤覺得對鳳清湛有些愧疚。
可實際上,他卻是在儘可能控制面上表情,免得被鳳清湛看出不對。
「故友?本王倒是不知道拂衣何時在南齊有了故友。」鳳清湛蹭的站起身,將手中書籍隨意得扔在了桌上。
無情感覺到鳳清湛身上傳來的怒意,果斷應聲,恭敬道:「主子,可需要準備馬車?」
「不,備馬。」
主僕二人策馬奔騰在京都的街道之上,一路風風火火,引得周圍百姓紛紛側目。
有些人心中雖不滿策馬的危險性,可一看馬上之人,卻也都老老實實得閉上了嘴巴。
這位可是前不久才在京都出盡了風頭,誰人不識?
胭脂鋪里,葉拂衣看著掌柜手中的幾盒胭脂,笑著看向一旁的十三問道:「你瞧瞧,可有什麼喜歡的。」
十三忙搖了搖頭,著急道:「郡主,奴婢什麼都不喜歡。您若是喜歡,可以挑兩個顏色帶著。」
她嘴上說著很不喜歡,可眼睛卻停在掌柜手中的一盒胭脂上。
嬌艷的紅雖是鮮艷了些,可對於她這個年紀而言,卻也是正合適的。
葉拂衣面上點了點頭,卻隨手指了一下那盒,示意掌柜的包起來。
十三身形一僵,明顯意識到了葉拂衣的意思。可她還沒來得及說自己不要,就只聽葉拂衣繼續道:
「掌柜的,可還有口脂訓香粉之類的,都拿出來瞧瞧。」
掌柜的一聽這話便笑開了花,忙急著介紹道:「自然有的。郡主稍等,我這就去拿過來。你們可以看一下這邊的首飾,都是大師傅前兩天做好今天才擺上的。」
聽她這麼一說,葉拂衣這才想到了什麼,目光朝著那些首飾擺放得位置看去。
雖不如皇宮裡賞賜得動作看著精緻又質感,樣式和做工也都很是別致,明顯是用了心思的。
「皇城腳下果然是不同的。」十三眼中滿是驚艷,忍不住讚賞開口。
葉拂衣聽著這話,不免勾了勾唇角。她挑了一副桃花簪出來,在十三的發間比劃了一下。
十三作勢要給葉拂衣跪下,急忙道:「郡主使不得,奴婢當不起。」
「我說你當得起便當得起,廢話什麼?」葉拂衣略帶不耐開口,一隻手直接上去扶住十三躲避的頭。
她帶她來本就是為了買東西的,她躲躲閃閃的,豈不是浪費時間。
十三著急的看著葉拂衣,張口想要說自己身份低微,卻只聽掌柜的略帶艷羨道:「姑娘可真是好命,遇上這麼好的主子。郡主也是心善,對自己手底下的人如此用心。」
聽著這話,本就心中感動的十三更是瞬間紅了眼眶。
她何德何能,竟然遇到郡主這般的好人?
葉拂衣將桃花簪插在十三的發間,替她整理著頭髮淺笑道:「我們十三可真是好看。這些日子來回奔波,倒是忽略了你,是我不好。」
十三忙搖頭,帶著哭聲道:「郡主看,不是這樣的,是奴婢不好,不能更好的照顧你。」
葉拂衣眼看十三說著就要哭出來,忙制止道:「莫哭,這可是在外頭,你難道想讓別人說我欺負自己手下人不成?」
十三頓時止了眼淚,余淚在眼眶裡滴溜溜打轉,怎麼都不肯落下來。
「郡主這麼好,怎麼可能會有人想著要抹黑郡主?那些人當真是看不得別人好!」
十三氣沖沖開口,腦海中也不免想到了李氏母女三人。
她這話說完,看著掌柜羨慕的眼神,也登時明白了葉拂衣帶她來這裡的另外一個目的。
雖說郡主平日都說不在意名聲什麼的,但真的當那些人說了那些骯髒的話,她必然也是生氣的。
葉拂衣自顧自挑選著別的款式,根本不曾想到十三會想到這裡。
她哪裡為什麼名聲,只是早上從鳳清湛那裡回去的時候看到葉漣漪的兩個丫鬟。那小臉蛋雖不算好看,但裝扮卻都是用的不錯的東西。
她是平日不在意這些,可卻不能讓她的十三感覺到委屈。
在郡主府倒也算了,都是貼己人,斷然做不出挖苦嘲諷的意思。
可現在在南齊,葉漣漪和葉子青身邊伺候的丫頭,心思可未必純潔。
「小心!」
「熠王殿下,當心!」
外間吵鬧的動靜傳來,惹得葉拂衣手中簪子脫力摔在了地上。
鳳清湛這個王八蛋!他當真是陰魂不散!
掌柜的和十三心疼的看著摔在地上已經成了兩段的簪子,不免覺得惋惜。只是當她們撿起簪子之後,卻發覺站在身旁的葉拂衣早已經沒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