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一章:臨門一腳
2024-01-01 22:25:33 作者: 我愛吃掛掛
「此處離你們府上這麼近,想必我們在這裡說話的聲音,你們都已經聽見了吧,那人現在就泡在井裡,本宮正愁無人幫忙打撈呢,你們就來了,那就有勞你們了。」
「太子妃說哪裡的話,這原本就是小的們應該做的。」黃管家也不裝模做樣,打了聲招呼後,便沖身後的這群人一揚手,眾人便直接奔著那口井去了。
封瀟月就怕他們行色匆匆,會在打撈出來的身體上動什麼手腳,因此她心裡就算再害怕,也一直憋著,在此處親眼看著他們行動。而她同樣的也沒有過度要求小雲小鈺她們陪著,便允許小雲別開臉去。
「太子妃殿下,最近應該為了太子爺的事情煞費苦心吧,負責今日也也不至於一個人到這種地方來,就是不知道的太子妃可有什麼發現?」
黃管家過來說話,就剛好擋在了封瀟月的面前,索性她個子比較高,從管家腦袋的旁邊還能看到一點在井口工作的那群人。
「既然是還人清白這樣重大的事情,本宮又怎麼可能如此輕易地拿出來廣而告之呢?」
「太子妃說的也是,倒是小的多此一問了。」黃管家附和著說罷,然後後面就傳來了那些人的呼喊。
「管家,人已經打撈出來了,果真就是咱們府上的疏書童。」
聞言,封瀟月暫時忘記了心裡的害怕,湊著上去瞧一瞧,結果就剛好在屍體的左手上發現了一枚緊緊握著的玉佩。
「倒是辛苦你們了,唉?」封瀟月心裡只覺得不妙,當初它探頭去看的時候,雖然僅是一眼,但是這樣黃穗子串起來的玉佩如此顯眼。她不可能會沒瞧見。
而黃管家也大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架勢,生怕旁人看不見,指著書童的左手就一聲驚訝。
「這個玉佩上面又是這樣的紋路,瞧著倒像皇家才配使用的玉佩吧。」
這句話也是赤裸裸的明知故問了,像這種環龍圖案金色絲絛的玉佩,原本就是用來彰顯皇家身份的代表,自當初慕容羽登基之時,一共就做了兩條,分別賜予了慕容麟和慕容胤。
像這種絕不可能假手於人,且世上再無其他同款的的玉佩,現在居然出現在了死去證人的手上,這其中什麼含義,想必七歲的孩童都能明白吧。
「難不成當初二皇子暴斃的事情。果真與太子殿下有關,而我們府上的書童正好知道了一些內情,才會落得這樣含冤而死的下場?」
黃管家看熱鬧不嫌事大,惹來對面的封瀟月越發憤恨的怒目而視,「有沒有關係,清者自清,等到事情真相查明出來,自然可以真相大白,你又何必這麼著急把罪名安在太子身上。」
正好在說話間,派出去叫刑部的人過來的小廝,這會兒才終於領著人回來了。
刑部的衙差先對著封瀟月行禮問安後,便十分專業的過來圍在屍體旁邊做了點簡單的處理,也有小心的將玉佩取了出來收好,然後就把屍體放在了擔架上面,準備搬到外面的馬車上。
「太子妃說的也是,只是希望這樣證據確鑿的事情,太子爺也能說得明白。」黃管家眼睜睜看著屍體被人帶走,心裡也不著急,反正需要做的事情也已經做好了,便對著封瀟月挑釁幾句,轉頭就帶人回去了。
封瀟月表面上看起來十分的怨憤,但是等這管家帶人離開了之後,她臉上的表情卻突然變得玩味起來。
「這才叫做聰明反被聰明誤,自以為掌控了大局,卻不知這是畫蛇添足。」
「小姐,你也不要太擔心了,總會有辦法解決的。」小雲還以為封瀟月是氣的癲狂了,很是心疼的安撫幾句。不過小鈺倒是更能夠明白封瀟月的心意似的,閉嘴不言。
「我哪裡還用得著繼續擔心,如他所說,確實是可以塵埃落定了。」封瀟月隨意的擺了擺手,「不曾想,居然是他們過來幫了我們一把,現在咱們就回府去,等著明日再說吧。」
次日,就為了前一天封瀟月稀里糊塗發現了唯一跟這個案子有牽扯的證人,突然淹死在自己的家中,吏部尚書便開始上綱上線,懷疑慕容麟是為了殺人滅口,立刻要求,等早朝結束了之後,就要把慕容麟拿來,將此事詢問清楚。
慕容羽沒有辦法,也確實是心中疑惑,便把慕容麟召進宮來。這件事既為宮中醜聞,不必放到早朝的時候來說,慕容羽便尋了偏殿暖閣來做一個臨時的公堂。
