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突發變故
2024-01-01 22:25:33 作者: 我愛吃掛掛
封瀟月斂下了眼眸,護住了房間裡的蠟燭不被風吹熄,然後慢慢的走過來接過四本手中的信封,慕容麟則有些不滿又狐疑的說道。
「你跑的這麼快做什麼,一點都不自持,可是我們被人發現了嗎?還是煙梧城那裡又來了重大的消息?」
「這個屬下也不知道怎麼說才好,世子爺還是跟世子妃自己瞧瞧吧,」四本擰著眉毛,睜著眼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拿手不自在地摸了一把後腦勺。
「京城那邊倒是沒有什麼動靜,想必是現在天晚了,也沒有人管我們是否離開,咱們趕著天亮之前出發都是可以的。」
慕容麟心裡稍稍放心,又開始擔心起信紙之上的內容,生怕慕容思暫時放過了自己,背地裡卻把力度放在了煙梧十一城上,進而對王府施壓降罪。
可是沒了德全,以慕容思的腦子想必也想不出這種法子吧。慕容麟在留心瞧了一下封瀟月臉上的表情,並不見有幾分凝重,反而多了些好笑和疑惑,就也把這一種猜測丟棄了。
「上面寫了些什麼?」慕容麟一問,封瀟月抬起頭來,順勢將紙一併帶了過來,很有些憋笑意味開口。
「這倒也是奇了,咱們離開的日子並沒有和王爺說過,他怎麼能夠猜到我們今日會在這間客棧裡面投訴,是我們身邊有眼線,還是這間客棧也是王爺的安排?」
「鳳凰足智多謀,深謀遠慮,既然陛下這樣的人都知道要好生監管著別處的動靜,總不至於父王卻忽略了這一方法吧。就算沒有眼線的稟報,以父王的才智,想必也能猜的出來。」
慕容麟接過了信紙,一目十行的掃了一眼上面的內容,腦子裡在想著事情,嘴上卻不由自主條件反射的說了一串他的好話。
封瀟月聽得連連點頭,看嚮慕容麟的目光中也多了幾分柔和。即使像他如此驕傲的人,心底里也是對自己最敬重的人,抱有無比的尊敬的。
「只是王爺既然知道我們今日會回來,為何叫我們改道去其他藩王那邊,還要求一定得去,離京城最近,勢力最大的兩位王爺那裡拜訪,可是在準備著什麼大事麼?」
封瀟月想著,既然都是皇家的子弟,與慕容羽說不定還能有幾個關係好的,去打聲招呼也是情理之中,可卻不可能選定在這個時候。
慕容麟才好不容易從京城裡逃出來,生死未卜,這突然落到別的王爺那邊,倘若有些人心懷不軌,將人給綁了,送到慕容思面前去邀功,豈不是連哭訴的地方都沒有了?
但是聽著慕容麟的話,慕容羽不可能是這麼不看情況的人,那便只有可能是在謀劃些什麼了。
藩王之中,唯有慕容羽的藩地最為貧瘠,可由於有封瀟月這幾年的出手相助,大大改善了許多,培植起來的勢力,相較於幾個受看中的藩王,卻是不遑多讓。
要是真的再準備些什麼事情的話,叫慕容麟過去拜訪,很有可能是進行遊說,叫他們不要插手打擾。
畢竟慕容麟也是王府的嫡長子,又被冊封了世子,於情於理,身份上都最合適,也更容易叫那些藩王們接受和認可。
「咱們在藩地上忍氣吞聲了這麼長的時間,可算是趕上了那皇帝有了端倪的時候,父王這是準備有大動作了。」
慕容麟看完,臉上瞧不出什麼情緒,語氣中甚至還帶上淡淡的憂慮,可是看他身上忍不住抖動,想必心裡還是高興和期待的。
封瀟月聽罷,也跟著點了點頭,他所說的話和自己猜測的也對得上,四本看著屋子裡兩個人安靜下來的樣子,搓著手上來又多講了一句。
「這個,世子爺,屬下方才去外邊和接頭人拿信的時候,還打聽到了一個消息,說是在我們出城後不久,寒王殿下也獨自一人騎了一匹馬,出城了。」
「他沒事出城做什麼?」慕容麟不禁深深地凝起了眉頭,自己和封瀟月在慕容思還成不了需要忌憚的威脅,但是慕容熙和鳳無憂的婚事臨近,卻是在京城所有人的看護之下。
慕容熙雖然行動的隱蔽,可估計現在宮裡早也都知道了他離開的消息。再加上自家與他的關係不錯,世人皆知,說不定慕容熙這一舉動,還連帶上暴露了自己的行蹤。
瞧見慕容麟無比擔心的模樣,四本大概也能猜的到他心裡得想法,連連擺手解釋。
