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水落石出

  「湛兒不願多說，拂衣那孩子也是如此，兩個人的性子真是讓人頭疼。」

  鳳昊天本來正認真分析此事的發展，乍一聽他這話，不由愣了一愣。

  隨即等他反應過來，面上多了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蘇菀怡立於他的身後看不清，可聽不到他的回答，也不由追問道：「你難道不覺得湛兒如今的性子過於涼薄了一些？他素來不喜與人親近，可當初畢竟是因為眼盲才如此，但現在他既然好了自然還是要與人多走動的好。」

  「也怪我這個當母親的不好，當初他說要帶無情去王府住的時候，我就不應該同意。如今可倒好，他就連對本宮平日裡都是淡淡的，少了幾分親昵。」

  鳳昊天聽著她越說月傷感，忙側過身拉住蘇菀怡的手，牽著她過來旁邊坐下，語重心長道：

  「兒子大了，怎麼可能和幼年那麼黏人？湛兒是個有主意的，為人也孝順，你可不能這麼胡思亂想！」

  蘇菀怡點了點頭，明白他說的在理。可一想到如今和鳳清湛的相處方式，也不免嘆氣。

  「本以為湛兒的眼睛好了之後，臣妾和皇上能稍微欣慰一些。可如今，他倒是對咱們越發疏遠了。」

  「好了，別想太多。你若是想兒子了，隨時讓他入宮就是。當初給他建王府的時候，不也是為了你們來回走動方便才特意放在了咱們眼皮子底下？」

  鳳昊天淺笑，輕拍蘇菀怡的手背示意她放鬆一些。

  蘇菀怡與之對視，輕笑出聲，頗為無奈道：「是臣妾太緊張了。只是此事上湛兒若是碰了壁，皇上可不能坐視不理。」

  鳳昊天連連點頭，眼底的笑意止不住。

  湛兒是他最為看重的孩子，即便是她不說，他又怎麼可能會不管不顧？

  哪怕不看在湛兒的份上，單單是菀怡的一句話，他也絕對要盡心盡力。

  朝堂上的風波沒掀起來，京都卻也已經颳起了好大一陣風。對葉拂衣的身份，眾人也是猜測紛紛。

  即便她的罪名尚且沒洗清，可朝中一些官員的夫人小姐卻也都紛紛送上賀禮，說是上次的家宴上失了態，希望她別太在意。

  葉拂衣對那些東西一眼沒看，只讓十三十四挑了同等份量的，然後大張旗鼓的給各家送了回去。

  名義上她是收了人的東西，可回了禮，就算是禮尚往來沒白拿。這樣，即便是有人想在背後嚼舌根，也得掂量掂量能不能抓到真憑實據。

  鳳昊天與蘇菀怡夫婦對郡主府的動向了如指掌，對葉拂衣的處置方式，也頗為滿意。

  葉拂衣都府中過著歲月靜好的日子，要不是太后的傳召，她甚至都打算收拾了東西一走了之。

  進宮的路上，太后身邊的嬤嬤熱絡的跟葉拂衣說著都城這幾日的變故。

  有她知道的，也有她不曾知道的。

  「太后早就說過郡主是清白的，如今熠王殿下找到了證據，百姓之間便再也不敢有什麼閒言碎語了。」嬤嬤說的很是興奮，似是比葉拂衣這個當事人還要高興。

  「是嗎？那我倒是要好好謝謝熠王殿下。」葉拂衣垂眸，眼底神色不免多了複雜。

  此事不是交於宗人府處置嗎，怎麼會輾轉到了鳳清湛的手上？依照他的聰慧，如今這個風口浪尖上，不該為了她的事情出面。

  即便她不願承認，可如今在眾人眼中，她便是皇上皇后乃至太后身邊的紅人。

  誰與她交好，就有可能是朝著錦繡前程邁進了一大步。

  縱然她不覺得自己有這般大的本事，可懷璧其罪，也須得事事小心。

  嬤嬤低低一笑，好心解釋道：「此次是熠王殿下派手下的人仔細調查，方才查出是有人買通了給郡主府送菜的人，方才水落石出。」

  葉拂衣淺淺一笑，眼底不免多了一絲嘲諷。

  鳳清湛啊鳳清湛，你到底是將你親愛的表妹保了下來。只是不知道，被你拉出來頂罪的人，是否無辜。

  嬤嬤本來還想說鳳清湛兩句好，但她看葉拂衣興致不高的樣子，索性不再開口。

  壽康宮中只有太后與一眾丫鬟在，倒是多多少少讓葉拂衣有些驚訝。往常前來，柳雨婷是肯定要陪在身邊的。

  「拂衣，今日覺得哀家氣色如何？」太后笑盈盈的坐在那裡，手已經自覺放在旁邊的小桌上，等著葉拂衣診脈。

  她氣色紅潤，聲音中氣十足，半點兒不像是一個剛剛病過一場還中過毒的模樣。

  葉拂衣淺淺一笑，略帶恭維道：「您今日的氣色特別好，皮膚緊緻，看著比前兩日都年輕了幾歲。您昨天胃口如何？可用過早膳？」

  好在當日王賀去的早，若是晚一點，太后真出了事情，她說什麼也不會放過柳雨婷。

  太后被葉拂衣誇得樂不可支，連連道葉拂衣嘴甜會說話，話都說到了她的心坎上。

  她說著，看向旁邊嬤嬤吩咐道：「去傳膳，哀家要和拂衣一道用膳。」

  葉拂衣剛想拒絕，打算說自己吃過了，卻不想肚子此刻卻不爭氣的唱起了空城計。她乾乾一笑，面上多了無奈。

  太后也跟著皺眉，緊張問道：「拂衣，你莫不是來的時候什麼都沒吃？」

  她看葉拂衣不回答，也板了臉佯怒道：「郡主府來皇宮雖近，可宮門走到這裡卻也小半個時辰了，你下次可不能什麼都不吃就這麼過來，記得嗎？」

  面對太后的關心，葉拂衣心頭一暖，一股熱流不由分說的充斥了她的胸膛，讓她抗拒不了半分。

  等稍微回過神，葉拂衣淺笑著點頭道：「您放心，我都記下了，之後再來就先在郡主府用過早飯。」

  太后聞言滿意點頭，眼底笑意多帶欣慰。可她轉念一想也覺得不太對，忙補充道：「哀家也不是這個意思，你下次多少吃一些墊墊肚子，然後再來陪哀家用膳可好？」

  太后用上了詢問的態度，並非以往面對旁人的命令。這也代表，葉拂衣可以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