慕容麟才剛被接近了店裡頭,錢尚書就立刻走出來一通添油加醋,叫他旁邊的刑部尚書都有些看不下去。
等著在慕容羽面前渲染的差不多了,甚至整個故事完整的發展過程,都已經被錢尚書給編的七七八八,他還少有介事的,沖慕容麟一通反問。
「不知道下官所言,殿下是否覺得十分耳熟?想必當時太子殿下就是這樣的打算吧!」
「啊,你剛剛說了什麼?」慕容麟睜大了眼睛,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把錢尚書給氣得頓時定在了原地。封瀟月心裏面憋著笑,慢慢與慕容麟一同攙扶著走到慕容羽的面前行禮叩拜。
「兒臣參見父王,兒臣方才雖然未曾聽口中所說了些什麼,但是大致的意思還是聽出來了,兒臣就想請問錢尚書,這是憑什麼就可以將罪名認定在孤的頭上了呢?」
錢尚書剛剛給慕容麟故意裝傻的一句話給氣得說不出話來,這會慕容麟開門見山,就直接與自己對峙,倒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他揣著兩隻手,呆呆地站了片刻,而後才反應過來,抬起右手很是不能理解的驚詫道。
「這難道還需要什麼解釋嗎?總不能太子殿下都還未從太子妃的口中聽說吧,那死去書童的手上,可是握著太子爺身邊專屬的玉佩,」
「像這樣的玉佩,旁人斷斷是不可能有的。太子爺總不可能說那枚玉佩不是你的吧?若是你能將自己的玉佩取出來,或許我們還能相信。」
「這話我倒是聽說過,不過說起來也確實不巧了,當日我的玉佩在那木蘭國人過來刺殺之時,就已經弄丟,時至今日,都未曾找到。尚書協助我夫人將這玉佩重新找了回來,孤還真得要好好感謝你一聲呢。」
慕容麟說著,還十分自在地沖錢尚書笑了笑,行動之間完全不見半點的緊張,把錢尚書看的是越發的一頭霧水。
「太子殿下你這是什麼意思?總不可能你這樣的理由就想要撇清自己的嫌疑麼,像這種藉口的,換做誰可能相信的了?」
「朕信。」話說到此處,慕容羽突然也插了句嘴,叫錢尚書立馬就收斂起來。
「當初太子玉佩遺失之後,也曾和朕說起過此事,不過朕想著也不是什麼稀罕的物件,沒得鬧出來了,反而讓事情難以收藏,就全當他是一濕了,想要內務府再做個新的出來。」
這可是可以象徵自己身份的物件,到了慕容羽口中居然變得如此不值一提。不過國庫空虛,就算是給太子做的玉佩,上面的材質也並不是挑選的十分名貴,所以若按平常的價位來說,這話倒也確實。
「父皇,除此之外,兒媳的事也有一個疑問,雖然不知於此案是否有益,說出來,也叫在座的幾位大人們幫忙品鑑品鑑。」
封瀟月不遺餘力的行禮問候,咋一開口就叫錢尚書整個人都警惕起來。錢尚書之前在慕容胤那裡的時候,當時聽說過一點關於封瀟月的傳聞,知道她在某些方面比慕容麟還要難對付,所以也不敢放心太低估了她。
「太子妃娘娘請說。」刑部尚書點點頭,還特別客氣地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封瀟月頷首,卻只看著慕容羽說話,「兒媳不才之前幫忙調查的時候,曾經從這個小書童的同鄉口中得知,書童原本是個右撇子,左手相較於普通人而言,也顯得更加笨拙一些。」
「可是昨日來到書童的院落當中,瞧見打撈上來的他的屍體。卻是左手上拿著太子的玉佩,像他這麼個左手無力的人,要是真的撿到了關鍵的線索,不好好保存著,卻怎麼會讓自己不擅長的手握著,難道他就不怕被遺失嗎。」
「但是後來我倒是想明白了一點,就是這書童必定是被人給殺害才用拋屍在井中掩飾。我曾聽仵作口中提到過人,若是死的時間久了,身上各處也會變得僵硬,」封瀟月說著,還不忘拿眼角餘光撇了錢尚書一眼。
「或許是有人故意栽贓,塞在他的手中,待屍體僵硬之後,才未曾將玉佩掉落在井中,反而隨著屍體打撈出來叫錢尚書府上的人發現。」
「太子妃所言不虛,陛下確有此可能。」刑部尚書常和這些事情打交道的,最是了解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