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強權在握
2024-01-01 22:25:33 作者: 我愛吃掛掛
「陛下息怒,還請稍安勿躁,這藥雖然不能治病,但起碼能叫您睡個好覺。」
冷淡的話語傳入耳朵,在抬起頭看見柳辭一幅看死人的眼神,慕容思心裡此生難得害怕的抖了一下,皺著眉頭詢問。
「小柳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陛下可知道,厲王世子和寒王殿下私自出逃的消息?」柳辭也不把慕容思攙起來,只將他的手慢慢放下,自己盤腿坐在他的旁邊。
「奴才原本是不想告訴陛下的,以免陛下思慮憂愁,影響了休息。」
「什麼這群陽奉陰違的混帳羔子,竟然說都不說一聲就跑了,還有沒有把朕放在眼裡?那京城裡的眼線怎麼都沒送消息給朕來呢?」
慕容思捶著地板怒罵了好幾句,直到等了一陣子都沒聽見柳辭有什麼回答,他這才發覺有點病。
柳辭冷著一張臉,撐在地上慢慢的起身,「陛下,還是先喝藥吧。」
「朕在問你話!」說罷,慕容思只覺得心裡愈發的氣憤,忙不迭的伸手,也只能扯到柳辭的袖子。
卻沒想到這一動作,柳辭的袖子裡卻掉出了一把的紙條。慕容思趁著自己還不至於眼花到看不清東西,連忙撿起幾張掃了一眼上面的內容。
結果這些紙條上,筆跡不一樣,內容也大同小異,卻都是各個地方眼線送來的,有關慕容麟和慕容熙他們二人出逃的消息。
「這些竟然都是,你是個什麼身份,憑什麼攔下朕的消息,你……」慕容思氣不打一處來,憤憤不平的罵完了一句,又看著柳辭猶如鬼魅一般逆著光站在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
「剛才我都已經說過了,陛下的病情日益嚴重,實在不想這些小事,打擾到陛下的安寧。」柳辭輕笑一聲,然後猛然間蹲下身子,一把手掐在慕容思的下巴上。
「不過現在陛下既然都已經知道了,那我也就沒什麼好隱瞞的了。慕容思,你可知我是什麼人?在你身邊臥薪嘗膽了這麼長的時間,我可實在是受夠了!」
「你放肆,放肆!」慕容思的下巴上長了一圈濃密的絡腮鬍子,柳辭不想他身上出現任何傷痕,以免到時候被人發現,特意下手在這裡,也能做個遮擋。
「我乃是被你因為多疑而冤殺的錦州刺史之子柳辭,你可知道我等今日等了多長時間,我特意支走了你寢殿內的所有人,就是為了今日的復仇。」
柳辭說著,笑出來的聲音也顯得略微有些癲狂,在這空蕩蕩的寢殿裡面來回迴蕩。如此響亮的聲音,竟然沒有引起半個人的注意,叫慕容思也相信了他的話。
「只是不知道,陛下這金尊玉貴的身體,是否經受得起我這滿含仇怨的一刀一刀的片刮,也好叫你嘗嘗,當日我家人被受迫害的苦痛!」
說罷,柳辭便從懷裡掏出了一把極為鋒利的匕首。慕容思清楚地看見這把匕首出鞘,僅僅是在自己額頭前面的一縷碎發上滑了一下,那頭髮便立刻斷成了兩節飄落在地上,不由得整個身體都有些顫抖。
「你、你可千萬冷靜,你竟然公然敢在皇宮大內之中對朕行兇,你就不怕死無葬身之地嗎。」
「我竟然做得出,難道還怕一個死字嗎?」柳辭輕笑,舞著匕首作勢要捅過來,那慕容思驚嚇不已,趕忙往後一躲,嘴裡不住的求饒。
「你先且慢,你究竟有什麼要求,朕都可以滿足你,若是想替你的家人洗清冤屈,也不是不行,只要你放朕一馬,朕自然有好處給你。」
呵,他還真是看不清楚狀況,還以為自己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帝。柳辭心中嘲諷著,不過他本來也沒有打算用這種方法要了他的命,便裝出一副被說服的樣子。
「既然這樣,那你就按照我說的去做。若是不然,你可等著看今日一整天,可有一個人會來救你不成。」
「好好好。」慕容思心裡無比憋屈,明明自己身為一國之君,現在卻要被人如此威脅,除了一腔的憤恨之外,還有無比的惆悵。
京城之外,慕容麟來到離京最近的一處藩地,可此處的人不知道是聽到了什麼風聲,竟然全城戒嚴,並且開始整肅軍隊。慕容麟突然過來,還險些有人把他一併攔在門外。