「世子爺不必擔心,我還特意多問了一句,那守門的守衛明明都已經瞧見了寒王的樣子,卻當做沒看見一樣,直到現在城裡也沒有什麼動靜,好像是有人特意幫著他出來。」
「你不必擔心,他出來也是好心而已,暫且不管王爺想要做什麼,手上總歸是缺人手的,咱們又不在叫寒王去幫個忙也好,京城裡有鳳無憂幫忙看著想必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封瀟月的伸出手安撫了慕容麟幾下,但是他想了一想,雖然覺得情有可原,但還是有些以接受。「你就這麼相信他嗎?若論青說咱們不過是好友,他可是在那老皇帝的看護下長大的,你就覺得他一定會幫我們。」
「話雖如此,可那個皇帝又不是她的親生父親,慕容熙可確確實實是他後半生的良人。」封瀟月說罷,雖然她自己並不是很贊同這種觀點,但這樣的說法在這個時代中無疑是最讓人信服的。
鳳無憂雖然調皮好動,不拘禮節,卻也還是這個時代出來的姑娘,總歸不會顯得太特立獨行了。慕容麟聽著也覺得很有道理,便默許了。
京城裡面,慕容麟和慕容熙離開的消息也不是被誰那麼費心費力攔下的,而是柳辭親手動的手腳。
鳳無憂雖然聽慕容熙說起過一星半點,也有心想要來幫忙,但她的能力畢竟有限,還是有許多人的消息送到了慕容思的寢宮裡來。
但是不巧的是,整個寢宮能夠勁拿下給慕容思的消息的人,就只有柳辭一個。至於德全,他一個少年就被閹割的老太監,從來沒有享受過一個真正為男人的快活。
他收了一大堆的乾兒子,卻沒有能夠陪在身邊,知冷知熱的人。柳辭打量著想了個法子,把消息送到那些還沒機會見著德全的人,叫他們挑出一個最年輕漂亮的女子與德全做對食。
德全聽到消息,便趕忙跑出去了,甚至晚上都沒有回宮。柳辭聽到事情以後,心裡一陣的冷笑:這個老太監還如此的痴心妄想,在後面可有的你好果子吃。
這樣對付德全的手法,雖然有些不太人道,深深藏送了一個姑娘的一聲,但是為了日後的大夜,總得有人付出犧牲。
柳辭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他現在捧著一個托盤,盤子上是給慕容思的加了料的安神藥,至於那些消息,也全都被他藏在了自己的袖子裡面。
想起自己當初所受的一切折磨與恥辱,以及全家幾十口人命的滔天大仇,現在終於到了他大仇得報的最近的一刻,叫柳辭怎麼能夠不激動,甚至歡喜到有些癲狂。
來之前,柳辭特意支走了慕容思寢宮周圍所有伺候的宮女和太監,並且叫禁軍只准守在宮殿的最外邊,沒有吩咐不得進來。
由於慕容思本來脾氣就分外古怪,會有這樣的要求,眾人也沒覺得什麼稀奇的,便對柳辭的話信以為真,紛紛散去了,也正好落得個清閒。
站在慕容思的寢殿門口,柳辭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按耐住了心中的怨氣。只是還沒等踏進去,就聽到裡頭傳來了一聲聲的怒罵,和杯子落地破碎的聲音。
「來人啊,人都跑哪裡去了?居然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下偷懶,等朕身體好些,一定通通把你們拉去砍頭。」
柳辭聽著無比可笑,進來將手中的藥在桌子上放好了,轉過身再把門帶上,才慢慢的往慕容思的方向走過來。
此時慕容思還因為不敢相信自己的身體狀況會差到這樣的地步,強撐著想要從床上起來,結果才一起身,就感覺兩眼發昏。無比狼狽的癱在了地上。
「陛下小心,外面的人都不知道跑哪裡去了,要是傷著自己可怎麼好?」柳辭嘴上關心著,但是行動卻無比又自在,把湯藥放好了之後,還一副冷淡的模樣,看著慕容思自己掙扎。
「這群吃裡扒外的傢伙,肯定是看著這身體不好了,想要去巴結其他宗室子弟。」慕容思越生氣,腦袋就越是昏沉,昏沉到他甚至不敢再大聲說話。
「也就是你現在還念著朕了,德全這個老傢伙,又跑哪裡去了?」
「師父應該還在他的溫柔鄉里吧,」柳辭輕哼一聲,俯下身蹲在慕容思的旁邊。「陛下,可要喝藥嗎?」