「回去告訴你們王爺,就說本王有事與他商量,他若是想要博得後半生安穩度日,就聽我們一句話。」
就在慕容麟和封瀟月一籌莫展,甚至盤算著用蠻力翻牆進去的時候,慕容熙突然出現。那城門的守衛,你看我我看你猶豫了一陣,最後還是將城門給放了下來。
慕容麟看到的信紙上的內容說的不全面,這會等著慕容熙來了,正好與他詢問一番。可是慕容熙卻又上些許的隱瞞,只是神秘莫測的講了一句。
「具體的事宜在這裡不好細說,以防此處的人隔牆有耳。我只告訴你一件事,京城裡的那位已然是不中用了,咱們所為不過是自保,最後花落誰家還不知道呢。」
「怎會如此?前些時候不是看著他還好好的嗎?」慕容麟一驚,和封瀟月交換了一個眼神,兩個人的眼睛裡都是滿滿的難以置信。
總不是厲王爺韜光養晦了這麼長的時間,這回竟然動了心思鋌而走險,在慕容思身邊安排了人去刺殺不成。封瀟月想著,不禁深吸一口氣。
「不可說,不可說。」慕容熙倒是注意到了封瀟月的眼神變化,卻仍舊沒有諸多解釋,只是意味深長的撇了一眼,便叫慕容麟他們一同往藩王府去了。
皇宮中,慕容思趕著柳辭出去拿東西的功夫,想要掙扎著逃脫,卻不知道什麼緣故,渾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除了手上還有一點勁,能夠撐著身子,幾乎是動彈不得。
過了一陣子,柳辭推門進來求見他,如此奮力掙扎的樣子,也並沒有急著過來阻擋什麼。他的手裡捧著一張明晃晃的聖旨,至於慕容思的寢宮內有一張書桌,上面自有筆墨紙硯。
柳辭將聖旨在書桌上面展開,又將硃砂墨研開,等做完了這些,他才過來拉著慕容思的右手,硬生生把人給拖了過去。
這一動作雖然粗魯,又十分污辱人,但卻沒有什麼傷害,對慕容思而言,已經算是十分便宜他了。
「你德行有虧,坐上這個皇位也是來路不當,可你絲毫沒想著悔過,反而變本加厲,只為了成全自己的私慾,實在不配坐在這個位子上,」
柳辭將慕容思的手丟開,主要是怕他動些手腳,便只叫他躺在地上,等著與他協商完了之後,才肯把人放到位子上。
「你若是想要活命,我給你一個機會,將皇位禪讓給厲王,厲王仁厚,他自然會放你一馬。」柳辭丟開手,從慕容思的右手臂上跨過去,轉了個身蹲在他的身旁。慕容思喘著氣,拼命起身,也僅僅只能做到勉強看清柳辭的樣子。
「禪讓也就罷了,只是你為何偏偏相中了慕容羽,你就能夠肯定他和你想像的君王一樣嗎?」
換作別人也就罷了,這些藩王幾斤幾兩,同為宗室子弟,慕容思自然是清楚,可他唯獨不服的便是慕容羽這個人。
只不過會個花拳繡腿,做事絲毫沒有狠厲之勢,還以王爺之尊,與庶民平視,單單從這幾點,就足以叫慕容思覺得他慕容羽丟盡了皇家的臉。
「呵,你一個德不配位的昏君,居然還好意思說別人不匹配,你可得有的這個資格?」柳辭冷哼一聲,抓著慕容思的鬍子將人往後面一摜。
「單單從那位世子所說的話都能看得出來,他們父子兩個是什麼樣的人物,你只需要回答答應與否,若不然你當即就命喪於此,或者換了別的王爺,你覺得你還有命活?」
慕容思給他摔得頭暈眼眼花,雖然因為身體反應遲鈍,沒有重重的砸在地上,受皮肉之苦,但被一個奴才如此對待,實在也是屈辱。
他在轉念一想,覺著柳辭所說的話也有幾分道理,雖然禪讓給慕容羽自己很不甘心,但是能夠留得性命,便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平。
慕容羽那麼軟弱的性子,自己只要重整勢力,必然可以重新來過。
「行,朕知道了,你扶朕上去,開筆研磨,朕照你說的寫就是了。」
聽罷,柳辭心裡不得勁,想罵一通,也只得先忍耐下去,等他將聖旨寫完了再做發泄。慕容思被放在凳子上,做高一些,反倒教他的神思清醒了一點。
深吸了一口氣,慕容思咬著後槽牙動筆:「承啟天命,自繼位以來……」
禪讓的聖旨,必得先數落一頓自己的過失,慕容思寫不出來,柳辭便在旁邊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